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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出發

南齊國地處天皇朝東面,是馬上民族,那裡牧草肥美,牛羊壯碩。他們的老祖先在狼那裡學會了生存,因此南齊國擅武力,且隱忍、狡猾。要不是他們部落眾多,互相抵制壯大,內鬥不斷,早就吞併其他三國了。目前另外三國為抵制南齊,已經簽訂了互助協議,這才保證了天皇、銀月、蒼臨、南齊四國鼎立,共治天下。

這次夏從鬱深入南齊國就是想用糧食和布匹換他們的牛羊、毛皮。

“那迭兒,你快些吃,一會兒咱們出去給你置辦些用品,咱們天皇雖然是夏天,但南齊國卻正值春季,風沙大。如果遇上白毛風,還會突然像冬天一樣寒冷,風向刀子一樣割在臉上,那可不是鬧著玩的。”夏從鬱從桌對面伸出一隻手寵溺的揉了揉夢迭的頭。

馬兒踩著細碎的步子走在街上,馬車裡夏從鬱平靜的端著茶,紅鸞和夢迭則嬉戲打鬧成了一片。

披風、暖手爐、棉衣、加厚棉被、溫酒器皿、銀質碗筷、肉乾、水酒、點心,一樣樣被搬上車。原本可輕鬆容納六七人的車廂擁擠的只能坐下兩個人時,才結束採購返回夏府。

紅牆金瓦,樓宇亭臺,黑色大理石地板上一個穿暗金紋騰龍靴得男子立在那裡,夕陽打在他臉上,似遺世獨立的菊般孤寂。

“殿下,夢小姐準備和夏從鬱一起去南齊,今日已經在採購物品,據探子回報明天一早出發。”李烈小心的回報。

“多派些伸手好的確保夢小姐安全,別讓他們發現,尤其是進入南齊後更要小心”秦斂一靜靜的說著,一字一字似乎都要斟酌很久,“春陽女子會館的生意也讓人多多照應著。”一段話說完,似乎用掉了他全身的力氣,是那般的疲累。

“今晚不翻牌,就在寢宮歇了。”秦斂一說完,步伐沉沉的走進殿門,留下一室的孤影。

太陽還未升起,夢迭就被夏從鬱拖了起來,紅鸞早已忙前忙後的打點早餐,因為女子會館必須留下一個人主事,所以只好將她留在家裡。

一出夏家大門,一排豪華的馬車停在門口。夢迭吃驚的問:“夏從鬱,這些全是和我們一起去的嗎?”

“這一行要一個多月,光是物資什麼的就要好幾車,再加上你這次和我一起去,當然要準備的周全些,我還怕不夠呢!”夏從鬱說道。

眾人沒有多說,迅速登上馬車,趁著天還矇矇亮,踏上了去南齊國的路。夢迭則是一上馬車就鑽進了夏從鬱提前準備好的溫暖被窩,在馬車的晃盪下會周公去了。

馬車一路走走停停,直到第十天才走出了天皇朝的地界,正式踏入南齊國的土地。其實在邊境之地就基本可以看出風土人情上的不同,因為挨靠南齊國,經常被他們侵犯欺辱,這裡的人們也逐漸學會了自保,家家備有武器,小孩開始就要求習武以保衛家園。他們很反感外來人,這也是夢迭他們一路走來唯一不受歡迎的村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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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南齊邊境,夢迭有一種到了蒙古大草原的感覺,當然,這裡保護的更好。牧草肥壯,遠遠的可以看到成群成群的牛羊,騎著馬兒放牧的人唱著綿長悠遠的歌,完全不似傳說中南齊人那般野蠻嗜血。

一望無際的草原上半人高的牧草在風的吹拂下連綿起伏,似無邊無際的浪潮,夕陽在地平線處露出大半張火紅的臉,將整個草原鍍成金紅色。不遠處的村落炊煙在風的吹拂下繚繞著,變得稀薄,最終不見。夢迭坐在趕車人的位置,休閒舒適的晃著兩條腿。

在夢迭的要求下,今晚一行人準備去前面的村落歇腳。

村落不大,只有幾十戶人家,住得很近,夕陽下很多小朋友聚在一起玩耍。家家都養著大狼犬,衝著剛進村子的陌生人狂吠,因此他們剛一進村就被人們發覺了。

婦女們拎著鍋碗站在門口張望,在牛羊圈裡忙活的男人們也探出頭來,更有大膽的孩子已經走到馬車跟前打量。一看這裡就不經常來外人,她們都是一副探究打量的表情。夢迭可不管這許多,在夏從鬱與村長交談的時候,她已經從馬車上拿出了點心分給小朋友們吃,看他們紅撲撲的臉龐,淳樸憨厚的樣子就惹人喜愛。

瞭解了他們一行人的來意,村裡人變得很熱情,在村長的帶領下,將一群人安排在各家各戶住下。村長還告訴他們今天有人成親,晚上的慶祝,邀請他們一起參加,一起熱鬧熱鬧,夏從鬱欣然接受。

夏從鬱被安排住在村長家裡,一行人中唯一的女性夢迭則被安排給了特殊家庭,因為這個家中只有女人和孩子。女人叫阿爾瑪,丈夫早早去世,只留下一個兒子扎牧和她相依為命。長年的勞作使得三十多歲的阿爾瑪顯得格外蒼老,一雙手也十分粗糙,拉起夢迭的時候讓她感覺撫在一把銼刀上,歲月在她身上留下了過多的痕跡。

老實的女人家裡條件不好,也是第一次留宿客人,她把家裡所有的她認為的好吃的都拿了出來,雖然不豐盛,但是卻是夢迭吃的最溫暖的一頓。阿爾瑪怕她吃不好,還一直給她夾菜,扎牧老實憨厚的說:“媽媽很偏心姐姐哦,我平時讓她做給我吃她都捨不得那!”

為了回報這淳樸的女人,夢迭把一路帶來的點心,好吃的,好玩的,都往阿爾瑪家裡搬,還選了幾樣自己的金髮釵送給她。女人看出東西很貴重,說很麼都不肯要,在夢迭的再三堅持下,她才在眾多的髮飾中選擇了一個最小,最不起眼的,小心翼翼的收了起來。

由於今天晚上被邀請參加成親慶典,夢迭和阿爾瑪一直都沒有睡,因為根據南齊的風俗,要從下半夜慶祝一直到天亮,意味著新結合的小兩口能夠突破黑暗一起走向光明。

村子很小,隔著氈房就可以聽到外面殺羊宰牛,搭建篝火,男女青年打情罵俏的聲音,好不熱鬧。夢迭站在門口,看著搭建的篝火漸漸燃起,火光衝天,絲絲點點的火星飄搖直上,似要撕裂這黑暗般。村長一聲牛角號,家家戶戶都鑽出了氈房,圍著篝火找到自己落腳的地方坐下,迎接新人的到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