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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的失樂園(3)

在這風和日麗的一天裡,幾年都不亮的三生石忽然閃耀出異樣的光輝。從臥房裡慢悠悠晃出來的季軒連眼罩都懶得摘摸著黑就走到亭臺。嘯天按時來喚她,沒想到竟看到這一幕。縱身一躍攬住了要跌入湖中的季軒。

“老毛病能不能改改!”閻茶狠狠的給了季軒一個暴慄。回頭看著嘯天那陰沉的臉色不禁打了個寒顫。

“哦。”被訓了一頓的季軒默默坐在欄杆邊上拿著釣鉤‘釣魚’,“這回是誰?去哪?”嘯天問道。

“OH!NO!!!皇宮?!”

季晟聽到敲窗的聲音便知道該起床了,推了推睡在一旁的阿軒和阿茶。雖說她是小姐,可是這起床永遠是她叫這倆懶蟲。三人迷迷瞪瞪的你看看你,我看看我磨磨蹭蹭下了床洗漱打扮。這一到冬天,被窩的誘惑力就變得格外的大。

忙活了好幾天,新年總算是要來了,與往年不同的是今年串門子的最後一站是宮裡。因為太后想這江南的風光,半年前皇帝拉家帶口扯著一大堆人包括她老爹,當朝尚書一起去微服私訪了。因為路程的原因,他們在新年後才趕回來。

只要是赴這宮裡的宴會便要起一大清早準備,等這一大家子的人都準備好了臨出門前還要再順一遍流程,以免出錯。可是在這老爹不在的半年裡,季晟可以說是混得好生舒坦,只要是沒什麼人注意便往外邊跑。其中男裝打扮頗多,舉止行為一時半會兒還改不過來。身為考官之一的季尚書提前給女兒透露了待會兒賞花宴提詩裡前宴會出的題,讓她不至於太丟人。季母倒是一臉正經的抗議“就是你平時太寵著她,這才臨時抱佛腳!還有你。。。練練字吧,你那破字以後給情郎寫情書都不好意思送出去!”

季尚書打著呵呵,安撫了妻子,然後給寶貝閨女科普近半年裡新增的禁止提及事物的名單,以及這後宮新添的妃子的來歷。說著說著,他們便到了。還沉浸在這半年瓜裡的季家母女可以說是意猶未盡,有點按捺不住瞧瞧這宮裡新來的美人的悸動。

季尚書一如既往的帶著一家三口先去向壽安宮給太后老人家請安,其實他們家和皇家沒什麼親情關係。只是季老太爺曾救過太上皇和太后,季家和皇家就走動較多了。

他們三個到的時候恰逢皇帝和皇后正在和太后閒聊。季晟請完安之後端莊的站在父親身後,低著腦袋在腦海裡順著待會賞花宴要提的詩。“阮娘快要及笄了吧?”季晟一聽到有人喚自己立馬抬頭,她還沒反應過來她父親便接話道“啟稟太后娘娘,阮娘今年初夏便舉行及笄之禮了。”

皇上和善的笑問“阮娘?這半年來可否有了中意之人啊?”這問的她立馬羞紅了臉“啊?”注意到失禮後立馬服身道“回稟陛下,沒有。”

“哦?”皇帝笑著對她父親說道“朕可是給過機會啦!”他又問她“那朕幫你挑個良人如何啊?”季晟受寵若驚的笑道“陛下挑的良人自然是天底下最好的人。。。不對,是除了您和父親外最好的人。”

在場是個人都會被季晟這嬌俏的笑音萌化的,皇帝指著她笑道“就你嘴甜!說罷,有什麼要求朕都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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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晟摸著下巴坐著思考狀賣萌,卻在心裡碎碎念道‘這還沒完了!爹啊,怎麼辦啊。。。’她瘋狂的對著她爹的後腦勺使眼色,他爹也回不了頭。她娘更是看天花板,不理她。眼一閉,心一狠說“我喜歡好看的。”

在這宮裡最怕的就是空氣突然安靜,她爹他娘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看著她,不知在腦子裡家法了她多少回,上座的皇后聽她說完‘噗’一口噴了還未嚥下的茶水,不停的咳嗽。

“哈哈哈哈哈哈。。。。”太后打頭笑了起來,一時間整個壽安宮裡充斥著笑聲,皇上也總算是打算放過她,讓太監領著她去參加宮裡的賞花宴了。

賞花宴上依舊是那些小姐,依舊是那些活動,可能唯一不同的是今年多了許多江南來的美人供她們三個欣賞。季晟和在宮內的好友明德公主續著舊,提詩過後便去了明德的宮內。路上四人有說有笑互相交流著各自渠道上尋來的瓜,吃瓜吃的那叫一個不亦樂乎。

“不是吧?!你真這麼回父皇的?”明德笑的眼淚都掉出來了,手上的牌一個沒拿住毀了這輪牌局,阿軒和阿茶表示抗議。阿軒洗著牌道“我們家小姐婚事本來就是不能做主的,橫豎都未必是自己喜歡的,為何不找個好看點的。是吧,阿茶?”

阿茶分著牌,不屑的數落她“你就說站著說話不腰疼,仗著自己找了個好看的相好的在這和我們秀恩愛。”季晟和明德一同用眼刀狠狠的剜了阿軒一眼,這個沒心肺的表示並不在意他們,只當是嫉妒她。季晟搖頭嘆息“真不知道天哥兒看上你哪?寶貝的和什麼似的。”

這時間過得飛快,一下子就到了晚宴開席的時候了。因為尊卑的關係,季晟只好和明德分開去找阿孃。只是見到阿孃時,看她那眉頭皺的都能夾死好幾只蚊子,比家裡養的那珠草還能能防蚊,想必是她離開時皇上和他們聊了她的婚事。

其實她早就知道了,自己的婚事自己做不了主。前任太子妃就曾和七皇子情投意合,卻不料高家硬是將她嫁給了那時的太子,高小娘和她形容那姑娘臨出嫁前要死要活的架勢讓她傷心了許久。那位姐姐曾在宴會時幫她解過圍,是個美麗大方的姑娘。只是她大婚後再見她,她已經失去那時耀眼的光芒。而這就是他們的未來,是她的未來。

她就這樣發著呆混過了整個宴會,母親看她的狀態也知道她已經猜到了大致是什麼情況,便讓她等會兒宴會結束了先去宮門口找自家馬車,說自己和爹爹等會兒才回去。季晟喝了些酒有些微醺,從宴會中溜了出來透口氣,想去找阿軒她們先溜。

許是冬日裡黑夜更深的緣故,季晟在這迂迴的宮道中迷了路,不知自己身在何處。大風眯的她睜不開眼,拿手帕出來擦眼角的淚時一陣陰風掛過,吹跑了手中的絲帕。她不停的咒罵這股該死的陰風,又只能乖乖提著燈籠找絲帕,本來一隻帕子丟了就丟了,可這帕子秀了她的名字,若被人撿去做出一番文章可就因小失大了。

她找著找著摸到了湖邊,終於月亮從烏雲後爬了出來,她也瞧見了自己的帕子就掛在那湖邊的樹枝上。她正準備去拿帕子時忽而聽見一陣隱匿的喘息聲,只是越接近這棵樹聲音越發清晰。她拿到帕子的那一刻終於想起這喘息聲在何處聽過,紅樓廂房。。。莫非,我的天啊,這可是她有史以來吃過最大的瓜了。雖然很激動,但是這種熱鬧還是湊不得的。

“咔噠”一聲,小心翼翼的季晟無意間踩到雪地裡的樹枝。“誰?”

季晟連忙準備逃跑,只聽“噗通”一聲,估計是那兩人受到驚嚇時一個沒站穩掉到了湖裡。“救命啊!我不會水!”那女生悽慘的喊著,季晟想著那男的鐵定會救她,便提著裙角接著跑路。可誰知又聽到“救命啊!我腿!!!嗚嗚嗚。。。”

季晟二話不說跳進了那個冰湖,她在水中抓住那個男的使勁往上游,她在那一刻非常後悔跳進來。。。太冷了!這冬日的冰湖真的不是鬧著玩的,只是沒過一會兒那片窟窿便結上了一層薄冰。本想把兩人都救上來的季晟知道,估計那位姑娘已經成了冰雕了。

好不容易把那男的拖了上來,她拍了拍他的臉蛋兒試圖打醒。探探鼻息還是很微弱,她二話不說捏著他的鼻子朝他的嘴度氣。之前阿軒落水,阿茶就是用著方法讓她把水咳出來的,好像還壓了胸口,她雙手使勁壓了下那人的胸腔。“咳咳咳”許是力氣太大,她這一下讓那人直接把水噴了出來。

“那邊,在那邊。”遠處傳來的喧囂聲應是剛剛有人也聽到了求救聲搬了救兵來,既然人醒了便沒事了,她趁著人還沒走近趕緊溜了。現在是要給她許親的關鍵時刻,可不能在這時候和任何男性有任何瓜葛。

只是慌亂之際,她未發覺自己身上少了個更重要的東西。

跌跌撞撞倒是撞到了宮門口,看見阿軒和阿茶正在宮門口朝她招手。阿軒和阿茶看到她這番狼狽樣先是愣了一下,之後二話不說拉著她疾走到馬車裡。阿茶一上車便把自己的衣服扯成布條包著她的手,阿軒則是不顧寒冷搶了馬伕的韁繩駕著馬車往回趕。只待阿茶點燃馬車內的蠟燭她才知道為何二人的反應如此異常。

她今日穿的淡黃色禮服染了大片紅色,左臂上的衣物已經紅了一半,身體回暖後疼痛襲來,她才感覺到這鑽心的痛。頓時眼前模糊一片,眼淚大滴大滴的落下,急的阿茶只能喚阿軒趕得快些。

侍衛們把那倒在地上剛剛甦醒的男子大驚失色,跪著喊了聲“鄴王殿下,屬下救駕來遲。”

“少廢話,快扶我起來去我母后那,凍死我了。”那男子怒聲呵斥道。在侍衛的攙扶下去了清寧宮。宮裡人辦事就是比較有眼裡見,等他們一到宮門口,衣服,薑湯,太醫都一併備齊。現在他只想趕緊換下這身溼漉漉的衣服喝口熱湯,便咕咚咕咚喝完薑湯後,拿著衣服屏退眾人先去洗個熱水澡了。

只是他到了有燭光的地方才明白,為什麼那太醫直接是撲上來的姿勢為他把脈了。他這一身白黃相間的常服上站滿了血汙,特別是胸中那一片,不知道的還以為中了一劍。鏡中他的半邊臉都是血跡,很是嚇人。“啪嗒!”脫下衣服時不知從何處掉出了一隻銀鎖,鎖上刻著‘阮’和‘晟’這二字。

換好衣服出來,只見皇后一下子撲了上來握著他的肩膀焦急的問道“譽兒,你沒事吧!”

他被母親這一異常的舉動驚得倒是不知該從何解釋“我一聽到你遇刺了,就立馬趕了過來,你不要騙你母后有事你就說啊。”

遇刺?他不過是從御花園到清寧宮的這條路上,就已經傳成遇刺了?!他趕忙解釋“母後,我就是掉進湖裡了。沒什麼大事。”

“那怎麼傳話的說你渾身血汙的被人抬進皇后的殿裡?”

聽到聲音他下意識跪下道“參見父皇。”

“起身吧。”皇上上前對他說道,歷清譽起身後才發現皇后身後的太后和皇帝一行人。他弓手解釋道“啟稟父皇,許是這黑夜無燈時宮人看錯了眼。才有了這個烏龍。”

他抬起頭後發現皇帝身後還跟著季尚書,不禁想笑父皇還真是把這季尚書當兄弟啊,感情這麼好。太后則是立馬上前佯裝生氣的拍了下他的肩膀,賭氣道“這大過年的,老太婆差點被你嚇出病來。哼!”

歷清譽立馬賠笑道“太奶奶,孫兒也不想啊。都怪這下面的人亂傳話,嚇壞了我的太奶奶。”他又朝著父皇道歉。只是不知為何,季尚書一直用著異樣的眼光看著自己,連他身後的季夫人的表情也很詭異。

不等他問季尚書就先發話了,拱手上前問道“鄴王殿下,可否告知在下您這腰間的銀鎖從何而來。”

他這一問,太后倒是也覺得那鎖眼熟,扯下來一看。“這不是我送給阮娘的嗎?”

歷清譽有些不好意思的搶回那鎖將其藏在身後,又一副不好意思的看著周圍的人一時語塞,任誰看都是一副心裡藏著的人被人發現的模樣。他立馬朝著皇帝跪下拱手道“啟稟父皇,既然是太奶奶之物那兒臣也不好隱瞞。此物乃。。。”

皇城的另一邊,阿軒用它精湛的飆車技術在市井見抄著近路,沒過半柱香的時間就飆到了季家門口,阿軒一下車就喊人備著熱水和換洗的衣物。一時間府內忙成一片。此時的季晟已經失血過多暈了過去,阿茶則是直接揹著她飛奔到季老太爺的住處,一進屋就往裡屋跑。正在下棋的兩位老人嚇了一跳,不過看著阿茶那模樣明白她為何直接跑到這裡了。府內醫生回家過年,整個府裡懂點醫術的估計就只有太祖母這個半吊子軍醫了。

阿軒此時拿著藥箱進來,小心翼翼的拆開包著的手才知道為何會流如此多的血,一條一尺長的口子從小指一直延伸到手臂,小指的口子深到見骨,還不停有血從裡面滲出來。老太爺當機立斷封了周身的血脈止血,而太祖母則是幹淨利落的清洗傷口講那條口子縫上。阿軒和阿茶死死的壓著因疼痛驚醒的季晟,不讓她動彈對自己造成二次傷害。尖叫聲驚動了整個季府,侍衛阿天不經任何人傳喚策馬直衝到了皇宮。

只是當一切都已結束時,他們注意到裙角處的血沾到了床鋪。掀開裙角才發現右腳腳裸那裡另一道口正冒著血。。。

阿天在去皇宮的路途中遇見熟悉的馬車,一個韁繩拉進硬是把馬車攔了下來。他縱身一躍跳到馬車上,讓馬伕下車牽著他的馬回去,自己則是拿著韁繩便開始飆車回府。季尚書被這一波騷操作來回撞了兩次柱子,他探出頭看到自家侍衛焦急的神色意識到家中出事。

車停了沒一會兒,丟進來的人恰好和準備下車的季尚書撞個正著,磕的他是眼冒金星。那人正準備控訴看到眼前的人竟是尚書大人,趕忙磕頭謝罪。季尚書從他的口中才得知剛剛停的地方是上京最有名的醫館,阿天一進去便拿著劍問小二誰是外科最好的大夫,小二指著他便二話不說就把他拎進來。

而當他們正到季府時,管家焦急的在門口等著。他們一下車就被帶到季老太爺的院子,本以為是老太爺出事的他們還未進院子便聽到淒厲的慘叫聲。季夫人提著裙子就衝到裡屋去,撞到正提著鮮紅水盆的侍女,水盆倒在地上濺了她一身。她看著滿身的鮮紅頓了一會兒,聽到聲響的林小娘看到愣住的季夫人。季夫人看著她身後,一個白眼暈了過去。

季尚書一進屋就被這刺鼻的血腥味燻得想吐,恰好看見夫人暈倒的場景一個上前接住。他抬眼看到阿軒和阿茶死死的壓著季晟不讓她動彈,季老太爺拿著藥箱,高小娘提著燈使喚僕人換不換水,季老夫人縫線。而他那上午還活蹦亂跳的女兒不停掙扎慘叫。

“來人,快將夫人帶下去。。。你是大夫,愣著幹嘛進去啊?!”林小娘在最慌亂的時刻最快做著反應,並指著個人讓季尚書最快瞭解事情的概況。

阿天扶著季尚書來到正廳,底下跪的一片人根據自身瞭解的情況拼出了整個事情的經過,而季尚書掩面流淚,他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還是他能想到最壞的結果。

“躲不過啊。。。終究還是沒躲過。。。”

“你要好好地活著,好好的。。。好好的待他。”

睜開眼,眼眶的淚水滴落進到耳朵非常不舒服,意識漸漸回到她的身體,痛。真的非常痛。她扭著頭打量了下周圍,這是。。。爺爺奶奶的房間。床邊趴著阿茶,下邊阿軒打著地鋪。窗戶邊的茶座上高小娘和林小娘趴在桌子上睡著。屋子裡多了兩張床,她的爺爺奶奶,阿爹阿孃就睡在那,小小的屋子內擠滿了家裡人。

“渴。。。水啊。。。來人啊”季晟看著這陣仗也是很絕望啊。她自小就生過一回病,那時驚動到皇上帶著皇后,太子還有太子妃和一車藥材來看她。那回把她補得,就再沒生過病。這次更是全家出動守著她。。。可是有一點不好。

阿軒和阿茶這倆人雖說是她的丫鬟,可是自小養著季家也把他們當做是自家人沒讓嬤嬤教規矩,因為小姐生病丫鬟守夜是不能熟睡的。再加上,家裡人都在這睡,自然是不能有其他下人在場。像她這種半夜醒來還說不出話的,真是不知該感動還是該哭。

還好她的右手沒事,她推了推阿茶試圖叫醒她。

“幹嘛?”阿茶的起床氣有些重的推了她一下,牽動了她右腿的傷口。氣的她一把把她推下了床,好死不死壓在了阿軒的身上。

這下可好了,阿軒醒了。阿軒一醒估計其他人都該醒了,果然不出她所料,阿軒一個嗓門把屋內所有人都弄醒了,七八個人烏壓壓的圍在她的床頭你一眼我一語的。喊得她腦袋疼。

她舉起右手,事宜他們安靜。嘴裡唸叨著“水。。。水。。。我渴死了。”

“水?你要喝水是吧。。。快去拿水來。”這麼一大堆人,就只有她娘聽懂了她的氣聲。最外邊的季尚書拿著茶壺和茶杯遞給了最裡面的阿軒,這一點點喂水總算讓她活了過來。

喝夠了,她的視線卻又一次模糊,思緒再一次從她身上抽離使她再一次陷入了昏迷之中。她最後聽到的是阿軒能震破人耳膜的聲音,“大夫,快傳大夫!!!”

窗外的雪化了,樹枝漸漸長出嫩芽。那些清脆的鳥叫聲提醒著床上的季晟春天來了。自那次宴會過後已經過了三個月了,傷筋動骨一百天,她的傷總算是養好了。想到剛受傷的那幾天她一直發著高燒,來了好幾個大夫有的說是風寒有的說是感染,最慘的說法就是她是發燒加感染,嚇得她娘也病了半月。叔父聽聞後連夜快馬加鞭把邊疆醫術最高的軍醫帶了回來,才從閻王爺手裡搶回她的小命。

阿軒和阿茶對她是寸步不離,兩人輪班睡,就是為了保證兩個中總要有一個是醒著的。一個月後,燒退了,她也能坐著了,她的阿孃病也就跟著好了。聽阿軒說阿爹請了三個月的假,說等她能動的時候帶著一家子去蘇州養病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