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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1章 回谷

萬里無雲,一成不變的黑色大地被飛速拋向腦後。

獸人龍騎兵拼命催動胯下的巨獸,頭也不回的向前飛逃。

幼龍的肉翅拍擊空氣,發出巨大的聲響,卻蓋不過他劇烈的心跳。

那個可怕的金色死神就在後方不足半里,獸人騎士親眼目睹了同伴和他的座龍是如何被一把巨鐮一擊斬殺。

他一向機敏,知道遇上無法對抗的敵人,扭頭就跑,才甩開了一這小段距離。

就在這時,他突然聽到一聲細微的氣爆聲,輝煌的金光瞬間從背後籠罩而來,他剛想動作,卻發現天空和大地在疾速旋轉,然後他便看到了自己無頭的屍體與同樣被斬首的座龍,正一起墜向地面,隨後,無限的黑暗降臨腦海。

懸在空中的烏納斯身上升起金光,居然是久違的升級,他看了眼屬性,都各有增強,又得到一個技能點,暫時留著,等需要時即刻便能使用。

他降落地面,將兩顆頭顱包好收進揹包,等了一小會兒,遠處飛來一位獅鷲騎士。

矮人騎士對地面的屍體已經見怪不怪了,稟報道:“親王大人,北面有新發現!”

“走!”聖騎士一展光翼,與獅鷲騎士並肩向北飛去,繼續獵龍之旅。

當天傍晚,焦巖據點的獸人已備戰完畢,只等第二天清早出擊,噩耗卻從前方傳來——八名龍騎兵接連失蹤,尋找的結果,只有十六具無頭屍體。

幼龍和獸人騎兵死因一致,都是被利器斬下頭顱,傷口平滑,行兇的一定是一把極為鋒利的武器。

這下其他龍騎兵全成了驚弓之鳥,再也不敢單獨出動,甚至連遠端偵查也不敢去了。

獸人指揮官如臨巨災,他的軍隊又成了瞎子,卻不敢隱瞞這樣的重大損失,冒著被重罰的罪名,將消息傳遞回去。

舊部落的大酋長雷德-黑手大為震怒,龍騎兵是他的精心培養的,花了不少心血,一下子不明不白的死了八頭黑色幼龍,他在黑龍王子面前也極為難堪。

不過對他來說,這是個勸說黑龍王子重視這次戰爭的機會。

奈法利安醉心於自己的龍體實驗,對“凡人”的戰爭興趣不大,控制舊部落本就是用來當做自己巢穴的屏障,在他眼裡,獸人巨魔食人魔都是低等的炮灰罷了。

所以舊部落和暴風城的戰爭王子很少直接插手,但幼龍的死必能刺痛他,若能請來更多的龍族援軍…

雷德-黑手思考著,招呼僕從,將訊息傳上黑翼之巢。

然而,事實與黑手預測的相反,前來回應他的只是奈法利安的一名副官——龍人將軍達基薩斯。

“召回所有龍騎兵。”

冰冷簡短的指令讓黑手勃然大怒,他雖臣服於黑龍,但還輪不到一個狗腿子如此對他囂張。

但龍人將軍的下一句話讓他熄火,“主人已於月前外出,臨走時命我們謹守塔中,不可隨意行動。”

黑手大為驚訝,據他所知,黑龍王子幾乎足不出戶,數年來一直待在塔頂研究製作新品種的龍族,怎會碰巧遠行?

“若召回龍騎兵,我在前線的軍隊就失去偵敵手段,這…”

“那是你的問題,酋長身經百戰,一定能找到對策,”龍人將軍不留情面,“我們幫不了你。”

“奈法利安主人為何出外?又何時迴歸?”

龍人將軍搖搖頭,顯然對此一無所知。

“這次不同於前幾回的小打小鬧,聯盟大軍壓境,銳氣十足,還出現了狼人這種新敵人,我佈置在外的軍隊萬一抵擋不住,被他們攻入塔內,恐怕會危及整個黑翼之巢。”

黑手早就嗅到這次戰爭的不同尋常,他不知道的是,以前有黑龍公主這個內鬼搗亂,舊部落對人族的幾場小規模邊境戰佔盡上風,現在黑龍已除,聯軍新建,正是奮勇爭先之時,當然會變得難以對付。

龍人將軍不屑一顧,道:“如果他們真能攻上黑翼之巢,你對主人來說就沒用了,不是嗎?”

黑石塔本是黑鐵矮人建造的最偉大的堡壘,共十一層,直入天際,下七層現由舊部落佔據,上四層則是黑龍的地盤。

黑手面色鐵青,為了生存,他必須為黑龍看守門戶,這是投效奈法利安之後註定的命運。

龍人將軍大搖大擺的走了,黑手只能在心裡痛罵縮頭烏龜,同時給前線發去召回龍騎兵的命令,並嚴令前線指揮官儘快找到對付狼人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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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不到黑龍族增援,他只能這樣處理,賭上一分運氣,否則便只能放棄巨槌石的那一部食人魔。

那樣糟糕的後果恐怕會改變這場戰爭的態勢,黑手苦惱的哀嘆著,奈法利安到底去哪了?

萬里之外的大洋上空,兩條黑色巨龍正一前一後的極速飛行。

“就在下面。”前面的黑龍突然向下俯衝,臨近海面也沒有絲毫減速的跡象,猶如一顆隕石砸入海水,濺起高聳的巨浪。

後龍不甘示弱,也如炮彈般射入海中,向海底疾速潛游。

不知花了多久,穿過冰冷黑暗的深海和無底海溝,兩龍到達土元素位面,很快就見到了他們的父親——死亡之翼。

“父親,暫無布里雷茲一族的訊息,但我把奈法利安帶來了。”黑龍公主低著頭,她現在孤家寡人一個,在全世界尋找隱居的地精一族猶如大海撈針,只好先將兄長拉下水。

“父親大人。”奈法利安看著畸形的黑龍王,眼中閃現著狂熱的光芒,父親崩壞的身軀難道不是一份絕好的實驗材料嗎?

猶如前次,死亡之翼巨大的龍頭從密集的觸鬚中伸出,他盯著面前兩個各懷心思的兒女,突然怒吼一聲,無數熔岩般的粗大觸手瞬間爆發。

如此近的距離,奧妮克希亞和奈法利安根本沒想到父親會突然發難,立即被幾十道觸鬚牢牢纏住,痛苦的哀叫起來。

無論他們如何掙扎,都只被越纏越緊,連呼吸也無法,更別說使用魔法等其他手段。

兩龍幾乎以為會被發瘋的黑龍王勒死時,觸手閃電般縮回,兩龍虛脫的趴在地上,大口喘息著新鮮的空氣。

“我不需要廢物!”死亡之翼的怒吼使整個山谷顫抖,“找到那些該死的地精,否則別來見我!”

奧妮克希亞的聲音在發抖,“是、是的、父親。”

奈法利安的狂熱卻絲毫不減,黑龍王崩壞的狀態近乎不死,他新開發的多彩龍技術正可以在父親身上肆無忌憚的運用起來。

“父親大人!請放心,我和奧妮克希亞會讓您重生為所向無敵的末日之龍!”

死亡之翼的怒吼幾乎使空氣燃燒:“我已迫不及待那終焉之刻,我的兒子和女兒,我重翔天際之刻,整個世界將會被我們黑龍一族踩在腳下!”

殘陽如血,巨槌石籠罩在鮮豔的血光之下。

碎石和殘軀鋪滿山路,盟軍用炮彈和屍體擊破通往山頂的每一道屏障,終於將敵人逼入絕境。

衝鋒營的敢死者們攻到食人魔的巢穴入口,被幾塊巨石臨時壘成的防禦工事阻住,但火腹氏族損失慘重,已是甕中之鱉,盟軍取勝只是時間問題。

山下中軍營,哈弗爾上將穩坐戰馬,下令緩攻,以減小不必要的損失。

他對這場攻山戰還算滿意,更滿意的是,西邊的牽制戰超出預期的成功,焦巖據點的黑石獸人根本沒敢動,使他有寬裕的時間砍下舊部落這一臂。

經此一戰,洛丹倫親王和他的狼軍聲名鵲起,特別是傳回的八顆黑龍頭,令全軍士氣大受鼓舞,更無人敢輕視復國軍這股力量。

而立下大功的烏納斯,此時卻遇上一點小麻煩,因為獸人終於找到了對付狼人的辦法。

舊部落的巨魔巫醫們煉製出一種藥劑,塗抹在身上能夠掩遮體味,狼人尋找敵探最大的武器——嗅覺算是廢掉了。

而且敵探的單位規模也增加數倍,由三四人變作十幾二十人一隊,雖然目標變大容易被發現,但遇上狼人小組也有了一戰之力。

烏納斯沒有跟著擴編小組,因為狼軍只有一千之數,不能跟著敵人的節奏走,否則陷入成規模的散戰,於己方大不利。

幸而巨槌石的勝利訊息及時傳到,他將狼軍集中收縮,隱藏在一處山坳,放棄了對獸人的情報封鎖。

焦巖據點立即探知巨槌石陷落的情報,獸人指揮官如喪考妣,怒而大舉出動,想趁著時間差,殲滅狼軍這個心頭大患。

聖騎士當然不可能正面接戰,領著狼人們東跑西躥,游魚般滑不丟手,獸人軍只能空手而歸。

聯盟全軍西進再無後顧之憂,舊部落佈置在平原的總兵力不過萬餘,人數處於絕對劣勢,面對士氣如虹的聯軍只能選擇防守。

焦巖據點建在一座小山包上,屬於燃燒平原少有的起伏之地,獸人粗糙的防禦工事像小孩亂搭的積木,參差不齊,卻別有一番猙獰的氣象。

據點內大概能容納四千人,獸人的其餘兵力或退往更後方的克里瑟路口,或散落在周圍。

他們的戰術很簡單,一方面堅守據點,另一方面騷擾聯盟補給線,不求速戰,就是一個拖字訣。

聯軍總兵力是舊部落四五倍,後勤所需自然也是數倍,戰線拉長後更是面臨極大壓力。

時間拖得越長,消耗就越大,終是不能持久,等到無奈退兵之時,就是獸人反擊的時刻。

這個道理哈弗爾上將比誰都明白,他總領全軍,每天各部消耗的天文數字看一眼就頭疼,速勝是唯一的解決辦法。

但獸人又是非常驍勇嗜血的種族,往往越到絕境,越能迸發出可怕的戰鬥力。

僅僅四千獸人,就接連打退聯軍組織的數次圍攻,整整兩天就這麼消耗掉了。

哈弗爾上將焦頭爛額之際,烏納斯卻略顯悠閒的在大後方策馬散步,他這次領到的任務較為輕鬆,與晚到幾天的復國軍主力會合後,負責保護後方補給線。

這也許是立下大功後指揮官給予的休整時間,他沒有怠慢,每天都親自騎著馬來回巡視,狼軍更是偵探四出,摸清了幾支獸人伏兵的大體位置,只等哈弗爾同意,他便要主動出擊了。

這時卻迎來一位不速之客——那位化名德恩的風系大法師來訪。

此人突然從天而降,聖騎士身邊的護衛還以為是刺客,鬧的一陣雞飛狗跳。

大法師渾身籠罩在一襲青袍之下,只露出一雙深邃的藍眼,分辨不出種族。

烏納斯屏退左右,道:“閣下所需,我已經聽烈巖將軍說了。”

青袍法師聲音沉穩:“並非在下,而是熔火之心的封印所需,倫達恩陛下有令,命烏納斯領主速回,獻上火巨人迦頓之晶核。”

烏納斯冷笑一聲,嚴格來說,他和倫達恩更像合作關係,並非上下從屬,特別是他取得洛丹倫親王的身份後,拿黑鐵國王的命令壓他,可謂找錯了方向。

“你是真的要找迦頓的晶核,還是他身上別的東西?”這已經不算暗示,近乎挑明了。

德恩法師眼中寒光閃過,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烏納斯乾脆直接攤牌,“你和風王子桑德蘭是什麼關係?”

大法師的眼神相當精彩,從驚駭到恍然大悟,然後才冷靜下來,試探道:“你知道多少?”

“全部。”

大法師疑道:“你居然知道這個秘密,以你的年紀來說,簡直是個奇蹟,難道那東西就在你手上?”

“不,”烏納斯直接道出那東西的名稱,“當初貝加爾將迦頓整個吞掉了,所以我們並沒有發現逐風者的禁錮之顱。”

大法師終於相信眼前的人類確實知道他的秘密,再難以置信,也只能接受事實,道:“原來你是這麼稱呼它的,既然你把話說到明處,我也不再掩藏。”

他摘下面罩,露出了一張非人的面孔,雙眼之下無口無鼻,而是混沌般的漩渦。

“重新自我介紹,吾乃天空之牆夏風領主德米提恩,風王子桑德蘭殿下最忠誠的僕人!”

確實夠忠誠,風王子都死了幾萬年了,還能保有復活他的決心。

烏納斯道:“既然你如此坦白,我也直話直說了,熔火之心的魔法門是否你暗中摧毀?”

“不錯,我一人勢單力薄,對付不了龐大的火元素群落,黑鐵矮人正是可借的力量,我那麼做,只是為了取得倫達恩的信任。”

烏納斯道:“你放心,我不會揭穿你,我甚至很願意助你復活風王子,因為火元素也是我的敵人,但你們必須付出一樣東西做報酬。”

“什麼東西?”

“雷霆之怒。”

“那是王子殿下的佩劍,早已不知所蹤,但王子與此劍聯絡緊密,他復活後應能依靠心靈追蹤找到,如果你真能助我得到兩塊禁錮之石,我可以代替桑德蘭殿下答應你的要求。”

這傢伙如此愚忠,應當很難背信,烏納斯道:“只要你以風王子的名義發誓就行。”

“好。”雖然心疼殿下的佩劍,但一把武器能換來王子復活,這已經是相當有利的交易。

夏風領主當即以生命起誓,許下諾言,烏納斯同樣起誓助風王子復活,雙方算是口頭結盟。

事不宜遲,烏納斯喚來火葉,德米提恩招手托起一陣柔風,三人乘風直上,很快就消失在天際。

至於復國軍,則暫交由其他幾個心腹部下,保護補給線不需多少應變,佩蕾拉等人應當應付得來。

三人避過西北面黑龍的領空,飛躍北方山麓,從灼熱峽谷的後門進入黑石深淵。

暗爐城比往日繁榮不少,各族商人及傭兵的生面孔到處都是,這就是加入聯盟的益處之一,開放商業交流,以黑鐵矮人的手藝和地下的各種特產,自然能掙得盈滿缽滿。

三人沒有入宮見倫達恩,直接透過地底傳送陣,回到久違的毒蛛峽谷。

新春的峽谷綠意盎然,傳送陣周圍與之前沒有兩樣,但隨著深入谷地,大片的田地和其中辛勤耕作的農夫成為貫穿整個峽谷的風景,偶爾還能遇到在田間巡邏的樹人。

德魯尹們沒有偷懶,他們承諾的三百只樹人已製作完畢,身具“撫愈光環”的它們能極大減少植物的生長週期,令糧食儘早豐收。

三人走馬觀花,在血精靈法師的指引下,來到熔核巨人的臨時棲息地,一處緊靠青巖口的山坳。

幾十個巨人縮成一顆顆巨型石球在寸草不生的碎石地面沉睡著,場面蔚為壯觀,其中最大的當屬巨人之王。

火葉輕唸咒文,黑紅色的巨型石球震動著,裂出幾道縫隙,就地一滾便站立為人形,成為散發灼熱能量的巍峨巨人。

烏納斯略過寒暄,命令道:“貝加爾,好久不見,把你吞掉迦頓時得到的那東西吐出來吧。”

貝加爾還想裝傻:“什麼東西?”

火葉道:“別裝蒜,那個你沒消化的東西。”

貝加爾知道混不過去了,吞掉迦頓後,連他的晶核都完全吸收掉了,唯獨有塊古怪的石頭消化不了,這一點除了自己,也只有能窺探他內心的火葉知曉。

巨人的喉嚨發出怪聲,勐然咳出一塊黝黑的橢圓石頭,德米提恩連忙釋放一道旋風接住。

圓石凋刻成半顆骷髏頭的模樣,其上佈滿繁複難解的凋文,一看就不是凡品。

夏風領主欣喜若狂,“就是它!”想到主人一半的靈魂印記就封印在其中,他的雙手更是顫抖不已,好一會兒才冷靜下來,道:“另一半在加爾身上。”

加爾是熔岩元素的首領,無論是攻入熔火之心殺死它,還是將它引出來消滅,都是不小的難題,一不小心就會引發與火元素的全面戰爭,所以必須做好萬全的戰備。

烏納斯問道:“倫達恩國王、海達克西斯公爵及你和我四人合力,能否戰勝炎魔?”

用普通士兵對付拉格納羅斯顯然是自殺行為,高階戰力就顯得尤為重要。

德米提恩道:“只要殺死加爾得到另一半禁錮之顱,我就能立即復活王子殿下,他身具極寒凜風天賦,對炎魔有極強的剋制能力。”

“他復活後能恢復幾成戰力?”

“十成,我已做好萬全的準備,您儘管放心。”對主子復活之事,德米提恩從不敢懈怠。

“很好,那麼加爾就是現階段的首要目標,事不宜遲,先回暗爐城和倫達恩商量對策。”

三人馬不停蹄,回傳送陣的路上卻碰見留守的喬森、連特等人。

這幾個銀色黎明的軍官是聽到守備官回來的訊息後,立即放下手中事務趕來的。

烏納斯見他們欲言又止的樣子,腦子一轉,大概猜到了他們的疑惑,便讓德米提恩這個生人先走一步。

幾人先報告了守備官不在的這三個月,峽谷的發展情況:

兩個月前,第一批種植蘑孤和黑石深淵的熒光麥接連大豐收,使峽谷的糧食儲備一時極為充足,吸引了大量遠山郡的難民加入,人口迅速膨脹,之前制定的土地分配計劃已不適用,急需改革。

從仙女湖營救出的暗夜精靈們已被達納蘇斯的船接走,巨魔海克斯也按計劃登船回卡利姆多的老家尋親去了。

橡葉大師不僅沒有隨船離開,還招來更多德魯尹,仍在研究綠化瘟疫樹林的辦法。

蘿絲拜恩利用蜘蛛之神的威壓,收服了近七百的巨蛛軍團,加上不斷孵化的上千枚變異蛛卵,漸漸壯大為一股可怕的力量,精靈少女卻一直躲在森林,幾乎不與外界交流,令幾人深感不安。

深巖上校所領的黑鐵矮人倒是很安分,大多已經適應了地面的生活,是一股可靠的力量。

在矮人的幫助下,青巖口的防禦工事早已建成,谷口的城牆也剛剛竣工,是否需要加高加厚還得守備官定奪。

當然,這些問題都不是他們真正要問的,為首的喬森猶豫道:“守備大人,我們從黑鐵矮人那聽到些訊息,想向您求證。”

烏納斯道:“請問,我知無不言。”

“傳聞佳麗亞公主在暴風城現身,並已與您成婚,你們還成立了一支復國軍,這些都是真的嗎?”

烏納斯笑道:“千真萬確。”

幾名軍官臉上都露出難以置信的狂喜,連特結結巴巴的道:“這麼說,公主殿下真的還活著,您、您真的成了我們的親王大人?”

“公主殿下並沒有正式的冊封於我,只是大家愛這麼叫罷了。”

得到再次確認,幾人激動的歡呼起來,對他們來說,沒有什麼比這更好的訊息了。

希望是最能振奮人心的東西,他們原本只能守護好峽谷這一畝三分地,對外界的黑暗仍感到無能為力,但此時卻看到更遠大的願景,心中出現了一條光明之路,通向所有洛丹倫遺民的心之歸宿。

烏納斯能夠理解他們的情緒,勉勵了幾句後,問起正事:“被遺忘者可有什麼動向?”

“沒有大動作,只聽修道院外派的遊騎兵說,他遠遠看到洛丹倫城頭掛上了一面紅色旗幟,不知是怎麼回事。”

該來的還是來了,烏納斯心中嘆道,那紅色的旗幟必定是部落的戰旗,這段時間,黑暗女王應已與薩爾談好條件,被遺忘者成為了部落的一份子,與其為敵就是與整個部落為敵。

不過這件事已在預料之中,不管發生什麼,都動搖不了烏納斯收復洛丹倫的決心。

女王的下一步,應是勸說血精靈也加入部落,烏納斯這次不會容許歷史再演——血精靈雖然反覆,但歷來都是人類的盟友,他不會眼睜睜的看著他們被拉入敵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