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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收割

程幾何走到了修哉面前, 伸出手臂橫在他的面前。

擒著修哉雙手腕的手挪開, 沈越改為摁住他的肩膀, 以往他伺機脫逃。

被血跡汙染的床被早已經被趕來的女僕撤下,重新換上了乾淨的。

修哉在屋內人的注視下, 從口袋中抽出一冊小小的回憶錄,他將那冊子放到了腿上, 接著抬起頭看向程幾何。

他抬起右手覆在了程幾何的手背之上, 在他腿上的回憶冊在無人觸碰的情況下自己翻開了, 攤開的那兩頁分別呈現出淡淡的字跡與一張會動的照片。

程幾何倍感新奇:“這是我去年出國外時的經歷。”她的食指摁在了照片左上角:“走在前面的是我外公。”

視線往另一邊移動, 另一頁紙上的文字展現出存在於照片裡的人無聲的對白。

床上昏睡中的陳溺也在此時轉醒, 他沒有驚動其他人的注意, 轉過頭看向被摁在在牆邊的修哉, 與之對視上, 勾起一抹絕對稱不上是友好, 反而攜著譏諷之意的笑容。

程幾何留意到修哉的神色有意,視線也偏離了原點,隨即順著他注視的方向轉頭朝身後看去。

她欣喜道:“陳溺你醒了!”

修哉移開視線:“現在你們總可以相信我的話了?”他必須要在投票開始前洗清自己的嫌疑。

視線幽幽回落在郝梵緊張到僵硬的臉上, 修哉盯著他道:“你是狼人, 我從一早就知道,我也知道你不會對隊伍裡的人下手,所以一直沒有揭穿你。”

郝梵咬著牙一再否認:“胡說!既然你知道我們每個人的身份, 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們陳溺是小紅帽?”

直播間裡早已炸開了花,前來圍觀小紅帽的人越來越多。

彈幕1:小紅帽!!!

彈幕2:先前是哪些羔子要弄死陳溺?你是想讓我們全體給你表演一個現場爆炸?

彈幕3:團寵不愧是團寵,好險被拉去陪葬了, 幸好陳溺沒被票掉。

彈幕4:難怪兩次被狼人襲擊,他怎麼不早說啊。

修哉似有難言之隱,抬起頭迎上陳溺的視線。

良久,他才再次開口道:“因為陳溺從頭到尾都在有虛假的回憶愚弄我,起初他讓我看到的那團紙上寫著森林居民四個字。”

他人的目光齊齊向陳溺聚集去,陳溺撐坐起身,靠在床頭一言未發,也沒有什麼情緒起伏波動,安靜於側耳聆聽的模樣。

修哉:“先前我也隱隱有些懷疑,為什麼我們的莊園會遭受那麼多人的襲擊,為什麼郝梵會對陳溺下手,直到他給我看了真實的記憶。”

他急於從陳溺口中尋求真相:“是你告訴了郝梵你的身份,引導他襲擊你,郝梵作為狼人,為了存活鋌而走險,你算好了一切引我上鉤,是不是?”

夏初宇不能理解:“記憶……記憶怎麼造假啊。”

郝梵說:“說來說去,你讀取到的回憶都不一定是準確的,又憑什麼一口咬定我就是狼人?”

程幾何似乎想到了什麼,面色猶猶豫豫。

陳溺看向她:“你有什麼話想說?”

程幾何:“先前我也有受過你的影響,從而提速效果倍增,你……是不是有干擾其他人攜帶道具的能力?”

修哉緊接著道出一件又一件事,說出陳溺撒下的餌食:“在遊戲開始第一天晚上,你就反利用我的能力,勾起我幼年時期的噩夢,令我整晚不能安眠被夢魘纏身。”

第二天他因起晚與精神不佳受到隊伍中的其他人懷疑。

郝梵如坐針氈,急於辯駁修哉所說的每一句話:“第一天襲擊陳溺的人指不定就是你,我們連那晚上狼人的屍體都沒見著,陳溺自那天起閉門縮在臥室,我看怕不是受了你的威脅,第二天還替你澄清,現在也不敢反駁你說的這些鬼話!”

修哉說:“不要這麼著急否定我所說的話,只會讓人覺得你在胡攪蠻纏。”

說罷,他的視線再次兜轉回陳溺的臉上:“那天晚上你找我談心,因為你說自己口渴,我去廚房給你切了水果。”

所以水果刀上才有那麼多屬於他的指紋。

修哉又道:“第二天是你勸我服藥好好休息養足精神,那是我第一次觸碰到藥瓶。”

於是第一瓶安眠藥瓶身上也出現了他的指紋。

修哉的笑容徹底變了味兒,轉為苦笑:“你又刻意放出些蛛絲馬跡讓我心生懷疑,給我看了陳泉的微博名,引我去與他溝通。”

他頓了頓,接著道:“陳泉說你殺過人,因為這件事我去找你,你朝我發火,你翻出文件袋自證,有意漏下u盤誘我上鉤的。”

怕陳溺會發現u盤不見,他急忙把裡面的檔案全部復制到筆記本與手機裡,又把u盤塞回到書房的書架上,複製出的檔案卻成了他對陳溺心懷不軌的鐵證之一。

修哉:“你利用音樂盒的旋律使我被自己兒時的回憶吞噬,我連續夢魘精神越來越差,那天晚上醒來後聽到你在彈奏鋼琴的聲音。”

說著,他撿起地上仍舊在作響的木盒:“你送給我這個八音盒,告訴我裡面那枚鑰匙是發條,你和我說你睡不著,又勸我吃點兒安眠藥早些休息,所以我又去拿了安眠藥,我們兩個人一起吃的。”

想來,原先的那瓶安眠藥也被掉包了,那天晚上他拿的是另一瓶,不止一瓶藥瓶上出現了他的指紋。

陳溺道:“給我倒杯水。”他掃見每個人眼下的淤青:“昨晚沒休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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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幾何面色複雜地遞出水杯,困惑不已:“是因為不信任我們嗎?”

楊賢比較在意另一件事:“u盤裡的那些圖片、音訊和影片是從哪兒弄來的?”

陳溺抿了一口水,似笑非笑的看向修哉:“不是早就給過你提示嗎?我告訴過你,陳泉會發些故意噁心我的東西。”

谷阿羽:“殺人……是怎麼回事啊?”

夏初宇看了一眼郝梵:“他到底是不是狼人?”

對於他們一股腦問出的這些問題,陳溺不答反問:“能夠看穿人心智的是修哉,這些事不是應該問他嗎?圍著我問什麼?”

修哉再一次成為了他人關注的焦點。

他又一次朝郝梵看去:“早在昨天,你就被懷疑是狼人,你想借我轉移他人對你的懷疑,可就算躲過這一劫,你以為自己又能苟活多久?”

此時區域公投已開始。

毫無疑問,他們隊伍的票數遙遙領先於其他隊伍,郝梵的面色越發難看起來。

楊賢動作麻利地捉住了郝梵,把他推到了修哉面前:“再測一次,我們要親眼看他到底是不是狼人。”

郝梵掙扎十分猛烈:“別碰我,他的能力根本就測不準!”

谷阿羽拽著他的一條手往前遞:“既然不準,你怕個什麼勁?”

修哉握住他的手腕,回憶錄又掀起新的篇章。

眾人注視著照片裡的變動,結果昭然若著,郝梵的一張臉徹底失去了所有血色。

修哉擺脫了嫌疑,面露頗為輕鬆的淺笑道:“如果這些還不足以讓你們相信我,我還有一次刀狼人的機會,被獵人刀中的狼人會原形畢露。”

他拋給了郝梵一個選擇題:“你是想被公投票中,以一個人類的身份死去,還是想被我刀掉,死後做一個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怪物?”

郝梵被逼入絕境,再想不到要借什麼來為自己開脫,崩潰的揚聲吼道:“閉嘴!!”

房間內頓時安靜下來。

他眼眶充血,喘著氣環視一週:“你們以為是我自己想做狼嗎?這是我自願的嗎!?我也不想吃人……”言語顫顫巍巍,郝梵無法控制自己的語調:“雖然我是狼人,可我從沒有害過你們,為什麼你們要逼我?”

屋中人陷入緘默。

郝梵步伐不穩地走向那張床,他看著床上的人,視之為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你說過讓我配合你,你就眼睜睜的看著他們逼死我?”

陳溺也不再作何掩飾與解釋,直白道:“立場不同,你要我怎麼幫你?知道我是小紅帽後,你不是也想殺死我嗎?”

他對上郝梵那雙被紅血絲遍佈的眼角,毫無歉疚之意,輕描淡寫地扔出一句:“再說,我只是讓你配合我,可從沒說過要救你。”

楊賢在郝梵撲上去前及時出手,掂著他的衣領將他撈了回來。

郝梵嚷嚷著大喊:“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啊!!?”

修哉道:“陳溺,你是兇手,對不對?在你回憶裡出現過的那個女人,是陳泉的外婆,被你殺死的那個外婆。”他說出自己的猜測:“你不希望自己的身份暴露,是害怕被其他人知曉這些過往。”

縱然離投票結束時間還早,此刻隊伍的得票數也敲定了他們必定要捧得今日的第一名。

彈幕1:這他媽投誰啊?兇手能不能投?

彈幕2:陳溺是小紅帽又是兇手,是要我們區民表演自殺?

彈幕3:投狼啊,先把隊裡的狼搞死!!

彈幕4:求求你們不要投陳溺,我不想殉葬。

不僅網上的那些人糾結,屋裡的這群人也在糾結。

程幾何皺起眉頭:“你是在陳溺的回憶裡看見那個人被他殺死了嗎?”

修哉道:“沒有,他身上有干擾道具,我沒法看到真實的回憶。”

谷阿羽走到床邊,朝陳溺伸出手,手掌朝上。

他看著陳溺,問道:“可以先把道具交出來嗎?”語落,他扭過頭看向託拜厄斯:“如果不放心我,也可以交由管家先生暫時保管。”

陳溺微微蹙眉,並沒有任何動作,轉頭看向託拜厄斯。

管家頷首,走上前擋在了床邊。

修哉:“託拜厄斯,我理解你要維護莊園主人,但我們不會傷害陳溺,只是希望在沒有外力介入的情況下驗證他真正的記憶。”

就遵循莊園主人的意願這一點上,託拜厄斯向來油鹽不進,程幾何等人也沒有抱希望能勸說得動他。

卻沒料到,在修哉的說服下,忠於莊園的主人的管家竟妥協了。

夏初宇:“管家私下裡與修哉的關係最好不過,這算是徇私枉法?”

谷阿羽睨了他一眼:“不會用詞就不要用。”

被託拜厄斯摁住了肩膀時,陳溺也同其他人一樣流露出了訝異的神色。

他的道具被收走,託拜厄斯向陳溺俯首,雙手捧著指甲蓋大小的透明葉子退至牆邊。

沈越不情不願地鬆開了修哉,站在床邊的人也退讓出一個位置。

程幾何:“等等,如果陳溺真的是兇手,那也不準把票往他身上投。”

聞言,郝梵徹底喪失了最後一丁點兒希望,身體往下一滑,跪坐在地。

楊賢說道:“那不是廢話嘛。”

修哉抬起的手落在陳溺肩頭,淺笑道:“你看,沒什麼好怕的,他們也並不在意你是不是兇手。”

回憶錄被放到了羽絨被上,陳溺皺著眉頭別開目光,拒絕去看那上面的內容。

如同先前一樣,屬於郝梵的內頁被掀過,新出現的頁面上緩緩浮現出截然不同的照片與文字。

圍在床邊的人皆彎下了腰身去看,生怕會遺漏什麼。

照片中呈現出了四個人的身影,兩名少年、一位氣質不凡的女人,以及一個看起來比她大上兩旬有餘的上了年紀的婦女。

打眼一瞧就看認出那名年齡稍小的孩子是陳溺,而年輕女人的眼眉與陳溺有幾分相似,想來應當是他的母親。

照片中的兩名女性撕打作一團,明顯是上了年紀的婦女佔了上風。

陳溺想要上前阻攔卻被比他高了一頭的少年動手推搡,他也絲毫未客氣,一腳踹在了對方的膝蓋上。

與陳溺的母親扭打在一起的女人回過了頭,表情扭曲兇狠,與此同時左邊的那一頁紙上出現了一行新的文字。

“敢打我外孫?老孃今天非要讓你知道厲害!”

陳母被她一把推倒,掙扎著沒能爬起來。

那女人捲起衣袖朝陳溺追去,陳溺被她一路逼退至陽臺。

陳溺那時的身高不像現在,愣是矮了那女人兩個頭,被追打的過程中還手也很是吃力。

他被逼得急了,用身體向前一撞,那婦女正背朝陽臺護欄,經他這麼一個衝撞,兩人不慎一起從三樓高的陽臺跌落。

如果是這樣,倒也不至於會死人,偏偏那女人的後腦勺磕在了花壇在的石磚楞上,頓時一命嗚呼。

陳溺開啟擱在自己肩膀上的那隻手,冷聲道:“看夠了嗎?”

程幾何咬咬下唇,呼出一口氣:“嗨呀,我還以為是什麼呢,陳溺也是在被他人傷害的情況下,下意識做出自我防衛的反擊啊。”

谷阿羽道:“依我們看,這是構不成自殺的,可日期對上了,外婆這個關鍵詞也對上了,也就是說,遊戲認為陳溺就是兇手。”

陳泉作為陳溺名義上的兄長,他的外婆,勉強也算作是外婆吧。

夏初宇:“區域公投結束了,我們是第一名,十分鐘內要給出投票結果。”

他輕輕地將筆記本放到了床被上。

彈幕仍舊相當熱鬧,觀看直播的人透過視角調整縮放也是能夠清楚的看見回憶錄裡的內容。

彈幕一:神經病啊,這算什麼兇手?不還手等著被殺?

彈幕二:和舊時代法有得一拼,蛇皮遊戲判定。

彈幕三:團寵個屁,揭人舊傷疤。

彈幕四:這不是你的錯。

彈幕五:只能說深表同情,你沒有做錯什麼。

……

隊伍內公投依然是在直播間進行,投票結果不用多提,郝梵也沒有了求生的意志,平靜的迎接了死亡的到來。

短短十分鐘轉瞬即逝,郝梵的頭頂上方憑空出現了一柄懸在空中的刀,沒等他自己發現,那把刀便“唰”的一下沒入了他的天靈蓋。

蘇瀲童於心不忍地別過頭,程幾何幽幽嘆了口氣。

誰也不願意看見昔日的同伴喪命,可是沒有辦法,他們是對立面,除去你死只剩我活。

很快有女僕走進屋中拖走了郝梵的屍體。

託拜厄斯踱步走到床邊,將那枚晶瑩的葉子雙手奉還。

陳溺奪過道具,看也沒有看託拜厄斯一眼,語氣凌然道:“滾出去。”

大概是放心不下留他一人在房間裡,得知了陳溺的小紅帽身份,又於此時得知發生在他身上的往事,更覺得他需要被保護起來,就連吃飯也是端了盤子回來聚在陳溺的臥室裡吃。

原本寬敞的臥室一下子顯得擁擠,讓人騰不開手腳。

筆記本被挪到了枕邊。

程幾何蹲在床邊捧著碗,可憐兮兮地抬手夾菜,別過頭看了一眼直播間彈幕。

彈幕一:保護我方小紅帽。

彈幕二:今天看你們吃飯都不覺得香了。

彈幕三:qaq哭哭,想抱抱小哥哥。

彈幕四:給溺兒夾個菜行嗎?

程幾何拿著筷子的手頓時停在了半空中,方向一改,舉著手把肉投到了陳溺的碗裡。

沈越與樓新月見狀也打算效仿,還沒能施行,便聽陳溺道:“吃你們的,不要管我。”

這些人像是黏在了他的房間,夜深也不見有要離開的打算。

程幾何想法子逗陳溺開心,關燈放出籠子裡的月光雀,又蹲回床邊給陳溺講起了笑話。

其他人瞌睡上來了,乾脆席地靠著牆閉眼小憩。

陳溺:“你們什麼時候才肯走?”

程幾何道:“這不是看你沒精神,不高興……大家心裡也過意不去嘛。”

陳溺毫不領情:“我不用睡覺的嗎?”

他話音剛落,房間的門就被人從外推開,託拜厄斯走進屋內。

陳溺不悅地剮了他一眼:“誰准許你進來的?”

託拜厄斯鞠躬埋首道:“大批狼人來襲。”

他的話霎時讓房間裡的所有人驚醒。

楊賢一下子躥了起來:“啥?”

谷阿羽抬手攏攏衣領,叫住了正打算退出去的託拜厄斯,問道:“大批是多少?”

託拜厄斯:“粗算數量大致在四十左右。”

程幾何訝然:“那不是剩下所有活著的狼人都來了?”

修哉面露苦澀:“是因為我們讓陳溺的身份暴露,那些狼人想要贏了這場遊戲活下去,迫不及待地趕來了。”

楊賢:“還應付得來嗎?”

託拜厄斯也拿不準:“女僕們已經在應戰了,但數量太多,沒有什麼把握。”

夏初宇與蘇瀲童走近窗邊,向下探望。

蘇瀲童驚聲道:“有狼人突破了防線朝這邊來了。”

楊賢:“我們也去幫忙!守住別墅,不能讓它們踏進這裡半步。”

所有人都明白,陳溺就是他們勝利的希望,斷然不能讓他死在狼人手中。

修哉走在後,出門前有些不大放心地回頭看了陳溺一眼。

在他踏出房門的前一刻,陳溺喊住了他:“修哉,你有東西落下了。”他揚起手中的回憶錄。

修哉怔了怔,轉身走回到床邊:“謝謝。”

他伸手欲拿回道具,陳溺的手卻在這時落了下去,修哉緊跟著附身。

介時,陳溺舉起了另一只手,按在他的左肩膀上,貼近他的側臉,低聲耳語:“你以為,沒了道具,我就沒法控制自己的潛意識嗎?”

修哉愣神,又聽陳溺在他耳邊輕輕地哼笑一聲道:“只要摸清了規則,你的道具能力根本不堪一擊。我和你不一樣,我依賴的不是道具,而是我自己。”

陳溺:“真以為託拜厄斯會顧忌那點兒微不足道的情誼?因為你去違背我的意願?”

修哉甩落了他的手,猛地從床邊退開:“你是什麼意思?你到底想做什麼?”

陳溺道:“沒什麼,只是作為你替我實現了預期的報答,我可以滿足一下你的好奇心。”他朝修哉遞出了自己的手:“你不是很想看嗎?”

修哉聽不出他究竟說得是真是假,也拿不準他在打什麼主意。

他僵立在原地,疑信參半:“今天你讓我看到的,也是假的……?託拜厄斯會那麼輕易就從,是你提前與他說好了?”

修哉明了道:“你從頭到尾都在利用我!”

陳溺:“那也只能怪你好奇心太過旺盛,既然你那麼想知道真相,我讓你看,錯過這次機會就沒下次了。”

修哉狐疑不定:“你又想做什麼?”

陳溺道:“我說過了,這是獎勵,既然不想看,那就算了。”他收回了手。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修哉沒了再去探究什麼真相的想法,他拿著回憶錄,匆匆忙忙地走出房間,甩上房門。

在修哉離開不久後,陳溺的手機螢幕亮起,收到了一條陌生人來電。

陳溺拿出起手機,接聽了來電,舉到耳邊。

電話中傳出了陳泉的祝福語:“今天的直播我看了,祝賀你,又一次成功的欺騙了大眾。”

陳溺沒有過多意外,不冷不熱地回道:“說起來多虧有你拍得那些下三濫的玩意兒,我還要和你說一聲謝謝。”

陳泉的冷哼傳出聽筒,緊跟著是他的話語:“你先挺過今晚再來謝我吧。”

這次來的狼人有些不大好對付的混入其中,狼人也是玩家,自然也能使用道具。

突破了防線的狼人直奔陳溺所在的房間,更有勝者直接從別墅外圍一躍進陽臺。

澄澈的玻璃在衝擊下碎了一地,房門也被從外破壞。

陳溺靠坐在床,一手舉著手機,另一只手抓起肩上的雀鳥,撒手拋了出去。

月光雀的鳴泣劃破天際,快得似一顆子彈,肉眼根本無法捕捉到它的活動軌跡。

一輪彎月在屋中綻放,猶如死神的鐮刀,眨眼間收割了數條生命。

視線從倒在房間內的狼人屍體上一一掃過,陳溺緩動眼簾,雙目睜闔,對電話另一頭的人道:“不勞你費心。”

作者有話要說:  白疫醫:給個機會,我想給溺溺表演個空中雜技。

黑疫醫:行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