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場是不是試探，得第二場才知道。
“不管我們的對手有沒有保留，我們都要把系列賽當成0比0。”
路易和唐·尼爾森雖是朋友，但賽場上，越是親近的朋友越容易碰上，這是他們第二次在季後賽裡交手了。
上一次是1983年，路易還不是正式的主教練，而是趕鴨子上架的救火隊員。
當時，路易帶著0比3落後的凱爾特人追回了兩場，再輸掉第三場。
許多人因此說，多給路易“一條命”，那輪系列賽能翻。
這種事沒法假設，之後就是路易帶著84凱爾特人橫掃聯盟，常規賽72勝10負，季後賽15勝2負，率隊奪冠當選年度最佳主教練。
現在路易帶著尼克斯正在打出第二個年度最佳主帥賽季，再度碰上尼爾森，他自然是想漂亮地擊敗雄鹿。
當初那場比賽，他輸得可是很不得勁。
路易把Game2當成真正的比賽。
結果亦如他所想，雄鹿從一開局便給了很大的比賽強度。
對尼克斯的新人來說，這是很難的一關。
常規賽時，尼克斯以高壓防守為榮，但季後賽裡，雄鹿這種防守強隊只會帶來更兇狠的防守。
他們的手感在這種情況下無法帶來幫助。
這時候，凱文·麥克海爾的作用就出來了。
他撓了撓自己的腋毛，抬手要球，高位撤步投一個。
低位跳勾打一個。
麥克海爾一共接管了尼克斯四次進攻，命中三球，將球隊的攻勢盤活，常規賽裡大部分時間都在犯病的戴爾·艾利斯，以嫻熟的Exge Ricky（高位動態進攻）戰術跑出空位，命中三分。
尼克斯的表現讓密爾沃基人不得不控制下自己的強度。
以開場這種強度，不可能堅持到比賽結束。
麥克海爾的表現鞏固了尼克斯的軍心，此後三節，年輕人們的狀態回來了。
威爾遜、尤因、奧克利、斯託克頓、霍納塞克全部得分上雙，面對雄鹿銅牆鐵壁般的防守，尼克斯在主場轟下118分。
他們在半決賽裡取下兩連勝，2比0領先。
“在密爾沃基你們是不會得到這麼多罰球的。”尼爾森對今晚的裁判不滿意，並對路易事先警告。
路易謙虛地說：“我知道，你們很厲害，但我們不是一支靠罰球贏比賽的球隊。”
“至少今晚，是罰球讓你們贏了比賽。”尼爾森肯定地說。
“不，”路易搖頭道，“讓我們贏下比賽的，不是罰球，而是麥克海爾。”
尼爾森退了一步：“好吧，各佔50%。”
路易笑笑不說話了，等尼克斯在雄鹿的主場贏球，看他還有什麼好說的。
麥克海爾在賽後被眾多媒體包圍。
今年的他打出了聯盟前五的水準，在這場艱難的肉搏戰裡，更是拿下了23分14籃板6助攻的資料。
全隊穩定的基石真不是說說而已。
很多年輕人沒見過大場面，眼看要崩的時候，都是他站出來穩定軍心。
不少紐約記者擔心尼克斯在密爾沃基遭遇不公正的判罰，畢竟那裡經常傳出這種新聞。
麥克海爾風趣地說：“沒事，即使我們輸掉全部的客場，也能以主場優勢勝出。”
他的意思是尼克斯比雄鹿多出一個主場，但外地記者絕對會把他的話語曲解。
麥克海爾自己是無所謂的。
路易含蓄地表示了不希望和雄鹿打搶七的願望：“如果可以，我們應該在六場以內結束戰鬥。”
“為什麼？”外地記者問，“Little Lu，你認為雄鹿的實力很弱嗎？”
“不，我的意思是，不論是尼克斯，還是雄鹿，都應該在七場比賽以內結束半決賽。”
這下大家都不懂了。
路易這是在打什麼謎語呢？
“因為我們和雄鹿都是很強硬的隊伍，比賽期間消耗巨大，我們不希望在彼此身上浪費太多的力氣，那樣只會讓分割槽決賽的對手佔便宜。”這番話說得人很舒服，路易化解了麥克海爾玩笑開大帶來的尷尬。
但他無論如何都化解不了尤因的冷笑話。
“我們會讓密爾沃基的揚基佬睜大眼睛看著雄鹿是怎麼死的。”尤因如此說。
新聞公關聞之大驚，急忙結束了尼克斯的新聞發佈會。
走廊裡，路易不斷地用手戳尤因的腰，他很怕癢。
“別搞！”尤因一直叫。
“你是不是有病？”路易怒道，“你不知道洋基在紐約意味著什麼嗎？”
尤因強行解釋道：“所以我帶了字首啊，‘密爾沃基的洋基佬’，你聽不懂人話嗎？”
“你少擱這放屁！你以為別人在乎你有沒有加前綴？你覺得有哪個白人球員敢說一句‘我們會讓紐約的N...睜大眼睛看著尼克斯是怎麼死的’嗎？你到底有沒有帶腦子啊？在喬治城讀了四年書怎麼連人話都不會說啊？不會說話就不要說，懂嗎？”
路易這下子可真是被他氣到了。
麥克海爾玩笑道：“沒事啦，大不了也就損失幾十萬的廣告費和代言費，以及讓成千上萬的紐約粉絲討厭，這點損失，帕特里克還是沒問題的。”
“誰說沒問題...我沒有要冒犯紐約人的意思。”
“那你跟他們扯什麼揚基佬？”路易快瘋了，“你知道在紐約，一幅用屎塗出來‘洋基’字畫也有人買嗎？你賣一輩子球衣也沒一個季度的洋基帽銷量大！”
尤因心虛地低頭，終於知道自己闖了大禍。
“我能做什麼彌補？”
“向所有人道歉，尤其是向洋基隊，以及支援洋基隊的粉絲。”路易強調，“態度誠懇點！”
尤因過火的玩笑話，讓他困在了只有他一個人傷心的世界裡。
路易罵完就懶得理他了，回到更衣室，讓眾人老實回家休息，不要亂跑，也別在外面亂說話。
“季後賽結束之前，我不希望你們中有人扯出什麼亂子。”他認真地看著艾利斯，尤其是他。
艾利斯已經和對方在庭外達成和解，和解費是50萬美元。
大概是他職業生涯至今所有的積蓄。
這就是一腔怒火的反饋。
艾利斯沒說話，其他人都應了聲是。
“聽到了嗎，戴爾？”路易問。
戴爾·庫裡沒有應聲，因為路易看的是艾利斯的位置。
艾利斯低聲回答：“我知道了。”
這種回答是不能讓路易安心的，但路易也沒法限制他閒暇時的所作所為。
即便他要再次把自己灌醉，再去路上飆車，路易也無法阻止他。
艾利斯在場上是個很好的球員，和N.UCLA體系完美適配，但路易現在必須要考慮更以後的事了。
首發二號位這麼重要的位置，如果艾利斯一直不能穩定下來，路易就得想辦法找到替代品。
這沒那麼容易。
健康狀態下的艾利斯，本賽季場均命中3.2記三分，命中率達到42%。
他是個完美的無球副攻手，可以為N.UCLA體系創造出大量的戰術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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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在聯盟裡找到他的替代品，談何容易呢？
路易開車回家。
洛林和媽媽都已經睡了，路易自己弄了點吃的。
只要是比賽日，他都不會早睡。
晚上回到家裡接近凌晨一點，再吃個夜宵，研究下對手。如果他們輸了比賽，他會通宵覆盤。
在MSG的兩場比賽，雄鹿已經表現出了他們的比賽風格。
就是對抗，施壓，用老將的經驗來教育年輕的尼克斯。
這種比賽方式很常見，如果尼克斯沒有麥克海爾的話，說不定今晚就被他們得逞了。
回到主場，他們只會變本加厲。
一夜過去
次日，聯盟公佈了本賽季各大獎項的歸屬。
其中，在最佳防守陣容上出現了極大的爭議。
眾望所歸的尤因，沒有入選一防，而是掉到了二防。
這正是紐約人之前所擔心的，尤因可能會因為名氣問題，被一個顯然沒他好的防守者擠掉。
擠掉他的人正是聯盟第一中鋒拉爾夫·桑普森。
連續三年，桑普森入選一陣、一防，順帶還拿下了DPOY。
看資料，桑普森本賽季場均“只有”1.4搶斷2.9蓋帽，搶帽資料不如尤因。
他的球隊防守也不如尼克斯。
尤因場均2搶斷4.2蓋帽，尼克斯防守聯盟第一，攻防籃板聯盟第二，防守效率聯盟第一...沒有一個資料顯示出桑普森是比尤因更好的防守者。
一個不願透露姓名的投票者表示：“在正面對決裡，拉爾夫完勝帕特里克，這就是我把票投給拉爾夫的原因。”
現在，路易知道為什麼未來會有DPOY掉到二防這種奇觀了。
到底為什麼要給傻比投票的權力？這是一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