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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塵舊事篇 第十章 彎月盟

一身的素衣,衣領上繡著蒼白的彎月。

雲中鷹從來料到世上竟然有這樣一群人,不僅他過去沒有見過他們,柳清風也沒有見過。

那些人突然出現的那一天,江湖好像少了什麼。

九月十五日那個夜晚過後,就再也沒有人見過黑蓮教徒。江湖上曾經掛著黑蓮旗幟的地方,一夜之間都換成了繡著彎月的白旗。

已沒有人再看到裹著頭、衣服與頭巾上都繡著蓮花的黑衣人。過去他們出現的地方,現在換成了身著素衣的人。

九月十五日以前的江湖還是覆雨魔君的天下,九月十五以後黑蓮教似從人世間蒸發。

當年極樂天吞併拜劍山莊,也花了十天。但是黑蓮教被取代,竟然不過一夜間!

前一天黑蓮圖案似天上的繁星,到處都是;後一天他們如沉海的頑石,無影無蹤。

那一夜,究竟發生了什麼?

雲中鷹只知道覆雨魔君偷襲柳清風失敗,他以為這縱橫江湖的大魔頭,應該是狡兔三窟。卻沒有想到有人在野豬林發現了他的屍體。他們發現他時,他已死了至少三天。

霧中鶴的那一劍雖然迅速、凌厲、霸道,但他只洞穿了他的胳膊。傷了胳膊,決不可能導致死亡!

覆雨魔君的屍體已入土,伴隨他長眠於地下的,還有他一手建立的黑蓮教!

雲中鷹走在街上,他看到衣領上繡著彎月的人,不下百個!

“九月十五,黑蓮教奉命誅殺柳清風!”

他突然想起了那個蒙面人,若不是那個人,雲中鷹無論如何也不會知道覆雨魔君要殺柳清風的訊息。

那個蒙面人,衣領上繡著的也是一輪彎月!

莫非他和他們,本是一路人?

雲中鷹忽然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就像喉嚨裡有股苦水快要湧出。只有發現自己上當受騙的時候,人才有這種感覺。

“你好像有心事?”溫柔的聲音是從後面傳來的,這聲音如同陽春三月的風、冬日的太陽,讓人感到溫暖,讓人陶醉。

雲中鷹已知道是誰了,只有那個人的聲音會讓他心動、讓他陶醉。

江碧君眨著眼,又道:“沒想到會在這裡碰到你。”

雲中鷹笑了笑,道:“我也沒想到。”

他的人在笑,心也在笑。若不是隔著層肚皮,他的心恐怕要飛到他手裡,再由他的手交給他。

江碧君道:“你要去哪兒?”

雲中鷹嘴角的笑紋更深,道:“你要走哪裡,我就去哪裡。”

江碧君的臉剎那間紅了,紅得像熟透了的蘋果。

江碧君低下頭,道:“我聽柳伯伯說,你平時不愛講話。”

雲中鷹道:“但這不是平時。”

江碧君身後的丫鬟突然道:“小姐,您要是走完了,公子一定會怪罪奴婢的。”

雲中鷹一怔,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江碧君道:“今天是彎月盟成立的日子,我本不打算去,但鐵傾城一定要我去。”

丫鬟打斷了她的話,道:“如果到時候看不到小姐,公子就會打斷奴婢們的腿。”

雲中鷹道:“我陪你們小姐去,我倒要看看,這鐵傾城到底是何方神聖。”

江碧君柔聲道:“答應我,見到鐵傾城千萬不要動手。”

雲中鷹道:“你怕他會死在我的劍下,放心,我不會殺他的。”

江碧君嘆了一口氣,道:“你可知道三天前覆雨魔君死在野豬林的事。”

雲中鷹道:“這在江湖中已不是什麼秘密。”

江碧君吸了一口氣,道:“除了他的胳膊上的劍傷外,他身上只有一處傷,那是一個人的掌印。”

雲中鷹吃驚道:“也就是說有人只出了一招就要了他的命。”他不禁皺起了眉頭,“天下能勝得了覆雨魔君的人並不多,他雖然被霧中鶴刺了一劍,但是也不至於遇到對手連還手的餘地都沒有。”

江碧君動容道:“據說那個人,就是鐵傾城!答應我,千萬跟他動手。”

雲中鷹苦笑道:“我答應你就是了。”

黃昏,玉柳樓。

彎月盟,在這裡正式成立。

京城幾乎所有有頭有臉的人都來到了這裡,在同一桌酒席上喝酒吃菜的,有飛天蝙蝠柳清風、逍遙遊俠柳無為,還有極樂天的笑群雄、曾經的皇太孫——現在的皇太子朱瞻基,甚至連內閣中的楊榮、英國公張輔,居然也出現在了這裡。

請得了這些武林豪傑、朝廷命官的人,絕對不是一般的有錢人。

可是東道主的衣服並不豪華,甚至有些樸素。

少年的臉色蒼白,猶如他衣領上繡著的那輪彎月。蒼白的臉,蒼白的月。一身的素衣,如墨的皂靴。

若不是親眼見到,沒有人會認為他就是鐵傾城。

江碧君上樓後,坐在了離鐵傾城很遠的角落裡。

鐵傾城在碰杯、喝酒、說笑,他背後的三個人卻如木樁般動也不動地站在那兒。他們的臉上毫無表情,就像即使天塌下來,也與他們無關。

坐在鐵傾城身邊的那個人,赫然竟是屠長安!他的衣領上,分明也繡著一輪彎月!

漢王令不會有假,人也不會有假,那什麼有假?

屠長安看鐵傾城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就好像父親在看兒子。

他不是他的兒子,但他父親是他的兄弟。

雲中鷹自然不認識屠長安,他過去甚至連鐵傾城都沒有見過。只是他看到他們的三個人時,突然覺得其中一個好熟悉。

“鐵傾城,你的死期到了!”屋頂上的人比聲音快,已破窗而入,他們穩穩地站在了雲中鷹背後的酒桌上。周圍的人大驚失色,雲中鷹卻像什麼也沒有感覺到。

六個穿著怪異,裹在頭上的布條繡著黑色的蓮花。

為首的一人手腕上纏著鐵鏈,緊握著一柄八尺長的玄鐵武士刀。

他雖用武士刀,卻不是東瀛武士。

在座的人已知道他是誰,但是雲中鷹不知道。

中原只有一個人用武士刀,也只有這個人的手腕纏著鐵鏈——神兵弒魂,歐陽天明!

他本是神兵山莊的少主,弒魂老祖的傳人。傳說他的刀能吞噬人的魂魄,死在他刀下的人,幾乎都變得枯瘦如柴。

他的刀不叫武士刀,而是赤凰戰刀

。一刀揮出,火光雷鳴間,對手頭已落地!

幾乎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幾乎所有人都膽戰心驚。一刀奪人魂魄,誰能一笑而過?

“你的刀雖是赤凰戰刀,但你不是歐陽天明。”屠長安道。很多人都把目光投向了他,很多人是想一睹赤凰戰刀割破他喉嚨。

屠長安飲盡了一杯酒,道:“我曾經在漢王府待過一段時間,與歐陽天明有一面之緣。雖然我不知道他現在在哪裡,但我知道你絕不是他。”

那人冷笑道:“不錯,我的確不是歐陽天明。只不過真正的歐陽天明,並不用赤凰戰刀!”

他的話音還沒有完全落下,身子已似箭般飛出。刀在半空中出鞘,刀光如閃電!

他雖不是歐陽天明,但是歐陽天明拔刀並一定比他快。沒有人親眼見過他的刀出鞘,因為看過他出刀的人都已深埋於地下。

赤凰戰刀劃過鐵傾城喉嚨的時候,他的感覺是否就是享受?

刀光黯淡的時候,人頭已落地。

每個人都以為那應該是鐵傾城的頭,不料映入眼簾的竟是那人自己的頭。

誰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人是來尋仇的,又怎會以自己的刀砍下自己的頭?

可是沒有人看到鐵傾城出手,沒有人!

屠長安的手慢慢地垂下,深沉地嘆了一口氣,道:“我是不會讓你殺他的,你又何必要尋死?”

笑群雄忽然笑道:“屠大少爺果然好功夫,就算是真正的歐陽天明,想必此刻也倒下了。”

“未必!”剩下的一人道。

笑群雄輕蔑地掃了他一眼,道:“閣下是?”

那人道:“十二飛鵬中唯一的劍客!”

“帥天鵬。”笑群雄並不吃驚。

“帥兄,我們不想你為我們流血!”帥天鵬背後的那四個人已跳到笑群雄面前。

帥天鵬道:“我來這裡,就是為了幫你們教主報仇!”

那四個人道:“難道我們黑蓮四煞,還動不了鐵傾城一根汗毛嗎?”

黑蓮四煞,在江湖中也是響噹噹的人物。當年覆雨魔君夷平關山五虎,他們立下了首功。點蒼派六個長老以及平谷雄蜂,就死在了他們手裡。

一瞬間他們手裡的兵器已抽出,黑蓮四煞,用的四個判官筆。

其中一人盯著笑群雄道:“你想阻止我們?”

笑群雄反問道:“你們的死活又不關我的事,我為什麼要攔著你們?”

他們已閃電般的出手,閃電般飛去,閃電般飛去,閃電般落下。他們落在地上的時候,已沒有鼻息。

本來站在鐵傾城身後的三個人,此時已擋在了他前面。他們的手中,緊緊握著劍。

此時的玉柳樓,已是一片狼藉。鐵傾城面前的酒桌,早已被打翻。盤子已成碎片,菜混著酒水,遍地都是。

帥天鵬握劍的手筋暴出,他忽然又緩緩地鬆開了手。他轉身,似要離去,所有人都以為他將要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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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突然轉身,劍也出鞘。

劍光燦爛,劍光輝煌,劍光如彩虹,劍走如龍蛇。

那一劍快比霧中鶴,美如雲中鷹!

在雲中鷹還沒有出道的時候,帥天鵬就已是江湖極富盛名的劍客。沒有人不知道十二飛鵬,更沒有人不知道他的——“一劍飛虹!”

火星四濺,劍與劍的碰撞聲格外清脆。

帥天鵬的劍竟然斷成了兩截,他的眼瞪得如雞蛋般大小,他簡直不相信自己的劍會斷。

擋在他面前的卻不是鐵傾城也不是他手下的人。

普通通通的一柄劍,劍在雲中鷹的手裡。出劍的同時,用鞘擋住了那三個人的劍。

帥天鵬的眼中竟閃爍著淚水,他的聲音已哽咽:“為什麼?”

雲中鷹淡淡地道:“我若不出手,你必死無疑!”

帥天鵬不解道:“你為什麼要救我?”

雲中鷹沉默了一會兒,才緩緩道:“我看得出你是個很好的劍客,你若現在死了,十年後要我到哪裡去找對手?”

這世上有些人,當他們在某一個領域成為巔峰。他們便感到勝利已沒有喜悅,活的只是寂寞。人人羨慕高處,有誰知道在高處的孤獨?站在巔峰的人渴望的不是朋友,而是對手,一個真正值得拔劍的對手。若是沒有對手,活在這世上豈非真的獨孤獨?

帥天鵬一步一步走下樓去,竟沒有人阻攔。

玉柳樓鴉雀無聲,久久的沉默。

雲中鷹看著窗外,彷彿在仰望遠方的冰山、雪山。

他已忍受二十年的孤獨、寂寞,他本是為天下第一而來。若是他的劍已無敵,他豈非永遠寂寞?

突然有只無形的手將他拖回了現實。

他現在還不是無敵,他還不是天下第一。

六個人來殺鐵傾城,六個江湖中一流的高手。可是鐵傾城還沒有出手,就已倒下了五個。

雲中鷹轉過身去,逼視著鐵傾城,一字一字道:“我要跟你比劍。”

鐵傾城沒有說話,屠長安道:“你若勝了我,他再跟你打。”

那三個人道:“先贏了我們,再找盟主!”

江碧君忍不住衝過來,抱住了雲中鷹的腰。她的手心沁出了冷汗,她咬著唇道:“不要!”

雲中鷹輕輕推開她,看著其中一個人道:“我們見過面。”

那人道:“我與閣下素昧平生。”

雲中鷹道:“你難道忘了,那天在林子裡。你也許忘了我,但我認得你這雙眼睛。”

那人的瞳孔在收縮,道:“看來閣下要血濺玉柳樓了。”

雲中鷹搖了搖頭,道:“我不會跟你們動手的,我要找的是鐵傾城。”

“今天是個好日子,大家何必要動刀動槍,看在老夫的面子上,重置酒席。願意交朋友的,坐下來喝酒;不願交朋友的,也不要傷了和氣。”說話的正是楊榮,楊大人。

江碧君將雲中鷹推到一邊,眼神還是那麼溫柔,道:“為什麼?”

雲中鷹低聲道:“如果我今天不跟他交手,晚上我一定睡不著覺。”

江碧君道:“你一定要跟他打?”

雲中鷹道:“一定!”

江碧君的目中立刻露出一絲失望之色,道:“你今天如果跟他打,以後就當不認識我。”

這句話似一

把尖刀,插進了雲中鷹的心口。

雲中鷹咬著牙,點了點頭,道:“我答應你。”然後他們一起坐下,喝酒。

屍體已被抬走,血跡也已清洗。轉眼間玉柳樓又煥然一新,酒香在空中飄蕩,桌上滿是可口的飯菜,沒有絲毫的血腥氣。

幾乎所有人都在舉杯,都在暢飲。就好像剛才的那一幕根本沒有發生,這裡從來沒有死過人。

夜已深,星空璀璨。

雲中鷹躺在屋頂,看流星。他此時已不在柳府,而是在江府。他走出玉柳樓的那一刻,就被莫名其妙地請到了江府。

只有在晚上的時候,他才會感覺到寂寞,深入心底的寂寞。

所以他才會爬到屋頂,看星星、等流星。寂寞的人往往會一個人躺在屋頂,仰望蒼穹!

寂寞不是唯一,就連徘徊在雲間的孤鷹,也不是寂寞的唯一。

遠方的天空下,也許同樣有人在忍受著孤獨,忍受著寂寞。寂寞的人不同,仰望的星空卻是唯一!

他也許不知道鐵傾城也同樣寂寞,他不知道鐵傾城也在同樣的天空下,仰望蒼穹!

過去他不知道這世上有鐵傾城,現在他也無法瞭解鐵傾城。

他已經有了江碧君,鐵傾城呢?

他只看到白天彎月盟主的風光,卻不知道夜晚素衣少年的寂寞。

星光照在鐵傾城蒼白的臉上,他還是一身的素衣,衣領上繡著那輪蒼白的彎月。星光下,他的人朦朦朧朧,好像身在霧裡。也許,他的人在霧裡,心也在霧裡。

除了下雨,他每個夜晚都會院子裡中央,失神地望著星空。

是不是在每個人的心底,同樣都有一種說不出的寂寞?

也許在這彎月盟主的心裡,寂寞不見得不上雲中鷹。

雲中鷹本是孤兒,是浪子,早已習慣了單飛、習慣了寂寞。不過他還有師父、有師弟,上天又讓他遇到了跟他一見傾心的江碧君,他難道真的寂寞嗎?

如今江湖中已很少有人不知道鐵傾城,在他沒有成為彎月盟主的時候,他就已是破虜侯爵身份掩蓋下的,卻是錦衣衛南鎮撫。誰也不曾想過,這破虜侯爵、南鎮撫,竟然也會涉足江湖?

北伐從軍徵,一夜滅黑蓮!

權力、金錢、榮譽,他幾乎一切都有了,那他又怎麼會寂寞?

他寂寞,他孤獨,是因為他是鐵傾城!

京城沒有人知道,他的父親是鐵無斷,母親是上官傾城,祖父是鐵英,叔叔是鐵飛揚。

他三歲那年,鐵無斷在死在了野豬林,鐵英入獄,所以曾經聲名赫赫的鐵府,家道衰落!

他八歲那年,叔叔鐵飛揚回到京城。同一年,叔叔家中暴斃。沒過幾年,上官傾城也離他而去。

鐵府只剩下他自己的那一年,他是九歲,還是十歲,他已記不清了。他難以忘記的,是這些年他是怎麼過來的……

往事不堪回首,別人怎麼會知道這名滿天下的破虜侯爵、彎月盟主的寂寞、痛苦?

雲中鷹本是孤兒,是浪子,早已習慣了單飛、習慣了寂寞。不過他還有師父、有師弟,上天又讓他遇到了跟他一見傾心的江碧君,他難道真的寂寞嗎?

如今江湖中已很少有人不知道鐵傾城,在他沒有成為彎月盟主的時候,他就已是破虜侯爵身份掩蓋下的,卻是錦衣衛南鎮撫。誰也不曾想過,這破虜侯爵、南鎮撫,竟然也會涉足江湖?

北伐從軍徵,一夜滅黑蓮!

權力、金錢、榮譽,他幾乎一切都有了,那他又怎麼會寂寞?

他寂寞,他孤獨,是因為他是鐵傾城!

京城沒有人知道,他的父親是鐵無斷,母親是上官傾城,祖父是鐵英,叔叔是鐵飛揚。

他三歲那年,鐵無斷在死在了野豬林,鐵英入獄,所以曾經聲名赫赫的鐵府,家道衰落!

他八歲那年,叔叔鐵飛揚回到京城。同一年,叔叔家中暴斃。沒過幾年,上官傾城也離他而去。

鐵府只剩下他自己的那一年,他是九歲,還是十歲,他已記不清了。他難以忘記的,是這些年他是怎麼過來的……

往事不堪回首,別人怎麼會知道這名滿天下的破虜侯爵、彎月盟主的寂寞、痛苦?

別人的寂寞是空虛,也許是無病呻吟。但他的寂寞,卻是痛苦、心碎、悲哀。

如果他是孤兒,也許他就不會寂寞。但他雖不是孤兒,誰又能說前半生過得比孤兒開心?

仰望蒼穹,他的感受不只是寂寞。

“傾城,你還是老樣子。”熟悉的聲音,自然是熟悉的面孔,他知道在他身後的是屠長安。

鐵傾城沒有說話,他長長嘆了一口氣。

“不開心的事,就不要想了。”屠長安似乎已看穿了他的心。

屠長安又道:“今天那個年輕人,你想必已經他是誰了。”

鐵傾城的目光深遠,道:“雲中鷹!”

屠長安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語氣居然變得很恭敬,道:“他曾經一劍擊敗過覆雨魔君與瀟湘劍魂。”

鐵傾城背負著雙手,語氣中帶著三分威嚴,道:“他的劍,比當年的落鷹利如何?”

屠長安道:“有過之而無不及。你有沒有把握接住他的劍?”

鐵傾城的目光中露出一絲憂慮,道:“我要一出手就要了任何人的命,卻沒有把握勝他。”

屠長安感到很惋惜,道:“你也許並不是無敵。”

鐵傾城沉默了半晌,突然道:“有一個人也許能擊敗他。”

屠長安道:“南宮若雲?”

鐵傾城顯得很自信,道:“我救回的那個人。”

屠長安不解地問道:“那個人傷成那樣,還能殺人嗎?”

鐵傾城的嘴角掛著一絲狡黠的笑,道:“他過去也許不是雲中鷹的對手,但他已死過一次了,他的心應該已經超越了生死。他如果出手,一定無畏無懼、無堅不摧!”

屠長安突然問道:“你還想不想為你爹雪恥?”

鐵傾城的心不再平靜,他的眼中似燃燒著兩團熊熊烈火,道:“當年讓我爹蒙羞的那些人,我一個也不會放過。鐵府失去的一切,我一定要拿回來!”

彎月掛在樹梢,月光如水,又如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