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有這樣才能解釋, 為何管家留下了拾到遺失物的人交還給他的要求後就再也不露面了, 是希望撿到的人能保留舞鞋。
程幾何道:“那……那是因為偷了舞鞋, 這兩個人才會被女主人盯上的嗎?”
陳溺搖頭:“昨天消失的人才是偷了我找到的那雙舞鞋的人……鞋子不止一雙。”
這房間裡的兩個人,他們應該是從前一天有人消失的那間房裡拿到的, 也是夠蠢的。
除此外,還有些令人費解的地方。
昨天程幾何拿給他看的錄屏中, 管家與女主人幾近天亮才再次出現在畫面中。
現在不過半夜時分, 是什麼原因導致了時間間隔縮短?
雞崽對陳溺提在手中的鳥籠表現出了異樣的興趣, 又有些畏懼。
陳溺把鳥籠放到桌子上後, 它就跟著跳到了桌面上, 圍著銀製的銀輝色的鳥籠打轉, 數次向鳥籠伸出小爪子, 每每又在即將碰觸到時縮回來。
陳溺:“不覺得他們今天回來的時間太早了嗎?”
程幾何點點頭:“或許有規律可循……哎不行了。”她暴躁地揉亂了自己的頭髮:“想不明白, 我現在滿腦子都是女主人和管家的黃色廢料。”
現在基本能肯定一點, 管家平時並不住在閣樓,平日裡似乎都與女主人共處一室。
這樣的莊園非普通人可擁有,看得出女主人出身不凡, 這洋館裡的各種佈局擺置極為講究, 僕人也都訓練有素。
不管是莊園本身還是莊園裡的工作者,皆極其貼近舊時的英國宮廷。
按理說莊園的主人應當是極度講究階級差別劃分,可他們卻同處一室, 共出共進,關係著實不一般,親密二字不足以形容, 會引人浮想聯翩也正常。
天亮後,陳溺與程幾何回到了各自的房間,他們精神緊繃了一晚上,實在需要好好休息一番。
難得邢文竟然沒在睡懶覺,陳溺回到房中,他正縮坐在床角,用被子將自己給裹成了個大粽子。
見到陳溺回來,他先是怔愣住,緊接著連滾帶爬地衝了過來,慌得連鞋都沒穿,揪住了陳溺的衣領質問:“為什麼你晚上不回房間!?”
他硬是比陳溺矮了一個頭,渾身的肥肉也就是擺設,力氣不足以拎動陳溺,反倒是被陳溺輕輕一拍,手就縮瑟了回去。
陳溺神色冷淡,走到自己床邊坐下:“找我有事?”
邢文情緒依然十分激動:“昨天晚上我一個人在房間裡,又看到了那個鬼!”
陳溺並不感到意外,他點了下頭:“所以你有什麼打算?”
邢文:“你可不能再留我一個人在房間裡了,萬一我出事了怎麼辦?”
陳溺皺起眉頭:“我問的是你的打算,而不是你需要我做什麼。”
邢文的眼神變得兇橫起來,眼白遍佈血絲,眼眶也呈赤紅。
他的嗓門拔高幾個分貝,吼道:“做人不要太自私了,別顧己不顧人,你那點兒破事我還沒告訴其他人呢!”
陳溺從他的言語中悟出了什麼,他哼笑道:“隨你。”
這樣的態度大大刺激了邢文,他暗罵一聲,帶著一腔怒氣摔門而出。
飢餓感沒有戰勝陳溺想要睡覺的慾望,邢文離開後,陳溺褪了外套搭在凳子上,起身把鳥籠帶進浴室裡沖洗一番。
他開啟熱水籠頭往浴缸內注水,水位上漲到一半時,他用手探了探水溫,接著直起身,附著溼氣的手摁在衣領最上方的釦子處,依次往下一顆顆解開。
陳溺轉身把褪下的衣物搭到架子上,洗手檯邊上的鳥籠‘啪!’地摔落在地。
奇了怪了,明明離洗手檯挺遠,也沒人去碰它,好生生的就掉了下來。
或許裡面真的有一隻鳥,只是他無法看到。
閣樓的事一直困擾著陳溺,他泡在熱水中困意漸起,思維在繁雜的思忖逐漸變得不大清明,精神上稍有不慎鬆懈,人就睡了過去。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他這一夢,做到了中午。
夢中的閣樓中的場景如同幻燈片,不斷發生著變化,有時是書房,有時是其他用途的屋子,甚至面積也會發生變化。
在閣樓中的人多是笑著的,沉浸在幸福之中。
畫面越發的明亮,最終變成了一條不知通往何處的路,而陳溺卻至始至終站在門外,身影被黑暗侵蝕,無法介入其中。
在他拼命地試圖突破那一道無形的隔牆時,一隻手搭上了他的肩膀搖晃著他,整個洋館劇烈的震動起來,轉眼間化作一片片靜止漂浮的影像碎片。
“嘿,醒醒老弟!”是程幾何的聲音。
陳溺瞬間睜開了雙眼,程幾何那張靚麗的面孔倒映在他的視野中。
他第一反應是想借物遮擋身體,卻撈到了蓋在自己身上的被子……沒有水,他也不在浴缸裡。
程幾何朝他擠眉弄眼地揶揄道:“你睡著了怎麼還跟小孩兒一樣踢被子啊?”
陳溺:“我睡覺的時候很老實。”
程幾何指指床邊:“我坐在這裡看劇,你蹬了我好幾下,是做什麼夢了?”
陳溺沉默半晌後再度開口道:“嗯……夢到了閣樓,門是開著的,可我一直走不進去。”
程幾何:“我正打算一會兒吃完飯去閣樓看看呢。”
陳溺問道:“你什麼時候來的?”
程幾何回答說:“有快三個小時了吧,回房間裡躺了一會兒,睡不著,我就直接過來找你了。”
陳溺:“那個時候我就躺在床上?”
“嗯。”程幾何點點頭,她撿起枕邊的鳥籠:“至於連睡覺都放在旁邊嘛。”
陳溺坐起身,上衣和褲子都好好的穿在身上,他幾乎開始懷疑連泡澡也是夢的一部分。
程幾何道:“你不餓嗎?”
陳溺怔愣著看向她,怎麼可能不餓?
只有餓而已……完全沒有出現低血糖的症狀,仔細想想,自打進入莊園起,他的低血糖症狀就沒再出現過。
他借用程幾何的手機看了昨晚的錄影,在管家與女主人第一次離開那房間前,屋裡除了穿著紅舞鞋旋轉的女人以外,還有一尊白塑雕像。
那雕像被管家綁上了繩子,一同拖了出去。
難怪他每晚都能聽到有什麼東西從走廊地板上摩擦而過的響動……
陳溺將手機還給程幾何,問道:“昨天那塊料子上寫了什麼?”
程幾何:“哦,字有點兒糊了,我看著像……男女有別?不是很確定哈。”
“嗯。”陳溺半闔著雙目,想了一會兒後,低聲道:“今天再把人數統計一遍。”
出門前,陳溺又到浴室裡洗了把臉,他特地走近浴缸,摸了摸缸底,浴缸內壁很明顯還是溼的。
在想著到底是誰把他撈出來時,一抹身姿高挑的雪白身影闖進他的腦海之中。
再怎麼說……也不大可能吧?陳溺想象不到一個怪物會特地跑到浴室裡撈人,還幫忙穿衣服、鋪床。
陳溺與程幾何分別相隔十分鐘往上前後進入餐廳,陳溺還特地坐到了離程幾何較遠的位置。
他想著日記本上下一個預測,差不多是時候了。
餘光睥見同一桌上的邢文正陰惻惻地盯著他,陳溺面色如常,精細地品嚐著盤中的美味,填飽肚子,滿足自己的味蕾。
不得不說,這鵝肝不論是選材還是烹飪技術,皆不輸於陳溺曾經吃到過的頂尖品,可惜對於一個通宵之後空著肚子的人而言有些膩得慌。
餐桌上的氣氛十分詭異,陳溺能感受到時不時有幾道視線從自己身上飄過,也……安靜的過頭了,很難得沒有看見其中一些人表演狼吞虎嚥。
終於有人忍不住了,起了個頭。
坐在邢文左邊的男子抬起一條隔壁搭在了他的肩膀上,與他勾肩搭背地交談,卻似有意的在大聲說話,好讓在場所有人都能聽見。
他道:“邢文,你不是說,就是和你住一起的人偷了莊園主人的鞋子,惹怒了人家,害得有人下落不明,還給我們招來危險。”
程幾何附和的拍著桌子,揚聲吆喝:“就是就是!”
這些人自己還不敢直面指責,話裡話外都是藉著邢文的嘴說出來的。
楊賢坐在陳溺的正對面,他撂了手中的刀叉轉頭看向說話的那男人,一瞬間有欲起身的架勢,卻被坐在他旁邊那柔弱嬌小的女高中生給牽著了衣袖。
邢文偷瞄了陳溺幾眼,抹著頭上的汗,扯了扯嘴角:“那不是……我可不是那意思啊。”
奈何其他人不給他推卸的機會。
緊跟著就有一嗓音尖細的中年女人開腔:“怎麼就不是那意思了?我們可是聽得明明白白。”
程幾何一手握刀一手握叉,又敲了兩下桌面:“就是就是!”
陳溺瞥了她一眼,抬手抹了把額頭,忍住不嘆氣。
有人帶頭,剩下的發展也就順利了。
第三個說話的人乾脆直指陳溺:“我早就看出你這人不對勁,和那些怪物走得那麼近,是不是人還不好說呢。”
嗓音尖細的乾瘦女人又跟一句:“要不就是和怪物串通好了,出賣我們保命,現在的年輕人都這個德行,自私得狠,你說那些鬼東西平白無故為啥對你好呢?”
程幾何:“你說說!你說說!”
陳溺一個眼刀甩過去:“你閉嘴。”
程幾何癟了癟嘴巴,轉頭朝身邊的人哭訴:“叔,他看我好欺負就兇我。”
嘴皮子利索的乾瘦女人恨鐵不成鋼地瞪了她一眼:“早就和你說他不是什麼正經人,讓你別和他走那麼近,昨晚上吃了次虧知道厲害了吧!”
陳溺:“……???”
他沒什麼反應,坐在對面的楊賢倒是先繃不住了,‘嗙!’的一巴掌把整個餐桌拍得都在晃。
甩開了女孩的手,他猛地站起身,指著程幾何的鼻子道:“你什麼意思啊?你平的都能拿去盛菜了,潑髒水也得先照照鏡子,昨天還跟陳溺屁股後面,今天暈頭轉向了啊?”
程幾何:“老哥,人身攻擊過分了。”
對於楊賢會站出來維護他這一點,可以說多少讓陳溺有些吃驚。
“你這小夥子怎麼說話的?”
“這麼說一個姑娘,和那小子交好的就沒有一好玩意。”
旁人紛紛指責。
楊賢倔起來跟頭驢似的,衝著說話的那婦女道:“你們怎麼說話的啊?無憑無據在那瞎雞逼叨,他和我是大學室友,他是不是人我清楚,輪得到你們說話嗎?”
那女人急眼了,氣得手都在顫,指著楊賢道:“我可是你媽那一輩的,像話不像話,知不知道尊老啊!”
程幾何:“不像話!不知道!”
女人旁邊的年輕男人安撫著她的同時放出狠話:“媽,您別生氣,今天我非得好好教訓這倆小兔崽子。”
楊賢擼起衣袖:“來啊,老子打得你現場變形!”
大一那段時間陳溺住過宿舍,據他所知,楊賢一直有堅持晨練和跑步,後來加入了散打社團,在大二時就已經混成了他們社的主力,人長得人高馬大,體格和身手都不差。
真要是收拾起方才放狠話的那菜雞,基本和爸爸打兒子無異。
放在以前陳溺是瞧不上楊賢這股莽勁的,現在倒是有想給他鼓掌的衝動。
果不其然,那年輕男人的氣焰瞬間滅了,只當楊賢不是在對他說話,心虛地別開視線。
他媽還在一旁堅持不懈道:“哎,你們說這人,大家給評評理,拿不出理由來,還想動手打人!”
程幾何敲著桌子閒不夠,還跺上腳了:“打起來,快打,打他嘛的!”
婦女的兒子畏畏縮縮的丟擲一句:“邢文說了,他們昨天又偷了女主人的一樣東西,必須讓他把偷的玩意兒交出來,不然到時候連累我們一起遭殃……”
陳溺笑了笑,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杯中的果汁。
他們不先想想自己拿的東西會不會起到幫助所有人從這裡離開的作用,一個勁的扇歪風。
這樣的人陳溺以前見得多了,很明顯的是見不得其他人好。
自己拿不到的東西,被別人得到了,心裡不平衡罷了。
約莫是見楊賢體格健壯,不好惹。
一個眼看已年過五旬的男人作勢好心勸言,實則有意拉攏:“小夥子,你是不是被他使喚慣了?我可知道他是誰,不就是用家裡的權勢和錢收攏或者打壓同學嘛。”
陳溺一聽,這回真是樂了,也是不知道自己手底下什麼多出來一個姓楊的馬仔。
真想找下人,他也不會從大學裡挑,肯花錢,什麼專業人員請不到?
楊賢動怒:“說話給我小心點兒!”
旁人言:“別不識好歹,你可想清楚了,不論是他家的背景還是錢,放到現在就是沒用的垃圾。”
楊賢身邊的女孩兒伸手拽拽他的衣袖:“賢哥,你別衝動,先坐下。”
“陳溺,森與生物制藥集團老總陳建新的兒子,嘿,怎麼就放你從第一場遊戲裡活下來了?”
“你家那點兒丟人現眼的事兒,還用我們說嗎?拿活人做實驗,研製的藥有問題直接把人給藥死了。”
這些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扯出些陳芝麻爛谷的事,企圖證明陳溺就是他們所說的那種人。
程幾何看了看陳溺,無論如何都無法去迎合這些話,索性閉上了嘴。
“多狠毒啊,我看啊,就是邢文說的那樣,今天消失的那倆人,肯定是因為拿了他的那雙小鞋子,這小子就對人懷恨在心,殺人拋屍!”尖嗓子的大媽用有板有眼的語氣,說得跟真的似得。
“最好自己交代了,別逼我們去把屍體找到扔到你面前打你臉。”
陳溺坐得端正,雙手擱在桌面,十指交合。
他聽罷,食指朝其中餐盤的方向點了點,頷首玩味笑道:“不用找了,看看你們盤子裡是什麼?”
除了程幾何之外的人的臉色皆驟變為菜色,包括楊賢在內。
一些人甚至信以為真,當場乾嘔起來。
果然想象力豐富,或者應該說是蠢到家了,連這種話都信。
吃飽喝足,戲也看夠了,陳溺在所有人的注視下,遊刃有餘的起身,勾起嘴角,掏出了一對兒小巧精緻的紅舞鞋,拍到了餐桌上。
他隨手將擦過嘴的餐巾丟到那雙鞋上:“有膽子就拿走,與其在這裡猜來猜去,不如親眼去驗證真相,人到底是怎麼消失的。”
“是我殺的,還是其他什麼東西弄死的。”丟下了這句話,陳溺拉開餐椅,頭也不回地轉身走了。
餐廳裡的人靜聲了,你看我,我看你,遲遲沒人敢去拿走桌上的那對兒紅舞鞋。
楊賢嗤笑,啐了一口,道:“一群慫貨。”
他繞著餐桌,走到對面,拿起了那一雙鞋,中氣十足地說:“我不怕鬼,更不怕陳溺,明天我要是拿出證據證明人不是陳溺殺的,他也不是鬼,你們從今往後就給我把嘴皮子縫緊了!”
程幾何咂咂嘴,很想說要證據現在她手裡就有錄影。
楊賢:“一群糟心玩意兒,善美,走了。”
從餐廳離開,回房間的路上,陳溺又在二樓的畫像前停留了許些時間。
畫中的女人明顯有衰老的痕跡,失去了原本明豔晃眼的容顏,笑容也顯得可怖。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下方傳上來,螺旋樓梯都被蹬得顫巍巍。
見上來的人是楊賢,陳溺便又在原地等了一會兒。
“陳溺,等一下。”楊賢的確是追出來找他的,身後還跟著一個尾巴,“我有話和你說。”
陳溺衝著房門歪了歪頭:“進來說。”他看向楊賢身後那女孩兒,那股眼熟勁仍舊沒有消消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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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開啟房門,樣似隨口一問:“你女朋友?”
楊賢乾笑道:“哪來的女朋友啊,你是女生的話,你會和我談戀愛?”
陳溺進屋,轉頭看了他一眼,不鹹不淡地說出倆字:“也是。”
楊賢介紹了一下那女生:“她是我第一場遊戲裡遇到的,和你分開後,我莫名其妙又回到c007區域了,她和我一路的,說是本來要去什麼永德貴族私利高校找她哥哥。”
在楊賢提起那所學校的名稱時,陳溺蹙起了眉頭。
永德……這個高校他略有耳聞,教學質量是很不錯,教出來的學生成績拔尖的居多,以至於有大些人擠破了頭想把孩子塞進去。
送孩子進那間學校大多是沒有什麼訊息門路的普通家庭,那所學校的其中一位投資人和陳溺一樣都是世家子弟。
他曾從對方口中得知,那學校是全封閉形式的,施展在學生身上的一些‘教學手段’,可就沒學生的成績一樣那麼光彩了。
三人進了屋,才把門給關上沒多久,又有人在外面敲響房門。
楊賢沒走出幾步,折回門前,打開門。
見門外的人是程幾何,他不悅地拉下了一張臉,譏諷道:“怎麼?昨晚吃虧沒吃夠,又來送便宜?”
程幾何委屈巴巴的朝屋內喊道:“溺溺,管管你這位一看就很能打的小老弟。”
陳溺:“讓她進來。”
程幾何進門,楊賢又一次把房門關上。
沒等她找地方坐下,陳溺就點了她的名問道:“程幾何,你和其他人說我晚上怎麼你了?”
程幾何:“就……奪走了我身為一個女孩兒最珍貴的東西。”
陳溺床頭枕邊的鳥籠突然地砸到了邢文那張床貼著的牆壁上,表面的塗層被磕掉一大塊。
程幾何嚇得連連向後退:“我本來是想說寶貴的道具,那不是又擔心他們會跑來偷你東西嘛,中途改口串味了……你不至於這麼生氣吧。”
陳溺的雙臂始終是端抱著的,他看著落在邢文被子上的鳥籠,開口道:“不是我砸的。”
楊賢與另一個女孩兒停立在原地,摸不清狀況:“我也是看著那籠子像竄天猴樣的,一下撞出去了……你這屋裡是不是不大對勁?”
陳溺把鳥籠撿回來,竟然一點兒沒有磕損。
他坐回床上,一邊轉動著手裡的鳥籠檢查著,一邊道:“你來找我是有什麼事?”
楊賢:“第二天的時候就想和你說了,第一天晚上失蹤的那兩個人是住在我隔壁房間。”
他接過程幾何遞來的水,似還未打消對她的不滿,又把水杯給砸放到小桌子上,繼續道:“倆大老爺們擱一起吹水的時候嗓門大,頭天白天我就聽到他們說撿到了什麼好東西,第二天人就沒了。”
陳溺道:“住在你隔壁的是兩個男人,對吧?”
楊賢不耐:“嘖,你怎麼抓不住重點啊!”
陳溺看向程幾何,淡聲道:“對我來說,這就是重點。說說,今天的人數。”
程幾何答道:“又是只比前一天少了一個人,可昨天那個屋子裡頭蹦迪的女人,也不在我們之中。”
陳溺:“或許只是換了一張臉,然後不著痕跡的融入我們當中,影響了我們的潛意識,讓我們認為那就是本該存在的人。”
楊賢越聽越糊塗:“你們在說什麼啊?”
和他一起的那個小姑娘倒是靈光,細細弱弱的話語吸引了三人的注意力:“是在說……那些消失的人,是女性的話,就會重新偽裝成活著的人,混到我們之中嗎?”
楊賢:“那你倆又是怎麼回事啊?”他看看程幾何,又看看陳溺。
程幾何做出一個敬禮的手勢:“我是他們中間出的那個叛徒,陳溺的狗腿軍師。”
陳溺道:“我先睡個午覺,一會兒一起去閣樓看看。”
程幾何說:“那我留在這裡的話,那個死胖子回來……我是不是就暴露了?”
楊賢指指和他一起的那小姑娘:“就說你和善美倆姑娘聊得來,實在不行,揍一頓就老實了。”
作者有話要說: 疫醫:我昏古七了,兩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