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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活著

溫熱粘稠的液體濺到了臉上, 順著滴落下去, 又砸在了月光雀的頭頂, 它甩甩腦袋,白羽又是乾乾淨淨一層不染。

都是為了活命, 憑本事爭輸贏,殺一個想要自己命的東西, 陳溺下得了這個手, 不論對方是人是鬼。

在殺之前, 他還有一件事要拜託這人。

那狼人還留著一口氣, 生命力果然異於常人, 他的後腦勺多了一處淺淺的凹陷, 隔著厚厚一層皮毛也能看得到, 腥熱的血液似穿了線的紅珠子滴流在地面。

陳溺有意湊近, 暴露破綻。

屹立在鞋尖上的雀鳥昂起頭鳴啼, 叫聲中帶著警告的意味。

那狼頭人身的怪物倏爾抬起頭,因骨骼與五官不協調而異樣詭異的正臉映入眼簾。

見他仍舊沒有動作,陳溺眯起雙眼, 稍稍彎下腰身:“告訴你一個秘密, 殺了我,你們就贏了,不試試嗎?”他有意激怒這只狼人, 輕佻笑道:“還要繼續忍受自己現在這副噁心的樣子嗎?好鄰居。”

那狼人頭頂上立起的雙耳抖動兩下,它蓄盡力氣,抬起上臂朝陳溺抓去。

陳溺直起身向後退一步, 野獸鋒利的前爪在他的喉嚨乃至左肩處劃出四道由淺至深的口子,外套與上衣也被撓下了一塊布料,彎鉤狀的指甲勾陷在陳溺的肩頭。

月光雀粗糲的啼叫同時響起。

陳溺抬手捂住喉嚨,倒吸一口冷氣,不盡滿意道:“成了狼人,也才這點兒能耐?”

他皺起眉頭,還有一句“再給你一次機會”沒來得及說出口,只聽鳥類高頻率拍打翅膀的響動從由傳來,被翻攪起的氣流形成一道風。

瞬息之間,月牙弧度的銀輝在陳溺的眼前一閃即逝,抬頭只見上一秒還蹲在他鞋尖上的白雀煽動著翅膀懸於上方,幾滴血珠子散落在陳溺周身。

狼人徹底沒有了生息,兩條前臂垂在籠內,耷拉在門檻上的腦袋上多出了一個拳頭大的窟窿,那空洞由下顎穿透至頭頂,令它連半聲嚎叫也沒發出就斷了氣。

陳溺輕嘆一口氣,伸出手推開鳥籠門的下半部分。

掛在門上的屍體悶聲倒地,即使是死後它也沒有恢復人類本該有的樣貌,猙獰的狼首有朝前凸出的長嘴,呲著一口獠牙。

白雀甩乾淨了帶著土腥味的血液,緩動翅膀欲落在陳溺的肩頭,卻被他揚手拍到了一旁。

它繞著陳溺周身飛了一圈,連連幾聲鳴啼竟讓陳溺從中聽出了憤怒。

託拜厄斯姍姍來遲,將客廳裡的場面收入眼中,他步伐平穩的走到陳溺身邊:“主人是否需要包紮一下傷口?”

陳溺:“過會兒再說。”他蹲下身去,抓起狼人的一條前臂,問道:“有沒有什麼辦法讓它的爪子活動?我需要再製造一處傷口。”

他放下捂在喉嚨處的那隻手,失去了血色的面孔顯得格外蒼白無力。

月光雀落在電視屏幕上,兩道視線死死的盯著託拜厄斯。

託拜厄斯道:“恕我多嘴,能告訴我您為什麼要這麼做嗎?”

陳溺面不改色道:“在受傷和活命兩者之間,我選後者,我會用盡一切手段讓自己活下去。”

託拜厄斯俯首:“我明白了。”

陳溺:“這裡不會致命,讓外人瞧起來又會顯得足夠嚴重。”他一手抓著兩人的爪,一手摁在自己的腹側。

託拜厄斯走近,月光雀猛地一下子迎著他的臉衝去,又在鋒利的喙頂距離管家的臉一紙之隔時停下,嘶啞的鳥鳴較之前更加的低沉了。

他摘下其中一隻手套,直直蹲下身,一手附在了狼人的屍體上:“既然這是莊園主人的意思,我也只有遵循。”

月光雀落到管家的頭頂一陣亂踩,勾爪一薅,硬生生拔下來一撮頭髮。

屍身出現了石化現象,自管家觸碰到的那一塊由外擴散開來,頃刻間由肉身淪為了一塑雕像。

託拜厄斯起身,滿意地打量著自己的作品,惋惜道:“沒有這個洞就更完美了。”

白塑雕像隨著他一同起身,在管家的操作下向陳溺襲去。

他下意識的閉上雙目,鈍痛即生,由腹部蔓延至全身。

在管家操縱之下的狼人雕像出手利落,睜開眼時,他的腹間已經多了一處看似可怖的傷口。

月光雀氣得連連叨掉了管家幾口頭髮,在他頭上一本亂踩,原本梳理得一絲不苟的大背頭轉眼間成了雞窩。

“請讓我送您回房間。”託拜厄斯上前一步,欲去攙扶身形搖搖欲晃的陳溺。

陳溺扶開他的手:“把鳥籠裡的血跡清理乾淨,還有這具屍體。”

白雀順勢跳落在他的手背上,陳溺沒有力氣驅趕它,他面色發白,浸出一層薄薄的冷汗。

他委身扶著茶几跌坐在地,聲音清淺:“就當你今晚沒有出現過。”

管家得命,把鳥籠裡外打掃乾淨後,趕著白石雕像朝樓上走去。

伸手兩處不會要了他的命,只是體內血液的流失使得他開始頭暈,體溫漸低,最終意識歸於模糊。

傷口隱隱作痛,血液冷卻後附著在衣物上過分的黏膩,只讓人覺得又溼又冷,十分難受。

但這些感覺在中途就被暖洋洋的氣息給驅散了,一隻手覆在了他的傷處,報復似地摁壓在上。

虛實夢醒之間,襲來的疼痛令他身體短暫的抽搐了一小下,他蜷起身體。

蓋在腰腹處的手仍未拿開,卻失了力道。

陳溺痛覺也隨之麻痺,感官集中於那道斷斷續續的貼著他的耳畔與側臉灌入頸間的溫熱清淺的氣流,舒緩的頻率溫柔地將他帶入睡夢之中。

有人受了傷還能睡得香甜,有人卻在被夢魘拖拽墜入深淵無法脫身。

修哉已經有許久沒有再夢到過小時的那個家,從八音盒中傳出輕盈悅耳的音律貫徹了整個夢境,他睡不好,也醒不來。

陳溺於嘈雜之中甦醒,身下不再是堅硬冰涼的地板,身上蓋著柔軟乾燥的絨被,那被子十分的輕,不會壓到他的傷口,又足夠保暖。

他緩睜開雙目,程幾何那一張蠢臉第一時間湊到他的視野之中。

“終於醒了,你嚇死我了!”她尤為激動,欣喜的拔高了音調。

她離得並不近,生怕會無意間壓到陳溺的傷口。

坐在小椅子上的晴晴一嗓子嚎了出來,哭著撲過去。

程幾何眼疾手快的撈住了晴晴:“別別別,撲上去你家溺溺得再多躺三天。”

陳溺手肘撐在床面上,支著上半身坐起來。

程幾何想制止他,卻又不敢碰他,舉著手在旁邊乾著急:“你別動啊,你別動,躺著躺著。”

屋裡其他人也圍上前來,床兩邊被堵得嚴嚴實實。

陳溺垂下頭看了眼肩膀至腹部裹著的白色繃帶,依稀能嗅到清清淡淡的藥味。

楊賢:“我們發現你之後,喊來了管家,是他給你清洗和包紮的,反正他不是人,你也甭覺得彆扭。”

陳溺喉嚨乾澀得像是黏在了一起,張了張口想說話,卻沒吐出一個字音。

他朝站在房門旁的託拜厄斯看去,接觸到他的目光後,託拜厄斯不著痕跡的移開,晃了晃頭,又別過看向不遠處的金鳥籠,稍稍抬起了下巴。

陳溺無法從他的動作裡看出託拜厄斯想表達什麼,他幹著嗓子,嗓音沙啞道:“倒水。”

“哦,哦。”程幾何緊張得不行,手慌腳亂的去拿杯子。

託拜厄斯走上前,取走了她剛剛端起的茶壺:“我來。”

等他嚥下水後,夏初宇急切地問道:“昨晚是有狼人來了嗎?那狼人呢?不是說呆在這裡就能保證我們的安全嗎?”

陳溺嗆到一口水,接連咳嗽。

修哉:“你先別急,第一個晚上有疏忽也是難免的。”他的臉色也並沒有好到哪裡去,眼下透著青黑。

蘇瀲童嘟噥道:“輪得到你來說嘛,就屬你最可疑。”

谷阿羽道:“管家昨夜沒有發現有人闖進來嗎?”

託拜厄斯垂下頭去:“一時疏忽,今後我會命人輪番在莊園內巡遊。”

樓新月與沈越一反常態的安靜,始終垂著頭站在床邊,一副做錯了事的模樣。

方才的咳嗽牽扯到了他的傷處,陳溺眉頭微皺,抿著嘴,手隔著被子壓在了腹部,又抬手摸了摸纏在脖子上的繃帶。

程幾何:“不舒服嗎?”

陳溺不答反問:“為什麼說修哉最可疑?”他的目光落在蘇瀲童身上。

回答他的人是郝梵,在蘇瀲童開口前先一步說道:“看他的面色和黑眼圈,分明就是昨晚沒怎麼睡覺。”

他振振有詞的說:“他說陪你一起喝酒睡得晚了,又沒睡好,你遇襲的時候他該是剛躺下不久,昨晚睡得淺的都被外面的響動驚醒了,就他一個到早上才從房間裡出來。”

程幾何不好意思的撓著頭:“我睡覺沉,還是他們來敲門,我才醒的。”

楊賢附和點頭。

蘇瀲童道:“谷阿羽是第一個發現你倒在客廳的人,我其實聽到響動的時候就醒了……”她囁嚅著說:“就是害怕,過了四點才敢出去。”

夏初宇:“襲擊你的那個狼人呢?”

陳溺搖頭:“它逃走了,我有一個反傷道具,會讓攻擊我的人身上出現相同的傷口,至於逃去了哪裡我並不清楚。”

他順口一提:“昨晚我心情不大好,叫了修哉下來喝酒,我們兩個都喝了不少,醉宿的人睡不好又難叫醒,很正常。”

修哉松了一口氣,道:“還好你醒得快,再晚上一天我可能要被投票處刑了。”

陳溺:“今天的投票呢?”

楊賢摸著後腦勺道:“好險,要不是昨晚有狼來刀你,我們今天估計真得拿個no.1。”

陳溺:“電腦拿來給我看看。”

程幾何不贊同道:“你好好躺著吧,飯還沒吃呢就要上網。”她轉過頭,對管家道:“給他支個床上小餐桌,筆記本容易壓到傷口。”

修哉略為自疚:“昨晚不應該留你一個人在客廳。”

陳溺道:“閒著沒事也別全在這圍著我。”

託拜厄斯拉開房門,側身等著他們出去。

程幾何抱起晴晴:“那我們先去吃午飯,你好好休息。”

房裡的人留下一兩句關切的話後陸續離開,連雞崽也被楊賢揪了出去,說它是話嘮,留在這裡吵人清淨。

陳溺得了喘口氣的空隙,他坐到床邊,扶著床沿站起身。

金籠子裡那只看不見的雀鳥這兩日極其呱噪,格外愛叫,陳溺一站起來,就被從籠中發出的那陣刺耳的叫聲給驚得又坐了回去。

明明先前安靜的如同不存在,也不知道是吃錯了什麼藥。

陳溺想了想,他沒養過其他的鳥,按照養鸚鵡的經驗來看,雞崽在碗裡沒糧的時候會比平時吵鬧。

可先前這只鳥一隻住在那個小得不行的鳥籠裡,沒有沒有水碗也沒有食盒,根本是一隻自發熱永動雞,應當不會餓才是。

猜是這麼猜,陳溺還是在臥室裡翻出兩個小容器,倒了水與鳥糧,開啟籠底的小視窗塞進去。

正準備抽回手,忽然感到手背一重,明顯是裡面那只雀鳥站到了他的手上。

兩隻爪子踩在肉上觸感,它正順著陳溺的手臂向上移動,最終停站到陳溺沒有受傷的那只肩膀上。

耳垂似被絨毛輕輕擦拭過,緊接著一團暖烘烘的東西貼到了他的頸側,嘴角邊被尖尖的玩意兒輕戳了一下。

陳溺看不見它在做什麼,抓起來也困難,還怕這時驚到它,再讓它飛跑了就難抓回來了,只能默許它在自己肩膀上站崗的行為。

洗漱完,陳溺從浴室走出來,看到了守在床邊的託拜厄斯,已經床上多出來的一張小桌子。

那木質的矮桌上放著單人份的食物與一臺筆記本。

陳溺走到桌前,拉開椅子坐下,問道:“守在這裡是有事和我說?”食指指尖在桌面輕敲兩下:“拿到這裡來,我沒有躺在床上吃東西的習慣。”

託拜厄斯按照他的要求把床上桌撤下,又將午餐與筆記本挪到桌臺上。

放下筆記本,他抽回手的同時開口道:“程小姐讓我督促您先吃飯再幹活,您那位叫修哉的朋友很招人喜歡,我是說任何人。”好似無心的閒聊。

三明治被從中間一分為二,應當是為了方便他取食。

陳溺拿起半塊,咬掉了其中一個角:“他找你搭話了?”正說著,忽然感覺到臉上癢癢的。

轉頭一看,三明治的另一角已經少了一塊。

陳溺拿開了手,掀開上面的麵包:“裡面是不是有鱷梨?”

託拜厄斯點頭:“程小姐說您現在是最需要營養的時候,還特地交代讓我給您多放些。”

哦豁。

肩頭忽然一聽,兩人皆聽到了有什麼東西“啪!”的一下掉在地上的聲音。

陳溺正想著他的房間從此多了一隻看不見的死鳥,就聽到一連串翅膀撲稜拍打地面的聲音。

應當是還沒死透,但牛油果對鳥類而言是劇毒,吃得多了立竿見影,吃得少……也就多一點死前掙扎的時間,等著收屍。

陳溺換了另一半三明治,繼續吃,一隻手在觸控板上移動。

嚥下口中的食物,他道:“繼續說。”

託拜厄斯有些在意地板上的聲源,遲了兩秒才開口:“他和我聊了一些讓我感興趣的話題。”

他也是知道白天有直播系統無死角監視著c007區域的每個人的一舉一動,所以沒有將話挑明。

陳溺點點頭:“閒著無聊,你可以和房子裡的人多聊聊天。”

託拜厄斯在一旁盯梢,直到陳溺用完午餐,他才端起餐盤離開房間。

陳溺仔細瀏覽起直播頻道,他們的直播間觀看人數還不少。

目前飄過去的彈幕基本是一些口水話,沒什麼好看的。

“嘛呀,這個管家,我戀愛了。”

“這一隊的顏值好高啊!”

“從今以後,我就住在這個直播間了。”

“好煩惱到底該選誰做我的男票。”

縱然盡是一些沒有營養的話,還是讓陳溺津津有味的看了一會兒。

直播間對他而言有利有弊,白天裡的一舉一動全暴露在大眾視線內,說話做事必須小心謹慎,以防露出破綻讓人瞧出端倪。

對其他人又何嘗不是如此,所以他也可以利用這一點,透過直播間掌控隊伍裡所有人在白天的行徑。

“誰敢投這隊,我順著網線跑過去撕誰,我不允許這個小哥哥死!!!”

“我男朋友在看我發彈幕,嘻嘻嘻~”

“騷還是你們騷,雞籠警告了。”

評論裡有不少有意思的言論,陳溺將頁面向下滑動,停在了熱門評論區。

獲贊最高的一條評論是在投票時間段發出的。

九九八十一·08:21

我是c007的土著,奉勸大家不要感情用事。

票不能亂投,不管這個人是誰,在遊戲開始前做過什麼,都不是你們藉機帶節奏發洩私憤的理由。

你們為了私怨與個人喜惡願意付出生命作為代價,也不要拖累其他人,要打要殺請自己私下解決。

投票關乎到我們每一個人的性命,我們要在規定時間內消滅所有狼人找出真兇,單單依靠獵人是不行的。

我們有二十九天的時間,即便票票全中也只能消減掉二十九只狼人,不要把票浪費在無關緊要的地方。

以及這位被你們口誅筆伐的惡人已經被狼人襲擊了,不得不懷疑,那些帶節奏的是不是狼人陣營裡的人,難道是你們有什麼必須要殺死他的理由?

看見嫘祖在給祖宗扎小辮·09:04

c007的土著報道!我是一名法醫,我可以用我的人頭保證,陳小哥的傷口不是自己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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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的證據不足以證明當事人完全清白,但同樣,除了端著別人以前的種種過往與家庭背景說事外,你們也拿不出任何一點實證來指證他在本場遊戲裡有罪。

創業維艱·07:43

這都能洗?有張臉就是了不起啊。

我雖然不是你們區域的,但我憑良心說一句,根本不信這種沒良心的人是正方陣營的人,說不定是和他同夥串通好了,故意受傷製造假象欺騙大眾。

1樓·九九八十一:搞笑了,你能不能搞清我們區域的規則再來評論,他要是狼人,受了傷晚上還怎麼去捕殺別人啊?

第三條不是獲贊最多的,回覆數量卻遠超前兩個熱評。

陳溺點開看了一下,是一堆人在樓裡撕起來了。

其實想想看,如果c007區域的人真的投了他們隊,即便陳溺被票掉,他一個人死拖一群人陪葬,也挺有排面的。

他又去了本區域其他直播間看了幾眼,發現有不少人對外宣稱自己是小紅帽。

明明小紅帽只有一個,然而平均每三個直播間,就有一個人跳出來認領身份。

意料之中的結果,陳溺暫且沒爆身份的其中一個原因就在於親口說出去也沒多少人會信。

加之他和其他人的情況還不同,這麼說非但沒人信,還會讓觀看者偏向於要殺他的那一派人。

但借他人之口,被其他人拆穿的效果大不一樣。

另有其他原因,在修哉幫他說出‘真相’之前,也絕不能輕易暴露。

直播看得差不多了,陳溺又讓託拜厄斯幫忙把修哉喊進來。

修哉進入房間,沒來得及問陳溺找他有什麼事,就聽陳溺道:“莊園裡的其他人交給你了,我一時半會兒好不了,你比程幾何他們要靠譜,穩住這些新來的人,別讓他們慌神。”

修哉稍作怔愣,而後點點頭:“你可得快點康復啊,我還揹負重大嫌疑呢。”

陳溺:“你昨晚是不是夢魘了?”

修哉失笑:“嗯,睡前和你聊過那些話題,夢到小時候的事了。”

陳溺勾起嘴角,或許是沒戴眼鏡,又處於虛弱,面貌輪廓顯現出前所未有的溫和,那些扎人的刺兒消失不見蹤影。

他道:“別給自己太大壓力,要是睡不好,就讓託拜厄斯給你拿點兒安眠藥晚上吃。”

修哉走近坐到床邊:“託拜厄斯和女僕們神出鬼沒的,也不知道他們不在人前露臉的時候是在哪裡呆著呢。”

陳溺:“我也不是很清楚,他們打一開始就這樣行蹤不定,不過託拜厄斯挺喜歡和你聊天的,你可以當面問問他。”

說罷,他把被子朝上拽了拽,神色隱隱有些疲乏。

修哉起身:“那你好好休息。”

臥室的門再一次閉合上,陳溺靠坐在床閉目養神。

葉子起作用了,不僅對修哉讀取的記憶產生了干擾,也如他預期那般,利用修哉的能力反可以對他本人的潛意識做出暗示。

修哉昨夜裡給他的父母打電話打探求證這一點,陳溺並不擔心。

或者說他早就算到了,修哉會去驗證他的記憶是否屬實。

那些‘回憶’分為可證實與不可證實。

修哉大可打電話給陳溺的父母,詢問他小時是否飼養過一隻貓,那只貓又是不是被陳泉從樓上扔下去摔死了。

這是陳溺特地為他準備的,可以得到證實的記憶片段。

而他卻不能……應該說正常人做不出去質問一個人曾經是否虧待過自己的兒女。

要怎麼問?打電話給他的父親,問問他是不是在小時候時常冷落自己,寵愛一個私生子?

縱然得到否定的回答,也可能是被提問的在否認過去,不願面對自己犯過的錯誤。

爭吵之中他的母親以離婚作為要挾,要求將陳泉送走,是有現實佐證的。

陳泉現在,可不就是在國外嗎?

昨日他在提起永德時說到過這一點,所有人都在場,所有人都知道陳泉身處異鄉,以及他的挑釁、騷擾行為。

作者有話要說:  白疫醫:敢動他一下你試試!!啪,頭髮一波帶走。

管家:你不應該兇我,是他自己提出的要求。

白疫醫:你不動手他能受傷?

管家:胡攪蠻纏qaq給你投/毒,讓你知道我託小厄的厲害!

這兩天都更新遲了。

嗯……放上自己的微博號:究極大汙師。

以後推遲更新的話,我會在微博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