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落英早早地把我喚醒,說是早點去,好佔個好位置看豔舞。
一說到豔舞落英老鴇相當興奮,不知她是否有打算在那兒去找幾個好姑娘順便就把她的勾欄院開張了?
只有我們兩個女子去,自然有些不妥,於是我們又去敲程舒揚他們的房門。
門很快開了,原來程舒揚與裴誠早就醒了,只有秀才先生還在呼呼大睡。
我覺得奇怪,以前我賣饅頭,秀才永遠是第一個就來買的,這樣的人,居然還有賴床的習慣?
落英悄悄對我道:“小姐你不知道啊,在小鎮上教書的時候,秀才先生吃完晚飯,天還沒黑就會睡了。咱們昨天到城裡時天都黑透了,他今日自然是要賴床的。”
我奇了:“你那小茅屋與秀才先生家又不近,你怎麼知道人家的作息習慣?難道……”
難不成這丫頭常常跑去偷窺?
嗯,你說別人去偷窺我還不信,普通人再花痴也有個限度,但落英姑姑不是普通人,她是吸收了日月糟粕、集天地邪氣於一身的千年老鴇子。別說她去偷看秀才了,就算哪天李公公呼哧呼哧地跑來跟我告狀說有人偷窺了他洗澡,我也會立馬把落英當成第一嫌犯。
果然,落英一甩絲巾道:“呵呵呵呵,小姐你真討厭,知道就好了嘛,說出來做什麼啊?哦呵呵呵呵……”
我已經被她折騰地沒雞皮疙瘩可以掉了。
我真誠地問道:“沈姑姑,難道你就不怕被秀才發現,人家告你非禮麼?”
落英理直氣壯道:
“小姐,人家可不是去幹壞事的,我是去做調查的。你想啊,憑秀才先生這麼得天獨厚的美麗外形,僅僅在那個小鎮上當個教書先生,豈不是暴殄天物?為了珍惜可貴的稀缺資源,我落英算是把老臉豁出去了,天天跑去盯梢,觀察市場行情和貨物價值情況,就瞧著那個黃道吉日開個小院子,讓秀才先生當我的頭牌小生,到時候京城裡的富婆們都被他迷得神魂顛倒,落英我還愁吃穿麼?只怕每天數金子都要數到眼花繚亂呢!”
“要是人家秀才只願意教書,不願意當頭牌怎麼辦?”
“不願意?”落英愣了一下,旋即露出淫邪的笑容,“我沈落英會讓他乖乖就範的,哼哼哼!”
我默默地為秀才先生捏了一把汗。
就在我們談話之間,裴誠和程舒揚再次從房間裡走了出來。
“沒辦法,叫不醒他。”裴誠皺眉道,“不如我們先去吧,給他留一個條子就好了。”
我嘆一口氣:“也只能這樣了,去晚了只怕人家報名就截止了。”
裴誠得了我的同意,回頭進去給秀才寫留言紙條,落英十分厚顏地跟了進去。
我扭頭瞧見程舒揚那一張臭臭的臉。
“你幹嘛啊?臉色怎麼這麼難看?”我問他。
他“哼”地一聲把腦袋撇開,憤憤道:“還不都是你,讓我跟那個死人妖睡一間房。那個人妖有怪癖,一個大男人,洗個澡還要把我和裴誠都轟出來才洗,等他洗完,我都在門外睡著了;睡覺的時候,我不過才一不小心碰到他的背,他就一腳把我踢到床底下去了。真沒見過人品這麼差的人!”
我皺眉:“耶,他幹嘛要這樣呢?”
“誰知道,說不定他本來就是個太監,怕被我們知道了。”程舒揚沒好氣道。
怪癖人人都有,再說秀才那樣秀氣的美男,多多少少是有一些毛病的。只有程舒揚這種大大咧咧的粗人才能隨性。
思及此,我也懶得去管人家秀才的個人習慣了。
裴誠與落英從房間裡退出來,我們關上了門,離開了客棧。
木州是個小城,群香館就設在城市西北邊的一條大街上。
我們一路走著,根本不用問路,跟著那些面部猥瑣眼帶淫笑的男人,和那些妖妖調調的女人,不一會兒,熱鬧的群香館就豁然出現在眼前了。
群香館,顧名思義,自然有很多女人在裡面,也就是說,這裡便是本城的勾欄院了。不過今日勾欄院與往常不同,因為這裡是比賽的初級會場之一。
館外門庭若市,車水馬龍,等在門外還沒擠進去的男人們伸長脖子要看裡面的狀況,路過的女人們全露出了鄙夷的眼光。
仗著裴誠的身強力壯,我們四人好不容易擠到了門口,卻被看門的龜公給攔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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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等等,你們的門票呢?”
“門票?”我聳肩,“什麼門票?”
“要進去看表演就要門票,不懂規矩麼?”
“可是,我們不是來看表演的。”
“不是來看表演?”龜公敲了敲身後大門上的佈告,“看見沒有,今日舉行花女大賽,我館停業一天。”
龜公做攆人狀,我怕被擁擠的人群擠出去,急忙說道:“我不是來看比賽的,我就是來比賽的!”
龜公一愣,把我上下打量了一番,撇嘴道:“花女不能從前門進來,你先去後門報名吧。”
人家不讓我進去,我也沒辦法,只好退出人群,往後門去了。
嘈雜的人群中,隱約還聽見那龜公嘲諷道:“今年的比賽太糟糕了吧,什麼素質都敢來。哎,武林盟主不在,江湖群龍無首,都沒人來管管了。”
我忍著衝過去把他暴揍一頓的怒火,捏緊拳頭朝後門奔去。
還沒到後門,就聞到了一股濃烈的……臭味。
真的是臭味,而且是那種各色廉價胭脂集結起來的味道,臭得讓人簡直要窒息了。
程舒揚和裴誠都變了臉色,想必他們兩也覺得無法忍受了吧?
“晏紫你自己去吧,我就在這兒等你好了。”程舒揚捏著鼻子皺眉道。
“你真不去?”我用手肘碰碰他,邪笑道,“那裡肯定會有很多穿著暴露的美人喲。”
“與其看象你這樣的暴露美人,還不如回去跟裴誠大眼瞪小眼對望。”
我把剛才強壓住的怒火毫無保留地賜予了程舒揚,然後和落英手牽著手朝前大步走掉了。
前面不遠處,一片衣香鬢影活色生香。
“哎呀,那個小娘子不錯,取個名字叫‘賽桃花’,肯定恩主無數;嗯,那個女人屁股翹得跟鴨子有的一拼,肯定不是真貨,這樣的女兒只能賣笑決不能賣身,一賣身就露餡兒了。”
落英興奮地對各色豔女評頭論足,並且激烈地幻想著如果把這些豔女收納到自己麾下能幫自己賺多少銀子。她倒是說得唾沫橫飛頭頭是道,但這種“非禮”生意在我心中,實在比不上能保命的聖符金牌,於是不顧落英的激動,一個勁兒地把她拉到了報名點的八仙桌前。
“我要報名!”我扯著嗓子衝著坐在正位的那個徐娘半老的大媽道。
徐娘想必也是位老鴇,臉上的白麵粉都快掉下灰來了,嘴巴塗得血紅,乍看還以為哪座山上的老妖精下來吃了人吶。徐娘老就老吧,還扭著青春不妨,穿著年輕女子眼下流行的坦胸露背薄紗襦裙,那身白花花的老母豬肉,看了都讓人倒胃口。
一想到落英以後指不定就會變成這樣,我可憐的心兒又抽了幾抽。
徐娘裝模作樣地打量了我幾眼,陰陽怪氣道:“你全身上下除了臉和手,哪兒都沒露,還要參加花女比賽?”
我叉腰道:“比賽有規定一定要露胸露背麼?”
徐娘瞪了我一眼,又道:“那把你的媽媽叫來,報名表格還要她來填。”
我馬上把還在興奮地四下打望的落英扯了過來:“這就是我家老鴇!”
落英扭過頭來:“對對對,我就是老鴇,這兒的姑娘都歸我了!”
我:“……”
徐娘:“這位媽媽,你是老鴇子,不是人販子,更不是紈絝子弟花花公子,請注意維護咱們老鴇子行業的正派形象。”----------------------------------------------------------------------------為了慶祝星期二還有5個半小時就要結束,小幸要狂吼一聲:票票!收藏!給偶全包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