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情難得,陳一鳴識趣地沒有過多打擾。
很快就結束了和老姚這段結尾時稍稍有些尷尬的電話,然後又給錢紅線打了個電話過去。
在電話裡他並沒有直接說又要買房子的事情,而是說有個朋友想租個房子,問她下班得空了能不能過來幫忙看看?
錢紅線二話沒說,直接問陳一鳴要地址,說現在馬上就打車過來。
陳一鳴心中點頭之餘也趕緊攔住了這個耿直仗義的姑娘,說晚上再跟她具體聯絡。
聽著錢紅線掛電話之前說的那句【有事您吩咐就是,我一定來】,陳一鳴嘴角微翹,終歸是件令人欣慰的事情。
......
站在1001的房門前,陳一鳴輕輕敲響了房門。
“來啦!”
一聲清脆的答應伴隨著一陣細碎的腳步聲響起,隔著房門,甜甜的聲音還記得問上一聲,“誰啊?”
陳一鳴有意給安兒上一堂安全教育課,甕聲甕氣地道:“我。”
“你是誰啊?”安兒立刻警醒地又問道。
“我是你哥哥啊!”陳一鳴繼續道。
“爸爸,有人說他是我哥哥!”安兒忽然扯著嗓子大喊了一聲。
陳一鳴莫名地鼻子一酸,不再偽裝,用自己的真聲道:“安兒,開門,是我。”
房門上,貓眼的光被擋住,顯然是安兒不放心地在確認。
然後房門才被她開啟,看見陳一鳴的一瞬間,她便歡快地撲了上來。
陳一鳴艱難地抱著她,“好了安兒,先讓大哥哥把給你買的東西放下來。”
安兒開心地主動幫忙接過東西,然後給陳一鳴找拖鞋。
把門關好,將來路上去商場買的禮物和一些高檔食材、營養品之類的東西放好,陳一鳴拉著安兒在沙發上坐下,揉著她的腦袋, 笑著道:“安兒剛才怕不怕?”
“嗯。”安兒點了點頭,“不過我不開門就不怕,我還反鎖了的。”
“乖,要時時刻刻注意安全知道嗎?不能輕易給陌生人開門。”
“嗯!老師教了我們注意安全的。”她遲疑了一下,“剛才那句話也是老師教我們的。”
陳一鳴笑著揉了揉她的腦袋,“安兒真乖。暑假作業寫得怎麼樣了?”
若是對一般的小朋友而言,這種問題就像是在挑釁一樣,但對賀安兒這樣的妖孽就並不存在這樣的問題,她笑著道:“不難,就是有些題還沒想出來。”
“是麼?大哥哥幫你看看!”陳一鳴自告奮勇,拍著胸脯,“大哥哥可是大學生呢!”
安兒歡呼雀躍地去拿了習題冊子,熟練地翻開一頁,指著最後的那個思考題,“像這一道。”
陳一鳴低頭一看,移動一根火柴,從什麼變成什麼樣子......
他一時間竟想不出答案,“咳咳,還有呢?”
安兒又翻到另外一頁,同樣指著最後的那個思考題,“還有這一道。”
不用手,不用其他工具,如何取出裡面的XX......
“還有沒?”陳一鳴試圖挽尊。
“還有這道。”安兒又朝後翻了好些頁,然後指著最後。
一個方框兩個圈,公交車朝哪邊開?
我特麼哪兒知道公交車朝哪邊開!
陳一鳴恨不得一把將這個冊子摔在地上,然後再跺上幾腳。
不過無能狂怒自然是不能在安兒面前表現出來的,他鎮定自若地看著安兒,“就這麼幾道嗎?”
安兒嗯了一聲,“其餘的我都已經想出來了。”
陳一鳴抽了抽嘴角,你們可能不知道一個能夠在剛放假不到一週時間就獨立解答出了幾十道類似的思考題是什麼概念
我們一般只會用兩個字來形容這種人:妖孽!
要知道,安兒可是沒有家長輔導的,老賀除了照顧她吃飯穿衣,送她上學也做不來別的。
想到這裡,陳一鳴覺得自己今天的自告奮勇,已經無奈地變成了一場自取其辱。
不過這個世界上的許多事情,並不是一道會或者不會的判斷題,而是一個開放性的問題,有著無數的其他解法。
他看著安兒,露出滿意的微笑,“不錯,這些題雖然在我看起來十分簡單,但對於你一個小學生來說已經很難了,這麼短短幾天就能夠做好這麼多,安兒真棒。”
他收斂神色,嚴肅地看著安兒,“不過,大哥哥想了想,決定不幫你的忙,這些題既然是老師出給你的,就應該由你獨立地完成它,這是對學業的尊敬,也是對自己的負責,安兒,你願意接受這樣的挑戰嗎?”
“嗯!”安兒重重地點了點頭。
看著安兒清澈的目光,閱人無數的陳一鳴都破天荒地有些羞惱。
鑰匙擰動,房門被人開啟,看見屋裡竟然還有別的男人,提著兩個大袋子的老賀先是一驚,旋即松了口氣,笑著道:“什麼時候來的?”
陳一鳴笑著道:“剛到。”
安兒懂事地過去從爺爺手裡接過一袋東西,搬進廚房。
老賀把另一袋東西放下,搓著手,“那行,一會兒我給老江打個電話,晚上我整幾個菜,你們喝
點?”
陳一鳴笑著點點頭,“那感情好。”
寒暄了幾句,陳一鳴給老賀遞了支菸,一起走到陽臺,安兒安靜地在沙發上看電視。
陳一鳴輕吐出一口細細的煙,“過兩天我爸媽要來,還有小麗姐的爸媽,安兒和你要是都沒事的話,一起玩幾天?我爸媽也很想見見安兒。”
“我們去合適嗎?”老賀用大拇指和食指捏著過濾嘴,遲疑道。
陳一鳴擺了擺手,“這有啥不合適的,你也是老燕京了,也知道哪裡好玩,我到時候再讓王兵開一個車,你開我那個卡宴,要是不夠老七那兒還有一輛賓士我也有鑰匙,到哪兒都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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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輕彈一下菸灰,“主要我不一定有空全程陪著,但吃住我都提前安排好,做個行程表給你,能去我就到地方等著,至於錢那就更不用擔心了。”
老賀想了想,也不扭捏,“那行。就這麼辦。”
其實陳一鳴說的那些理由統統並不需要,在老賀心中,陳一鳴只需要跟他確認地說一句用得著他就行。
陳一鳴和洛青衣對他和安兒的大恩,老賀覺得他這一輩子是還不上了,所以但有差遣,都會全力以赴。
“那就這麼說定了。我去問問安兒的意思。”
陳一鳴刻意地在慢慢向老賀傳遞一種更好的教育觀,那就是儘量要把安兒當個大人來對待,給予她平等的人格,而不是當成長輩的附庸。
好在這個艱難的任務,安兒憑藉自己的妖孽腦子已經完成了一大半了。
當陳一鳴跟安兒說完,安兒很開心地點頭答應下來,然後就要拉著陳一鳴進屋選裙子去。、
陳一鳴連忙拉住她,然後在她耳邊小聲地說了一句。
安兒眼前一亮,忙不迭地點著頭。
又坐了一會兒,陳一鳴起身跟安兒和老賀道別,出門前還特意提醒了一下老賀記得跟老江打電話。
等陳一鳴走了,老賀一邊在圍裙上擦著手,一邊從兜裡費勁地掏出手機,笑著道:“安兒,你這大哥哥酒癮還不小啊!”
安兒盤腿坐在沙發上,想起陳一鳴剛才對她說過的話,笑著道:“爺爺,大哥哥想見的人才不是江爺爺呢。”
老賀一愣,反應了半天終於明白過來,哈哈笑道:“好小子!”
1701裡,陳一鳴先補了個覺,然後一下午就在敲打鍵盤跟喝茶抽菸中緩緩過去。
五點半,房門忽然被人踹響。
陳一鳴半點不慌,悠悠閒閒地道:“誰啊?”
“吃飯!”門外,傳來洛青衣冷冷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