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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熄滅

預感到蘇溪的二重身接下來說的話至關重要, 加之她說話也挺費勁的, 陳溺沒有中途打斷, 安靜的站在一旁等她說完。

“修哉可以透過肢體接觸……或者說觸碰任何物體,獲取一些資訊, 我……不知道具體他可以做到哪一步……”二重身已經很累了,聲音也漸漸小了下去。

“蘇溪一直被我們關在車庫裡綁著, 搜查那天晚上, 修哉和我提前把蘇溪藏在了小區附近的綠化帶中, 鈴鐺也給了蘇溪, 他說你是不會進入那裡的。”

可真是瞭解他挑剔的性子……難怪那時那麼快提出要去另一條街上找公交車, 其實是為了將他引開才這麼做。

而當時他看到蘇溪的二重身手上有繩子的勒痕, 現在想想這些早就有跡可循。

“發現晴晴的不良反應後, 我原想向你坦白, 修哉阻止了我, 他將蘇溪放了出來。你知道嗎……?遊戲開始以後,蘇溪曾經有過藉機殺死晴晴的想法……”

人的想法是矛盾的,如同在感到行事艱難時, 心底冒出放棄的念頭的同時, 又不斷的告訴自己不可以放棄,堅持下去。

蘇溪本人曾經在保護與放棄晴晴之間徘徊不止,世界已經變成了這樣, 帶著一個孩子活下去,對她來說可能是非常艱難的一件事吧。

似乎已經沒有其他想對陳溺說的了,她閉上了雙眼。

剩下的事可以邊走邊想, 最緊要的事要趕在修哉回來前帶晴晴的二重身離開。

陳溺駕車離開了小區,途中他將蘇溪的二重身說的那些話回憶了個大概。

忽然之間想到當初修哉將他帶回來後,執意要親手幫他上藥,那時他還以為這人是熱心過度了。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古人誠不欺我。

晴晴本人的閱歷本也就不多,她的二重身自然如此。

陳溺的住處有不少稀罕玩意兒,小晴晴看到什麼都頗為好奇,沒吃過的都想試一試,但沒有晴晴本人在,她吃不出任何味道。

“大晴晴會喜歡嗎?”她放下精緻的點心,有些悶悶不樂,“如果大晴晴在這裡就好了。”

陳溺開啟電視,隨手把遊戲掌機丟給了她:“吃不出味道就別吃了,挑你喜歡的玩。”

小晴晴摸了摸肚子:“可是我好餓呀。”人吃的食物並不能消除她的飢餓感,她咬住自己的下嘴唇,頹然道:“我想大晴晴和媽媽了。”

陳溺:“你可以繼續想,也可以想些其他事,你只剩下幾天的時間了,沒有什麼想做的事嗎?”

小晴晴點點頭。

有是有,有很多,可都是想和大晴晴一起做的,涉及到以後,皆是空想。

她又說了:“溺溺,我不喜歡修哉,他會嚇唬我和媽媽,但是大晴晴不知道。”

隨著為數不多的天數一天天過去,二重身的數量也在大量消減著,而小晴晴也被飢餓感折磨得越發無法控制自己。

陳溺把門窗都鎖死了,起初他還覺得太過吵鬧,但五天之後,小晴晴已經連吵鬧的力氣也沒了。

距離最後只剩下了四天的時間,c007是唯一一個還沒有達成通關條件的區域。

不過還好,二重身的數量也所剩無幾,其中一個還沒有消失的二重身,就在陳溺身邊。

她躺在沙發上,因太過難受不停流著眼淚,迷茫的看著陳溺:“溺溺,我是不是快要消失了。”

陳溺在日曆臺上用紅筆圈出一個日期:“還有兩天。”

小晴晴:“我想吃你給大晴晴做過的烤麵包……”

陳溺轉過頭看向她:“吐司是早餐,現在是晚上。”

和小孩子講道理是行不通的,小晴晴仍舊一臉固執的看著他。

將剝了一半的橘子丟到茶几上,陳溺站起身走向冰箱,拿出一袋吐司麵包來。

雖然知道她吃不出味道,但吐司烤好後,陳溺還是在上面抹了不少果醬。

他把盛著吐司的白色瓷盤賜給小晴晴:“吃吧。”

時如白駒,兩天的時間對於呆在家中無所事事的陳溺而言,不過是睡上兩覺的事。

這已經是他第二次親眼目睹二重身消失了,二重身因無法攝入食物消失的速度要比因本體死亡消失慢得多。

小晴晴在一點點的淡化,照入屋內的陽光穿透了她的身體,整個人如同被打上了柔光。

“溺溺。”她伸出手,拽了拽陳溺的衣袖。

等陳溺低頭向她看去後,她摘下了頭上的黑貓髮卡,小小的手不受控制的顫抖著,把那枚髮卡輕輕放在陳溺的手心裡。

“是大晴晴送給我的……我想把這個留給她,大晴晴會忘記我嗎……?”她說話的語速也變得十分緩慢。

陳溺握手,收下了髮卡:“我不一定還能見到她。”

小晴晴噙著眼淚,朝他露出一個笑:“大晴晴喜歡溺溺,所以會來找溺溺。”她垂下了頭,最後一句話淹沒在了稀薄的空氣中:“好想見大晴晴……謝謝她,還有貓貓髮卡,很喜歡,想一直戴著……”

‘啪嗒’一下,晶瑩的淚珠子滴答在黑皮沙發上。

【恭喜c007區域,在規定時間達成本區域遊戲通關條件。】

【d球全部區域遊戲均已結束,本場回合圓滿完成,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不知打哪來的聲音,環繞在四周。

世界上的最後一個二重身,消失了,滴落在沙發表層上的眼淚也不見了蹤影,陳溺看著空掉的沙發,探手從表面拂過。

連點兒體溫都沒有留下。

原本蹲在小晴晴身上的雞崽斜著頭瞅著陳溺,陳溺從它臉上看出了大寫的懵逼,它順著陳溺擱放在沙發上的那隻手攀爬至肩頭。

終於迎來了期待已久的遊戲結束,可並沒有陳溺想象中那麼令人愉悅。

反而……有種難以言喻的滋味在心底蔓延開來。

陳溺沒能沉溺在這種情緒中太久,有個不速之客,找上門來了。

門鈴聲響起時,他還有點兒好奇這一大清早誰會來拜訪自己,當他透過貓眼看到了杵在門外的人後,心情更是糟了。

房門開啟,陳溺不耐的看著走廊上的人,冷聲道:“你來做什麼?”

“你一聲不吭的就走了,晴晴和我都很擔心。”修哉一如既往帶著極具親和力的笑臉,好似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晴晴被他牽著,表情依舊木然,並沒有因二重身的消失恢復正常。

被他擺過了一道後,陳溺現在完全不吃他這一套。

縱使還不清楚修哉接近他到底有何目的,要說是沒有半點兒惡意摻雜在其中,陳溺是斷然不信的。

他正欲關上門時,從樓梯間裡傳來的一陣清脆的腳步聲將二人的注意力雙雙吸引過去。

閉眼後再睜眼看到的下一幕,是兩名鳥嘴醫生步伐整齊利落的朝他走了過來,鋥亮的黑皮鞋磕在堅實的地板上發出嗒嗒的脆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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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修哉也愣在了原地,被疫醫的意外來臨打得措手不及。

從他們身上傳來的危險氣息著實叫人心神戰慄,不過相比之下,卻比白疫醫所帶來的壓力與心理恐懼要好上許多。

有了與白疫醫的兩次會面經歷,陳溺完全能夠保持冷靜和腿不軟,不動聲色的看著他們一步步走近,最終停到了自己面前。

修哉直接被兩名疫醫擠到了一旁,從頭到尾,疫醫連多餘的眼神都未分給他一眼,全然當他不存在。

“c007區域,陳溺。”

“你被捕了。”

“現在,跟我們走。”

這兩個鳥嘴醫生像煞神一般擋在門前,一對一句的說完了臺詞。

陳溺滿心疑惑,完全想不到還有這麼一遭。

難道是因為先前他在白疫醫的屍首上蓋了防塵罩?真是這樣就虧大發了,那個防塵罩的價錢可不便宜。

想在兩個鳥嘴醫生的眼皮子底下逃走似乎不太可能,挑戰生命極限的事就沒必要做了。

“這是小晴晴給你的,她讓我告訴你,她很喜歡你給她的這份禮物。”陳溺俯下身去,掏出了口袋裡的那枚髮卡,將手伸到晴晴手邊。

晴晴的身體小幅度的晃動了一瞬間,她握住了那枚髮卡。

把黑貓髮卡給了晴晴後,陳溺再度直起身,向其中一名鳥嘴醫生頷首:“走吧。”

有些人表面上看絲毫不慌,實際上已經嚇到面無表情了。

疫醫轉過身帶路,又要朝樓梯間走。

陳溺道:“坐電梯。”

兩名疫醫出乎意料的好說話,又齊齊回過身,朝電梯的方向邁出腳步。

陳溺被夾在他們中間,沒走出兩步,修哉就從後叫住了他:“等下。”

疫醫們與陳溺同時轉過頭看向修哉,動作詭異的同步了。

在幾道視線的注視下,修哉一時啞然,額角滲出了幾滴汗珠子。

他還是極力保持住了鎮定,開口道:“蘇溪死了。”

“我知道。”陳溺並不意外,那天小晴晴好生生的忽然嚎啕大哭,說大晴晴很難過、大晴晴想媽媽的時候,他就猜到了。

修哉:“所以在你回來之前,我代替你照顧她一段時間,可別讓晴晴等太久了。”

陳溺道:“代替我照顧?蘇溪懷得又不是我的孩子。”留下一聲嗤笑,他沒再做多停留,乾脆利落的隨疫醫走進了電梯

兩名疫醫親自來抓他,陳溺覺得這待遇其他人可能享受不到。

實則不然,是他太天真了。

走出公寓樓後,陳溺看到了街上有數不計數的穿著黑色大衣戴著黑禮帽與鳥嘴面具的疫醫,也有不少像他一樣的人。

在鳥嘴醫生的押送下,人流朝同一個方向湧進,到底有多少疫醫……?或許可以用天文數字來計算,這條街一眼望去如同黑色的川流,永無盡頭的延伸向前。

與其他人不同的是,陳溺是被兩個鳥嘴醫生夾在中間,而其他人則全部是由一名鳥嘴醫生押著朝前走。

但這其中沒有一個疫醫是白色的,這是不是代表著,白色的疫醫只有一個……先前出現在他面前的白疫醫,至始至終都是同一個?

他試著向走在身邊的一名女人搭話:“你見過白色的疫醫嗎?”

那年輕的女人滿臉哀怨地看了他一眼:“黑的白的我都不想見。”

誰不是呢……但他仔細想想,白疫醫先後出現幾次都沒有害過他,反而,像是有意的在幫他。

這個猜測陳溺還不太能夠肯定,畢竟他想不出一個理由來解釋白疫醫為什麼要幫他。

作為唯一一個昂首闊步的人,陳溺在人群中顯得極為顯眼,甚至招來了一些人的不滿。

“為什麼那個人就能自己走,我就不行?!”

“因為我正押著你呢。”和那人同行的疫醫還是名女性,她回答完後亮出一把小小的手術刀:“有什麼問題?”

“沒了,謝謝。”

看樣子,每個疫醫還各有各的脾氣。

陳溺也有相同的疑惑,轉頭看向左邊的鳥嘴醫生:“為什麼要我自己走?”

兩名黑疫醫相視一眼,一通眼神交流後,其中一個問道:“你想被我揹著走,還是被他抱著走?”

陳溺:“……?”

見他遲遲不答,其中一名鳥嘴醫生朝他伸出雙臂。

陳溺趕忙把那雙手扶開:“不了,我自己走。”

黑色的河川經過幾番週轉變為了溪流,到最後和陳溺同行的只餘下一小波人。

沒有細數走了多長時間,他覺得喉嚨有些乾澀,他抬手將最上方的釦子解開,乾咳了兩聲。

一隻帶著黑色皮革手套的手伸到了他面前,手裡還拿著罐可樂。

陳溺下意識的抬手就接著了,還是冰的,等黑疫醫的手收回去後,他愣住了,皺著眉頭去看右側的鳥嘴醫生。

左邊那只:“人的力氣小,你該開啟再給他。”

把可樂遞給他的鳥嘴醫生點點頭:“哦。”又要把可樂拿回去。

陳溺躲開:“我打得開。”

同行的其他人看向陳溺的眼神已經不能用氣憤來描述了。

陳溺毫不掩飾內心的愉悅,勾起嘴角。

遊戲開始後,他從門庭赫奕的眾人巴結物件,變為了誰都可以踩上一腳的人,說心裡無怨是假的,現在竟然因為被鬼怪優待而找回了優越感。

他也不怕會因此成為誰的眼中釘,看他不順眼的人也不差那麼一個兩個。

回過神時,他們已經被疫醫帶到了一處大莊園裡。

莊園的建築風格華美,看上去很有年代感。

主館是尖頂的洋館,三樓的閣樓有兩扇窗戶,長而扁,邊角圓潤幾近讓窗戶形狀看上去像橢圓。

兩扇窗左右對稱,遠望像人的眼睛,注視著走入莊園中的一行人。

疫醫們把他們送進了莊園洋館內,在那之後其他的疫醫片刻不留的離開了,唯獨送陳溺來的那兩個還遲遲不見走。

鳥嘴醫生不走,其他人也不大敢動。

幾分鐘後,一名身姿筆挺的英俊男子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中。

他穿著漿洗過的硬挺白襯衫,衣領處還系著領結,襯衫外是黑色的馬甲,最外面套著修身的燕尾服,下身是黑色的長褲與皮鞋,頭髮也一絲不苟的全部梳起。

陳溺一眼認出,這應該不是莊園的主人,而是管家。

鳥嘴醫生用手杖敲打著地板:“來遲了。”聽起來頗為不悅。

管家慘白著臉道:“十分抱歉。”他摸出一塊雪白的手帕,擦了擦臉上滲出的薄汗。

另一名疫醫道:“這些人贖了罪才能離開。”

管家表現的畢恭畢敬:“是。”

陳溺聽著三者之間的對話,思索著這座莊園的主人會不會是疫醫,要麼就是疫醫們的地位在莊園主人之上。

兩名鳥嘴醫生交代了幾句話後也離開了莊園,除陳溺以外的人皆齊齊松了一口氣。

視線快速掃過在場的人,陳溺統計著與他一同入莊園的人數,這時才發現楊賢竟然也在其中。

兩人的視線對視上,又很快移開,彼此都沒有現場認親的打算。

但不得不說,看到楊賢時,陳溺多少有些安心,在充滿未知數的陌生環境下有一個還算得上相熟的人,也算是份意外驚喜。

楊賢身旁還有一個女生,年齡不大,梳著馬尾辮,還穿著校服,看起來是名高中生。

兩人是一起的,從進入莊園後,那女孩就躲在楊賢身後,看得出來極其信賴他。

管家的臉色也比之前要好許多,雖仍舊是在蒼白的範疇,但已經沒有了先前的驚惶。

他看向眾人道:“初次見面,我是這座莊園的管家——託拜厄斯,今後將由我來負責各位的生活起居。”

“請跟我來。”託拜厄斯示意眾人跟上他,隨手介紹路過的房間:“這裡是餐廳,早上七點、中午十二點、晚上六點可以來這裡用餐。”

一樓隨處可見有不少白塑雕像,和洋館整體有些不搭,那些雕像看起來很新,白得像是用初雪堆出來的。

“你們的房間在二樓,盡頭那間是女主人的房間,這幾日主人身體不適,她會和大家在七日後的舞會上見面。”管家說著,扶著樓梯扶手帶著他們上了二樓。

樓梯是螺旋式的,繞著一根單柱,十分典雅,走起來卻比直梯要麻煩。

洋館裡透著一股子說不上來的怪異感,也可能是陳溺的心理作用。

可疫醫送他們來,明顯不是讓他們來享福的。

但看其他人,好像已經忘了他們是被送來贖罪的一樣。

二樓的每個房間外也都立著白塑雕像,一眼放去像是一個個白色的扭曲的人。

走到第一間房門前時,管家停了下來,看向陳溺與他身邊一名矮胖的男人:“你們兩個,就住在這一間,這是鑰匙。”

他遞出了一把銅鑰匙給陳溺,等他接過去後,又道:“注意保持整潔,不要把食物帶到房間裡,那樣會引來老鼠。”

一一分配給所有人分配好房間後,管家對他們說:“我得去照顧女主人了,各位可以隨便逛一逛。”

扔下了這句話,管家就匆匆離開了。

陳溺的臨時室友擦著汗與他搭話:“帶你來的那兩個鳥東西和其他的好像有點兒不一樣。”

陳溺道:“是不一樣,它們每一個都不一樣。”

胖男人說:“我被押著走了一路,手臂都快被掰掉了,押著我的那個力氣大的像頭牛,掙也掙不開。哎……餓死我了,這地方看起來不錯,伙食應該也不差。”

他好像認定了和他分到同一間房的陳溺與他是一夥的,自由活動時也一直跟著陳溺。

“我叫邢文,你還是學生吧?”邢文的一張嘴停不下來,一個人也說得起勁。

陳溺走向樓梯口,他記得上來時看到樓梯口正對著的牆壁上有一張女人的肖像畫,當時只來得及瞥一眼,只記得畫中的女人容貌驚人的美。

走近樓梯口時,陳溺發現已經有人比他先一步站到那張畫前了,是一位身材高挑的女孩,站姿散漫,穿著寬鬆的淺色牛仔外套,踩著雙小白鞋,著裝休閒簡潔。

聽到聲響,那女孩兒轉頭朝他們看來,視線停留在了陳溺身。

“呀!是你啊!”她露出驚喜的表情,走到了陳溺面前。

陳溺:“你認得我?”他卻絲毫想不起自己認識的人裡有這麼一號人。

少女的表情變化十分豐富,上一刻還是笑容嬌俏,下一刻換成了幽怨:“你當街飆車的時候我還追著你一路打call呢。”

有印象了,並且印象深刻,陳溺瞭然的點點頭:“那還是挺巧的。”

女孩兒立刻湊了過來,擠走了原本站在旁邊的邢文,興奮地說:“想起來了嗎?就是我,當代閃電俠。”

邢文:“你會放電?”他樂得笑了一聲:“哈……那不就是個皮卡丘嗎!”

女孩道:“說什麼呢?是行如閃電的閃電。”

邢文:“真的和閃電一樣快?那你是怎麼被那些鳥東西給抓著的?”

少女十分坦誠:“跑不過啊,它們還會移形換影。”她明顯對陳溺的興趣比較大,還記得和他一起的晴晴:“當時和你一起的那個小可愛呢?”

陳溺:“被二重身吸傻了。”

他看著眼前的那幅畫,畫裡的女人十分驚豔,從穿著打扮看得她出地位高貴,背景很明顯就是洋館外的花亭。

基本可以肯定,應該就是管家口中這座莊園的女主人了。

邢文和女孩還在一個勁的在陳溺耳邊嘚吧嘚吧。

那女孩和陳溺說了幾句話,都沒得到回應,氣道:“你怎麼不理人啊,直視我,崽種。”

陳溺反問:“你先前為什麼要盯著這幅畫?”

女孩說:“唔——因為好看啊,你不是也在看。”

陳溺無語的朝她看去一眼,是他太高估對方了。

她又道:“我覺得這幅畫裡的女人,和那個帥逼管家特別般配。”

“錯了,這幅畫裡的人是莊園的主人。”陳溺忍不住糾正,莊園主人明顯身份尊貴,管家長得再好看也只是個下人。

女孩呶呶嘴道:“那我沒說錯啊,管家說起女主人的時候,眼睛裡都有小星星,pikapika的。”

邢文:“你們這些小姑娘,看到個長相好點兒的就喜歡胡思亂想,那管家明明整個人都陰森森的。”

“我是善於發現蛛絲馬跡的顯微鏡女孩。”緊接著下一句,她的語氣驟然轉變,假裝抹了把眼淚:“我真的好沒用,只會為別人的愛情流淚。”

陳溺:“……”

邢文:“……”

那妹子再次變臉,興致沖沖地說:“誒,我們去外面看看吧,和我住一間屋子的小男孩說看到了樹屋,我還沒見過樹屋呢。”

默數人數時,陳溺也留意過她說的那個男孩,那男孩年齡不大,估計也就是個小學生,但卻並沒有陪同他一起來的大人。

他隨口問道:“他的父母呢?”

女孩:“哎,他父母沒犯規,就他自己被逮了,聽他說是路過光屏的時候,他好奇的試探了一下,在屏障下反覆橫跳。”

陳溺沉默無言。

還能說什麼呢?倆傻子被分到一個房裡去了。

來的路上陳溺倒是沒看到過什麼樹屋,當時他大部分精力都放到了即將要進入的洋館,或許是無意間遺漏了什麼。

下樓梯途中,女孩一直扶著樓梯扶手,下樓梯的速度趕不上她的語速。

“這裡的樓梯使我暈梯。”

“飆車的小哥哥,好歹說下名字啊。”

“不要對我視而不見啊,邀請我,帶帶我。”

從二樓下到一樓,短短的時間裡,她吵到令人感到眩暈,也不知道哪來的那麼多話。

幾人來到出去的大門前,陳溺伸手握上了門把手。

左右轉動幾下後,他變了神色:“打不開。”

“我試試。”女孩在陳溺鬆開門把手後握了上去,不信邪的連拔帶晃的試了試,最後悻悻的放手:“嘿,還真打不開。”

邢文:“抓我們進來,哪兒那麼容易給出去啊。”

陳溺思索片刻,他在回憶管家說過的話。

良久之後,他開口道:“舞會,七天後的舞會……這是一個期限。”

邢文直愣愣的問了句:“那七天過完了呢?”

這回女孩和陳溺都帶著看傻子的眼神看他。

女孩道:“要麼把我們全部放出去,要麼我們全部死在這洋館裡唄。”沒什麼大不了的語氣。

邢文停了臉色一白,額頭上又開始冒虛汗。

相對的機率,陳溺不想拿命去賭。

這個女孩倒是比他的室友腦筋轉得快,也足夠冷靜,又有道具,指不定能派上什麼用場。

陳溺終於拿正眼看向她:“我叫陳溺。”

不理還好,一搭上話那妹子更是不得了,開口叭叭一通話根本停不下來,恨不得把戶口本上所有人都帶著介紹一遍。

她道:“叫我程幾何就行,我是個正義的顏狗。”

“我爸媽都是魔鬼分子,眼裡只有學術沒有我,他倆一個姓程一個姓方,也不在意孩子隨誰的姓,要不是我爺攔著,差點就給我取名叫方程式。”不等別人打趣她的名字,她先一步表演自娛自樂。

邢文拿怪異的眼神打量她:“你是看上這小子家裡有錢吧,這麼主動。”

程幾何道:“那是有錢的事嗎?分明是又高又帥又有錢。”也就是句無傷大雅的玩笑話。

說完她嘿嘿笑了兩聲,頓了頓又道:“其實就是忽然被抓來,我一個人也挺害怕的,看到有個眼熟的人,就想結個伴唄。”

“再加上我看著好看的人心情好,就不慌,安上條尾巴就是我小時候想嫁的那款美人魚,賞心悅目懂嗎?”她臉不紅心不跳地說著,視線從邢文身上移到了陳溺身上。

邢文:“說的跟你見過美人魚一樣。”

這句話似惹怒了程幾何,驟然拔高了音量:“你是我的眼嗎?我見沒見過要你說?”她哼了聲,嘟噥道:“我就是見過。”

沒法出去,陳溺就在一樓逛了一圈。

所有的窗戶都用的是彩色的玻璃,也沒法開啟,看不清楚外面。

程幾何難得的安靜了一陣,東瞅西瞅,似乎是被洋館內部的構造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不過一路都在嘰裡咕嚕的小聲念著什麼。

到了中午,所有人都聚集到了餐廳,程幾何與邢文一左一右坐在陳溺身邊的位置上。

陳溺忍不住問道:“你一直在說什麼呢?”

程幾何收回了賊溜溜的目光,說:“一樓一共有十七個雕像,二樓有十個,面向全部是朝著附近的另一個雕像,但很少有兩面相對的,還全都是男性雕塑。”

餐廳裡也有幾個雕塑。

聞言,陳溺也留心觀察了一下,果然是像程幾何說的一樣。

楊賢與和他一起來的那個小姑娘就坐在陳溺的斜對面,一開始沒怎麼在意,但視線無意間從那女孩臉上掃過幾趟後,沒有由來的覺得有些面熟。

那女孩生的白白淨淨,嬌小羸弱,好像來一陣風就能將她給颳走似的,說話也是怯聲細語,即便離得不遠也難以聽清她和楊賢說什麼,就連楊賢也是斜著身子傾向她那邊聽她說話。

程幾何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嘻嘻笑著道:“哎呀,美人在看小美人,回神,人家是一對呢。”

陳溺道:“誰跟你說他倆是一對了?”按照楊賢的性格,真要交了女朋友,得天天掛在嘴上炫耀,不可能會藏著掖著。

程幾何呶呶嘴:“看看小美人含情脈脈的眼神,不要自欺欺人。”

“我只是覺得眼熟。”具體是在哪裡見過,陳溺卻是想不起來。

程幾何:“行啦行啦,你要真想勾搭,頂著這張斯文敗類的臉,在別人頭上種草也是輕輕松的事。”在旁邊吹起了彩虹屁。

陳溺佩服起她思維散發的程度,睨向她說道:“我對平板沒興趣。”

程幾何摸了摸自己的胸:“那看樣子我只能做單向舔狗了。”她個子不低,卻是在場所有男女之中最平的,發育非常偏科。

每個人都是一大早上被疫醫抓著走了老遠的路來到莊園的,無一不是又累又餓,坐了一會兒就有人開始等得不耐煩了,躁動不安。

“不是說管飯嗎?飯呢?”

“是想餓死我們啊。”

“我一早就餓了,早飯沒來得及吃就被抓來了,困得不行。”

“說的跟誰吃了一樣。”

時鐘的指標走到十二點時,洋館裡響起了鐘聲。

管家從兩扇半敞著的門間走入餐廳,他身後響起了一串整齊的腳步聲,託著銀盤的僕人分工有致的走到每個人身後,放下銀盤時的動作也整齊一劃。

圓形的餐盤蓋被拿開的一瞬間,誘人的熱騰騰的香氣充斥鼻腔,引人食指大動。

陳溺始終轉頭看著前方,透過白熱氣依然能瞧見管家略顯異樣的神色。

託拜厄斯:“女主人丟了一樣東西,如果有人撿到的話,請一定要及時交還。”

很明顯大多數人把注意力全放在了面前盛著美味的盤子上,在託拜厄斯說話時,甚至沒有幾個人朝他看過去。

他慌張的留下了一句話,再度從人前消失了。

邢文滿足的感慨:“唔——!這也太好吃了吧,我都不想出去了!”

除了給每個人分發了食物外,長餐桌上還被擺上了不少甜點與新鮮的水果。

“神仙做菜,我好幸福。”程幾何拿著烤的外酥裡軟的餐包在醬汁裡蘸了蘸,感動到哭:“我好久沒有好好吃上一頓熱飯了,坐牢真好,我愛坐牢。”

陳溺:“死刑犯生前最後一頓都會給吃點兒好的。”

程幾何耷拉下一張臉,唉聲嘆氣道:“你就不能放任我在幸福裡迷失一小會會兒嗎?”

他也沒說這是壞事,總比餓著肚子死要強。

邢文拍拍桌子,扭頭對著守在一旁的僕人道:“再來一份!”

很快有僕人上前撤下了他面前空掉的餐盤。

程幾何:“還能無限續的嗎?我也要!”

陳溺慢條斯理的切著盤中的肉,他觀察到幾乎每個人盤子裡的配菜都有細微的差異,牛排的品類也不一,他的這份也恰巧是他偏愛的生熟程度。

只是巧合?會有這麼巧嗎……

他們的待遇不像是來贖罪的人,反而像被奉為了上賓。

陳溺用手肘碰了碰程幾何,低聲道:“你不覺得奇怪嗎?我們在一樓的每間屋都逛過了,沒有遇到一個人,這麼多僕人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程幾何咬著銀叉細想道:“是管家先走進來,才突然聽到外面有腳步聲。”

續餐的不止邢文與程幾何,甚至有些胃口大的接連要了三、四次。

陳溺他們離開時,還有一部分人坐在餐廳裡狼吞虎嚥。

邢文提著一籃子餐包,邊角裡還塞著又紅又大的櫻桃,他打了個飽隔:“這種好日子,我都沒享受過,就這裡的水果,放在以前我都不捨得買。”

見他朝樓梯的方向走,程幾何在後面喊住他:“誒,管家不是說過把這些帶到房間裡會招老鼠嗎?”

邢文滿不在乎地說:“吃完不就行了。”

邢文提著那籃吃的進了屋,一點兒都沒把管家的話當回事。

這人能活到上把遊戲結束,陳溺也是覺得挺不可思議的,只希望邢文的這個舉動不要連累到他才好。

如果不是被迫捲入這場遊戲,他也不至於會落到和這種人共處一室。

程幾何朝陳溺投去憐憫的一眼,又問道:“洋館挺大的,你準備再去哪裡逛逛嗎?我們一起啊。”

陳溺半隻腳已經踏入了房間,回視向她:“廁所,一起?”

程幾何:“好呀好呀。”

陳溺這次什麼都沒說,快速擠進了房間,把程幾何關在了門外。

邢文這個人好像不知道飽,食量對得起他的體重。

先前見他在餐廳裡撐到大個,就走了這幾步路的功夫,竟然又有了胃口,坐在床上兩口一個小麵包。

雖然被這個人分進了同一間房,但陳溺並不打算與他又過多交集,匆匆一瞥便收回了視線,進了衛生間。

在洗手時,衛生間外突如其來的一聲慘叫讓陳溺為之一振。

陳溺剛開啟門鎖,不等他推門出去瞧瞧是個什麼情況,邢文便從外把門拽開了,一臉驚惶的擠入衛生間裡。

他摁著門重新關上,哆哆嗦嗦的從嘴裡吐出一句:“有個半個、半個腦袋的人,在我們屋裡!”

陳溺將信將疑地睨了他一眼:“你打算一直躲在這裡?”

邢文兩腿發抖,扶著門才勉強站穩,他驚魂未定地說:“反正我現在可不敢出去。”

他給陳溺形容了一下那個東西的長相,身體看上去像個人,可腦袋被開了瓢,有一半不翼而飛,皮膚呈青白色,塊頭還不小,就在他的被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