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夏至被他可憐巴巴的語氣逗笑了。
莫清明看著夏至的神色，暗暗松了口氣，抬手，溫柔地幫她拭去還殘留在臉上的淚珠，輕聲哄：“乖，不哭了，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是我不對，沒有跟你解釋清楚，害你這麼難過……”
他輕輕把她擁進懷裡，低沉的嗓音在她頭上響起，“讓你這麼委屈，都是我的錯。”
看著她今天哭得跟個被拋棄的小貓咪一樣，他的心情很複雜，一方面為她吃醋而高興，一方面又覺得自己讓她難過而自責。
其實今天的事並不是意外，他憶起昨晚韓路在宿舍跟他說的話，心裡有些愧疚。
“我和方靈吵架了，你幫我跟她解釋一下唄？”他洗完澡，坐在床上擦頭髮，韓路突然湊近他，搭著他的肩膀，隨意地說。
“怎麼吵架了？”他擦頭髮的動作頓了頓，不是剛在一起沒幾天嗎，怎麼這麼快就吵架了？“你要我怎麼幫你解釋？”
“哦，也沒啥事，就是去隔壁班找隔壁班班長轉達一下生物老師的話，看人家小姑娘可愛，調戲了一下，結果那小姑娘是方靈同桌的表妹。”韓路攤手，一臉無所謂，“你說這些女的煩不煩啊，就這麼點破事還揪著不放，真是小氣。”
“……我覺得這是你的錯。”莫清明擦頭髮的手一頓，轉頭，認真地跟韓路說，“有女朋友的男人要懂得潔身自好，人家方靈不介意你以前亂七八糟的情史就不錯了，你居然還公然調戲別人？”
“哎呀，就是挑起人小姑娘下巴，嚇一嚇她而已，我哪知道那是方靈同桌的表妹啊！”韓路確確實實覺得這就是件小事，他無所謂的態度把莫清明刺激到了。“這不過就是件小事，只要你去跟方靈說點好話，讓她不要拒絕見我，見到她人我就能把她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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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對，小事，那你介不介意方靈跟別的男孩子牽牽手親親嘴啊？”莫清明怒，丟開手中的毛巾，懟他。
“這個當然介意，她現在是我女朋友，跟別人牽手親嘴，那我不就綠了？”韓路坐直，依然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但是這不一樣，我不就口頭跟隔壁班班長說點什麼嘛，又沒有什麼實質性的事。”
呵，男人。
莫清明衝他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兄弟，你這個雙標過分了吧？”
“哎呀，但是！”韓路突然正經起來，“這個事情也不是什麼讓你吃虧的事，你幫我跟方靈說說好話，還能幫你跟你的學姐增進感情呢！”
韓路臉上露出奸笑，解釋道：“你想想啊，方靈跟你家學姐不是一個班的嘛，你去找方靈說話，肯定能碰到她，這麼大點地方，抬頭不見低頭見嘛！”
“那又怎麼樣，我想找她，那還需要你這些破藉口。莫清明不屑地反駁。
韓路一臉恨鐵不成鋼，拍拍莫清明的肩膀，“小明啊，你還是少了點套路啊！”他接著解釋，“你想想啊，假設你去找方靈，多找幾次，順便幫我遞個禮物啥的，還不跟你家學姐解釋，你說，她不得吃醋？”
“……”莫清明有些動搖，“這樣是不是有點卑鄙？”
“卑鄙什麼呀，你就卑鄙！”韓路狠狠拍了一下莫清明，“你想想，假設她在乎你，那她肯定委屈死了，過後你再跟她解釋清楚，那不就一舉兩得，你既能知道她的心意，又能增進增進感情！對吧？”
但他沒有說，萬一人小姑娘不在乎他，那就得分手。
莫清明點點頭，他覺得韓路這話有點道理。
“好吧，那我就勉為其難地答應了！”
“嘿嘿，好兄弟！”韓路一喜，跟莫清明說了該如何跟方靈解釋，話末，他還不忘提醒道，“一定要讓你家學姐不經意間看見，然後你就當沒看見她，千萬別解釋，等她來問你，曉得不？”
莫清明點點頭，於是就有了今天這件事。
夏至也漸漸恢復冷靜，確實也是她不夠冷靜，也沒找他問清楚，要是問清楚了，也就沒今天這些事了。
她的臉紅了紅，在莫清明懷裡悶悶地說了聲，“你放開我。”
莫清明的手緊了緊，“不放，一放開，你就跑了！”
他低沉的嗓音好像帶著魔力似的，夏至好像要被迷倒了。
可能是帥得人自帶的buff？
“放開啦，該回家了，你看看現在都幾點了。”
夏至撓了一下莫清明的胸膛，隔著衣服，倒是不痛不癢，只是他卻好像感受到了夏至手上的溫度，臉一紅，慌亂地鬆開摟著夏至的手。
“我送你回去你，這麼晚了，你一個人在外面，我不放心。”他轉而握住夏至的手，嘴角勾起一抹甜蜜的弧度，認真地對她說。
夏至紅著臉，點點頭。
一路無言，兩人很快就到了夏至家樓下。
“那我先上去了？”
夏至偷偷看了他一眼。
莫清明點點頭，夏至這才轉身跑上去，不知道是因為害羞還是因為什麼，她感覺自己好像有點不敢面對他了。
她很認真地思考，應該是有點害羞，又有點愧疚。
害羞是因為女孩子天生的矜持。
愧疚是覺得自己不夠信任他。
她進家門，偷偷趴在上看著他離開，內心有股說不清的情緒。
好像，是心動。
看著他的背影漸行漸遠，夏至心裡跳得愈加厲害，她伸手摸摸自己的臉頰，有點熱。
直到已看不見他的身影，她才拿起手機，她想給他發消息。
沒有為什麼，就是突然很想。
她有點急，拿著手機的手都在抖。
劃開鎖屏，她卻看到了十幾個未接電話。
是同一個人的。
一個，她這輩子都不想接觸的人。
她猶豫了一會，還是回撥了過去。
“喂？夏至？”
那邊傳來一個尖利的女聲，夏至聽到聲音的一剎那，手抖了抖，而後又聽到那人說：“我知道你十點鐘下課，怎麼給你打了那麼多個電話都不接，不想接我的電話？”
那女聲帶著咄咄逼人的語氣，嚇得夏至差點丟開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