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莫清明一愣，這是個嚴肅的問題。
好像……確實如此。
“學姐”這個稱呼，一開始只是因為她是高三的，他是高二的，第一次正式見面這麼喊而已。
後來是因為在學校，不這麼叫，喊“老婆”啊什麼的，容易被教導主任抓到教導處教育。
現在呢……好像是因為改不過來？
“可能是叫習慣了，改不回來了……”
夏至點點頭，沒再說什麼。
莫清明一時忘了剛剛要跟夏至說什麼，拉著她的手認真回想著。
“你在想什麼呢？”夏至晃了晃莫清明的手，伸手戳戳他的臉，有些好奇。
莫清明搖搖頭，“剛剛好像要跟你說點什麼，現在忘了。”
夏至噗嗤一笑，沒說話。
在亭子裡坐了十來分鐘，莫清明便帶著夏至往回走。
有點餓了。
“接下來呢？回去學習嗎？”吃了早飯，夏至一手撐著下巴，看著還在吃的莫清明。
莫清明聽到“回去學習”四個字時，眉頭一皺。
要是回去，只有他們倆也，他倒是蠻喜歡學習的。
但是一想到夏至家裡還有個韓路，他頭都大了。
好煩，他只想跟學姐好好學習，不想跟韓路瞎比比。
“要不我們去書店看看？給我買兩套卷子，怎麼樣？”莫清明提議道。
夏至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八點半，書店開門了嗎？
眨巴眨巴眼睛，夏至最終還是點點頭。
吃完飯，莫清明便拉起夏至的手，去學校附近的一個書店看看。
已經是早上九點鐘了，學校附近的商店都沒開門。
莫清明這會子才想起，今天大年初五，哪兒有這麼早開業的書店？
沉默了一會，他才有些尷尬地說：“要不還是回家做題吧？”
夏至“噗嗤”一聲笑了，“好好好，回家吧！”
“……我在這邊挺好的呀，怎麼了嗎？”一進門，便聽到韓路說話的聲音。
走進客廳，便見韓路坐在茶几前打電話，茶几上還有一本翻開的課本。
莫清明將食指豎著放在嘴上，暗示夏至別說話，拉著她的手坐在沙發上，倒了一杯熱水遞給夏至。
夏至接過還冒著熱氣的杯子，輕輕吹了吹，喝了一口，靠著墊在紅木沙發上的墊子，舒服地伸展身體。
“……沒有啊，你聽誰說的啊？”韓路皺著眉頭，神情嚴肅，好像不大開心的樣子。
“……沒有！你別聽我爸說那些有的沒的，你自己生的兒子你還不瞭解？”
夏至有些尷尬，她沒想偷聽。
莫清明拿起手機，摁了幾下，將手機遞給夏至。
夏至接過手機一看，莫清明在備忘錄裡寫著：他應該是在他媽媽打電話。
夏至點點頭，把手機還給莫清明。
莫清明又摁了幾下，而後又遞給她。
“剛剛忘記買菜了，一會要不要去市場？”
夏至接過手機，打了一行字：中午想吃什麼？冰箱裡還有什麼東西不？
莫清明看了手機一眼，而後站起身走進廚房。
夏至摸著杯子，熱氣透過杯壁傳到夏至手裡，暖乎乎的，真是這個冬天的救贖了。
“嗯，不說了，我還沒吃飯，先去吃飯了。”草草掛了電話，韓路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學姐，讓你見笑了。”
夏至笑著搖搖頭，“我們也剛回來，你還沒吃飯嗎？”
他搖搖頭，“吃了的。”
夏至一時也不知道還能接什麼話，沉默。
相顧無言。
韓路低下頭，有些煩躁地翻著課本。
氣氛好像有點尷尬。
莫清明走進客廳時，看到的便是如此尷尬地場景。
“冰箱裡還有不少肉，一會買點菜吧？”
“嗯，好。”夏至點點頭。
“要不吃餃子吧？”翻著課本的韓路聽到莫清明的聲音，突然抬頭說道。
“誒……好啊！”夏至點點頭，被韓路這麼一說，她好像也有點饞。
“我也想去市場……”韓路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看向莫清明。
莫清明知道他剛剛那通電話，大概不大愉快，也沒說什麼，點點頭。
夏至一想，他們倆出去，那她去當什麼電燈泡呢，便道：“要不你們倆去吧，我在家裡做題吧！”
“嗯，好。”韓路點點頭。
莫清明朝他翻了個白眼，而後笑著問夏至：“學姐，你想吃什麼餡的呀？”
“都行，我不挑。”她喝了口水，便走進房間。
直到夏至走進房間，莫清明才坐下，問道：“一大早的，出了什麼事？”
“……我媽好像聽到了之前的謠言，打電話問我呢。”韓路朝天花板翻了個白眼，冷哼一聲，“這些事隔著山隔著水，肯定是有人故意讓她知道的。”
謠言的事本來就是三分真七分假，本來家裡的事就夠讓他煩的了，這會兒更是心煩。
“你媽媽這麼愛你，有什麼話好好說，別老用那種不耐煩地語氣跟她說話。”莫清明拿起夏至尷尬喝水的杯子，倒了杯水，喝了一口，又道：“你媽媽也不是簡單的，別擔心她，你還是照顧好自己吧。”
韓路沉默。
嘆了口氣，他這才拿起放在沙發一角的外套，“走吧？不是要去市場嗎？”
套上外套，走向大門。
背影有些落寞。
莫清明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
嘆了口氣，莫清明跟著他走出去。
半個小時之後，莫清明和韓路各提著大包小包，回到夏至家。
正在客廳裡做題的夏至一看到他們手裡的大包小包，就覺得一陣頭疼。
按了按太陽穴，夏至問道：“你們買了什麼呀？怎麼買了那麼多？”
“哦，小明說學姐想吃火鍋，所以我們又買了點吃火鍋的材料。”出去逛了一圈，韓路的心情好像好了許多，他像以往一樣燦爛地笑著回答。
“嗯，對。”莫清明點點頭，將東西放到廚房，問道：“方學姐還沒來嗎？是不是今天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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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說起方靈，夏至才想起剛剛接的一個電話，解釋道：“靈靈下午來，今天早上她家裡出了點事，沒辦法來。”
“出了什麼事？”韓路放完東西，剛踏進客廳便聽到夏至的話，心下一緊，急急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