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婺州攻略 第六十五章 大決戰之斬敵將

永徽四年(公元653年),十一月初二,辰時。

昨日,揚州軍到達三河戍,在叛軍後方十里安營,一夜休整養精蓄銳。今日,辰時五刻,按照約定時間,兩軍同時出擊,南北夾擊叛軍。

揚州軍的先鋒,是婺州折衝府,聯合揚州民兵五千。左果毅都尉崔玄籍,右果毅都尉宋行之,共任先鋒將軍,猛撲叛軍火龍營。

整個江南道,只有七支折衝府,分佈於六州之內。折衝府的等級,按照府內衛士數量,分為上、中、下三等。上府一千二百人(有時增至一千五百人),中府一千人,下府八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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婺州是上府,共九百披甲衛士,有四百明光鐵甲,弓箭刀槍全副武裝,是江南道最精銳的軍隊。婺軍陣地指揮台,武康極目遠眺,看著明晃晃鐵甲兵,心中滿滿的僥倖。如果此軍在婺州,叛軍不敢南下,就沒平叛全功啦。

既然友軍攻擊,咱也不能示弱,武康當即調兵遣將。除了全軍覆沒的龍丘,其餘五縣民團,各自抽出滿編營,組成五千先鋒軍。於洪志任先鋒將軍,五營指揮使為副將,猛撲叛軍火虎營。

巨大的沙盤中,三河戍陣地周圍,插滿各色旗幟。崔小晴忙碌著,根據頻頻戰報,變幻軍旗位置,拔插各色小旗。到了辰時八刻,代表陣亡的盒子裡,出現六支軍旗:四支藍旗(叛軍),一支紅旗(婺州軍),一支黑旗(揚州軍)。

如此喜人的戰損比,所有人長舒口氣,心理戰奏效了,叛軍已是強弩之末。那顆落入敵營的流星,狄仁傑散播的謠言,成為壓死駱駝的,最後那根稻草。武康覺的不可思議,後世喜聞樂見的流星,讓叛軍士氣槽,直接見底啦?

然而人在絕境下,會激發潛能,會燃燒小宇宙。生死攸關之際,叛軍抵抗非常頑強,官軍推進異常艱難。眾人心知肚明,熬過叛軍的困獸之鬥,小宇宙燃燒完畢,就是大潰敗之時。

等就完事兒啦,等叛軍崩盤時,去快樂的收人頭兒。武康從蘭陰山、石板巖收回目光,看向狄仁傑,接到OK手勢。嘴角勾出微笑,狄老西兒接受能力強,跟著秀才他們,學了不少暗號。

吩咐參軍事觀察,招呼眾小弟坐下,手指敲擊沙盤框。考慮幾分鐘,問出心中所想:“諸位同僚,回顧歷史,縱觀古今,農民造反,悉數失敗,此為何解?”

約莫五分鐘,司兵秦禮說:“至秦始皇來,陳勝吳廣在大澤鄉,掀起首次農民暴動。雖然撼動秦朝政權,卻以失敗告終。劉邦和項羽,以之為基礎,滅亡強秦。最後自相殘殺,劉邦定鼎中原。”

武康不置可否,瞟了眼蘭陰山,示意眾人繼續。狄仁傑承前啟後:“秦參軍言之有理,陳勝吳廣大澤鄉造反,最終被其他叛軍吞併。此為農民暴亂的,第一條歸宿。”

狄仁傑也看看蘭陰山,繼續道:“第二歸宿,被門閥招安,成為改朝換代的工具。王莽篡漢時,樊崇和王匡組織赤眉軍,被劉秀招安。等劉秀推翻新莽王朝,開始卸磨殺驢,剿滅全部農民勢力。”

魏定州接過話:“第三歸宿,直接被門閥剿滅。漢末道士張角,發起黃巾暴亂,直接被各大軍閥剿滅,造成三國時期軍閥混戰。”

狄仁傑繼續:“第四歸宿,也是最常見的,被官軍直接剿滅。這樣的暴動,都是小規模,類似睦州陳碩真。能在睦州攻城略地,是當地吏治太差。然四周天下太平,百姓不會響應,她衝不出睦州。”

武康嗯了聲,淡淡道:“懷英分析的很好,睦州造反的結局,從開始就被註定,絕對不可能成功。不過諸位同僚,你們答非所問,我問的是原因,不是結果。”

眾人無不微笑,狄仁傑思量片刻,說出自己見解:“農夫造反失敗,根本原因是目光短淺,沒有大批士人輔佐。他們只是農夫,沒有足夠的學識,沒洞察本質的能力。是以下官認為,類似這種暴動,永遠不能成功。”

這話有待商榷,武康贊同前半段,不贊同最後一句。真正完全成功的,縱觀歷史只有一個,大明公司創業總裁,偉大的朱元璋同志。不過不能說,結束此話題,邊關注石板巖,邊與他們討論。

不知過多久,突聽全軍歡呼,然後身邊歡呼,最後手被握住。“大唐必勝”的口號,先是此起彼伏,很快三軍吶喊。淺青色的蘭陰山,西麓石板巖上,勾勒出四個大字,呈現黑紅色,異常的顯眼。

看著歪扭筆畫,武康瞄向狄仁傑,扯著嗓門戲謔:“我說狄老西兒,您經常自吹自擂,說自己的書法,在婺州數一數二。瞧瞧你寫的字,都是什麼玩意兒?左右不對稱,頭不重腳輕。”

眾人開懷大笑,狄仁傑老臉一紅,梗著脖子反駁:“是不太入眼,但起碼是字,那種情況換您,根本寫不出來。不是我吹,就是書聖王羲之,那種情況下,也寫不出書法!”

再次鬨堂大笑,同僚豎拇指點贊,武康深以為然。昨天三更半夜,狄仁傑和眾保鏢,悄悄登蘭陰山。老西兒紮緊腰帶,上掛小桶蜂蜜,袖子裡揣特製毛刷,長長麻繩拴腰裡,吊在石板巖前。

大毛刷蘸蜂蜜,按照事先的練習,憑著感覺和記憶,在石板巖上刷寫。用崔小晴的夜明珠,上下左右晃動,指導上面人移動,從而刷出“大唐必勝”。武康有自知之明,黑燈瞎火寫字,自己是搞不定的。

蜂蜜是昆蟲的最愛,蘭陰山裡的小家夥們,絕對全軍出擊了。會飛的蝙蝠、象鼻蟲,不會飛的黑蟻、紅蟻,聞著味聚集。沿著蜂蜜紋路,用極度渺小的身軀,寫出龐大的“大唐必勝”。

此為蓄謀已久的“蜂蜜計劃”,一直憋著此大招兒,就等著決賽用嘞。其根本目的,提升我軍士氣,打壓叛軍士氣。對於不理解的現象,古人都歸之於鬼神。一顆流星都能嚇破膽,如此浩瀚的天字工程,還不嚇的屁滾尿流?

效果立竿見影,最新戰報顯示,叛軍無心戀戰,官軍推進越來越快。八千火虎營叛軍,被打的連連後退,只剩三千殘兵敗將。武康覺的差不多了,和眾小弟確定眼神,不做聲色點頭。

同僚全部出動,肩並肩圍成圈,把崔小晴圍進去。呆愣不到半分鐘,天生聰穎的小崔,登時心知肚明,扯著嗓門咆哮:“武康你給我回來,你要是敢下去,我和你沒完。”

看不到外面,聽不到腳步,崔小晴徹底炸毛,快速確定目標。五大參軍是長輩,也都上了年紀,自然不能放肆。狄仁傑與愛郎年紀相仿,平時兄弟相稱,就是最好的施暴物件。

握起小拳拳,咬牙切齒使盡全力,狠狠捶他腰眼上。粉拳瞬間生疼,他們早有預謀,狄仁傑衣服裡,竟然墊著東西。崔小晴暴跳如雷,再度咆哮:“你是指揮官,不是馬前卒,趕緊給我回來。”

粉拳雨點落下,狄仁傑暗自慶幸,幸虧接受建議,腰上墊兩本書。然即便如此,還是疼的齜牙,不禁暗暗後悔。當初為了鎮住大佬,把剋星請入軍營,簡直自作自受!大佬這日子,怎麼過下去的,家有母老虎,真夠可憐的。

崔小晴手生疼,開始打苦情牌,哭啼啼哀求,別讓俺家愛郎衝鋒。眾人無不撇嘴,是他自己要去,我們攔不住。大佬為穩定軍心,為徹底打垮叛軍意志,為了升官發財大計,也是拼老命了。

沒過多久,山呼海嘯的“威武”,崔小晴急哭了,苦苦軟語哀求;撼天動地的戰鼓,崔小晴絕望了,停止一切攻擊,慢慢抹著眼淚。

待人牆閃開,撒腿跑向北看臺,看到最前方一抹紅,心臟提到嗓子眼。那個天殺的混蛋,又衝鋒陷陣了。現在能做的,只有虔誠祈禱,祈求滿天神佛,別收走我的夫君。

偉岸的身材,大紅的官袍,烏黑的官帽,雪亮的橫刀,確實鶴立雞群。武康咬牙切齒,滿耳都是嚎叫,滿眼都是敵獠,不斷振臂砍刀,收割無數人頭,帶起無數血箭。

楚神客帶保鏢,護大佬左翼;秀才帶保鏢,護大佬右翼;錢順帶著親兵,不斷前插。在他們看來,大佬還不如不來,完全增加工作難度。叛軍像見血的狼,不斷往這邊集中...

唯一的好處,我軍士兵的衝殺,更加奮不顧身。還是那句話,當官的不怕死,當兵的敢拼命。大批士兵主動靠攏,想沾大佬煞氣,跟隨大佬奮勇殺敵。

雙方孤注一擲,派出所有兵力,最後的廝殺開始。騎兵全部出動,婺州軍二百騎,揚州軍三百騎,絞殺叛軍三百五十騎。騎兵對決,人仰馬翻,比步兵更激烈。也就半個鐘頭,官軍大獲全勝,全殲叛軍騎兵,敵將程四錢授首。

老程也夠可憐的,本是折衝都尉,正四品武官,卻因封建迷信,被陳碩真忽悠。為了飛昇成仙,與陳寡婦沆瀣一氣,帶領府兵造反。最終身首異處,可悲可嘆。

然而睦州折衝府,都是邪教信徒,是荼毒最深的死忠,作戰悍不畏死。官軍損失慘重,可憐的揚州騎兵,剩餘不到三十騎。婺州軍剩九十騎,按武康指示,遊歷戰圈外。不管敵我雙方,只要當了逃兵,全部斬於馬下。

揚州軍指揮臺上,眾大佬得知戰果,全都黑了臉。揚州刺史房仁裕,今年六十二歲,獅鼻闊目,不怒自威。一個眼神瞟過去,兵曹參軍面如土色,趕緊抱拳低頭,冷汗簌簌滑落。

房大佬也是牛人,房玄齡的遠房族弟,一生戰功彪炳,做過潾州刺史、陝州刺史,死後陪葬昭陵。旁邊三位紅袍武官,分別是三府折衝都尉,都是正四品武官。

房仁裕重新注視戰局,很快被戰陣中央,耀眼的大紅袍吸引。緩緩伸手指過去,問身邊崔行風:“崔折衝,那個衝鋒陷陣的文官,是不是婺州別駕?武昭儀的堂弟,被褚遂良稱為‘武佞’的武康?”

崔行風有些尷尬,武佞不是好字眼,訕訕著打哈哈:“不瞞崔公,婺州折衝府上番,我倆素未謀面。家兄信裡言,他去年七月來婺,被認命為不良帥。一直官運亨通,升任婺州別駕,兼任錄事參軍。”

趙折衝接話:“回稟房公,整個婺州,除了崔刺史,只有武康能穿緋袍。據屬下打聽,他獻上永徽犁、牛穿鼻,聖人賜緋賜銀魚袋。此次睦州叛亂,崔公身體不適,指派他主持平叛大局。”

秦折衝點贊:“屬下得到訊息,他和將士同甘共苦,曾效仿吳起,為士兵吸吮膿瘡。與叛軍首次會戰,親率騎兵出擊,全殲叛軍五十騎。僅用兩萬民兵,將兩倍的叛軍,阻擋在三河戍。”

房仁裕嗯了聲,看看石板巖的字,手撫長髯道:“這後生不錯,做過幾件大事,確實有門道。本以為是個智將,沒想到文武雙全,還是衝鋒陷陣的猛將。”

老房很滿意,繼續道:“聽褚遂良說,他才二十二,前途不可限量啊。山壁上的字,應該是螞蟻,被塗的蜜糖吸引...先質,四娘年已及笄,等回到長安,為父請聖人指婚,許給武康如何?”

房先質很滿意,點頭就要答應,崔行風馬上賠笑:“武康這瓜慫,怕要辜負您的美意。大概今年年初,他和堂兄家九娘訂親,在九月底十月初,兩人喜結連理。”

房仁裕不置可否,眼中閃過遺憾,盯著依稀紅影,露出讚許笑容。約莫兩刻鐘,緩緩搖下頭,年輕人有拼勁,更要保持冷靜。特別是戰場殺敵,更要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瞧瞧你現在,衝的太靠前,護衛跟不上。

如果眾保鏢,得知老房心聲,肯定感激涕零。大佬超出三個身位,確實拼過頭了。武康身為當事人,直到手中橫刀,與鬼頭大刀相撞,感受虎口痠麻,才意識到魯莽。

鬼頭刀主人,身高與自己無差,五大三粗異常彪悍。看到猙獰、熟悉的臉,瞬間知道底細,這位就是天寶大將,童文寶的兄弟童天寶,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童文寶死我刀下,你又來送人頭,某卻之不恭嘍。

橫刀橫劈,勢不可擋,奔他咽喉而去。童天寶壓根不抵擋,大刀砍武康肚子,這是以命換命。武康腦袋嗡的一聲,又瞬間恢復清明,非但不回刀防守,反而加重力道。

也就眨眼功夫,一道血箭噴出,童天寶身首異處。腹部一陣劇痛,腹內翻江倒海,哇的吐出酸水。此刻終於明白,童天寶知道此戰必敗,特意過來換命報仇的。

然人算不如天算,武康貼身穿的寶甲,刀槍不入。當初被童文寶追殺,在翠屏山楚神客家,發現了這種布,裁剪成防身寶甲。一手抓童天寶頭顱,看了眼被切開的緋袍,再奮力砍翻幾個賊兵。

等秀才他們上來,將自己團團圍住,終於緩口勁。橫刀杵地,左手揉肚皮,強行挺腰桿,高舉頭顱,牙縫中崩出“童天寶”。秀才立刻大喊:童天寶授首,投降者免死。

眾保鏢齊喊,帶動大片官軍。火虎營剎那大亂,叛軍四處逃散,沒頭蒼蠅似的。把頭顱丟給錢順,舉起橫刀咆哮,再次衝向前方,不斷斬殺叛軍。

不知殺了多久,把自己殺成血人。砍死拿鋤頭的,砍向拿菜刀的,那人突然跪倒,丟菜刀嗷嗷叫,顯然崩潰了。武康大腦迷茫,橫刀不受控制,瞬間將其斬殺。

又有兩人投降,被順勢殺掉,呼啦又跪下七八個。看著癱倒在地,嚎啕大哭的小兵,大腦終於清醒。手中的橫刀,距離小兵鼻子,不到一寸距離。

呆愣半分鐘,收回手中刀,跳過哀求的臉,繼續追殺站著的。震耳欲聾的噪音,麻痺他的神經,讓他大腦宕機,讓他失去思考能力。所有的動作,交給雙眼和橫刀支配:凡是站著逃竄的,殺;凡是蹲下投降的,赦。

直到眼前無人影,直到官軍歡呼,直到秀才過來攙扶,終於停住腳步。甩掉袖子上的手,視線往下壓,黑壓壓全是人頭,得有一兩千人。他們遵守官軍指揮,雙手抱頭,蹲在地上發抖。

錢順跑過來,手裡拎顆腦袋,咧著嘴嗷嗷:“經屬下審問,這是營長周孝仁的首級。火虎營或被殺或被俘,已全軍覆沒。”

叛軍“龍虎彪豹”四大營,火虎營排第二,全殲真的很爽。武康頷首,見左前方一裡外,揚州軍硬鋼火龍、火彪兩營;左後兩裡處,於洪志帶著先鋒軍,與火豹營廝殺。

發號施令:“押解戰俘回營,不要虐待他們,讓他們吃飽;把童天寶、周孝仁的腦袋,掛旗杆上;剩下弟兄,跟我全殲火豹營。”

看右前方,約莫一裡外,鎧甲兵包圍指揮台,依稀四紅袍,正往這邊眺望。知道他們是誰,忽然心血來潮,高舉左手比劃OK,呵呵笑幾聲,殺向火豹營。

崔行風馬上解釋:“回房刺史,那個手勢,代表萬事大吉、請君放心。”

房仁裕不置可否,老夫很放心,叛軍今日必滅。至於萬事大吉,你自己抓緊。擒拿敵酋大功,老夫不在乎,然揚州軍士,眼熱的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