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婺州刺史 第二十七章 李淳風相面批言

永徽五年(公元654年),十一月二十二,酉時七刻。

長安皇城後宮,紫薇殿門緊閉,十數宦官宮女,守殿外大院裡。殿中只剩兩婦人,新城眼圈微紅,媚娘哭笑不得。小姑子跑來訴苦,哭哭啼啼不說話,如何主持公道?

也沒公道主持,說康郎欺負她,姐姐自然不信。您是陛下親妹子,最受寵的公主,只有你欺負別人,沒人敢欺負你。康郎膽小如鼠,每次見到你,都是大瘋起。再者說來,他要真欺負你,找陛下告狀多好,找我幹啥?

估計是雞毛蒜皮,媚娘心情很舒暢,二進宮這麼久,首次有公主拜見。自己曾是先帝才人,自然不受她們待見,高祖或太宗的公主,都對自己敬而遠之。那兩個賤人的女兒,更是橫眉冷對,老死不相往來。

新城找我訴苦,確實值得開心,等她哭聲漸小,便和顏悅色安慰:“新城妹妹啊,武康塊兒頭大,膽子卻很小。借他兩個膽,也不敢欺負你,是不是有誤會?”

哭聲陡然響起,媚娘徹底懵逼,有這麼大委屈嗎?正想繼續安慰,聲音戛然而止,新城左手撫小腹,右手捂嘴乾嘔。媚娘瞠目結舌,趕緊扶腰起身,來她背後輕拍。

都是過來人,知道她也懷孕,心中不禁狐疑。等她止住乾嘔,輕眨桃花眼:“可不能再哭了,當心哭壞身子,對胎兒不好。新城妹妹啊,什麼時候懷上的,幾個月啦?”

新城臉紅了,扭捏半晌,聲若蚊吶,道出日期。媚娘雲裡霧裡,有什麼害羞的,難道五個月有忌諱...等等,五個月?心思電轉間,嘴角扯出詭異,她沒危言聳聽,確實被康郎欺負了。

現今十一月底,六月中旬懷孕,信息量很大。據探子回報,康郎五月十二,率隊入諸暨抗瘟,八月初一離開。獠人褚遂良言,新城也進了疫區,並找出剋制鼠疫的偏方。

因為此事,陛下龍顏大悅,賜她數不盡的財富,新城郡增邑五千戶。算上衡山郡五千,公主食邑萬戶,貨真價實的萬戶侯。這是天大恩寵,高祖的千金公主,食邑僅三百戶。

也因為此事,聖人遷怒康郎,責怪他辦事莽撞。若非我苦苦勸解,申飭公文早下發了,早罵他個狗血噴頭。本以為夠糟了,更糟心的來了:新城在諸暨懷孕,長孫詮從未踏足,這孩子是誰的?

媚娘強忍笑意,親愛的康郎,你小子真行啊!說你膽子大,在我面前孫子似的;說你膽子小,敢讓新城懷孕。這可如何是好,倘若洩露出去,倘若長孫家施壓...

陛下扛不住,為維護長孫家顏面,康郎必死無疑...也不盡然,陛下興許念及救命恩,會從輕發落,但至少丟官。所以必須隱瞞,等新城生下孩子,再做其他打算。

打定主意,轉移話題:“新城妹妹,康郎欺負你,因為豪州意外嗎?”

新城瞠目結舌,武媚娘都知道了,怎麼洩露出去的?數次下封口令,令他們守口如瓶,誰這麼大膽子,滕王叔還是秦刺史?覺的不大可能,試探著問:“誰打的小報告,康郎不會有事吧?”

媚娘知道小報告,曾聽康郎講過,呵呵笑道:“豪州刺史的髮妻,出身弘農楊氏,他能做刺史,全靠關隴門閥。再者說來,沒不透風的牆,知道的人太多,根本瞞不住。”

見她緊張,繼續爆料:“你是不知道,褚遂良、韓瑗和來濟,卯足勁上書,讓陛下嚴懲康郎。彈劾他的奏章,比城牆還高,都被留中不發。陛下知曉隱情,田賦也悉數追回,不再繼續追究。”

新城心有餘悸,遺失田賦是重罪,會丟官罷職的。幸好矇混過關,想到這略感氣憤:“當初是我逼他,才中賊人圈套,他們不分青紅皂白...難道不明真相?”

就算知道真相,也會攻擊武康,你不懂其中齷齪。媚娘不想回答,直奔主題:“是否從那以後,康郎態度變了,對你冷淡許多。他就那德行,說好聽重感情,說難聽婦人之仁,別放在心上。”

新城很委屈,嘟著嘴抱怨:“人家知道錯了,他還繃著臉,都承諾不打他了,還想怎麼樣嘛。昭儀你說說他,他最聽你的話...再敢忽冷忽熱,我還打他。”

媚娘神色怪異,不明白“打”字何解,怎麼打的呀?忍住八卦念頭,扯出戲謔笑意:“新城放心,明天我就修書,把他臭罵一頓。因為些許民兵,敢對你擺臉色,反了他了。”

新城噗嗤樂了:“昭儀發話,新城放心,是該狠狠罵。時候不早啦,朝會也結束了,新城去拜見九兄。昭儀身子不方便,別送了。”

媚娘送她到門口,兩人再次告別,目送她跟侍衛離開。回到寢宮,讓八兩準備茶,思索她的目的。肯定不是告狀訴苦,也不是讓我做主,難道向我示好?

冥思苦想許久,覺的不大可能,長孫家與我水火不容,她示好有什麼用。據說她和長孫詮,琴瑟和鳴,相敬如賓,為何懷康郎的孩子。定不是康郎主動,他並非色膽包天,知道哪種女人不能碰。

她此次回長安,把幼子

留在婺州,本就有悖常理。陛下言她剛離疫區,不宜接觸嬰兒,所以留給長孫詮照顧。這也說不過去,到底為什麼,讓她不惜懷孕,不惜拋下幼子,獨回長安生產?

可惜,憑她聰明絕頂,也不可能想到。新城要利用孩子,等長孫家遭劫,逼迫武康求情,求她給長孫詮生路。也幸虧想不透,否則以她的狠辣,不會允許孩子降生。

揉脹痛腦袋,喊八兩進來,瞅了眼沙漏,不禁蹙眉頭。都戌時兩刻了,宴會早就結束,為何陛下不回。吩咐八兩和四錢:“你們去打聽,陛下身在何處,在忙些什麼。”

兩人應諾離開,兩刻鐘左右,帶回懷訊息,陛下留宿蕭淑妃寢宮。恨的她咬牙切齒,該死的狐狸精,看我怎麼收拾你。當即吩咐八兩:“通知桃婢行動,給那兩個賤人,準備一份大禮。”

把倆賤人安排好,靜靜躺床上,睜眼發呆。桃婢是蕭氏心腹,被我用錢收買;她還有個妹妹,是王皇後婢女,也被我收買。早點解決她們,趁康郎在長安,讓他見識姐的手段,肯定嚇傻他!

四天後的中午,武康陪敏月逛東市,聽八兩帶來的訊息,確實被嚇傻了。昨日媚娘暈倒,可嚇壞了李九。醒來說做噩夢,夢見被巫蠱詛咒,夢見弘兒被害,求陛下主持公道。

意思不言而喻,李九昏了頭,馬上派出龍武衛,突襲檢查王皇後、蕭淑妃寢宮;結果不言而喻,搜出各種巫蠱,有扎滿針的布偶,有貼著媚娘八字的泥偶。

李九勃然大怒,怒斥兩個女人,她們卻死不承認。好傢伙徹底暴走,馬上召見眾大佬,把巫蠱道具丟地上,揚言必須廢后。話還沒說完,被口水淹沒,韓瑗、來濟大唱反調。

褚遂良跳出來,表示可能有隱情,建議再次調查。關隴系紛紛背書,其他人置身事外,崔義玄獨木難支。鬧到最後,不了了之。李九臉紅脖子粗,氣呼呼回紫薇殿,摔碎好幾個茶杯。

實在想不明白,所謂巫蠱詛咒,真的有用嗎?漢武帝因巫蠱,搞的朝廷烏煙瘴氣,還滅了自己三族。《唐律疏議》中,更是明令禁止,不就一封建迷信嘛。

不過話說回來,媚娘穩賺不賠,不僅讓王皇後、蕭淑妃徹底失寵,更堅定李九廢後心思,以及對關隴系的恨,可謂一舉三得。這場政治風暴,正式拉開帷幕,好戲要開場嘍。

媚娘書信中言,收買她們的婢女,從而栽贓陷害。誰知歪打正著,龍武衛仔細搜查,還有意外收穫,找出新的巫蠱道具。看來那倆女人,也在巫蠱詛咒,可笑又可憐。

要是詛咒有用,媚娘早死幾百次了,完全浪費感情嘛。後宮的爭鬥,更加血腥暴力,更加慘不忍睹。稍有疏忽,全盤皆輸,不能有絲毫大意和軟...是挺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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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分貝尖叫響,剎那回過神兒,腦袋下意識後仰,躲過飛來巴掌。保安瞬間靠近,把大佬團團圍住,摁開腰刀繃簧,右手緊握刀柄,時刻準備發難。

兩僕人認慫,下意識兩邊分,露出倆錦衣女子。婢女打扮那位,眼珠噴射怒火;主子打扮那位,捂著胸脯和臀部,俏臉冷若冰霜。吃瓜群眾圍觀,視線齊聚圈內,又能看熱鬧啦。

橋段有些狗血,武康有些尷尬,示意保安閃開。這裡是長安,多事不如少事,抱拳誠摯致歉:“剛才走神,實屬無心,還請見諒。我可以賠償,請您開出數目,給我贖過的機...”

“誰要你的臭錢”,婢女直接跳腳,指他鼻子呵斥:“我家娘子,堂堂千金公主,會稀罕你的臭錢?你們都別走啊,等候衛佽飛來了,把你們關進牢房,先打四十大板。”

符合刁蠻丫鬟形象,武康覺的搞笑。所謂的候衛,指的是左右候衛,隸屬南衙十六衛;所謂的佽飛,是稱呼侯衛士兵,負責巡邏大街小巷,管理京城治安。

吃瓜群眾趕緊散,公主的熱鬧不能看,可能惹禍上身。武康回憶“千金公主”資料,覺的更搞笑。史書評價不高,網上更是稱其為,大唐最無恥的公主。

本是高祖李淵的女兒,是媚娘的姑姑,為了自己活命,認媚娘為義母。同時給媚娘介紹姘頭,馮小寶就是她舉薦的,就是個拉皮 條的。越想越可樂,終於忍不住,噗嗤樂出聲。

公主火氣更大,武康趕緊解釋:“公主誤會了,不是笑話您,只是想起開心的事,我老婆生孩子...剛才確實走神,確實無心衝撞,還請公主海涵。”

千金公主擺派頭,兩眼放出精光,好精壯的漢子,奴奴就愛這口。等看見左臉刀疤,瞬間沒了胃口,慾望疾速褪去,臉也沉了起來:“兀那漢子,休要巧舌如簧,分明故意衝撞,等佽飛處理吧。”

那就等唄,武康渾不在意,還真不怕千金公主。此時響起爽朗笑聲,有人多管閒事:“下官剛才看見,這位兄臺在沉思,確實無意衝撞。還請公主高抬貴手,別和他一般見識,就當給下官面子?”

好大的口氣呀,武康抬眼瞧去,眉頭再次皺起。回憶保安部資料,瞳孔驟然緊縮,同時哭笑不得。這位就是

李淳風,新城懷胎的餿主意,他就是始作俑者。還是冠絕古今的半仙,偉大的天文學家、數學家、易學家,影視劇裡的常客。

千金見是李淳風,也沒了脾氣,聖人面前的紅人,自然不能得罪。瞪武康兩眼,對李淳風笑道:“既然您求情,奴奴繞了他。兀那漢子,下次出門,帶上眼睛。”

罵的挺時髦兒,武康再次道歉。看向李淳風,上下打量,呵呵笑道:“恕在下眼拙,先生可是黃冠子,李道長嗎?”

李淳風點頭,捋山羊鬍回答:“貧道正是黃冠子,當不得先生二字。也恕在下眼拙,閣下是否來自婺州,婺州刺史武變之?”

受寵若驚啊,您老知道我的名字,再次抱拳謙卑:“在下正是武康,剛才之事,多謝道長美言。相請不如偶遇,去附近找個酒館,小酌幾杯如何?”

李淳風欣然同意,今生最大的愛好,就是吃酒不給錢。正欲結伴離開,千金公主作妖:“原來是武刺史,現在奴奴相信,剛才無心之失。你是正人君子,行事光明磊落,奴奴很慚愧。”

這高帽子戴的,笑容也如沐春風,翻臉比翻書還快。武康沒開口,她再拋橄欖枝:“奴奴聽坊間傳言,武刺史有華佗庇佑,鼠疫都不敢近身。所以,奴奴有不情之請,請去我家作法,讓幼子沾神醫仙氣。”

我還有這功能,武康不置可否,沒拒絕女人的習慣,便客氣敷衍:“傳聞不足為信,下官認識華佗,華佗不識下官。若能抽出時間,便去拜訪公主。不會做法事,倒有些強身法門,可以傳授令郎。”

“那一言為定,奴奴掃榻以待。不打擾兩位雅興,先行告辭”,說完不待回應,拉婢女匆匆離開,生怕他反悔。

武康莫名其妙,懷中敏月湊耳邊:“舅舅,月月知道你喜歡...少婦和寡婦。但是千金公主,千萬不能沾染,她命格克夫。聽阿孃說,兩次下嫁的夫君,都被她克死了。”

這就尷尬了,武康翻白眼,撇著嘴訓斥:“你個黃毛丫頭,胡咧咧什麼?所謂的克妻克夫,都是子虛烏有,沒絲毫科學依據,不許胡說啊。”

李淳風神色怪異,錢順緊咬嘴唇,強憋住笑意。大佬的反駁點不對,前半句才是重點。武康渾不在意,公主這種生物,還是少惹為妙,到時放鴿子吧。

與李淳風寒暄,讓錢順定酒館,邊走邊聊。想到那些穿越前輩,最怕李淳風和袁天罡,怕他們看出端倪,甚至對他們起殺心。武康不以為意,反其道而行:“聽新城公主說,道長占卜無雙,相術堪稱一絕,可否為在下相面?”

李淳風不推遲,仔細研究面相,煞有介事掐算。很快了然於胸,呵呵笑道:“武刺史乃爽快人,貧道自當明言,若有得罪之處,還請海涵。刺史福源深厚,至少高壽六十五,至多七十歲。”

唐人活這個歲數,也算是高壽了,武康滿意微笑,笑容很快僵硬。自己七十那年,恰巧是公元705年,媚娘在那年離世。這是巧合,還是暗示,有點兒意思呀。

李淳風繼續:“武刺史官運亨通,可能有波折,皆迎刃而解。子嗣異常艱難,晚年孑然一身,膝下無子陪伴。不過別擔心,血脈延續,命中註定,武家不絕戶。”

這話放其他人身上,肯定暴跳如雷,武康不在意:“我有女兒,就是血脈延續。俗話說的好,生男生女都一樣,女兒也是傳後人,道長以為然否?”

然否個屁,女子傳承血脈,沒聽說過。老李不置可否,有些話不能明說。武康不依不饒,問最關心的問題:“我的結局如何,是壽終正寢,還是意外橫死?”

老李再次掐算,臉色逐漸沉重,探究目光看去。得到肯定眼神,輕嘆一聲,搖頭晃腦,說句跨時代的話:“瓦罐不離井邊破,將軍難免陣上亡。”

戰死沙場嗎,有點兒壯烈,武康被震撼。覺察敏月怒氣,輕握小手安慰,露出無奈笑容。來而不往非禮也,您老震撼我,我也給您個重磅炸彈。

乾咳兩聲,緩緩開口:“我有個秘密武器,可以平地起驚雷,可以劇烈爆炸。如果運用得當,且分量足夠,可炸燬長安城,可炸掉東嶽泰山。”

李淳風也被震撼,下意識停住腳步,瞪雙眼望過來。

節目效果不錯,武康繼續忽悠:“上古秘錄記載,此武器為火藥,由硫磺、硝石、木炭混合而成。可以明火點燃,若放進陶罐裡,便會發生爆炸。不過可惜,配方遺失了,道長是否有興趣,讓它重見天日?”

李淳風徹底震撼,臉部充血潮紅,整個人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