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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百花競“妍”(1)

人家好不好色與我無關,反正我又沒多少美色給人家貪。

我躺在瓊花樓的房間裡,享受寧靜的黃昏。

按照陸爺的吩咐,我們一行人來到了瓊花樓。這裡果真不要銀子白吃白住,本想和程舒揚他們有福同享的,但人家掌櫃的說,陸爺只說過可以免費招待參加比賽的花女,和她們的老鴇子、小丫鬟,沒說過連車伕小廝都可以免費招待。

不能免費?那我給錢好了。

掌櫃的又說了,瓊花樓現在只招待花女,陸爺吩咐了,為了避免舞弊,就不接其他的客人了,特備是男客。

沒辦法,我只好給程舒揚二十兩銀子,讓他們三人去找一間就近的客棧將就好了。

程舒揚對此十分不滿,他覺得我也可以不住在這裡,跟大家一起去住收費客棧的。但是我以為住在這裡,至少可以省下三個人的住宿費、伙食費,在咱們無法確定前路還有多遠,而且又沒有任何金錢來源的眼下,能節省就儘量節省的好。

但程舒揚不理解,差點跟我大鬧一場。

這傢伙,不僅像個小孩子,還像個越來越粘人的小孩子了。

懶得理他,白痴又自戀,跟他哥哥程舒陵簡直不像一個老爹生的……哎,只留了一封告別信就逃跑了,程舒陵就算對我再包容也會龍顏大怒吧?說不定這會兒已經派出了十幾二十個大內高手,到處搜尋我、刺殺我……

一想到自己年紀輕輕就有可能慘死在亂刀之下,我全身不禁抖了一抖,暗暗嘆息著:要繼續生存下去,還是趕快把免死聖符找到的好。

好清淨啊……

這小小的房間,偏安一隅,像是雜物室整理出來的一樣。各位佳麗都是各院樓的紅牌,哪裡住得慣這樣的屋子,連散步都散不到這裡來。只因我來得晚,好的房間已經被別人佔據了,店方就把我們安排到這裡來。

不過即便是這樣人家瞧不上眼的房間,對於我而言,已經夠好了。

又免費,又乾淨,我還能要求什麼呢?

“小姐,小姐!”落英推門而入,一見到我就興奮地彙報道,“我都去打探過了,這裡吃飯真的不要錢!而且待會兒人家還會舉行晚宴招待咱們。”

我甩給她一個白眼:“剛才已經有丫鬟來說過了,叫我們待會兒去赴宴。”

小憶站在落英旁邊,眼光閃閃道:“小憶也可以去嗎?”

“當然可以!”為了避免落英和小憶沒有受到邀請卻貿然赴宴的尷尬,我可是仔細詢問過主人家的。

人家說,只要是住在這裡的人,都可以去。

“太好了!”小憶開心道,“小憶都餓壞了,肚子叫了好久啊!”

說著說著,晚宴的時間已經到了。

還以為不過就是吃個晚飯而已,我們三人常服入席,不料一到會場,放眼望去,一片奼紫嫣紅珠光寶氣。

主位上坐著的是和藹可親的陸爺,下面並行兩翅溜全是年輕貌美的花女們,至於老鴇子和小丫鬟,不知被安排到什麼地方去了。

門口站著一位小廝,問我們要了登記表看了看,將我領到陸爺旁邊的左邊的空位上坐下。

他的右邊,坐著的是一位柔若無骨的嬌俏美人,冰肌玉膚美若天仙,用再世西施來形容她也不為過。

只是那眉眼間的狐媚像極了我的死對頭蘇柔媚,而且我又沒惹著她,她幹嘛用那種不懷好意的眼神瞪著我?

難道她與蘇柔媚一樣,天生跟我有過節?

不對不對,不僅是她,這滿桌子的花女,貌似都挺恨我的……難道真如程舒揚所說,她們已經發現了黑紗面罩下那個曾經轟動一時的美少年,而我正是美少年的擁有者,所以都在妒忌我麼?

也不對啊,這桌子人來自四面八方,又不全是汴州人,沒理由全都把那個自戀狂看上了吧?

不是為了程舒揚,那多半是因為陸爺了。

看來這陸爺還真是人人追捧的物件,我能坐在他的旁邊,應該偷笑了吧?

正想著,陸爺突然微笑著跟我打招呼:“晏姑娘吧?晚上好。”

我受寵若驚,趕緊回道:“陸爺晚上好,真是多謝您了,您真是天下第一大善人啊。”

“呵呵呵呵,晏姑娘過獎了。”

面對這一屋子的妖冶媚質的美貌花女,換做別的男人只怕早就興奮地昏了頭,要做些下流之事吧,但陸爺卻仍能正襟危坐,與我們談笑風生,絲毫沒有半點猥褻之言,這樣的人,怎麼會有好色的傳聞呢?

也許,就是因為他將花女與良家女子一視同仁,這才造成了誤會吧?

不管怎樣,秀才先生道聽途說的訊息,我實在難以苟同。

“哎呀陸爺,”右邊的美人嬌嗔地搖著他的手臂,扭來扭去道,“快些開飯吧,人家都快餓暈了!”

一聽她的聲音,我雞皮疙瘩立刻起了一身。

這聲音,也太嬌嗲了吧?好噁心……

陸爺呵呵笑道:“好好好,大家也餓了,咱們就開始吧。我先來說兩句。”

我心裡咯噔一下,心想糟了,當年國舅上朝時也最喜歡“說兩句”,但這兩句一般還包括幾十個小句子,沒個半個時辰是說不完的。

今天這陸爺也要“說兩句”,那我豈不是要盯著滿桌子的佳餚餓肚子啊?

我不禁要為我空空如也的肚子叫一聲屈。

陸爺從位置上站起來,微笑道:“首先,我要恭喜大家,正式進入了複賽,踏上了成為天下第一花魁的路。我們大家來自不同的地方,為著相同的目的聚在了一起,這就是緣分!來來來,我先敬大家一杯。“

話畢,陸爺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大家也舉杯應和。

“現在,我提議大家互相認識一下,首先從,呃,”陸爺左右看了我與那狐媚美人一眼,最後決定道,“從月茗姑娘開始吧。”

月茗姑娘含笑瞥了我一眼,似乎有些得意。

那表情,越看越像蘇柔媚,我開始懷疑這風塵女子是不是蘇柔媚她老孃以前在外面留的種了,要不然怎麼會有跟蘇柔媚一脈相承的欠揍妖媚?

美人兒款款起身,柔柔吐香:“妹妹月茗,來自寧州,這兒給各位姐姐先請安了。”

她微微側身,鞠躬納福。

我就鬱悶了,她說是給各位姐姐請安,怎麼就對著我一個人啊?連那狐狸一樣的眼睛,也滿含挑釁地盯著我。

明天一定要讓落英去調查調查,我是不是曾經挖紅薯的時候挖過她家的祖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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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茗介紹完後,她旁邊的美人兒一個個接著站起來作自我介紹,可她的眼光就不時地要閃到我身上來一下,偶爾還用鄙夷和嘲諷混合的眼光打量我,我被她打量地渾身不自在,如坐針氈。

為了躲避她的眼神,我只好把視線轉移到桌上。但滿桌的美味佳餚又那麼地醇香誘人,勾得我神魂顛倒,恨不得撲到桌子上,把什麼禮義廉恥全部拋到腦後去,大聲宣佈:“這桌子的東西都歸姑奶奶啦!”

正流口水幻想著,身邊的美人兒突然“騰”地站起來,嚇得我差點連魂都丟了。

雖說是自我介紹,但大家都說得很敷衍,左不過把花名和地名說清楚就完了,我本也想這樣說兩句,然後結束自我介紹,大家好好填一下肚子的,不料我還才站起身來,還沒開口,月茗便不懷好意地出聲道:

“聽說你叫晏紫,是木州賽區的第三名?”(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