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二十六章身份合適
王獻之登門來到會稽王府, 見了會稽王後，才得知會稽王尋他有何目的。
王獻之笑著問道：“殿下, 此事並非有獻之安排。陛下將第二屆招商投標活動交給世子安排, 與獻之無關。”
會稽王輕哼：“王七郎與世子關係親近。由王七郎替本王開口，世子必定會給本王留好位置。”
王獻之搖頭, 他說道：“獻之與世子不過金蘭之友。殿下與世子乃親生父子。論關係親近，獻之不比殿下。”
見王獻之再三幾句，會稽王沒了耐心, 他直接言道：“本王與世子的關係如何, 王七郎莫非不清楚？”
會稽王與司馬道生的父子關系比較僵硬。會稽王礙於面子，不好直接找司馬道生預定幾個好位置。他不知道自己開口後，司馬道生會不會拒絕他。若是拒絕他，那會稽王多沒面子？父子兩必定因此事吵一架！
會稽王不想跟司馬道生吵架了, 所以這一次才找上王獻之。讓王獻之幫忙開這個口。若是王獻之開口提此事, 司馬道生必定不好衝王獻之發火。
王獻之笑著搖頭：“不如這樣, 殿下修書, 由獻之幫忙轉交給世子？”
會稽王沉默。考慮了一會兒，會稽王讓人準備紙筆墨, 開始寫信。
王獻之正準備帶著會稽王的手書離開會稽王府。
會稽王盯著顧愷之，忽地開口言道：“本王有一女郎，與顧小郎君年紀相仿。不知王七郎是否有意為顧小郎君定一門親事？”
按理說，顧愷之身份低微。會稽王本是瞧不上顧愷之的。
但是王獻之收養了顧愷之，王家人對顧愷之甚是客氣。王羲之將顧愷之當成親孫子一樣照顧，沒有偏見。
會稽王便生出了與王家聯姻的心思。
琅琊王氏的嫡子看不上司馬氏, 會稽王不會開口強求。但是顧愷之卻不同。顧愷之並非琅琊王氏的嫡子，他不過是王獻之的養子。顧愷之的身份，與會稽王府的庶女訂婚，身份合適。
所以，今日見了王獻之，會稽王便想跟王獻之談談顧愷之的事情。
王獻之微微一怔，以為自己聽錯了。他低頭看向顧愷之。
顧愷之今年七八歲了。這明明還是個孩子……
會稽王揮手，對管事言道：“將二位女郎請過來。”
“遵命。”
管事立馬離開。
王獻之回過神來，他出聲言道：“殿下，虎頭年紀尚小。此事尚且長遠。”
會稽王不以為然，他笑著對顧愷之招手：“你小字名虎頭？”
顧愷之抬頭望向王獻之。
王獻之鬆開顧愷之的手。
顧愷之這才邁開腳步朝會稽王走去。
等顧愷之走到身邊時，會稽王伸出手，拉著顧愷之坐下來。他笑著打量顧愷之：“容貌倒是不錯。長大後，定是斯文名士。”
王獻之告訴會稽王：“殿下，虎頭年紀尚小，他的婚事，獻之不打算插手。待他長大之後，由他自己選。”
會稽王聽了這話，笑容深深地說道：“既然王七郎由著他自己選婚事。早選晚選，皆相同。不如先讓他看看本王家中的二位女郎。”
王獻之：……
“王七兄！”
王獻之轉頭看去，看到了司馬鬱。
司馬鬱高興地走進來，他先向會稽王行禮：“阿耶。”
會稽王笑著頷首，示意他坐下。
司馬鬱沒有坐下，他走到王獻之面前，目光驚豔地打量著王獻之，驚歎道：“許久未見王七兄！王七兄真是俊美！難怪世子阿兄常言，若是王七兄乃天人下凡！如此容色氣質，當為天人！”
王獻之笑著搖頭，他對司馬鬱言道：“司馬二郎真是會說笑。獻之不過區區凡人。”
司馬鬱搖頭，他告訴王獻之：“並非我胡言，而是外面皆是如此傳言！人人皆道王七兄乃天人轉世，來世是為了拯救蒼生！”
會稽王聽到這話，斜眼打量王獻之，笑著搖頭。
顧愷之忽然起身，他穿上皮靴回到王獻之的身旁。
司馬鬱對顧愷之說道：“虎頭，新歲安康！世子阿兄要在名士山舉辦什麼招商投標活動！屆時各大世家都會來參與。你與王七兄可要來參與？”
司馬鬱與顧愷之一同在學無止境學堂裡讀書。雖然不同班，但是在司馬道生的安排下，司馬鬱平日裡也是住在教職工宿舍的。所以司馬鬱認識了顧愷之，與顧愷之是朋友。
顧愷之沒有回應司馬鬱，他轉頭看向王獻之。
見顧愷之如此怯懦，一點都不大方。做什麼事，全看王獻之的意思。會稽王微微蹙起眉頭，重新審視顧愷之。
“阿耶！”
幾人說話間，一大一小的女郎走進屋內。
年紀大一些的女孩，看起來六七歲，跟顧愷之年紀差不多。年紀小的那個女孩，只有兩三歲，那雙眼睛乾乾淨淨。進到屋裡，她便直勾勾地盯著王獻之。
會稽王笑著朝她們招手，對王獻之言道：“這便是本王的二位女郎。”
司馬安容拉著妹妹司馬道福的手，朝會稽王走去。
司馬道福站著不動，她甩開了司馬安容的手，歪著頭，目光直勾勾地盯著王獻之。
會稽王笑著告訴兩個女兒：“安容、道福。這是王七郎。”
被司馬道福甩開了手，司馬安容有些尷尬，她轉頭看向王獻之。小臉漸漸泛紅，她低聲叫道：“王七郎。”
王獻之朝司馬安容淺淺一笑。“女郎好。”
看到王獻之笑了，司馬道福的嘴角緩緩流出口水，她指著王獻之，出聲叫道：“美！”
司馬鬱見司馬道福流口水了，掏出手巾幫司馬道福擦口水。他笑著說道：“二妹定是在饞王七兄的美色！”
司馬道福推開司馬鬱的手，嫌棄司馬鬱的手擋住了她的視線，她朝王獻之走去。
王獻之目光含笑地看著司馬道福。
司馬道福來到王獻之面前，她張開雙手，想要保住王獻之。
顧愷之忽地站到了王獻之的面前，擋住了司馬道福。
司馬道福抱住了顧愷之。
報錯了人，司馬道福不高興了。她癟著嘴角，一副委屈的模樣，伸手拍打顧愷之的胸口。
王獻之伸手拉開顧愷之，將顧愷之拉到伸手。
會稽王見狀，覺得有趣，朗聲大笑起來：“本王以為安容與虎頭更合適，如今看來道福與虎頭更合適！”
王獻之笑著搖頭：“殿下說笑了。”
顧愷之被王獻之拉開後，沒人阻擋司馬道福了，司馬道福流著口水，朝王獻之張開手。
司馬安容走過來，拉住了司馬道福，不讓司馬道福親近王獻之。
司馬道福生氣了。她掙扎起來，想甩開司馬安容的手。甚至，尖叫了一聲。
王獻之拉著顧愷之後退了幾步，他出聲對會稽王言道：“殿下所託之事，獻之定會告知世子。獻之還有要事，就不久留了，先行一步。”
會稽王叫住王獻之：“王七郎，虎頭與本王女郎的婚事，你當真不考慮考慮？”
王獻之笑著搖頭：“待虎頭長大，由他自己決定。獻之不插手他的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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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獻之態度如此，會稽王只好作罷。
看到王獻之離開，司馬道福哭起來，她指著王獻之叫道：“不走！”
王獻之回頭看了眼司馬道福，沒有停下腳步，繼續離開。
顧愷之也回頭看了眼司馬道福，他拉著王獻之加快腳步離開這裡。
司馬道福見王獻之沒有停下來，她哭著追出去。
會稽王微蹙眉頭，出聲叫道：“二郎、安容，還不攔著道福？”
司馬安容與司馬鬱追出去，攔住司馬道福。
司馬道福又哭又鬧，嚎啕大哭的聲音，隔著一道院門，王獻之走遠了還能聽清楚。
離開會稽王府，坐上馬車，王獻之對阿陌言道：“前往東山。”
阿陌點頭：“遵命。”
阿陌將行程告訴了車伕。
回到車內，阿陌笑著對王獻之說道：“未料到會稽王竟然看上小郎君，要將其女郎嫁給小郎君。七郎為何不同意？會稽王長女與小郎君年紀相仿，身份合適。”
以顧愷之的身份，能娶到司馬氏之女，已經算是高娶了。若不是有王獻之這個義父，會稽王定不會看上顧愷之。
顧愷之聲音沉悶地出聲說道：“我不要與會稽王府定親。”
一想到司馬道福，顧愷之心裡就覺得莫名的不舒服。他不喜歡會稽王家的那個次女。
聞言，阿陌笑著看向顧愷之，告訴他：“小郎君，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要七郎答應，哪怕你不願意，將來也要娶會稽王家的女郎。”
顧愷之望向王獻之，低聲說道：“我想自己做主。”
王獻之笑著點頭：“由你。將來娶什麼樣的女子，隨你。我不插手你的婚事。”
顧愷之放心了。
見狀，阿陌搖了搖頭。不明白王獻之為什麼這麼寵愛顧愷之。竟然任由顧愷之將來自己挑選妻子！
過了一會兒，顧愷之忽然說道：“我不喜歡司馬氏女。”
王獻之挑眉，輕聲問道：“為何？”
顧愷之神色不自然，低聲說道：“太吵。”
王獻之笑著言道：“稚子便是如此，喜愛哭鬧。”
顧愷之說道：“我不愛哭鬧。”
阿陌笑著說道：“小郎君不愛哭鬧，並不代表其他稚子與你相同。”
顧愷之好奇地看著王獻之，開口問道：“你小時候愛哭嗎？”
阿陌笑出聲來，他回答道：“七郎幼時，也不愛哭鬧。甚是乖巧安靜！”
顧愷之點頭，他又問道：“阿凰姊姊可愛哭鬧？”
阿陌搖頭：“郗女郎幼時之時，小奴可不清楚！”
顧愷之望著王獻之問道：“阿凰幼時與你見面，可有哭鬧？”
王獻之搖頭，他回想起自己與郗道茂第一次見面。
那時候的郗道茂，好像也流口水了？
王獻之記得不太清楚了，他當時的注意力都在水碾模型上。
顧愷之告訴王獻之：“我喜歡阿凰姊姊！不喜歡司馬氏女。”
阿陌笑著搖頭，覺得顧愷之真是天真。司馬氏女的身份可比郗家女的身份高貴。
作者有話要說： 郗道茂（正經臉）：我當時沒有流口水！
王獻之：嗯，沒有。
郗道茂：我真的沒有流口水！
王獻之（笑眯眯）：嗯，沒有。
郗道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