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結束了魔藥課最後一個年級的考試，斯內普就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他坐在那發了很久的呆，這導致他午飯都忘了吃。
而即便如此，他也沒有找自己的專屬家養小精靈要吃的。
斯內普有些悲傷，這在他那木然的表情和空洞的眼神中，都不曾體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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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果關注他監考後回到辦公室的樣子，你就會發，他深陷這種情緒之中。
“叩、叩、叩。”
房門忽然被敲響，呆滯的斯內普打了一個激靈，隨後望向房門。
“請進。”他說道。
房門被推開，鄧布利多高大的身影出現在門外。
“午飯沒有看到你，斯內普，你怎麼了？”
鄧布利多向他問道，目光中帶著幾分深意，在斯內普身上和辦公室中游走。
“收拾行李，東西太多，總要提前準備。”斯內普回答著，站起身，開始規整桌面上的東西。
斯內普的辦公室亂種有序，但即便如此，他在規整每一樣的東西的時候，也需要認真研究一下才確定要扔掉還是帶走……
他在這裡太多年了，很多沉積的東西，被他遺忘在角落，只有離別時才注意到。
“我還沒準備讓你離開，斯內普，如果你願意開誠佈公的談一談……”
“談什麼？”
斯內普扭頭望向鄧布利多，那空洞的目光中罕見的出現憤怒的情緒。
鄧布利多被他忽然爆發的情緒搞得一愣，他張張嘴，卻什麼也沒說出來。
斯內普卻不肯就此罷休，他從桌子上拿起一個空空的玻璃瓶，狠狠的舉在鄧布利多眼前。
“要測試一下這個玻璃瓶的硬度麼，畢竟只有這樣，你才知道如何使用這些玻璃瓶，對麼？”
鄧布利多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但他聰明的選擇了沉默。
斯內普狂躁的臉上，顯露出一絲悲憤，他高高的舉起玻璃瓶道：“但你有沒有想過，當你要測試它的硬度時，它的結局便已註定。”
“啪。”
玻璃瓶被斯內普狠狠的摔在地上，粉身碎骨。
鄧布利多低頭望向一地碎屑，眉頭漸漸擰了起來。
“你是想證明我是錯的麼？斯內普。”他輕聲的問道。
“證明？不，我只是想告訴你，鄧布利多。”
斯內普望向鄧布利多，再次變得面無表情，眼中的憤怒等情緒也消失，變得空洞起來。
“從你懷疑我那一刻起，罪名就已經成立了。”
這話讓鄧布利多的眉頭皺的更深，他望向斯內普彷彿想把他整個人看的通透，但他做不到。
“嗖嗖~~”
鄧布利多忽然揮動魔杖，斯內普驚訝的抬頭望向他，隨後臉上露出不屑的笑意，並說道：“攝神取念，鄧布利多，你覺得你能從我這裡得到什麼？”
鄧布利多並不在乎他的諷刺，而是嚴肅道：“斯內普，我想你能判斷出，我有足夠的理由這麼做。”
“是的，足夠。”斯內普向前走了兩步，讓自己的額頭停在魔杖前不遠，“但你如何攻破我的大腦封閉術？你知道它有多強。”
“你可以敞開心扉，斯內普，如果你那麼……”
“憑什麼？”
憤怒再次從雙眼中噴出，斯內普晃動著油膩的頭髮，把整個腦門懟向魔杖，“你憑什麼讓我這麼做？”
鄧布利多收了收魔杖，但他什麼都沒說，只是用無奈的眼神看向斯內普，直至讓斯內普眼中的憤怒全部消失。
“我只錯了一次，只有一次。”谷
斯內普低下了頭，他的臉上沒有悔恨，眼中不見悲傷，可他的聲音充滿了無奈和痛苦，“你總是抓住我不放，鄧布利多，你總是這樣。”
“西弗勒斯，那個人回來了，我必須找到他，你知道的。”
“我知道，我知道，來吧，鄧布利多，看看是你的攝神取念強，還是我的大腦封閉術更強，我保證這一次你什麼都看不到，什麼都看不到。”
斯內普倔強的抬起頭，再次迎上鄧布利多的魔杖。
猶豫片刻，鄧布利多還是釋放了魔法，一瞬間，斯內普的眼中閃過無數的記憶：
幼年求學……
波特一撥人的霸凌……
莉莉與他的過往還有決裂……
鄧布利多惱怒的揮動魔杖，因為他能檢視的記憶，只停留在斯內普求學的時候。
可這都是他早就知道的，他想知道更多。
“給我更多，斯內普，不要隱瞞你的記憶。”鄧布利多說道。
他高舉魔杖，臉上露出痛苦——他能得到更多，但斯內普在封閉記憶，如果用魔力強制開啟，他不能確保斯內普記憶的安全。
任何魔法都是危險的，魔力會崩壞一切。
“我不能，校長，我受夠了屈辱。”斯內普的臉上綻放笑容，邪魅而殘忍。
鄧布利多的臉上充滿痛苦，他不想繼續下去，但他找不到不這麼做的理由。
“嗡。”
魔法斷開，鄧布利多選擇了放棄。
他終究無法以傷害斯內普為代價，獲得他想知道的一切。
白魔王不是黑魔王，他不夠殘忍，他太過善良，這是他的力量之源，也是他不可割捨的羈絆。
“你總是這樣，鄧布利多，我真不知道你怎麼打敗那兩個人的。”
斯內普說完，便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開始收拾起自己的行李。
“有什麼打算麼？對於將來，西弗勒斯。”鄧布利多放下魔杖問道。
“翻倒巷，那裡適合我。”斯內普平靜的說道。
“那是老鼠一樣的生活，西弗勒斯，那不適合你……”
“什麼才適合？”斯內普望向鄧布利多，這讓後者一時不知說什麼，“我已經失去了一切，就連最後的希望也將消失不見。”
鄧布利多眉頭挑了挑，他注意到斯內普用了“希望”這個詞。
但他什麼也沒說，他來此只是為了阻止斯內普出門，但如今看來沒必要了。
“照顧好哈利，好麼？”
斯內普盯著鄧布利多的眼睛，好看的茶色眼仁中，少見的露出一絲情感。
“我會的。”
鄧布利多頷首，避開了與斯內普的對視，“那麼，我先離開了。”
斯內普點點頭，再沒說一句話，任由這位老人自行離開。
但在門口，鄧布利多停了下來。
“如果，我是說如果，西弗勒斯……”
鄧布利多猶豫再三，開口問道，“如果不是你，那會是誰？”
斯內普的動作一僵，他思索片刻，嘆息著搖了搖頭。
是啊，如果不是自己，那會是誰呢……斯內普苦笑著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