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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六章 通往修羅場之路

洛青衣沒有生氣。

喝最烈的酒,吃最好的菜,愛最愛的人,這是風四娘喜歡的,也是洛青衣喜歡的。

她不像風四娘那般潑辣,她像風四娘一樣豪爽。

只是恨恨地再跺了一腳陳一鳴,就心安理得地享受起了美酒佳餚。

燭光迷人眼,佳釀催人醉。

陳一鳴和洛青衣在好幾次的合體之後,終於有一次坐下來認真而緩慢地交心。

酒意燻得洛青衣面色微紅,左手託腮,美目中流轉著醉人的神采,像溫柔的風吹向陳一鳴,“你就一直想要創業嗎?”

陳一鳴笑了笑,“如果我不創業,能與你相交嗎?”

輕笑一聲,洛青衣並未理會陳一鳴的調侃,右手輕輕晃著酒杯,盯著杯中的金黃酒液,“其實我以前,想當一個畫師。”

陳一鳴點點頭,“巧了,我以前想當一名插畫師。”

“正經點,跟你交心呢。”洛青衣白了他一眼,“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

“每一個缺乏安全感的人,便總喜歡躲在自以為安全的地方用眼睛謹慎地打量並記錄著這個世界。”

陳一鳴輕聲說了一句,然後和洛青衣深情地對望一眼,笑容難得的清澈而溫暖,“其實,我們都一樣,本質裡對這個人間充滿著不信任。”

洛青衣神色微動,靜靜聽著。

陳一鳴聲音低沉,有一股淡淡的磁性,“因為我們對自己周遭的一切充滿著懷疑,所以,我們很難愛上一個人。但同理,當我們愛上了一個人,便很難再承受失去對方的滋味。”

洛青衣溫柔地翹起嘴角,輕輕晃著手中的酒杯,“這就是你找了四個物件的理由?”

陳一鳴笑容一滯,差點被嘴裡的酒嗆翻。

燭光浪漫,一身青色素袍的洛青衣還在輕笑著,但陳一鳴知道,這才是洛青衣最後的考驗。

如果應對得好了,洛青衣會正式地接受這件事情,然後成為他突破修羅場的一把絕佳鑰匙;

但如果應對得不好,這甚至可能會是他和洛青衣之間,最後的晚餐。

別看好像眼下的局面挺難,但實際上,就連這樣的局面,都是來之不易的。

沒有哪個女人在最開始就願意和其餘女人共享一個男人。

除非那個女人看上男人的,本身就是愛情之外的東西。

能走到眼下這步,有洛青衣在最開始對陳一鳴的調查打底,讓她最開始便有了一定的心理準備;

有昨夜藉著醉酒,藏在成功見完家長的喜悅中,那句話的鋪墊,給了她一天一夜的緩衝思量;

更重要的,是有洛青衣自小生活的家庭環境,準老丈人洛玉恆的混亂情史,為他奉上了絕佳的助攻。

通常而言,家庭情況對兒女的影響是巨大的,像洛玉恆這種相對負面的操作,對子女而言,大多都會表現得深惡痛絕,堅決要尋求完全不同的生活,但只要沒有突破那個臨界點以至於產生應激障礙的話,在潛意識的深處,他們對這一類事情的接受度,便會比常人要高得多。

這其實或許也是洛青衣曾經如此灑脫的原因,不相信愛,便沒有愛的煩惱。

但陳一

鳴這個怪物的出現,讓她原本冰封的心出現了一絲裂紋,然後千里之堤毀於蟻穴,情潮洶湧,將她衝得身不由己,漸漸迷失。

若是陳一鳴沒有其餘那些亂七八糟的感情線,或許洛青衣早已義無反顧地為他全拋一片真心了。

但問題就出在這兒,這個讓她情難自已的男人,同時還有其餘的女人。

每當想起這件事,洛青衣就像是沉淪在情海中的人猛然被拉出水面,呼吸著冷冽的空氣,清醒和冷靜便重回了腦中。

所以,雖然看似二人如今還在平靜而甜蜜地相處,眼下還能吃一頓浪漫溫馨的燭光晚餐,但那只是兩個成熟的男女對彼此情緒的自我約束而已,橫亙在兩個人之間的問題已經到了不得不解決的地步。

尤其是昨夜洛玉恆明確提出了那個要求之後。

陳一鳴自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他並沒有坐以待斃,而是一直在試圖解決。

第一步就是先前說過的,藉著醉酒的姿態,先甩出一句話,看洛青衣的反應。

當時被洛青衣直接結束通話了,陳一鳴的心裡並不意外,甚至還有點欣喜。

因為,在男女之事方面稍有經驗的男人都明白,女人生你氣並不是最糟糕的,無視你才是,因為那代表她心裡真的已經沒有你了。

接著,安兒和老賀便被迫充當了工具人的角色,就算老賀不主動提起,陳一鳴也會請他邀請老江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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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的便是要試探一下洛青衣在一夜思量之後的反應,看一看,【今夜你會不會來,我的愛還在不在】。

洛青衣來了,而且還主動上門來了,陳一鳴喜出望外,準備搭乘一輛直通車,直接攻佔洛青衣的心靈。

但沒想到直通車是上了,自己也不可謂不賣力,最後卻沒有成功。

所以到最後,問題還得攤開來說。

他掏出煙,詢問的目光看向洛青衣。

洛青衣輕輕一笑,“我記得你以前都不會問我的,怎麼心虛了?”

“這好歹是在你家啊!”陳一鳴微笑著點上了煙,神色便立馬變得深沉了起來,“親愛的,你說有十塊錢給對方九塊更好,還是有一百塊給對方五十更好?”

不管問題如何,稱呼倒是捋得很清楚,蘇萊是老婆,楚夏是女朋友,林晚是寶貝兒。

微醺是一個很好的狀態,既感受到了酒精帶來的迷離,澆滅掉憂愁,又能保持清醒,甚至還比以前更加清醒。

洛青衣並沒有費什麼力氣,就理解到了陳一鳴語言中隱藏的含義,笑容不改,“但是你只給了二十五塊。”

言語溫和,卻咄咄逼人。

滿腔言語剛開口便被堵了回去,陳一鳴苦澀一笑,沒有爭辯說什麼你佔一半,剩下人分其餘百分之五十之類的鬼話。

他知道,如果說出來,很可能洛青衣就是直接將杯中酒潑到他臉上,然後決絕而去。

雖然是滴金,但也不是什麼美事。

他靠在椅子上,吐了一個惆悵的菸圈,一時想不到能說什麼。

洛青衣也不催促,嘴角掛著淺笑靜靜看著,唇瓣在高腳杯的邊緣烙上好看的印記,清亮的眸子裡倒映著燭火,有一種清寂的美,卻不及她容顏和身

姿。

陳一鳴的腦中轉動著許多的念頭,卻發現臨到出口,總是沒了底氣。

因為,他本來做的就是一件不對的事情。

他從來沒有無知又自大地宣揚著自己愛情觀的正義,他依舊有著對愛情最樸素的認同,只是這份認同被投射到了不止一個女人的身上。

他突然發現,或者說是早就發現只是現在才真正面對一個問題:這對於洛青衣實在是一件太過不公平的事情,對於蘇萊、楚夏、林晚,也都是一樣。

他可以在手段上【壞】,一步步試探著這個世界的底線,掙脫規則的束縛,憑藉自己在眼界和未來的優勢贏得令人矚目的成功。

但他的心卻是【好】的,在前世浮沉和今生打磨中,他返璞歸真,懂得了不擇手段能贏一時,但有所為有所不為才能贏一世的道理。

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又如何忍得下心,當面勸說一個深愛著自己的女人接受這樣的事情。

“我很喜歡一句話。”

壓抑的靜默中,洛青衣卻出乎意料地開口了。

“人類的一切痛苦,本質上都是對自己無能的憤怒。”她看著陳一鳴,“你現在痛苦嗎?”

陳一鳴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點了點頭。

“你就沒什麼要說的嗎?”

陳一鳴頹然地搖了搖頭,“沒了。”

洛青衣晃了晃手裡的酒杯,平靜道:“那我可就走了。”

酒液所剩不多,隨時可以被一口悶掉,就像陳一鳴此刻和洛青衣之間脆弱的關係。

陳一鳴忽然覺得嗓子發乾,眼眶不由自主地便紅了起來,近乎乞求地看著洛青衣,“能不走嗎?”

“好啊!”

洛青衣卻出乎意料地放下了酒杯,看著他。

陳一鳴猛地睜大了眼睛,又喜又驚。

洛青衣展顏一笑,“你現在應該過來抱著我,而不是在那兒像個腦子壞掉了的傻子。”

陳一鳴狂喜地怪叫一聲,猛地衝過去,將洛青衣從椅子上抱起,興奮地轉著圈。

洛青衣笑著道:“你知不知道,你剛才如果再勸我幾句,就會永遠地失去我了?”

陳一鳴愣在原地,終於明白過來眼前女人在考量著什麼?,不禁暗自慶幸。

......

唇舌交纏,難捨難分。

陳一鳴坐在椅子上,洛青衣跨坐在他的身上,低頭看著自己的小男人,難得的面色遲疑,“我大你十歲。”

心中負擔盡去的陳一鳴恢復了神采,他笑著道:“沒事啊,這不正好。”

洛青衣伸出手指點了點他的額頭,“剛覺得你真實了些,這就又開始油嘴滑舌了?”

陳一鳴嚴肅道:“這個我發誓,絕對沒有,這是發自內心的覺得正好。”

“那你給我說出個一二三來聽聽?”

“因為啊!”陳一鳴伸手託著兩團圓潤豐腴,站起身來,笑著道:“我們倆正好巔峰期重合啊!”

臥室門被一腳踢開,人影滾落到了柔軟的床上。

餐桌上的燭火,杯中的酒液,搖動的大床......

黃,是今夜的主色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