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故投錯?”鄭晚晴暴躁拍桌:“他想讓我被凍死?他還是人嗎?”
暴躁完, 她卻發現兩個室友都沉默不語。唐訣眸子沉靜,似乎早有預料。而郭果則面色煞白,不知是凍出來還是嚇出來的。
她逐漸識到不對, “我哪裡說錯了嗎?”
“嗚嗚,你沒說錯。”郭果欲哭無淚,“因為很明顯,他真的不是人啊!”
能在這裡投票的, 要麼是正在闖關的學,要麼是npc。而遊戲裡她遇到的npc,幾乎全都是小紅、超市老闆, 還有學會這種充滿惡的存在。
用後腦勺想,也知道它肯定更願看到學被凍死。
後知後覺反應過來, 鄭晚晴感覺脊背一陣發涼:“那我還有希望嗎?”
唯一的任務線索,都是在一群npc的操控下把她當猴耍,那豈不是隨時可以學搞死?
這次, 唐訣的回答也很堅決:
“有。”
甚至當下況, 在她判斷是最好的況之一, 僅次於投票者全員為正常考。
室友:“???”
唐訣不疾不徐:“最差的況, 其實是四個選項票數差無幾,這無法從票數上出任何訊息。”
“像現在這, 只能代表大投票者為npc,而npc與普通考不同的是,它瞭解很學不知道的考試資訊——比如, 哪個答案最有可能正確, 哪個答案一定錯誤。”
“在此條件下,為了讓我死更快,就會出現一種票數比例——錯誤選項票數最高, 正確選項票數最低。”
唐訣抽絲剝繭般的分析下,室友的眼睛漸漸亮起:
“也就是說,[學校沼澤]肯定是錯誤答案,而票數最低的[休息室],反而是最有可能正確的!”
“沒錯。”唐訣頭。
npc的惡投票,一邊是挖坑,另一邊也讓正確答案不費吹灰之力就浮上水面。
學會一次只會考察一個地,第一次絕大機率會調查失敗。她需要等待的,是第二次投票機會。
“可是,”郭果忽然想到一個問題:“就算有第二次投票,投票者裡也有這批npc吧?萬一它還故投錯誤選項呢?”
兩方人數懸殊,她豈不是要一直被牽著鼻子走。
“到那時,就是拼主觀能動性的時候了。”
唐訣笑笑,她並不過分擔投票一事,相比之下,即到來的沼澤考察,讓她的危險預警更加強烈。
“風雪怪出影響供暖”這一答案,如果衍化出了某個具位置,那十有八九和“怪”脫不了關係。
她在寢室尚不用直接接觸,可張遊卻有直面危險的可能。
下午兩,室內氣溫零下54度。
收音機咯吱兩聲,莉莉再次出現:“叮咚~還活著的同學大家好,這裡是學會考察現場。”
你也知道時間越久考傷亡就會越,這是巴不我早死吧。三人一臉冷漠。
“哇,從這裡可以看到,整個沼澤都被冰面封住,宛若一面巨大的黑色鏡子。嘻嘻,真是不勝收……”
經過其他記者提醒,莉莉才從廢話轉回正題:“咳咳,那麼接下來。就請給出這一答案的孫同學,親自去沼澤內探索一下,並結果彙報給我~”
“等等,只有我一個人過去嗎?”另一個男驚慌起來,“裡面黑了,而且上面只有冰,萬一冰破了……”
“孫同學,這是你自己給出的答案,當然要由你一個人去檢測正誤。”莉莉貼回答。
見男還要掙扎,她聲音陡然冷下來:“當然,如果你堅持不配合,我也只好使用強制手段了。”
說完,收音機裡有幾秒的混亂和痛呼,很快,莉莉捂嘴笑的聲音響起:“剛剛發了某個小外,不過現在已經恢復正軌啦。孫同學現在已經進入考察地,現在他正走在冰面上,我可以聽到他的腳步聲,哦,孫同學的腿在微微發抖,看來他對自己的答案不是很自信……”
“啊,”她聲音一頓,帶著詭異的興奮:“冰面裂開了!”
***
寢室內,每個人的表都不是很好。
學會應該是話筒綁在了那個男身上,從收音機外,可以清晰聽到沼澤冰面上發的一切。
一開始,只有男的急促喘息和冰面的緩慢咯吱聲傳過來,然後,聽筒裡忽然有了咕嚕咕嚕的水聲和翻湧聲。
可冰面上,怎麼會有水聲?
唐訣眸色沉鬱:“除非,冰下面有東西在跟著人遊動。”
——還是一個足以穿破凝固沼澤的龐然大。
“喀嚓——喀嚓——”
宛若數道裂縫突然出現,男腳步一僵。
“呀,冰面裂開了。”
緊接著,在莉莉幸災樂禍的解說,腳步聲陡然變快,彷彿男正在冰上急急奔跑,而在他身後,冰面碎裂聲不斷疊加,冰面下的咕嚕聲也越來越大。
忽然,男爆發出一聲慘叫,然後重重磕倒在冰面上,身還在拼命往前挪。
“嘭!”
這是另一重落在冰上的聲音。
“嘶——嘶嘶——”
這是它在冰上滑動的聲音。
過了四五秒,男的聲音沒再出現,只剩下某個沉重的摩擦和蠕動,最後重新沉入沼澤。
唐訣閉了閉眼睛,重重呼吸兩下,不讓反胃感湧上來。
隨即她取出馬桶搋,在書桌上重重一敲!
表痛苦而茫然的郭果和鄭晚晴身一抖,清醒過來。
她剛剛隨著收音機裡的聲音,被陰冷粘膩和身臨其境般的緊張痛苦包圍,差喘不上氣,胃裡也翻湧不止。要不是被唐訣突然敲醒,不知道要沉溺久。
鄭晚晴伸出手,上面的血痕在低溫下迅速凝固。她剛剛竟在無識把自己的手摳破了。
郭果努力吞嚥兩下,還是沒忍住,彎腰乾嘔起來。
[寢室成員狀態]介面,除了唐訣,每人都增加了不同程度的負面狀態。最嚴重的則是張遊:
[精神受損:你的健康值-10,san值有降低]
[直視巨怪:免疫力-5 耐力-3 反應力-3。你的質大大降低,環境對你的危險度增加了。]
即便沒有正面接觸怪,甚至只隔著收音機接受資訊,也可能會受到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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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須立即做決斷,不能跟著對方的節奏走。唐訣有了決斷。
電臺還在繼續。
莉莉的聲音十分滿足,帶著彷彿飽餐過後的饕足感:“看來很可惜,孫同學的答案並不正確,供暖程序毫無進展呢。張同學,你覺呢?”
沒等張遊回答,她自顧自說:“不過都不重要啦,讓我來看看下一個要去考察的地是哪裡吧!”
“一、發電室;二、供水室;三、休息室。選擇權在收音機前的同學手,那麼,投票開始——”
鈴聲打斷了莉莉的聲音,她一僵,“誰打了電臺連線?”
一陣翕翕簌簌聲後,莉莉接通了來電,聲音透露出肉眼可見的不願:“呵呵,看來同學對電臺的反應很踴躍呢,讓我看看這次來電者是……”
“你好。”
收音機前,唐訣握著手機,語氣平靜。
“……”莉莉立即就想掛掉。
是一陣翕翕簌簌,她最終還是忍了下來,假笑著問:“你好,請問突然聯絡我是因為……”
“事態緊急。”唐訣打斷她,“我剛剛發現,供暖人員休息室有異常況,裡面很可能就是解決這次供暖問題的真相。”
“這啊——”莉莉拉長調子,“可是考察地只能透過投票選出,以很可惜……”
“可今天學會的目的,不是解決供暖問題麼?”唐訣一次把她打斷,語氣卻不急不躁:“從邏輯上講,應該是過程服務於結果。”
莉莉:……她現在是記者,她不氣,忍!
“呵呵。”電話那邊冷笑一聲,“可你怎麼證明,你說的一定是正確的呢?你的分析依據在哪裡?”
“有人給我託夢。”唐訣毫不猶豫。
“我有一個朋友叫小紅,我的關係非常好。她恰好對此次供暖有瞭解,於是在剛剛給我託夢,告訴我解決關鍵就在休息室。眾周知,好朋友是不會騙人的,以這個答案一定正確。”
學會:“……”
全程看她面不改色編完的室友:“……”
莉莉忍住爆粗口罵人的衝動:“這個理由好像可信度不是很高呢。”
等等,先前叫小明的學會記者忽然插話:“我好像的確記有小紅這麼個同學……”
莉莉尖叫:“你閉嘴!”
“當然,我也堅決支援公平決策。如果有誰有其他提議,可以同透過打電話的方式反映,我不介現場辯論。對於不知該怎麼聯絡電臺的同學,也歡迎致電7543……”
沒來及阻止,莉莉只能眼睜睜看著唐訣把電臺號碼一口氣報了出來。
“畢竟,如果只有我一人打電話,而其他人只需要發短信,並不能判斷投票者的身份,如果有人偷了幾十個手機投票,未免不公平不是嗎?畢竟——我的[任務]是相同的。”
重音強調最後一句話,沒給對方反駁的機會,唐訣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
她在賭,賭那些npc只能透過投票的方式渾水摸魚,而不能直接干涉考試內容——但是真正的學可以。
同時,也是賭遊戲規則的平衡性——哪怕是學會,也肯定受到某些層面的約束和壓制。例如,不可以拒絕學的主動致電。
例如,不能透過拒絕合理要求的方式,阻礙供暖任務的完成。
他有模糊淡化這一,唐訣卻不會忽視。剛剛那番話也不是說給學會,而是在試探可能以某種方式覆蓋的遊戲規則。
收音機裡,學會一方陷入長長的沉默。
半晌,小明開口:“關於這一問題,我還需要進行商討,判斷它是否更有利於尋找供暖進度。請大家再等一個小時,謝謝。”
唐訣知道,她賭對了。
只有在被抓住痛,無計可施的時候,對方才只能用拖延時間的權利,儘量增大她的損失。
最好在這段時間裡,她全被凍死,這學會就可以沿照原本的流程走了。
電臺眼見就要一次暫停,連線鈴聲忽然再次響了起來。
莉莉終於無法忍耐的尖叫從遠處傳來:“還有完沒完了!打你&*%$##……”
小明:“抱歉,現在記者緒有失控,唐同學,請問現在還有事嗎?”
收音機前,唐訣挑起眉。
她現在好好坐在這裡,根本沒打電話。
下一秒,電臺響起一個陌的女孩的聲音:“你好。我不是唐同學,我姓劉。我打電話來是想支援唐同學的建議。我也認為,下次考察地應該是供暖人員休息室。”
小明:“……好的,你的見我會記住的,再見。”
結束通話電話,連半秒間斷都沒有,鈴聲忽然一次響起。
“我也支援她的見。”這次是個憨厚男聲:“對了,學會能給我提供熱水袋和保暖裝備嗎?實在不行,燒盆木頭到門口也可以啊,畢竟你是那個什麼,為學服務……”
學會:“……”
一個小時的時間,在連綿不絕的電話飛快過去,他甚至連一句結束都沒來及說,就被新的來電連線淹沒了。
就連郭果和鄭晚晴也參與進了打電話隊伍,聽見學會吃癟,她連挨凍的痛苦都暫時忘記,長舒了一口鬱氣。
下午三,電話連線終於暫停。小明迫不及待把話筒轉給莉莉,“經過商討,我決定採納唐同學的建議,這次的實地考察就直接去供暖人員休息室!”
“幸運的是,休息室就在學校沼澤附近,以我很快就來到了這裡。”
莉莉努力恢復職業假笑:“可以看到,休息室內沒有燈光,窗戶裡漆黑一片。真奇怪,難道工作人員不在裡面嗎?”
“接下來,就請張遊同學進入其,為我查探真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