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婺州刺史 第二十六章 廢王立武準備中

永徽五年(公元654年),十一月二十二,冬至。

從淮南道豪州,到河南道洛州,路程五百多公里。婺州押糧隊,下元節到洛陽,交田賦到含嘉倉。一路有驚無險,連同大運河那批,圓滿完成納租工作。林平郎帶隊回婺州,武康帶三十保安,護送新城公主去長安。

趕在冬至這天,抵達長安城春明門,發現數不盡的百姓,熱火朝天修葺城牆。城門口立著牌子,大概意思是:前方施工禁止通行。前去打探的錢順,帶回可樂訊息:十月初三開始,朝廷僱傭雍州百姓,共四萬一千餘人,築長安城外郭。

雍州是九州之一,是長安城所在,後來改京兆府。看著忙碌民工,不禁想起水泥,然後無奈嘆息。曾經深入研究過,唐朝能造的水泥,只有火山灰水泥。石灰摻火山灰,膠結碎石製成混凝土,硬化後強度高,能抵抗淡水、含鹽水的侵蝕。

石灰有的是,火山灰沒有,沒火山群啊。中國六大火山群,不是在東三省,就是在內蒙古,都不是大唐的領土。總而言之,想搞出火山灰水泥,必須吃掉火山群土地,倭國是最佳選擇。

想到這又樂了,小小刺史一枚,無權左右國家戰爭。無奈饒行南城,新城掀開馬車簾,低聲耳語道:“南城肯定過不去,饒道東城吧。今天恰巧冬至,九兄要率文武百官,去南郊圜丘祭天。”

武康更鬱悶,都趕一起了,咋就這麼背。圜丘天地祭壇,在長安城南二裡外,遺址在陝西師範大學老校區。穿越兩年前,被建成天壇公園,陪女神瞻仰過。

李九祭祀完,會在大明宮含元殿,召開冬至大朝會。邀請文武百官,各大使館使臣,天南海北侃大山。千官望長安,萬國拜含元,說的就是冬至朝會。

按照套路,會議結束後,李九大宴群臣。各種山珍海味,天上飛的水裡遊的,稱得上饕鬄大餐。然而填不飽肚子,繁複的儀程,酒行十二遍,反覆下跪行禮,能吃飽才怪。

等宴會結束,犒賞群臣,獎品豐富實惠。賞文官幾雙襪子,賞武官三支皮靴,惠而不貴。這也意味著,最近七八天,別想見到媚娘。還是那句話,來的不是時候。

錢順再去打探,只有西城金光門通行,無奈圍著城牆饒半圈。折騰到午時,總算進入長安城,然後一路往東。直到未時四刻,來到皇宮東邊永興坊,伯母楊氏住這裡。

過家門而不入,送新城到長樂坊,駙馬府在那。公主突然回府,僕人們驚呆,瞬間雞飛狗跳。新城依依不捨,邀請武康進去喝茶,嚇的他直晃腦袋。外面到處是客棧,約會何必在家,我還想多活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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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孕期五個月,因為身材嬌小,不是那麼顯懷。穿棉衣披大氅,若不仔細瞧,根本看不出端倪。她平時住長孫府,駙馬府的奴婢,都是她的心腹,要秘密生產了。

返回永興坊途中,武康冥思苦想,有誰知道懷孕?除了錢順和林平郎,也就狄仁傑和滕王,前三個都是心腹,滕王不敢保證。途中向新城打聽,得知造滕王閣的費用,就是封口費。那沒說的,傾家蕩產也得建,花不了幾個錢。

冬至是盛大節日,路上玩耍的小朋友,歡樂唱數九歌:一九冰頭萬葉枯,比天鴻雁過南湖,霜結草投敷碎玉,露凝條上撒珍珠。二九嚴凌切骨寒,探人鄉外覺衣單,群鳥夜投高樹宿,鯉魚深向水中攢...

有點兒意思呀,武康停下腳步,站在旁邊聆聽,頗有幾分附庸風雅。聽完心裡高興,吩咐錢順打賞,孩童們不扭捏,各拿十幾文銅錢,美滋滋一鬨而散。

等他們離開,心裡鬱悶起來,冬至也是團圓日,是遊子回家的日子。漂泊在外心淒涼,一時觸景生情,煞有介事吟詩:長安城裡逢冬至,抱膝燈前影伴身...

略顯狗屁不通,嘿嘿乾笑兩聲,帶著保安離開。永興坊熱鬧非凡,喧囂隨處可聞,武府卻冷冷清清。只有伯母楊氏,武順一家三口,得知武康回來,又驚又喜門外迎接。

武康給楊氏、武順行禮,互相寒暄幾句,再受外甥禮數。拍拍敏之肩膀,笑呵呵舉起敏月:一年多沒見,敏月更水靈啦,肯定傾國傾城。悄悄告訴舅舅,想舅舅沒?

敏月俏臉通紅,武康片刻錯愕,不禁有些尷尬。男女七歲不同席,她今年八歲了,親暱行為逾禮。也不能放下,那更尷尬,硬頭皮抱懷裡,訕訕看向楊氏。

楊氏渾不在意,武順笑著圓場:“敏月快下來,都是大娘子了,還這麼鬧舅舅。康郎舟車勞頓,趕緊進屋休息,剛包好的混沌,我給你煮兩碗。”

話題轉移開,武康自然很多,抱著敏月進門。楊氏吩咐管家,馬匹拴後院馬廄,給保鏢準備吃食。一家人走向客廳,用眼角餘光掃,不見武氏兄弟。如此重要節日,不來拜見母親,關係有夠惡劣。

坐楊氏身邊,被老太太拉手,笑呵呵拉家常。楊氏得知鬧鬧出生,笑的合不攏嘴:“小娘子有福氣,剛出生就封金華縣君,皇恩浩蕩呀。等媚娘產下皇子,老身給你們做主,

把婚事定下來。”

這就安排上了,武康略顯尷尬,順著話說:“孩子終身大事,伯母提的建議,我和小晴定慎重考慮。等媚姊產後再說,萬一也是娘子,那就空歡喜嘍。”

武順端餛飩進來,武康接過道謝,捧起碗就吃。楊氏見他不見外,老臉笑出菊花:“鬧鬧是有福的,肯定不愁嫁,若媚娘產女嬰,婚事也沒跑。敏之今年十二,等鬧鬧十二歲,娶進賀蘭家門...”

武康噗的一聲,餛飩吐出老遠,熱湯滲進鼻腔。劇烈咳嗽,眼淚下來,您老真坑。武順撫後背,老太太笑罵:“都有孩子啦,自己像孩子,媚娘說的對,你就是不穩重。”

您可拉倒吧,能穩重才怪,敏之那臭小子,還不如李賢嘞。我寧願鬧鬧成老閨女,也不嫁給賀蘭浪子,能活活氣死我。好容易止咳,放下餛飩抹眼淚,果斷轉移話題:“等媚娘產後再說...今天冬至團員,她能回來嗎?”

楊氏唉聲嘆氣,臉色暗下來,武順插話:“宮中太醫推測,臘月或明年正月,媚娘就會臨盆。馬上進入臘月,她挺著大肚子,要在宮裡靜養,聖人不許出宮。”

武康嗯了聲,據史書記載,李賢生辰就是臘月。見不到也好,省的再提娃娃親。楊氏抿口茶,繼續說:“康郎趕緊吃,餛飩涼了不好吃,順娘再煮兩碗。”

武順依言離開,楊氏再拉家常:“承蒙聖人恩准,待申時兩刻,宮人會來家裡。接老身和順娘,還有敏之敏月,進宮陪媚娘過節。可惜康郎去不成,聖人特別忙,稟報來不及。”

武康滿不在乎,才不想進皇宮,搞不好少點東西,哭都沒地方哭。此時小淑女敏月,向楊氏撒嬌:“外祖母,月月不想進宮,想在家裡陪舅舅。”

有點兒意思,什麼時候外甥女,也成貼身小棉襖啦。老太太被逗樂,也不直接拒絕,和藹可親道:“康郎會多住幾天,有的是時間,月月別急嘛。你要真想留下,老身做不了主,問你阿孃去。”

敏月嘟嘴不樂意,武康更開心:“外祖母說的對,舅舅至少呆五天,啥也不幹就陪月月。今天是團員日,還是進宮吧,你姨母深宮寂寞,更需你的陪伴。”

聽到這話,敏月直接噘嘴,還把頭偏過去,搞的他莫名其妙。老太太有些落寞,跳過此話題,繼續和侄兒閒聊。從張家長李家短,到媚娘的後宮生活,再到哺乳嬰兒的經驗,天上一腳地上一腳。

都是家常話,還異常嘮叨,武康卻甘之若飴。整整兩輩子,祖母和娘去的早,沒人和他嘮叨。微笑著聆聽,聊的很投機,不時插兩句,連吃四碗餛飩。

老太太樂開懷,讓敏之向舅舅學習,要恭聽外祖母嘮叨。敏之有些尷尬,楊氏話鋒一轉,開始唉聲嘆氣:“老身受媚娘託付,數次拜訪長孫無忌,好話說盡苦苦哀求,他還是油鹽不進。”

拜訪的目的,傻子都明白,讓無忌哥同意“廢王立武”。此為痴人說夢,武康斟酌片刻,苦笑道:“太尉就是茅坑石頭,又臭又硬又犟,伯母別浪費表情了。”

楊氏頗感無奈:“伯母心知肚明,可是沒辦法,只能不斷哀求。媚娘想要那個位置,必須長孫無忌同意,否則難如登天。滿朝文武中,幫媚娘說話的,也只有親家了。”

老崔給媚娘背書,倒是意料之外,武康渾不在意:“我們都是成年人,能處理自己的事,伯母別操心了。和您實話實說,此事成敗的關鍵,不在長孫無忌,而是某個朝廷重臣。現在時機不成熟,暫時不能透露,伯母放寬心,那人會出手的。”

見他言辭鑿鑿,楊氏不禁愕然,冥思苦想許久,想不到那人是誰。輕揉額頭,和藹笑道:“有康郎這句話,伯母放心啦。時候不早了,宮人也快來了,順娘先收拾。”

談話就此結束,武康扶楊氏起身,送到後院準備。敏之和武順離開,敏月寸步不離,俏臉很是興奮。已徵得母親同意,在家陪舅舅玩耍,不去見那個女人。

武康抱著她,後院裡盪鞦韆,兩保安負責推,樂的敏月咯咯笑。見錢順匆匆過來,示意保安停手,把敏月放腿上,作出聆聽準備。

錢順彙報道:“屬下在酒館探聽,有兩大訊息。高句麗勾結靺鞨,七萬兵馬攻契丹,左武衛大將軍、松漠都督李窟哥,率本部人馬迎頭痛擊。交戰月餘,戰局暫時不明,戰況異常激烈。”

武康微皺眉,快速回憶資料,漸漸成竹在胸。李窟哥本名大賀窟哥,是契丹大賀氏酋長,貞觀年內屬唐朝。太宗以契丹部,置松漠都督府(內蒙古赤峰市、通遼市),以窟哥為首任松漠都督,賜國姓李氏。

契丹接受唐文化,漸漸成了氣候,幾百年後建立大遼,打的大宋俯首稱臣。武康不置可否,沒心思管後事,嘲諷高句麗:“螳臂當車,蚍蜉撼樹,猴子們皮癢了。過不了多久,朝廷大舉討伐高句麗,會向全國募兵,婺兵不能錯過...說第二條兒吧。”

錢順也露出笑:“戰局暫不明朗,李都督向長安求援,請求兵

器和糧食。朝廷派薛仁貴護送,楚神客也去了,很可能直接參戰。”

是個好消息,以楚神客的本事,早晚出人頭地。這時楊氏出來,武康起身相迎,武順開啟嘮叨模式。叮囑康郎照顧好敏月,叮囑敏月聽舅舅的話,整個滔滔不絕。

直到宮人到來,這位才閉嘴。錢順看向敏之,嘿嘿調笑:“常住小老弟,聽說宮裡的御膳,凡人吃了能成仙。給我們拿些唄,讓俺們沾沾仙氣。”

武康白他兩眼,沒出息的樣子;老太太和武順,捂嘴竊笑不已;敏之的面癱臉,也勾起淺笑:“順子舅舅放心,敏之每樣都拿,讓您吃...吃不了兜著走!”

爆發善意笑聲,順子尷尬撓頭,這是大佬的口頭禪,不是什麼好話。武順曾在婺州呆過,順子負責安保,和敏之關係不錯,經常互開玩笑。

送她們離開,讓管家關門,眾人回後院。保安負責巡邏,錢順跟著武康,武康抱著敏月,敏月開口說話:“舅舅...能不能對阿孃更好,超過對姨母的好。”

武康瞬間停下,這話不太對,於是低頭笑問:“月月為何如此說,舅舅向來一視同仁,送同樣的夜明珠,送同等的雞樅菌...悄悄告訴舅舅,發生什麼事了,月月不喜姨母嗎?”

敏月果斷點頭,又快速搖頭:“月月不喜姨母,外祖母偏心,讓姨母進宮,還讓她做皇后,為何不讓娘做?舅舅也偏心,送給姨母的珠寶,比阿孃多的多,也不給阿孃紅高粱。”

這不是好兆頭,孩子思想有問題,現在就嫉妒了。怪不得長大後,會搶媚娘的皇后,最終落的慘淡收場。必須糾正過來,必須掐死苗頭。武康打定主意,在石桌旁坐下,開啟話癆模式。

親愛的外甥女,這種思想要不得,將來會吃虧的。你姨母進宮時,你娘都嫁人了,自然不能進宮。舅舅給姨母錢和酒,因為她有大用,用錢購買皇后選票。這俗話說的好,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姨母當皇后,咱們都能沾光。

講到一半閉嘴,敏月眼圈紅了,泫然欲泣的模樣。看來白說了,不能再說了,換頻道安慰。一安慰不打緊,捅了馬蜂窩,敏月哇哇的哭啊,所有人頭痛欲裂。

武康把嘴唇磨薄,錢順也跟著哄,費九牛二虎力,終於把她哄住。折磨隨之到來,看著絹布棋盤,看著黑白棋子,武康也想哭:“月月小寶貝,別玩五子棋行不?我下不過你...好吧好吧,咱下五子棋,只要你別哭。”

三局下來,丟盔棄甲,這個鬱悶啊。敏月玩出花樣,讓管家拿酒罈,輸一局喝一碗酒。這個可以有,武康來了精神,不知喝了多少碗,直接醉倒棋盤上。

敏月輕喚舅舅,眼裡閃過狡黠,讓管家喊來僕人,把他抬進臥室。楊氏很有人情味兒,專門開闢個院落,作為武康的寢室。錢順登時懵逼,不禁想起諸暨抗瘟時,新城公主的下藥套路,和現在如出一轍。

一時汗如雨下,趕緊跟上去,阻止“齷齪”發生。新城公主的惡作劇,可以睜只眼閉只眼,畢竟都是成年人,大佬不會怪罪。敏月不一樣,萬一真發生了,絕對人頭落地。

臥室房門半開,大佬鼾聲如雷,敏月旁邊看書。守在門外的錢順,心跳撲通撲通的,賊眼目不轉睛。腦門直冒冷汗,眼珠斜的生疼,眼淚都斜了出來。

敏月發現異常,直接關緊屋門。錢順如遭雷擊,貼耳在門上,向滿天神佛祈禱。一直等到天黑,接到二顯報告,老太太回來了。終於熬過來,長出一口氣,心力憔悴差點癱倒。

告知楊氏情況,跟隨僕人離開,吩咐弟兄們巡邏。來到自己房間,享受宮廷糕點,味道好極了。再喝幾口小酒,舒服躺床上,很快進入夢鄉。

武康臥室中,婢女在旁伺候,武順帶敏月探望。敏月小大人似的,擺出威儀吩咐:“這裡不用你們伺候,都回去就寢吧,沒我吩咐不許過來。”

婢女應諾告退,敏月關上門,神秘兮兮道:“外祖母就寢了,阿兄也睡著了,阿孃你照顧舅舅。我回去睡覺了,阿孃要有吩咐,喊院外的梅婆。”

說完轉身就跑,又蹦又跳很歡樂,搞得武順雲裡霧裡。驀然想到什麼,臉頰浮現紅霞,罵了句“人小鬼大”。水盆倒熱水,擰乾毛巾,為康郎擦臉...

與此同時,皇宮紫薇院,媚娘悠閒躺著。貼身婢女八兩,也拿熱著毛巾,小心翼翼擦臉。婢女們扶她起來,媚娘輕撫肚子,掃視心腹婢女,抿嘴戲謔:“康郎來長安了,你們誰去伺候?”

八兩主動請纓,上次萬年宮外,就是她照顧起居。其餘婢女臉色潮紅,躍躍欲試的模樣,媚娘不禁輕啐。剛想調笑幾句,四錢匆匆來報,新城公主求見。

新城公主?她來做什麼?媚娘柳眉微蹙,讓眾婢女攙扶,親去門外迎接。兩人來到客廳,新城一句話,徹底搞蒙媚娘:求昭儀做主,武康欺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