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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釣魚

惡霸不以為意的說:“那又怎樣,穆千靈也不是什麼善類,你知道她將我們上下二十八口人殺害之後,又做了什麼。”

1893年5月1日雨夜,穆千靈已近狂戮之態,惡霸家中男丁手持棍棒刀戟也無用處,皆死在了穆千靈的刀下。剩下的老幼婦孺更是沒能逃脫此種厄運,他們四散躲藏在家中各處,都被穆千靈一個個的找了出來,一刀入喉,一刀斬腰,身首散為三段。

穆千靈殺死惡霸全家後,身上也已負傷多處,但她好似痛覺全無,她將每一個死者都拖到了院子中,無情的大雨成為了沖刷暴行的幫兇。

不僅如此,穆千靈拿出一把彎尖小刀,此刀刀尖極利,刀柄長於刀尖數倍,整把刀都較為小巧便攜。

她將每一個人的臉部朝下,背部翻過朝上,刀尖從臀位向上入下切割,手腕扭轉之間,一塊塊完整的皮膚被她割下來了。

“一、二、三……二十八。”這是穆千靈進了惡霸家後說的唯一一句話,字字如針,扎進了這個讓無數人震驚的夜晚。

此事一出,手段之殘忍惡劣引起了公憤,更是震驚朝野上下,但有一夥兒穆千靈信徒出來頂罪,世上之人再也沒有見過穆千靈了。

“你以為她就此放過我們了嗎?”惡霸的亡魂說到此處,攥起了拳頭,“她一路南下,回到了從小生活的寨子裡,欲要向寨裡的老人學習麻紙扣。”

“是她將你們困在了這裡?”我問道。

惡霸咬著後牙說:“不錯,正是她。若是我自己就算了,我們全家上下二十八口子人,一個也沒放過,這麼些年了,我們一直被困在這裡。麻紙扣本是傳送之術,但我們已不是陽人,進得來卻出不去。”

“她將你們困在這裡做什麼?”我問道。

“陽間有陽氣鎮壓,世間萬物自有法度規律,要想為己所欲,可引鬼氣抵住陽氣,為自己開拓新法度。她養我們,用我們的鬼氣來供她辨別世事,供她重啟大巫師之尊。”惡霸說。

“那她現在還活著?”我問道,“不對,是孔老二引我來的,她跟孔老二是什麼關係?”

惡霸說:“這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後來孔老二接管了這個麻紙扣,他供著我們生財。”

生財?我心中質疑,倘若當年穆千靈真的殺死二十八個人後,又將他們的人皮割了下來,除了洩憤,她要這人皮做什麼?

惡霸說,穆千靈供養他們是為了重新獲得大巫師的身份,這人皮想必與之有關。孔老二也是隨著南蠻人做人皮買賣的,他請我做屍皂的那具屍體,就叫穆千語,聽名字和穆千靈像是姐妹之類的關係。若是這樣,孔老二和穆千靈關係可見一斑,看來他做人皮交易絕不僅僅是生財的緣故。

我盯著惡霸說:“若你與我說實話,說不定我們還能聯手出去。”

惡霸瞥了我一眼,笑道:“你還有這本事?”

“你知道孔老二為什麼要把我放進來嗎?”我掃了一眼周圍的鬼,他們聽到惡霸談到了穆千靈,每一個都蜷縮起了身子,不再露出貪

欲之相,“他讓我幫他做一個人的屍皂,簡單來說,屍皂就是令寄存者追憶逝者的工具,孔老二託我做屍皂的那個人叫穆千語。”

惡霸臉上變了色“你是說,穆千語死了?”

我看著他臉上的表情變化,點了點頭說:“是的。”

惡霸的神情從震驚惶恐變為了微喜又轉為了狂笑:“蒼天有眼,那個賤人終於死了。”

他看著我說:“你口中的穆千語就是穆千靈,她為了重塑大巫師之尊,洗脫自己與殺人案的干係,謊稱自己是穆千靈的胞妹,擁有大巫師同等法力。”

“那當年她殺人後割了你們的皮是做什麼?”我問道。

惡霸說:“這個世界上,權錢永遠是最好的搭配,自從我強迫了她,她便知道單是依靠信徒的力量是不足的,她需得攀附權貴,只有這樣,她才能得到一方庇佑。”

穆千靈割下惡霸全家上下二十八張皮後,整個人已是半瘋半傻,心魔將她逐漸吞噬。

她本想將這些人皮進貢於家鄉的巫師,學習禁術為自己鋪路。但在回鄉之中,無意間發現行軍的地方有人在收購人皮,這些人皮被用來製成人皮、面具或直接移植給受傷之人,人皮生意已是預設的灰色交易了。

於是,穆千靈為了攀附權貴之人,開始到處物色皮膚細膩嫩滑之人割皮,一時間惹得人心惶惶,大姑娘出門需得抹上鍋底灰才敢外出。

因為穆千靈賣的人皮品相和完整度最好,價格也是出奇的高,能買的起的人非富即貴。

漸漸的,她便籠絡了一群達官顯貴之人,更是利用禁忌巫術幫這些人打成某些目的。

穆千靈為此專門挑選了一批誓死效忠的信徒,將他們培養成人皮殺手組織,專門為達官顯貴之人供應人皮。

“就這樣,穆千靈這個娘們,表面是個傳教信善的大巫師,背地裡就是個心狠手辣的殺人狂。”惡霸惡狠狠的說,“我們被困在麻紙扣裡,不辨日夜,沒有時間,我只覺得這個惡婆娘很久沒有召喚我們了,後來孔老二接管了我們,沒想到,她已經死了。”

“為何我先前進來之時你們喊我天神,後來又要吃我,而且你們是不是在等待什麼指令?”我問道。

惡霸說:“既然穆千靈已經死了,那我也就不怵她了。我們以陽人為食,跪拜食物是應該的,否則你們的陽氣會灼到我們,至於什麼時候吃你,還得孔老二決定,只要是這個扣裡有雨落下,就表示可以動手了。”

原來是這樣,我想了想,說:“你活著的時候已經做了不少惡事,若你肯去投胎,恐怕只能投個畜生道。”

惡霸問道:“你想說什麼?你的意思是我還是留在麻紙扣中好?”

我說:“對你而言是這樣的。但你轉身看看你的孩子妻子,他們呢,他們活著的時候做過惡事嗎?你看後面瑟縮著的那個孩子,他如果活著,現下連他的孩子都應這麼大了吧,你再看你的老父親,若不是你做了暴虐之事,他的晚年不該是頤養天年的嗎?”

“你不要說了。”惡霸轉身

看了自己的家人一眼,“你說,我該怎麼做。”

麻紙扣中一陣雨落下,無色的雨落入土中變為了紅色,還散發出陣陣腥氣。

惡霸全家二十八口人跪在雨中,雙手虔誠的捧起地上的雨水,用嘴輕輕的渡進了身體中。

“大巫師,我與家人已將食物分食,可為大巫師效力了。”惡霸將頭仰起,大聲向上空喊道。

一根金絲線繩從空中垂了下來,惡霸衝我擠了擠眼睛說:“你隨著這根金絲線上去,那裡有孔老二需要我們幫著他驅趕的陽獸,能不能利用他們,就看你的了。”

我拽了一下金絲線繩的末端,無需用力,便被帶入了另一個地方。

此地芳草萋萋,零星幾朵豔紅的花站的恰到好處,不遠處有條河,河上立有一葉孤舟。

我走近著,看著船頭上盤坐一位白胡子老頭,老頭手中拿著根魚竿,像是在釣魚。

我問道:“老人家,請問這是何處?”

“你到此處來,卻問我是何處?”白胡子老者爽朗的笑道。

“我從知處來,但不知歸處,故來問您。”我回道。

白胡子老者又道:“那你又是從何處來。”

“麻紙扣中來。”我說道。

白胡子老者放下手中的魚竿,看著我說:“這裡是知之者處,不知者且莫來。”

“敢問何謂知之,又何謂不知?若知之者知此處為知之,不知者不知此處為不知,此知之與不知又有誰來裁定?”我拱手問道。

老者笑聲大了些,他說:“這麼些天了,頭一回兒見著嘴皮子勤快的,你上船來,若是能釣上一條大紅尾魚,我便告訴你答案。”

我目測了一下小船與河岸的距離,少說也要有五米,若我脫下衣物赤身裸體的游過去,怕是不妥,但若穿著衣物淌過去,到了船上衣衫盡溼,更加是不得體了。

老先生如此說法,應該是個小考驗,我環視了一週,發現身邊並無可用之物,於是我回到草地之上,收集了些乾草,將草搓成條,又編成了繩。

我將草繩上套了石頭,打上網結,有力旋轉幾周,向小船拋去。草繩上的石頭別住了船身,我喊道:“老先生,你坐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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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我用力拉著繩子,將小船拽回了岸邊。

白胡子老者看著我說:“年輕人,開始吧。”說著,他將魚竿遞給了我。

我抬起魚竿上的鉤子一瞧,並無魚餌,便問道:“老先生,先前你是沒用魚餌啊還是這魚餌早就被魚吃了?”

“我的魚餌,不在鉤上,只在心中。自古有典故,姜太公釣魚願者上鉤。”白胡子老者捋了捋鬍子說道。

我說道:“老先生,你就甭跟我說這個了。你不是姜太公,我更不是,反正空手套不來白狼,我還是掘點蚯蚓做餌吧。”

說著,我拿著石塊撅著地上的土,試圖挖出來點蚯蚓小蟲之類的做魚餌。

可是無論我怎麼挖,都沒有找到一條蚯蚓,倒是手上一吃力,從土中露出一個貓眼琉璃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