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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一個神秘的傳說(1)

廚房裡的僕傭們見我臉色不好,眼角還掛著淚,未免遭受魚池之殃,紛紛退出去了。

一個碗,我洗了至少一炷香的時間,那洗碗水至少有四分之一是我的淚水。

哎。

其實有時候也是我自己想不通而已,過去的事情我除了讓它過去還能怎樣呢?那些痛苦的回憶,就是放在現在發生,我也只能束手無措地站在一旁,眼睜睜看著它發生而無能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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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我爹拋棄我娘。

抹幹眼淚,我蘇梓妍一定能找到一個一心一意對我的人,然後住在一個不起眼的小鎮上,生幾個可愛的小家夥,過年的時候圍坐在一起,開開心心地吃年夜飯。

“娘娘……”一個幽幽的,發嗲的聲音傳了過來。

我雞皮疙瘩瞬間掉了一地。

死落英,說話就不能像個正常人那樣說嗎?

我扭過頭去,故作冷漠地盯著她。

她卻難得得沒有調侃我的淚珠兒,只是趴在門上緩緩道:“國舅大人請您去一趟呢,那個小太監回來了。”

回來了?!

我趕緊把洗了千百回的小湯碗放回碗櫃裡,跟著落英大步走到國舅大人議事的偏廳裡。

偏廳的門是關著的,我們敲門走進去,卻見國舅大人正沉著臉色坐在椅子上思考什麼。

他老人家常年憂心國事與程舒揚的事,眉間早已生出一道深深的皺紋,讓人看了不禁心疼。

我和程舒揚,是怎樣在虐待這個本該安享天年的老人啊。

李公公站在他旁邊,也是眉頭緊鎖的愁悶樣。

這是怎麼回事?

難道說,那個小太監打聽到了多麼重大的訊息?

“舅舅,你找我什麼事嗎?”

這聲音……

我回頭一看,程舒揚竟然也來了。

剛才的怒氣還沒消呢,姑奶奶“哼”了一聲,扭頭回去,不理他。

落英難得正經地開口道:“國舅大人你們談話吧,落英我給你們把風去。”說完退出門外,幫我們把門關上了。

我正疑惑到底是什麼事這麼緊急神秘,國舅大人突然點手把我們招過去,低聲說道:

“老臣這裡,怕再不是娘娘和皇上呆的地方了。”

什麼?!

程舒揚與我對望一眼,可我瞬間又想起剛才的事,馬上又扭頭不看他。

我完全可以想象得到,程舒揚滿心抱歉地看著我,尷尬地扯扯嘴角的樣子。

“舅舅,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我疑惑,到底是怎樣的事,可以讓國舅大人放棄收留我們。

國舅緊鎖眉頭,一聲嘆息。

李公公嘆氣道:“娘娘,不是國舅大人不想你們留在這兒,只是……只是你們已經不能再留在這兒了。”

我還沒開口,程舒揚先出聲了:“李公公,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李公公繼續哀嘆道:“我派去的那個小徒弟,回來跟我報告說,那個給皇上看病的大夫,給您看過病之後就沒回去過了,他們家裡也在到處找人吶。”

“什麼?沒回去過?”我詫異了。

程舒揚一陣沉默。

李公公再哀嘆一聲:

“大夫只怕是凶多吉少了,國舅大人這裡一定也被保陵王給監視了。真是奇怪了,這府邸坐落在這麼偏僻的地方,伺候的人也都是忠心耿耿的家奴,他們甚至連娘娘和皇上的身份都不知道呢。以防萬一,咱們還派人常常看住那個秀才和身份不明的裴將軍,落英那丫頭絕對跟咱們是同一條船上的,怎麼風聲這麼快就走漏了呢?”

四人集體沉默了。

良久,國舅終於再次發話,語重心長道:“把皇上和娘娘叫來,是想告訴你們一個秘密。”

“秘密?!”我與程舒揚不約而同道。

國舅點了點頭:

“這個秘密,也許能給咱們一條活路。太祖當年,曾打造過一個免死聖符,交給一個常常會跟他吵架但是十分忠貞的將軍,持有此聖符的人,無論犯了什麼樣的大罪,都能被免於死罪。老臣想,就算保陵王有天大的膽子,只要皇上和娘娘手中握著太祖的免死聖符,他一定也不敢輕舉妄動了。”

我趕緊發問道:“那,那個聖符在哪兒呢?”

“那位將軍百年之後,太祖也覺得自己不久於人世了,於是吩咐把聖符收了回來,但具體放在了哪裡,誰也不知道。”

“會不會在太祖的陵墓裡?”程舒揚問。

國舅搖頭:“老臣曾聽老臣的太爺爺提到過,說太祖臨終前,本來想毀掉那個聖符的,但是又捨不得,就把它交給自己貧寒時的一個老友,那個老友不是朝廷中人,而是一個街邊賣藝的武師。”

賣藝的武師?

我不禁奇怪了,太祖怎麼會把這麼重要的東西,交給一個身份如此低微的人呢?

即使對方是他的老友,但如果老友的子孫拿這個去為非作歹的話,豈不是很危險?

“這個事情,老臣也只是略略聽說而已,況且時間都過了將近兩百年了,事實也變成了傳說。”

我與程舒揚面面相覷:“這樣的話,我們到哪兒去找那個聖符啊?”

“先皇也曾與老臣談及過此事,他說根據祖宗留下來的秘密遺囑裡,曾說過要善待背上有烈焰胎記的人,因為他們手中,握著不死的權利。老臣以為,那免死聖符,一定被背上有烈焰胎記的人掌握著。”

程舒揚更詫異了:“竟然有這樣的遺囑,我怎麼不知道?!”

大家一陣默然後,李公公儘量用不傷他自尊的語言說道:

“其實呢,先皇一直是想把這道秘密遺囑傳給皇上您的,但是,但是因為您年紀太小了,所以先由老奴和國舅大人接到,本來想等你長大後再傳給你……”

“還要長多大啊?我都二十一了,你們從來都沒跟我提起過。”程舒揚氣呼呼地抱怨。

李公公低頭,一臉尷尬。

我心中覺得好笑,都二十一了還像個只會鬧彆扭得小孩子,怪不得先皇不把秘密遺囑傳給他。大概先皇也會料到,傳給他了,他一定無聊得好奇心大發,然後會去想大肆找那個烈焰者的麻煩,看他到底握著什麼不死的權利。

知子莫若父,先皇真是英明啊。

國舅咳嗽了兩聲:“總之,聖符一定在背上有烈焰胎記的人身上就對了,皇上按照這個條件來找,一定沒錯。”

我皺眉:“天下那麼大,總不能到處貼告示,要找身上有烈焰胎記的人吧?”

李公公發話了:“皇陵附近,聽說有一個烈焰山莊,不知道是不是因此聖符得名的,娘娘和皇上可以前去看看,不過千萬要小心,保陵王派出的殺手,一定還在伺機刺殺你們呢。”

“皇陵附近?”我驚詫,“那不是在青州那邊了嗎?”

要走那麼遠的路啊……

“我已派人準備了一輛馬車,供皇上和娘娘使用。”國舅說道,“明天一早就出發吧,你們現在早點去休息。”

“可是,只有皇上和娘娘兩個人的話,能安全到達嗎?”李公公提出了自己的憂慮,“就算加上落英,三個人幾乎都沒一點保護自己的能力啊……”

我乾脆提出:“那就讓裴誠和秀才跟我們一起去吧。”

“可是……”國舅猶豫了。

我知道他在猶豫什麼,因為我也曾為此猶豫過。

程舒揚突然開口,正色道:“如果他們真心要對我們不利,應該早就下手了;而沒有他們的保護,我與蘇梓妍也不可能活到現在。既然不知道他們的真實意圖,不妨賭一賭。”

我瞥了瞥他,心中甚是吃驚。

這傢伙,什麼時候開始,也學會思考了?

而且好像思考的成果還不錯嘛。

國舅點了點頭:“也只有這樣了,好了,你們先回去休息吧,明天早點出發。”

走到門口時,程舒揚突然回身問道:“對了舅舅,那個聖符,長什麼樣子啊?”

國舅一愣,思慮了良久,皺眉道:“不知道,也沒人看見過,但是聽說是用黃金打造的。”

“黃金打造的?那一定就是金燦燦的咯。”我馬上兩眼閃金光。

是金子啊,那一定很好認的。

哦哈哈哈,姑奶奶最喜歡金子了。金子多好啊,可以買烤鴨,可以開店鋪,可以……

我心潮那個澎湃啊。

懷揣著對聖符金牌的美好幻想,我退出了議事廳的大門。

衣袖突然被人扯住了。

我回頭去,冷冷瞪著程舒揚:“幹什麼?!”-------------------------------------------------------------------------不知不覺,我已經寫了十五萬字啦?好驚人,沒想到我也能碼這麼多字出來。不過貌似離結束還早得很,心中為女主暗暗擔憂,還要多久,你才能遇上註定的那個人啊?再次不能免俗地呼喚票票和收藏~(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