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鼬倒在地上,眼睛半眯,意識漸漸模糊……
倦倦一生過得辛苦,他拋卻紛擾紅塵時不過二十歲。望著陰雲密布的天空,鼬的腦海裡浮現風鈴的身影。
“風鈴……對不起……我終究是負了你……借你的溫暖……恐怕今生難還……我很高興……這輩子還有一段時間是跟你在一起的……只是……這一撒手……不知道還有沒有輪迴……不知道還能不能遇見……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我不想閉上眼睛……我多怕……再也醒不過來……再也見不到你……惟願來生自在快活一場……惟願……來生……不……負……卿……”
他心中還有未了的惦念,他的弟弟,他的家族,他的……風鈴……沉甸甸都是他生命中的責任……
可他發明已經撐不下去了,虛弱的手只能放開,把萬事全拋。冷風吹過,一瓣杜鵑花飄落在他的掌心,他勉強睜了睜眼,慘白的手掌襯著那枚紅豔,他只覺得那顏色灼得他手都痛了。
他的手緩緩握緊,又輕輕鬆開,他別過頭,無力地最後看了一眼同樣虛弱,但還堅持站在那的佐助,笑著閉上眼睛。此生最後一滴淚,順著緊閉的眼眸滑落,掉在地上,悄悄地碎成了幾瓣。
風停了嘯聲,鳥斷了啼音,時光凝滯,世間靜得可怕。宇智波鼬,這個宇智波一族最強大的男人,就這樣悄無聲息地去了……
忽然,天上下起大雨,彷彿老天也在悲憫他們,用雨水沖刷著滿地的狼藉。
風鈴搖搖晃晃地走出暗室,呆呆地愣在雨中,身子一歪,無力地倒在地上。所有的哀慟,隱忍,堅持,在這一刻轟然倒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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揉碎桃花紅滿地,玉山傾倒難再扶。是誰愛了誰?又是誰負了誰?相思相見知何日?此時此刻人斷腸。
這場煙花般美好的愛戀,她用眼淚留下最後的紀念。所有還未說出口的情感,全都封在那淚水的鹹裡。生死離別,那種絕望讓她在頃刻之間寸斷肝腸。從此,她的世界寂寞了,沒有他的地方,到處,都是高牆……
……
……
正和水月比刀的鬼鮫回過頭,“已經結束了?”
祠堂已經被兄弟兩人毀得一片狼藉,他來到印有宇智波標誌的那個石碑下,驚覺兩人均已倒地,伸手一探鼻息,佐助尚有氣息,而鼬……他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難過。
這時,絕從地下鑽出來,出現在他面前:“帶上鼬的屍體和佐助一塊回去。頭兒的吩咐。”
鬼鮫點點頭:“知道了。”
他到暗室找到風鈴:“走吧,鼬死了,跟我回基地。”
此時風鈴已經擦乾眼淚,面無表情,看不出是喜是悲。“我知道了。”她跟著鬼鮫走出密室。
“他給你留了信。”鬼鮫把信遞給風鈴,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她的反應。
“謝了。”風鈴接過,仍是不喜不悲的表情,拿著信的手卻有些發抖。
走到石碑下,她看見兄弟二人並排躺在那,問:“都死了?”
“怎麼會,佐助還活著。”
風鈴眯起眼睛,兩手握拳,打量著佐助,眼中兩道寒光在他臉上掃射。
“你不會是想殺了他吧?佩因的命令,帶著他們一起回去,他還有用。”鬼鮫趕緊說。
“哼,我知道了。”她收回目光,一抬手,羽毛紛紛揚揚裹住鼬的身體。她走到他們身邊蹲下,拾起鼬掉落的大氅,緊緊地揉在懷裡,像是自言自語般喃喃道:“哥哥死了,就想把弟弟發展入夥代替……哼,佩恩還真是精明啊……”她的語氣淡淡的,不知為什麼,鬼鮫卻聽出了不一樣的味道,不由得虎軀一震。
“快走吧!”他催促道,他實在不想再在這個充滿了壓抑感的地方待著了。風鈴拿出一個卷軸,把兩個人收進去。她把鼬的大氅仔細疊好,“走吧。”她冷冷地說。
不知何時,雨停了,已是黃昏時分。
豔豔紅霞把一抹妖冶的璀璨塗抹在地上的一個個水窪中,鮮血一樣。暮色浸染著晚霞,一點點地吞噬著燦爛的蒼穹。
風鈴定定地看著天邊,遠影已逝,滿心期望只餘一片空曠。清涼的眸子裡蘊起一片溼意。
她覺得自己就像是渡口邊的水車,相思為軸,日夜不停,永無止息。
她緩緩開啟那封信,信很短,只有幾句話:風鈴,當你看到它時,說明我已經不在了。不要難過,不用悲傷,也不要恨佐助,他太單純,要是他做出什麼錯誤的選擇,請幫我阻止他……脫離曉,找到你哥哥,和他一起阻止他說的那個陰謀。好好活下去。還有……我愛你。
……
……淚水奪眶而出,風鈴泣不成聲,也不在乎鬼鮫的存在了。“大笨蛋!……混賬!宇智波鼬你這個白痴啊!……”
……
天上,幾隻烏鴉飛過,發出悽慘的叫聲,讓人毛骨悚然……
已經哭到不能自已……抱歉抱歉!我發誓……我用生命保證!鼬神不會白白便當的……你們不會白白吃刀子的,別給我寄刀片,你們一定會再見到鼬神的……(可能會很晚……)相信我!我先去哭會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