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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中計

我一時覺得好奇,拿出貓眼琉璃球在手中把玩著看。

白胡子老者走了過來說:“小夥子,你說實話,你來這裡做什麼?”

“老先生,既然你直問,我也不再裝傻,今日本不該我來,是我替了一群亡魂而來,他們受人指派,想要用陰氣鎮住你,讓你無法阻攔養鬼人的去路。”我如實說道。

白胡子老者拂了下衣袖,說:“那你可知我的身份?”

我說:“並不知,那群亡靈被人困在了麻紙扣中,被迫作事,不得擅問養鬼之人的事。”

白胡子老者回到了船上,他指了指船撐道:“起船。”

我走到船頭,替老先生撐著船,他仍用空鉤垂釣。

水光漣漣,幾尾鯉魚在河中跳躍,老先生說:“小夥子,你的魚上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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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他收起魚線,我定睛一瞧,魚鉤上果真掛著一條大紅尾魚。

我心中驚訝,但是老先生臉上並無炫耀之情,表情平淡的將魚摘下鉤來,又放回了河中。

“行了,你還在這瞧什麼。還不快回去?”老先生又說。

回去?我心中納悶,但是鬼使神差中總覺得應該相信白胡子老者的話,於是停船靠岸,走回了來時的草地之中。

將近草地,剛才被我塞進袖子中的貓眼琉璃球便發出一陣刺眼的白光,只是一瞬之間,我發現自己回到了與孔老二打鬥的巷子中。

再瞧向我身邊,是惡霸一家,他們衝我擺了擺手,“我們被放出來了,要去投胎了。”

說完,便四散去了。

我冷不丁的打了個寒顫,老人說,冷不丁的打寒顫就是有鬼穿身了。這話得分時候,此時來說倒是不假,惡霸一家的亡魂從我眼前身旁四散,這事按理說也該落一段落了。

我本想回家泡個熱水澡,再去鋪子裡做點事,可誰承想,還未走出巷子,孔老二就劫住了我。

“好你個林慕青,我先前低三下氣的求你你不應,我給你個好死法你也不領情,那就休怪我直接下毒手了。”孔老二早有準備,一杆子正中步槍對準了我。

我下意識的後退了幾步,在槍子迎來的前一刻,就事先甩出了手中的貓眼琉璃球,琉璃球碰到槍口,四下炸了開來,孔老二受到巨大的衝擊力,整個人猶如彈弓上的彈丸,被彈了出去,就連臉上也被炸得血肉模糊。

此事一出,我也被嚇了一跳,剛才脫手貓眼琉璃球全是下意識的舉動,萬萬沒想到能將孔老二炸死。

我心中忐忑,一時之下不知該如何處置此事。

正此時,孔老二突然彈坐而起,他抹了一把臉,滿臉的爛肉沾了一手,左邊的眼睛也早已被炸開,黑紅癩癩的被孔老二一抹,更是一副慘相。

我雖從事屍皂生意十餘年,各種各樣的屍體都見了個遍,但此等滲人之事還是頭一回面對面的見,我的胃裡翻起一陣噁心,嘴上憋不住的乾嘔著。

孔老二緩緩的站起了身,只見他也不接著襲擊我,倒是轉身走去。

我壓著噁心,提著嗓子喊了一聲:“孔老二!”

老二仍是自顧自的往前走去,他這副模樣出去,恐怕要嚇慘眾人!

我忙脫下身上的外褂,往他頭上罩去,他炸瞎了一隻眼,頭上還被罩了衣衫,應是毫無視力可言。

但他步伐穩健,並沒有被我所影響,我往他的身後瞧去,影子也在,應該不是鬼魅化身。

於是我悄聲跟在他的身後,一路上,行人紛紛側目,他們只見,前頭是一個頭上罩著衣衫,身下還滴著瀝瀝血跡之人,這已經夠奇怪了,身後還跟著一個只著內衫躡手躡腳之人。

若是大家互不認識還好說,但我虛名在外,珞城裡認識我的人並不少。

一位曾想說親於我的大嬸問道:“林先生,你這是……”

我索性端正了身子,笑道:“天熱出來納涼。”

“那你前頭的人是……”大嬸不甘心又問。

“鄰縣裡過來的親戚,有些癔症,不敢見人。”我打馬虎眼道。

大嬸素有不到黃河不死心之氣,她問道:“那他身下的血是……”

我一時無語,咳嗽幾聲:“他身上有舊傷,大夫說需得下床活動,鬆散淤血。”

“那他……”大嬸還是不肯放棄。

就這樣,一路上我隨著孔老二遮遮擋擋的,總算矇混過了行人,我心中剛松下一口氣,孔老二又讓我提起了一口氣——只見孔老二進了家中,只是幾秒的功夫,再出來之時,已是完整的人,臉上身上皆沒有半點傷痕。

我心裡納悶,便趁孔老二走出家門之時,悄悄溜進了他的家中。

進了門,我又怕他折返回來,便插上了門栓。

我悄聲進了屋,連線看了北邊正房,南邊廂房,除了些陳設的傢俱之外,再無其他了。

我又想起前幾日孔老二從院子裡的麥草堆裡扒出了穆千靈的屍體,為了不破壞麥草堆的形狀,我轉著膽兒伸進手去。

我的手背被麥秸碎兒刺撓得很,一點點的探了進去,起初還有些小心謹慎,但整隻手都探進了麥草堆也摸索不著任何人或是物件兒,於是我索性大膽起來,又將手臂伸進去了些,依然是毫無所獲。

看來穆千靈的屍體已經不在麥草堆裡了,我站起身來,又將正屋廂房來回看了一遍,確實並無任何異樣之處,正當我準備離開孔老二家之際,我突然發現灶房的風箱似乎有動靜。

我走進灶房,只見鍋臺旁的風箱拉的“呼呼”直響,可是灶臺裡沒有明火也未有柴火。

“是誰?”我環視一週,問道。

空蕩的灶房裡未有迴音,只有半舊的風箱兀自拉著,像是在演奏悲樂一般。

我佇在風箱前,想要一探究竟,可是任憑我看了半天,也沒瞧出任何端倪。

我找出一雙碗筷,將碗盛了多半碗的水,一雙筷子大頭向上,小頭站在碗裡,這是最平常見得測鬼的方法。

說實話,若真測出這間房子鬧鬼,我還並不害怕,畢竟對於我來說,鬼不算是個新鮮事,心裡再打怵,也不至於太驚慌。

怕就怕在,這筷子並沒有立起來,這屋子異樣也不是鬼的事,一旦這

樣,我倒是真該害怕了。

於是我立筷子的時候在心裡求著,哪怕是讓筷子站起來,也比什麼都不知道得強。

可是天不遂人願,只聽一聲清脆音,一雙筷子敲打著碗沿,掉在了地上。

恰巧的是,筷子落地的時候,風箱也停止了拉動,只見燒火的灶臺裡伸出了一雙手。

這雙手圓潤細滑,膚白如瓊,無名指上還帶著一顆寶石戒指,一瞧便是一雙女人的手。

我連忙奪在了先機,躲在了柴堆後面,隨即,我聽見了一陣骨骼“嘎嘣”直想的聲音。

我透過柴堆兒裡的縫隙瞧去,另一個皮相完好的孔老二從鍋灶裡出來了,不過奇怪的是,他的一雙手並不是男人的手。

待孔老二走後沒多久,灶房裡的風箱又發出了拉動的聲音……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倒是前所未聞,趁著孔老二走遠,我出了城,城外郊西住著一位算命先生,平時裡也兼些風水卦術。

“你怎麼來了?”算命先生看了我,本來抬起的頭有低了下去,有模有樣的擦拭這手裡的桃木劍。

我直奔了原由說:“這世上有沒有什麼東西可以將另一件東西活人反覆製作?”

算命先生不慌不忙的喝了口茶說:“瞧你急的,先喝茶。”

我已無心喝茶,這算命先生姓黃名宗之,據說祖上跟黃大仙有點血脈,他也算是與我有一定的交情,雖說不上多深厚,但也算是不錯。

算命先生聽完我所講種種,一向不正經愛嬉笑的臉上突然嚴肅了起來,他問道:“慕青,我問你,那些被複製出來的人,可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手,他們的手不一樣,拿著槍準備殺我的孔老二一雙極為粗糙乾裂,但是從灶臺裡出來的孔老二雙手極為細滑,像是一個女人的手。”我說道。

算命先生閉上眼睛,手中掐算著訣,嘴裡唸唸有詞道:湫隘小灶,聞有肚開,天地不合,為我所用。

他眉頭蹙的厲害,連身邊的黑木桌都不住的發顫。

“不好了,不好了,慕青,抄傢伙,走!”算命先生猛地睜開了眼,他不由分說的拿起一個小包袱,丟給了我,“你快在前面帶路,我要親自去看看那個灶臺。”

我見他如此緊張,想必是什麼極其難琢磨之物,一路上我也不敢停歇,帶著黃宗之急忙趕去。

到了孔老二的家門口,我將藥推門而入,黃宗之攔住了我,他從身上掏出幾張黃底紅字鎮邪符,貼在了門上好幾張。

他又將幾張符貼在我們倆的身上,塞給了我幾張符說:“慕青,你記住,一會兒不管裡面發生了什麼,只要威脅到了你的性命,你就拿著這些符往門外跑。”

“裡面會很危險嗎?”我問道。

黃宗之說:“不好說,我剛才在家中掐訣之時,隱約看到一把彎刀懸在了你的頭上。”

我從腳底泛起一陣寒意,我問道:“什麼樣的刀?”

“小刀,刀尖極利極細,刀柄長。”黃宗之用手比劃了一下。

我盯著灶房的方向說道:“中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