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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徐州如棋,高手頻出,縱橫博弈

下邳城,城樓上。

如今,整個下邳城一片風聲鶴唳,彭城的淪陷,無疑讓下邳城…甚至是徐州的局勢徹底翻轉。

似乎…這裡的局勢已經朝著不可逆的方向在不斷進行。

此刻,城樓的一角,劉備站在這邊,眺望著遠方…煙塵滾滾,飛沙走石,再加上那萬餘馬蹄的“隆隆”聲,這標誌著曹操的大軍就快到了。

“好快的進軍速度…”

劉備的面頰上不露喜怒,渾然好似什麼都發生過一般,頗有一股大難臨頭面不改色的豪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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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極善於藏心術,很難有人真的能窺探到他內心的想法。

關羽、張飛均去操練士卒…如今,劉備的身側唯獨站著趙雲一人。

“主公,在下有一事藏於心中許久,時至今日不吐不快。”趙雲開口道…

“子龍,有話不妨直說。”劉備轉過身面向趙雲,語氣頗為和緩。

趙雲眺望了眼遠處的飛沙走石,口中言道:“在下始終不懂,袁紹、袁術雖陷入戰局,可他們坐擁幾十萬兵馬,隨便抽出一支都足夠解徐州之圍。”

“可他們彼此觀望,不肯發兵援助徐州,主公兵不過兩千,將不過關、張、趙…卻何以敢對抗曹操的十萬大軍呢?”

“何況如今,戰局每況愈下,曹軍壓境,任誰都能看出下邳城早晚必落於曹操之手,主公何必還要堅持駐守?螳臂當車?遲遲不棄之而去呢?”

這個問題一出,劉備微微遲疑了一下,旋即精神為之一振。

“好,問得好,子龍若不問,我早晚也會告訴你。”

劉備的表情驟然變得嚴肅了許多,語氣也更添了幾分一絲不苟。“方今天下,各路英雄豪傑,皆以兵馬權謀稱霸一方,而我劉備在兵馬上遠不及他們,但我有兩樣,他們沒有。”

“其一我以仁義為立身之本、待人之道,在我看來,天下大亂,首先在於人心的喪亂,欲治亂世必先收人心。我必須以仁抗不仁,以義拒不義。”

“其二,我身為漢皇後裔,除賊扶漢是我畢生心願,那陶謙是先帝欽命,素以仁義治政,我助他便是扶漢,而曹操名為報父仇,實則惦記著徐州,意在取天下,耿耿野心,誠然,他用一些伎倆賺取到百姓與氏族的支援,可即便他能騙過所有人、所有百姓,卻騙不過我劉備,我舉兵抗曹,那就是以仁抗不仁!以天下大義拒梟雄之不義…”

講到這兒,劉備提高了嗓調。“縱然此下邳守衛戰不勝,我也要讓世人看到,讓他們意識到一件事…”

“何事?”趙雲急問。

“正道的光,終究要照在大地上,正道不滅,大義永存!”

一言蔽,劉備的眼眸變得堅毅,劉備的身姿變得挺拔…同樣的,這一番話也讓趙雲對他心悅誠服!

“主公…我懂了,我這就練兵、備戰!”趙雲的語調也變得哽咽、沙啞了一分,顯然他的心被觸動了。

“去吧…”劉備招招手,趙雲提著龍膽亮銀槍往城下跑去。

呼…待得他走遠,劉備長長的呼出口氣,緊接著閉上了眼睛。

他是個藏心術大師,一大翻說辭,差點把他自己都說服了,不過…有一點趙雲說的極對,亂世之中,他劉備兵不過兩千,將不過關、張、趙…能幹什麼?

不來徐州放手一搏…他還有機會麼?

就在這時…

兩個文人迅速的登上了城梯朝劉備這邊快步走來。

看到此二人,劉備的的眉頭微微的挑起,更打起了二十分的精神,也快步迎了上去。

而他的聲音卻是刻意的壓低。

“公祐,子仲,你們總算來了,事情進行的還順利麼?”

此二人中,被劉備稱作公祐的乃是孫乾,稱作子仲的乃是糜竺,他們均是徐州庶人派的代表人物,而劉備從踏入徐州起,率先接觸的就是此庶人派。

劉備可是做足了功課,徐州…說是大糧倉,實際上是一個大染缸,其中的派系錯綜複雜的很,而因為丹陽派與名士派的打壓,庶人派在徐州的日子並不好過。

可以說,此前的秘密接觸中,孫乾與糜竺已然成功被劉備拉攏,站在了他的這邊。

“主公,陶徐州的病並無起色,只是…事情出了一些變故。”

孫乾如實道:“似乎…名士派的陳矽、陳登父子更傾向於獻城投降,而丹陽派的曹豹則堅持抵抗…而最不容小覷的是…”

不等孫乾開口,劉備脫口道:“是陶徐州長子陶商吧?”

沒錯…孫乾想要提到的最大變故正是陶商。

這位徐州的長公子,劉備此前與他接觸過,本以為他就是個平平無奇的公子,誰曾想高手過招,寥寥幾句話劉備就看出這個陶商並不簡單。

劉備精通於藏心術,如何會看不出低他一個段位的陶商…他的藏心之術呢?

他與丹陽派是不會這麼輕易的將徐州拱手讓人的,無論是曹操…還是他劉備。

“主公且附耳過來…我聽說…”

糜竺招呼一聲,劉備急忙靠近了幾步,糜竺將打探到的情報向劉備娓娓道來…

而劉備的眼眸也漸漸的眯起,漸漸的添上了一分鋒芒。

果然,陶商打算試探他劉備呢?

只是…他會以什麼樣的方式試探呢?劉備不由得陷入沉思…

“主公…”孫乾又提出了一個他心頭的疑問。“若要實施主公的計劃,那首當其衝的,的確保下邳城能守的住,曹操…他真的不會攻城麼?”

這個問題一出,糜竺也望向劉備…

儼然,對於這個問題,他們格外關注。

說起來,劉備來徐州的目從來是與曹操一樣,只不過,曹操是明面上的謀徐州,劉備是藏心術下的謀徐州…

他有他的計劃,而誠如孫乾的這個疑問,他的計劃是建立在下邳城沒有被曹操攻破的前提下。

這…

“公祐,你且放心,曹操不會攻下邳城的。”劉備的話斬釘截鐵…

…孫乾微微一怔,連忙追問:“為何?”

劉備嘴角微微的勾起,一抹淺淺的笑意悄然浮現。

“因為,我對曹操瞭解,對曹操身邊的那個高人也足夠的瞭解,攻下下邳城,謀下徐州的確看起來很好,可事實上,這於曹操弊大於利!這點,縱然是曹操看不出來,可他身邊的那個人一定能看出來。”

“呵呵…他會阻止曹操攻取下邳城的。”

講到這兒,劉備轉過身,負手而立。“先按照計劃進行吧,這下邳城歸屬誰手,咱們就拭目以待。”

誠如劉備所言,此刻…下邳城明裡暗裡波濤洶湧!

徐州,下邳城。

久違的飛沙在這座富庶的城郡之地激盪。

滾滾黑煙鋪面而出,這宛若奏響戰爭的號角,帶著凜冽的殺機飄蕩而至!

不過片刻的功夫…

煙塵滾滾,數不盡的曹字大旗映入城樓上無數守軍的眼中。

十萬人的軍團在曹操的率領下,出現在下邳城下…看樣子,一場大戰蓄勢待發。

曹軍,這支勢如破竹,連戰連捷的兵馬…

每一個甲士,他們的甲冑均顯得有些殘破,可…與之相反是軍陣的格外整齊,他們的衣袍侵染上了敵人的鮮血,還有那矯健的馬蹄,不住的嘶鳴。

這讓所有下邳城的守兵不由得為之一振…

曹操能看到城樓上那一排排露出怯意的徐州兵,自然也能看到當中站立的是一個儒袍男子,看樣子也就是三十歲。

當然…如果此前陶謙病重奄奄一息的情報不假,那這儒袍男子多半便是他的兒子陶商。

除他之外,劉備、關羽、張飛佇立在城樓上格外醒目與顯眼。

但…唯獨有些特別的是,整個下邳城上所有的守軍均身著白袍…

曹操有點搞不懂,這陶商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當即…

曹操給身旁的曹仁使了個眼色,曹仁縱馬而前,他喊一句,傳令兵跟著喊一句。

“事已至此,陶謙老兒還不速速出城投降…”

“若然不降,城破之時,你陶家滿門一個不留。”

這是常規操作,打仗嘛,總是要講規矩的,所謂先禮後兵,先問問你投降不投降…

當然了,這就是例行公事,用腳指頭想想也知道,陶謙不會投降的,曹操也不打算讓他投降。

卻在這時…

“咚…咚…”下邳城的大門敞開,不知何時,陶商從城樓上走了下來,竟是獨身一人從城門內走出…

這…曹操微微有些詫異,這是幹嘛?不會真的投降了吧?

此時的陶商一身孝袍,在護城橋上朝著曹軍恭敬的作揖行了一禮,姿態極低…

旋即,他扯著嗓子大喊道:“曹公親自來討,我與父親自知不敵,只得出城乞罪,曹公…可否出來一敘?”

聞言…

曹操騎著馬在一乾親衛的護送下,徐徐向前,距離護城河還有二十步的位置停下腳步,曹操揮動馬鞭。“汝等?何罪?”

陶商一邊搖頭嘆息,一邊乞罪道:“曹老太爺從徐州琅琊郡出發,我父親想藉機結交曹公,所以我們全家老少像伺候王公一般…不對…是像伺候自己的父親一般伺候曹老太爺,臨行時,我父親還贈送了價值十萬錢的禮品,並派部將張闓護送…”

“萬萬想不到這賊人見財起意,竟謀害了曹老太爺,使我父親鑄成了大錯,陷於無義之絕境。”

講到這兒,陶商聲淚俱下,整個面頰上飽含愧疚、懊悔之意。

“大錯已經著成,我父親如今躺於病榻之上,身患絕症,恐時日無多,可他尤自泣淚不止,覺得對不住曹老太爺,他讓我等均穿孝服、讓下邳城百姓也穿孝服,算是為曹老太爺服孝!”

“曹公啊,我下邳城南連江淮、與豫州接壤…北境盡數歸附於曹公,絕無抵抗之心,還望曹公網開一面,至少讓我率軍南下…去將那賊人張闓從袁術軍寨裡揪出,把他刮心取肝,到時候將這心、肝連同下邳城一併奉上!”

陶商這邊聲淚俱下,曹操卻是在觀察,他在觀察整個城樓上…

不對呀,太安靜了。

若然陶商真心臣服,那城樓上的守軍怎麼會如此靜謐,他們心頭多少該有些悸動的吧?

那麼…

城樓上是有埋伏的?

呼…曹操輕呼口氣,得虧他曹操沒有盲目大意,若然再靠近一步,就進入城樓上弓箭手的射程了吧?

等等…

還不只是弓箭手!

曹操敏銳的注意到陶商言語中提到的幾句看似無心的話語。

“下邳城南連淮南,與豫州接壤”…

還有,那一句“將賊人張闓從袁術軍寨裡揪出。”這兩句話均是意味深長啊!

曹操眼眸眯起,略做沉思。

短暫的幾息時間,曹操豁然明朗。

霍,原來如此…

曹操猛然意識到,陶商這是在提醒…提醒他曹操下邳城特殊的位置,下邳城南面可是與袁術接壤,袁術號稱淮南破壞王…

的確,以曹操如今的實力,與袁術接壤,可不是一件好事兒!

原來…陶商名為乞罪,實際上,醉翁之意不在酒,在在於提醒他曹操這下邳城的位置呢…

這下,曹操遲疑了。

攻下下邳城很簡單,可事實上…攻下下邳城後面的麻煩事兒就多起來了,袁術與曹操那是新仇舊恨,他屬實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啊!

怪不得陶商敢下城乞罪,原來…是有所倚仗啊。

曹操這邊如此想,陶商卻是逐步加重了語調。“曹公明鑑,我父親雖然有罪,但是出於有意獻寵,無心獲罪呀。乞求曹公看在這一節上,稍恕我與父親的大罪,暫且退兵,容我與父親殺賊自贖!”

一言蔽…陶商雙膝跪地,低著頭,做出一副下位者面對上位者時的姿態。

而曹操這邊…

沉默,許久的沉默…

十息,二十息,三十息!

整個護城橋周圍陷入了沉寂。

直到,五十息過後,曹操終於開口了。

“陶商,你父親一向故作韜晦,虛偽、險惡!他縱使部下殺害我父,這悲劇就是他一人釀成的,如今你巧舌如簧?我豈會信你?”

“哼,我跟你明說了吧,看在你披麻戴孝的份兒上,我不為難你,趕緊回去備戰,十日之後我要拿下下邳城。”

“到時候,我會取下你父親的首級告誡我父‘在天之靈’…你如果知趣,就回去割下汝父之頭顱,開啟城門迎我軍入城。”

“另外,勞煩你轉告城中的百姓,我曹操這次征討徐州只誅陶謙一人,不問餘黨,凡我所過於民秋毫不犯,琅琊郡、東海郡、彭城就是明證,讓他們放心,我曹操不會多殺一人。”

言及此處,曹操揮揮手,駕馬退去,大軍就地駐紮…

而陶商,望著曹操漸漸走遠,他的眼眸中閃爍出一抹別樣的光芒。

他心裡嘀咕著,曹操…你應該能聽懂我話的意思吧?若然聽懂了,那十日後退兵的,該是你曹孟德了吧?

留下下邳城,將下邳城作為你與袁術地盤的緩衝地帶,這對你…有百利而無一害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