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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0

毫無疑問,為了裝點聖誕舞會,霍格沃茨的教職員工都很認真地裝飾過城堡的每一寸角落。

在前方不遠處是一座華麗的噴泉,譁啦譁啦的濺水聲幾乎都可以聽見,已經有不少人從舞會中出來了,可以看見他們坐在鏤花的板凳上。

愛德華順著一條曲折的小徑,在玫瑰花叢中穿行,但沒走幾步,就聽見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不明白為什麼要這樣大驚小怪,伊戈爾。”

“西弗勒斯,你不能假裝這一切沒有發生!”卡卡洛夫的聲音聽起來惶恐而沙啞,好像很怕被人聽見似的,“自從前兩年,它變得越來越明顯了,尤其是這段時間。我現在非常擔心,我不能否認——”

“那就逃跑吧。”斯內普的聲音不耐煩地說,“逃跑吧——我會為你開脫的,但是我想留在霍格沃茨。”

斯內普和卡卡洛夫轉過一個彎,斯內普的手裡拿著魔杖,把玫瑰花叢向兩邊轟開。他板著臉,表情很難看。許多花叢裡傳出尖叫聲,幾個黑乎乎的身影從裡面鑽了出來。

“他們是在幹什麼——”赫敏的耳根都紅透了,她望著那幾道快速逃跑的背影,低聲說道。

“大概就是些這個年紀想做的事情吧。”愛德華淡淡地說,“西弗勒斯,你怎麼不在舞會裡?”

“倫坡先生,”斯內普微微鞠躬,“我正打算回去。”說完,便裹著袍子快步從愛德華的身旁掠過,長長的黑袍在身後飄蕩。

卡卡洛夫還站在那裡,顯得有些驚慌,一直不安地用手指摸他的山羊鬍子,然後又把鬍鬚纏在手指上。

他見到斯內普離開,也匆匆跟上,似乎還想繼續和斯內普聊天。

愛德華則和赫敏沿著小徑繼續漫步。

“卡卡洛夫教授他——”赫敏小聲問。

“他是個食死徒。”愛德華說,“他曾經和西弗勒斯一樣,都是食死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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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怎麼會成為德姆斯特朗的校長?”赫敏驚訝地問。

“大概是他得到了德國一幫權貴的支援。”愛德華滿不在乎地說道,“這並不是什麼難事,有時候只需要坐在那個位置上的人不是自己的敵人就足夠了,顯然卡卡洛夫只是一個左右逢源的傢伙。”

這時,他們來到一個很大的石雕馴鹿旁邊,他們越過石雕看見一個高高的噴泉水花迸射,閃閃發光。兩個模模糊糊的巨大人影坐在一張石凳上,望著月光下的泉水。

接著,他們聽見海格在說話。

“我一看見你,心裡就明白了。”他用一種很異樣的嘶啞聲音說。

赫敏有些驚訝,她緊緊地握緊愛德華的手,轉過臉來望著他,似乎不確定自己是否應該在這裡——畢竟海格好像要表白了,儘管他們是最好的朋友,可海格肯定不希望這一幕被人看見。

愛德華並沒有在意,他只是伸出手從灌木叢旁邊的樹葉上揪下來什麼東西,小心翼翼地塞進自己的口袋裡。

赫敏緊張地望望四周,又回頭望望來時的小徑,看見芙蓉·德拉庫爾和她的舞伴隱藏在近旁的一片玫瑰叢裡,裙子已經被卷起來了,至於在做什麼……

赫敏就不得而知了。

微微粗重的喘息聲讓赫敏的臉和耳朵徹底紅了。

“你明白了什麼,海格?”馬克西姆夫人問,她低沉的嗓音裡帶著一種嗬嗬的聲音。

赫敏認為她最好還是不要再偷聽下去了,海格如果知道她在這裡偷聽的話,肯定會討厭的。

但愛德華看起來並沒有離開的打算,他的臉上甚至露出了一種隱隱的興奮——這在舞會上可是從沒有出現過的。

“有什麼比八卦更有趣的呢?”愛德華喃喃道,在漫長的人生中,經歷太多,很多事情已經無法令他提起興趣了,但唯獨吃瓜這種事……誰會不喜歡吃瓜呢?

“我明白了……明白了你和我一樣……是你母親還是父親?”海格的聲音不大,但這只是相對他平時說話的聲音而言,和正常人比起來還是很大的。

“我——我不懂你時什麼意思,海格……”

“是我母親,”海格輕聲地說,“她是英國僅存的幾個之一。當然啦,我對她的已經記不太清了……她離開了,知道吧。大概在我三歲的時候。說實在的,她不大像一個母親,唉……他們天性裡沒有母性,是不是?不知道她後來怎麼樣了……據我所知,大概已經死了……”

馬克西姆女士一聲不吭,她似乎沒有料到海格把她約到這裡竟然只是為了確認這件事,明明現在這樣的氛圍說些別的什麼不好?非要替出身?

海格似乎還沒有意識到問題,他甚至開始聊起自己的童年了。

愛德華嘆了口氣,一巴掌拍在了自己的額頭上。

“海格啊海格,你到底能不能直接點……人家小姑娘都願意跟你出來了,你竟然還……唉……”

赫敏扯著愛德華手,她迫切地想要離開,但……似乎愛德華越看越起勁了。

“她離開後,我爸爸傷心極了。我爸爸說一個小矮個兒。我六歲的時候,如果他把我惹惱了,我就把他舉起來放在衣櫃頂上,總是把他逗得哈哈大笑……”海格低沉的聲音裡哽咽,這讓馬克西姆夫人很尷尬,她只好一動不動地假裝突然對銀色噴泉起了興趣,“爸爸把我帶大……可是,唉,他死了,就在我上學之後。打那以後,我就靠自己闖蕩了。鄧布利多給了我很大的幫助,說真的。他對我非常好……”

海格掏出一塊印著圓點點的絲綢打手怕,響亮地擦著鼻子。

“就這樣……行了……我的情況說完了。你呢?你是從哪邊得到了遺傳?”

馬克西姆女士似乎再也受不了了,她終於開口,而且還直接站起來了,“太冷了,”然而,不管氣溫多低,都不會像她的聲音這樣寒冷刺骨,“我想進去了。”

“呃?”海格困惑地問,“不,你別走!我——我以前從沒碰見過另外的人!”

馬克西姆女士停下腳步,轉過頭冷冷地說:“另外的人?你最好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