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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春秋戰史(二十)

蕭芙蓉陷入了漫長的思考中。連她的哥哥都不知道,她對這個世界究竟何等好奇,也正是因為這樣,她才能跟荀江那樣的人攪合到一起去。現在,蕭芙蓉知道自己逃跑的可能性已經微乎其微,作為一個還算聰明的人,她乖乖配合他,只要他不動什麼歪心思,或者說,他本來就心術不正,那麼,只要他不真的做出什麼出格的舉動,那就陪他玩玩好了。

世界上有絕對對、絕對錯的東西麼?

蕭芙蓉知道,應該是有的。

但她一時竟想不出來什麼事情是絕對對、絕對錯的。

……

司命、司徒姐妹站在那並不高聳的堤壩上咬牙切齒。白正傷!這個狼心狗肺的負心人居然又耍了她們。但她們也無可奈何,她們認識的白正傷本來就是這樣的人。他對自己不在乎的人從來就沒付過什麼責任,甚至連虛以委蛇一下都懶得做,但也正是這樣至情至性的性格使他所有真正的朋友都可以為他兩肋插刀,反過來,他對自己在乎的人,也從來沒計較過什麼得失,甚至性命。可即便如此,一而再再而三的拿她們姐妹二人的情分這般糟踐,任泥菩薩也得有點火氣了。

迷魂蠱的力量仍發作著,她們無法發覺其實柳如風並不是白正傷,所以這回白正傷純粹是替人受過了。

堤壩之上和風熹微,浪濤滾滾,這對性格迥然不同的姐妹就那麼無言的看著滔滔江水,心裡說不出的不好受。可這時,那江中之水彷彿受到什麼影響,它的翻滾變得極為不自然,欲高時,彷彿有什麼東西阻礙著它的上升,欲低時,又好像有一股力量非要託著它升上去。這種怪異的感覺讓姐妹二人心頭一凜,常年在鮮血中摸爬滾打讓她們養成了很好的直覺,她們也相信這樣的直覺——一定是有什麼危險靠近了,越來越近。這危險的程度就連江中之水都可以感受到,所以才會出現如此令人內心壓抑的景緻。

姐妹二人緩緩回頭,果然,她們所料不差。那危險的事物已出現在她們兩個的視線之內。那是一個黑色的影子,從這個距離,就可以看到他身上那件黑袍的袖口正在風中搖曳著。司命暗自拽了拽妹妹的衣袂,司徒馬上就明白了姐姐的意思,她們兩人一起面對危險的經驗非常豐富,早就形成了兩個人都能理解的暗示。

姐姐的意思是,她在前面擋著。

這樣的暗示姐姐已經有過許多次了,但這一次,依舊讓司徒心中一暖。所以她也給了姐姐一個暗示——司徒向前一步,步子並不大。

司命輕輕一嘆。

“你是不是發現他是誰了?”

司徒笑道:“姐姐讓我先退的時候,哪一次不是遇到了那種高得不可思議的高手?秦國高手雖多,但能讓姐姐覺得高得不可思議,恐怕也就只有那個人了。”

“奇怪的是,咱們第一次看到他,居然沒有發現。普天之下,除了他大概也不會有人有那樣的氣勢。”

“那個時候……嘿嘿,姐姐是不是滿心都是白相公?”

“你不也是一樣。人來了,小心應付著,既然你不願意走,那咱們姐妹二人正好同生共死!”

兩人說話時,黑袍男子距離他們已經不足五步。之前她們的種種言談動作,黑袍男子都看得一清二楚。等司命說罷,那黑袍男子揶揄道:“既然已有退意,為何不退?”

司徒嗤笑一聲,道:“這天下中恐怕還沒有能從你帝雲寰手中逃走之人吧?”

“有的。”

帝雲寰一陣恍惚。

這兩個字明明是自己隨口一說。

可是……竟然讓他想起了自己在幻覺中所看到……或者說,所感受到的那個人。以帝雲寰絕頂聰明,自然已經想到,那個人很可能是某一世殘魂未散的自己,可這樣荒謬的猜測,他能想到,卻絕無辦法說服自己相信。

有的。

那個人也說了這樣的話。

帝雲寰搖了搖頭,繼續道:“之前跟你們在一起的那個男人,被孤追到了,卻還是從孤手下逃脫。他身上的秘術,讓我好奇得很。”

“我們家白相公雖然比不了你帝雲寰,但未必差了多少。有看家本領用來逃命,大概算不上稀奇。”

“的確。”

帝雲寰面帶笑意。

“那麼,你們二人,準備好受死了麼?”

司徒司命兩人同時發難。

這對姐妹自幼拜入墨家學習機關術與武學,兩者結合,更兼配合默契,所形成的合力何止四倍?司命丟出一枚木丸,到帝雲寰身前時倏然爆裂,只是並沒有像帝雲寰想象的那樣飛出許多毒針來,那木丸所激出的是許多殷紅色的花瓣,水嫩鮮豔,宛如初開一般。這些花瓣之間以同樣顏色的煙霧連線,頓時便讓帝雲寰所感受的整個世界都被紅色填滿。然後,那紅色的世界的某一處便出現一道劍光。不知何時,司徒已將袖劍甩出了袖子。司命以“紅丸”亂敵視線,司命便搶佔先機,在帝雲寰沒反應過來時便用出自己最大的殺手鐧。

“絕棠舞!”

一劍化作萬千劍。

在紅丸形成的紅色霧氣之中,每劍之間也彷彿被紅色的霧氣連接起來了,這讓這招本就繁複的絕棠舞變得更加亂人之眼。

“雕蟲小技。”

帝雲寰只是伸出一指。

無數劍影之中的一劍,劍尖正好落在那一指上,然後便不動了。之前那許多劍影,都在此時瞬間消弭。

“模仿‘剮鱗’麼?你們大概是真的認識白正傷。”

“那當然,我們和白相公可不只是認識那麼簡單!看劍!”

這次說話的是司命。

方才一劍被阻的司徒在帝雲寰說話的時候又丟擲了三枚紅丸。這殷紅的霧氣已擴充套件到方圓十丈之外。司命司徒姐妹本以為帝雲寰會從此間騰挪出去,畢竟像方才那樣一指直接阻住假中有真的真招,不可能是完全看破了她們的招式,碰巧的可能性更大些,畢竟在紅丸所形成的殷紅煙霧中,劍現時即劍至時,就算他的反應夠快,他的動作也絕無可能同時便做出正確的抵擋。

可惜,她們終究還是小看了帝雲寰。

帝雲寰號稱千古一帝,所有方面都是天下第一,尤其在文武兩道上。司徒司命姐妹這華而不實的攻擊與暗器,如何便能真的對帝雲寰產生什麼實質性的影響?

帝雲寰根本不屑動作。

他只是站在那裡,眼睛一閉一張,身外綿延十丈的殷紅霧氣頓時揮散開來,司命司徒兩人的身影沒有了煙霧的掩護,頓時無所遁形,正揮劍中的司命雙目圓瞪,而正要再使暗器的司徒也是一樣。

“你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這個問題,素有默契的司徒司命姐妹二人幾乎同時問了出來。

“你們沒聽說過,我帝雲寰不止招式天下第一,內力也是天下第一麼?”

司命停下了動作。

“莫非……世人所傳說你已經達到了真氣出體的層次,是真的?”

“你覺得呢?”

司徒猶不甘心:“我墨家網羅了世間最頂尖高手的大部分,也從未聽聞過有人真的做到了這一點。”

“以常理揣度非常之人,你們不覺得,你們的格局還是太小了?”

司命冷笑道:“非常之人?哼,就算是之前我們小瞧了你,你終究還是肉體凡胎的血肉之軀,我真的不相信,你再強,能強得過劍刃?”

“你大可來試。”

司命繼續道:“可以,不過你帝雲寰不是自稱招式也是第一?大概我的劍刃是沒有可能真的刺在你身上的。你敢不敢跟我賭一把?”

帝雲寰道:“賭什麼?”

“你站在那裡不動,看我們能不能殺死你。”

帝雲寰冷笑道:“我的確有許多號稱天下第一的地方,但不包括愚蠢。”

司徒怒聲道:“你不覺得你這樣太欺負人了麼?”

“你們趁著我處理公務的時候潛入後宮,搶走孤的妻子,難道就不算欺負人了麼?我已經厭倦了與你們這樣的弱者糾纏,受死吧!”

帝雲寰抬手便是一掌,掌上的罡風已是肉眼可見。司徒見狀不妙,本欲躲避,卻發覺自己所在的位置至多躲過第一掌,第二掌無論如何也躲不過去了,橫豎都是一死,還是死的體面一些比較好。司徒放下了手中本欲丟擲的暗器,閉目凝神,已顯死志。

只是這一掌並沒有如料想一般的拍在她身上。

鮮血迸濺。

帝雲寰轉頭,看著司命表情猙獰的臉,然後又看了看自己的胳膊,袍子已被割破,那鮮血徵是自手臂而來。

司命大笑道:“帝雲寰,你果真還是肉體凡胎!哈哈哈哈哈!”

“你找死!”

帝雲寰回過身來,反身一掌,正擊在司命胸口。登時,便聽聞一聲脆響,那是骨骼被震斷的聲音。司命兩頰一紅,雙目微突,吐了一口鮮血之後,便倒在地上,顯然已無命可活了。

司徒大叫道:“不!!!!!”

帝雲寰眼神中沒有絲毫憐憫。

“已多年無人能傷孤分毫,她死得其所。”

司徒撲到姐姐尚還溫熱的屍身上,本來已能感到將欲洶湧而出的淚水卻並沒有流下來,悲到深處,反而似喜,司徒微微一笑,轉過頭來,對帝雲寰道:“聽說你不信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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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神之說不過是凡人為自己的脆弱而尋的念想罷了。”

“我會帶著無盡的怨毒死去,然後化身為厲鬼,千世萬世,也要纏著你。”

“你現在已經喪失理智,以至於只會說這種無用的話了麼?那麼,你也去死好了。”

司徒並不真的想死。

在最後一刻,她使出了姐姐臨死前沒有來得及使用出來的祖傳秘術。

“生死輪!”

帝雲寰略生出了一些警惕。

但之後的事情卻讓他覺得多此一舉。

大吼出生死輪三字之後的司徒,只是用嘴角的血,在帝雲寰的衣袂上畫了個圓圈而已。帝雲寰暗忖道:“她大概是真的瘋了。”

帝雲寰在司徒腦門上拍下一掌。

沒有留下任何傷痕。

但這裡,除了帝雲寰以外,再沒有活著的人了。

……

日高升於正午,太陽在大地的頭頂上炙熱的發著光。

此時大軍卻已經提前開拔了,孫囿的效率很快,提前準備好了糧草和軍餉。

既然後背已經充足了,那蕭無極也不再拖泥帶水,帶著大軍浩浩蕩蕩的向著雨城的方向出發了。

大軍越過長河時卻出現了問題,長河之水浩浩湯湯,橫在兩岸之間,大軍若不渡過長河,就要掃興才可,但是如果繞行,卻是要多出三分之一的路程,看似不是很多,可是這其中要消耗掉的時間和糧草開支,卻是巨大的。

蕭無極佇立在河岸邊,看著攔在眼前的河水,眉頭擰成一團。

長河之水天上來,水到汛期已經快沒過了高高的堤壩,顯然大軍不可能遊過河去。若是遊過河那這仗也不用打了。

“趙將軍,我們要不要繞行,據我所知,這裡西走二百裡才是這長河源。”

蕭無極思索著,西走二百裡才到源頭,那想前往目的地就要再東走二百裡,來來回回四百餘裡,這路,不能有!

“吩咐下去,全軍就地取材,到附近的森林裡每三人看一棵樹回來,都拉到岸邊來。”

這人一愣,卻也不敢隨意揣摩蕭無極的心思,只得遵命。

幾個時辰的功夫,大軍就幾個人合力拽著一顆大樹到了岸邊,一時間河岸上符堆滿了樹木。

蕭無極又讓人把樹都扔到水裡,幾個人趴在樹上,拿了樹枝當做槳,竟是把樹做成了木舟,眾軍這才恍然大悟,舉一反三學著跳上了木舟,一時間竟也是場面浩瀚。

當天太陽落山,大軍也渡過了長河,重新休整軍隊,連夜向著雨城出發了。

雨城坐落在南方丘陵之上,因為其地勢高險,又被稱為丘陵上的山城。

每日晨起,都有大霧繚繞在城中,到了中午才會散去。雨城地理位置得天獨厚,如蜀道之難,外來敵人若是想攻克此地,確實不易,此城也算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蕭無極大軍來到距離雨城最近的一座山頭上,駐紮了軍隊。

看著遠處的雨城,蕭無極不禁有些感慨,本以為無名小城,確實地理位置如此險峻。實在是易守難攻,兵家必爭之地。怪不得孫囿讓他一定要攻下雨城,得此城,如得天險啊。

此時還是夜裡,距離天亮還很遠。蕭無極讓大軍即使休息,養精蓄銳。

一夜休整,待得翌日清晨,山中霧氣繚繞,蕭無極站在山峰上,眺望遠方。“將軍,眾軍已經集合完畢,我們是否先派一小隊人試探一下對方?”(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