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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0章 審判

莎瓦繼續向前走,像對待一件珍寶一樣收拾起了自己的怒火。

老伯經過陌生人時,微微點了點頭。

“她平時不這樣,孩子。她只是擔心真相還沒弄清楚,無辜的靈魂就被判了罪。”

斗篷遮面的人對著老伯的背影低聲咕噥:“如此說來,我們的看法一致,老爹爹。”

這奇怪的低語讓老伯不禁回過了頭。

但座位上空無一人,只留下一陣輕風的鬼影,撩起旁邊交頭接耳者的長袍。

那個披斗篷的陌生人早已遁入議會大廳遠處的陰影中。

莎瓦挑了一個前排的位置。

木質長椅的平滑螺旋紋路本來應該很舒服——這是令織木工匠們專門塑造的,為的是鼓勵平心靜氣地討論公民義務——但是她怎麼坐都不自在。

她瞥了一眼老伴,他已經在一把舊木圓凳上坐定,等待被傳喚。

亞撒身邊站著一個庭吏,正在用一根木籤剔牙。

老婦人認了出來這位就是枚爾克,那個抓捕銳雯的騎兵領隊。

她直勾勾地瞪著他,但枚爾克並沒注意到。

他正在盯著大廳後面的門扉。

門開啟又合上,三個穿深色長袍的人走了進來。

枚爾克立刻立正站好,把嘴裡的木籤吐到一邊。

三位推事在主席臺前入座,官服在身後落定。

三人看向臺下擁擠的大廳。

房間中的嘈雜聲漸漸靜了下來。其中一位體型瘦高、鷹鉤鼻子的女士肅穆地站了起來。

“本次開庭的事由是審理關於素馬長老之死的新證據。”

人群中間開始發出一陣低聲騷動,如同群蝗飛過。

有些人已經聽說過推事所說的新證據,但大多數人來到這裡都只是因為聽說自己身邊有一個諾克薩斯人。

但無論聽說了什麼,他們都知道同一件事:素馬長老之死早就有了定論。

疾風劍術、冥想室牆上的魔法痕跡就已經是非常充分的證據了。

除了素馬長老,只有一個人能使出這種招式。

崎嶇不平的傷口被撕開了。眾人的心靈一剎那間被痛楚侵佔。

他們大聲叫嚷,如果長老沒有死,村子就不會遭受如此嚴重的傷亡。

這樁命案發生後不久,半支諾克薩斯戰團就在納沃利長驅直入,一路上瘋狂殺戮。

正是素馬長老的死導致的失衡,讓戰事愈演愈烈,太多太多人的兒女死在了戰場上。

更糟糕的是,這個村子將罪名歸到了一個自己人頭上。

嘈雜的人群中響起一個高亢的聲音。

“我們已經知道是誰謀殺了素馬長老,”莎瓦的嘴唇飽經風霜,但仍然大聲說道。“就是那個叛徒,亞索。”

人們紛紛點頭,群情激昂地一口咬定。

“還有誰會素馬的疾風劍術?只有亞索!”莎瓦繼續說道。“現在捉拿他的永恩也一去不返,很有可能也是這個懦夫下的手。”

人群變得更加憤慨,甚至大叫著要讓亞索償命。

莎瓦在長凳上坐得舒服多了。

罪名的指控回到了正軌上,她心滿意足。

鷹鉤鼻的推事是織木工匠世家出身,最得意的本領就是解開冥頑不化的木疙瘩。

她舉起渾圓的驚堂木——一顆久經磨礪的栗子,用力拍到烏黑的底座上。

銳利的響聲懾服了眾人,大廳恢復了秩序。

“本庭尋求知識與啟迪,追尋素馬長老之死的真相,”推事說道。“你是想妨礙啟迪之路嗎,這位……?”

老婦人看了看自己的丈夫,感覺自己的臉頰發燙。“孔德。莎瓦·孔德,”她低下頭,語氣中不見了冒昧。圓凳上的老伯看著她,抹掉了自己光亮腦門上的一把冷汗

“剛才說到,我們是為了新證據來的。”鷹推事掃視眾人,確認還有沒有不聽話的木疙瘩,然後對庭吏枚爾克點了點頭。“帶她進來。”

推事們入座以後,陰雲密布的天空豁然開朗。

大廳後面的門扉再次開啟。銳雯看到滿屋子村民被一束熾烈的陽光分成兩邊。

她走進大廳,一舉一動推開了凝固的空氣,就像一口憋了許久的悶氣終於長吁而出。

門扉在她身後關閉。兩名武士祭司押著她走過人群中間的通道。

議會大廳再次籠罩在陰影之中,只有天棚上蜿蜒的窗戶和棚頂吊著的圓柱形燈籠灑下昏暗的光。

經過莎瓦·孔德的時候,她看到老婦人努力壓抑著自己的哽咽。

她知道自己在他們眼裡是什麼樣的。一個女人,白色的頭髮上粘著牢房裡的稻草杆。

陌生人。敵人。諾克薩斯的女兒。

一種深入骨髓的睏乏纏住了銳雯,就像田裡的泥附在了衣服上。

她感到自己的靈魂正在僵化變形。但是,當她的目光掃到了圓凳上的老伯,便稍微挺直了腰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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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到面前的三位推事端坐在審判席上。

中間那位一臉嚴肅地示意她坐下,不必戴著鐐銬站著。

銳雯拒絕坐在那把魔力塑形的木椅上。

她認出那個庭吏就是在老夫婦田裡遇到的騎兵領隊。

他細薄的嘴唇依然撇著不可一世的微笑。

“隨你便,保準讓你好受。”

庭吏自己坐到了椅子上,滿意地嘆了口氣。

坐在中間的推事嚴厲地瞪了他一眼,然後開口對銳雯說話。

“我知道你不是本地人。這邊的方言不好學。我會說通用語,這樣興許更容易交流。”

銳雯和大多數諾克薩斯人一樣都學過一些艾歐尼亞通用語,足以應付日常的指示和命令,但這裡的語言就像水土,每個村子的口音都反映著當地人獨一無二的性格。她對推事點點頭,靜靜等待。

“你叫什麼名字?”

“銳雯,”她的嗓音嘶啞,卡在了喉頭。

“給她水。”

庭吏站起來,拿了一個水袋,舉到她面前。銳雯看了看水袋,沒有伸手。

“就是水,孩子,”坐在旁席的推事說道,向前俯身說。“怎麼,你還怕我們下毒?”

銳雯搖頭拒絕了恩賜。她清了清嗓子,打定主意就這樣繼續說話。

庭吏撇撇嘴,舉起水袋牛飲起來,一股水沿著他的嘴角淌下來。喝完還故意亮出一排牙,向銳雯耀武揚威。

“你被本庭傳喚,”推事打斷了這一幕,讓銳雯的注意力重新回到三位身穿長袍的人物和大廳裡的人群身上。“是因為我們想要聽聽你的說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