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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破局

沈越與樓新月同樣面色難看。

樓新月:“是想逼死我們才對。”

陳溺入座:“有什麼話, 等吃完飯再說。”

郝梵面色森然, 拿著叉子的手微微顫抖。

他哆嗦著嘴皮子道:“換成是你被懷疑, 你還能靜下心來吃飯?”

楊賢:“這我作證,他絕對能, 他從第一天起就被懷疑,受了傷也好吃好喝好睡, 現在人不是也洗清嫌疑了嗎?”

陳溺若有所指地說:“清者自清, 你若能找機會證明自己, 他人的目光自然會轉移到比你更可疑的人身上。”

聞言, 郝梵的喉結上下滾動, 吞下口水, 垂下頭去, 餘光卻在朝修哉那裡瞄。

陳溺拿起手機看了一眼:“不過你現在的處境的確有點兒危險, 蹲在我們直播間的人也挺多的。”

郝梵再次進入坐立不安的狀態, 他開啟直播間看了一眼,果不其然,此時螢幕上正飄著許多對他不利的彈幕。

一大部分的人認為他和谷阿羽之中一定有一個人在說謊, 不少隊伍已經商量好了要將明天的票投給他們。

有人提議要莊園裡的人今晚好好盯守谷阿羽與郝梵的視窗, 狼人溜不出去,刀不到人,第二天也會自斃。

谷阿羽滿不在乎地說:“好啊, 你們今晚全部睡在我屋裡,我都沒意見。”

郝梵的話語間夾雜著一絲顫音:“我也沒意見!隨便你們。”

楊賢:“吃飯吃飯,瞎嚷嚷啥呢, 還沒把你們怎麼地自己就先亂了。”

程幾何道:“就是,只要你們本人沒有問題,死後也能還你們一個清白。”

所有人的視線齊齊焦距在了她的身上。

谷阿羽:“你可閉嘴吧。”

修哉道:“狼人已經消滅大半了,就目前來看,兇手與死者是誰依舊沒有半點兒著落,你們覺得兇手是在居民陣營裡,還是在狼人陣營裡?”

沈越心不在焉地捲動著盤裡的意麵,擺出一張生無可戀的臉,嘆了口氣道:“沒所謂了,都沒所謂了。”

楊賢:“老哥,你怎麼忽然比谷阿羽還喪?”

樓新月忽然站起身,拿叉子指著修哉:“你給我等著!”扔下這一句話,她將叉子撂進餐盤中,闊步從餐廳離開。

修哉不明所以地抬起頭:“???”

陳溺不能理解這兩人為什麼這麼激動,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是不是暗戀自己。

程幾何探頭探腦地湊到修哉身邊:“你是不是和沈越也勾肩搭背聊天天了?”

修哉不假思索道:“沒啊,他倆碰都不給我碰一下的。”

吃過飯,陳溺在客廳裡歇息了一會兒,他暫時沒什麼事可做,躺在沙發上放空大腦,為今晚的一臺大戲做蓄力準備。

筆記本就放在茶几上,頁面還停留在直播頻道。

修哉從沙發後路過,開玩笑似的提出一句:“你什麼時候開始喜歡偷窺的?”

陳溺抬起眼皮子瞭了他一眼,意有所指道:“不是你一直在偷窺我嗎?”

修哉的臉色僵硬了一瞬間,又很快恢復常色:“什麼時候的事?”

視線移至別處,陳溺散漫地斜依著沙發扶手,腔調語氣也是懶洋洋的:“夏初宇被你氣到跑外面拔草的時候,和我告狀說你在偷偷摸摸看我的照片。”他打趣問道:“好看嗎?”

修哉暗中松了口氣,解釋道:“那是無意間翻到先前拍二重身時給你照的照片了,我想清理相簿來著。”

餐廳裡的人基本清空,大多數人各回各自的房間,程幾何抱著晴晴直奔閣樓。

修哉走後,郝梵悄咪咪地溜進客廳,坐到了小沙發上,身體前傾,衝著陳溺小聲道:“小陳啊,你覺得咱們隊裡最有可能是狼的人是誰?”

陳溺放下遙控器:“你有什麼想法?”

郝梵道:“要說嫌疑,修哉的嫌疑比我大啊,他打一開始就在試圖拉攏其他人,每天都會出門,還有他第一天晚上分明沒怎麼睡,昨天也是,一早上起來就沒精神。”

陳溺還是那句話:“有證據嗎?”

郝梵臉色微變:“不是你讓我找可疑的目標,好讓其他人的注意力從我身上轉移開的嗎?”

陳溺支坐起身,捋起額前的頭髮,扭過頭看向他:“那句話是在說我自己。”他坐直身,往郝梵那邊挪近了些:“有件事我倒是得提醒你一下。”

郝梵緊張道:“什麼事?”

陳溺四指併攏,微微彎曲,招呼他靠近過來。

郝梵附耳上前。

陳溺道:“倘若你真的是狼人的話,有我就沒你。”說罷,他向後仰去,靠在沙發背上,眯起雙眼注視著郝梵:“應該也不大可能,從外邊兒來了那麼多狼全死了,沒道理我們莊園裡藏著一隻還不被發現。”

郝梵不自然地乾笑道:“就是說啊,也不知道谷阿羽為什麼要針對我。”

陳溺站起身,跨過茶几腳,順手在郝梵的肩背處拍了巴掌:“努力活下去吧,機會我只給你一次。”留下了這句話,他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客廳。

郝梵站起身,表情複雜地盯著陳溺離開的方向。

最終,他臉上飄忽不定的神色被堅定所取代,雙手拳起,似已決定要放手一搏。

陳溺走回臥室,見谷阿羽正在門前等著自己。

他上前:“找我有事?”

谷阿羽彆扭道:“我沒說謊。”

陳溺:“不管真假與否,在你手中沒有足以一錘定音的證據之前就把事情宣揚出去,是在給對方翻盤的機會。”

他說著,用手臂將谷阿羽從房門前擋開,握上房門把手,推開門別過頭道:“其他人已經回房休息養足精神等狼人活動時間到來了,你還站在這裡做什麼?”

隊友們可能真的是卵足了勁睡回籠覺,晚餐的時候大半的人缺席,餐廳鮮少在這個點兒有過這麼冷清的時候,算上陳溺自己,也才四個人。

程幾何看了看樓新月與沈越:“你倆臉色這麼差,不回房去休息嗎?”

沈越始終側著頭看著陳溺,道:“休息什麼?死後自然長眠。”

陳溺:“……”這兩個人到底什麼毛病。

託拜厄斯端著托盤從程幾何座位後路過時,措不及防的讓程幾何抓住了袖子,險些把盤中滾燙的肉排砸在程幾何腦袋上。

他面色嚴峻,沉聲道:“程小姐請撒手。”

程幾何:“餐廳裡光禿禿的,你和女僕一起來吃嘛。”

託拜厄斯握住她的手腕摁下去:“我們不需要吃飯。”

程幾何道:“坐在這裡一起聊聊天也是好的嘛。”

託拜厄斯朝陳溺看去。

陳溺默許道:“把願意來的人喊過來。”

莊園裡的女僕性格大多稀奇古怪,有些極其不願意在人前露臉,統共也就來了九人。

索菲婭捧著栽種著一棵小嫩芽的在陳溺身邊坐下,感激地衝他笑了笑。

陳溺:“這兩夜自由活動,你們也放鬆兩天。”

程幾何不解地問道:“為什麼啊?萬一又有狼人來了可怎麼辦?”

陳溺戳著盤中的肉排,心不在焉地說:“總得留給它們點兒可乘之機,你還真想拖到遊戲結束,讓c007區域全軍覆沒不成?”

程幾何一手託著下巴,細想了會兒,點點頭道:“我大概懂你的意思了,狼人不敢進來,我們也無從下手的地方。”

她拍拍自己的臉,振作一番:“不靠別人我也能保住自己的命,再說就算沒有託託和女僕小姐姐,狼人也不一定就會跑來我們這裡。”

晚間,近凌晨三點時。

“修先生正在瀏覽從u盤中移至電腦中的檔案,郝先生回到了別墅內,並沒有回去自己的房間。”託拜厄斯按陳溺的要求,每隔十分鐘向他彙報一次兩人的動向。

陳溺合上了書本:“出去吧,不用來彙報了,房門虛掩就好。一小時內,不論聽見什麼響動也不許現身。”

託拜厄斯向其俯首,遂離開房間。

陳溺用絹布包起放在桌面上的那把刀刃明晃晃的水果刀,站在他肩膀處的月光雀不安地叨起他耳邊的一撮碎髮,兩爪微微收縮。

陳溺怕它再有礙事的動作,開啟鳥籠的門,抬手抓下肩上的鳥丟了進去。

雀鳥落至籠底,神態懨懨,耷拉著眼皮蹲到了角落去。

鑽進了被中後,陳溺將那絹布塞進了床墊下,改用手右手捏住刀刃,鋒刃陷入皮肉之間,滲溢位的珠子連著線滴答在淺色的床被上。

他似毫無知覺,另一只手拿起放在枕邊正充著電的手機,撥出早已輸入在撥號盤頁面的一串號碼。

提示音只響了一聲通話就被接通,電話那一頭的人話語之中夾雜著困惑與不解:“陳溺?為什麼要打電話?我們就隔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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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溺壓低嗓音,急促地打斷他道:“有狼人闖入了我的房間,你現在就過來。”

修哉訝然:“什麼?!”

陳溺道:“是郝梵,快點過來!”

虛掩著的房門悄無聲息地被人從外推開,郝梵踮著腳走進屋中。

他的嗓音因過度激動而顫抖:“你、你是小紅帽,是不是?”

陳溺甩手扔掉了手機,機體狠狠的與牆壁來了一次親密接觸。

他抿起一抹淺笑,抬眼看向郝梵,豎起食指擋在唇下:“噓……”

持著刀刃的那只手也沒有停下動作,接連在手臂乃胸腹之間的皮肉層上劃下不深不淺的幾道痕跡。

郝梵步步靠近,舔著干涉的嘴皮,喃喃道:“只要你死了,我就可以活下去了。”

陳溺掀開被子踏下地,噓聲道:“修哉馬上就來了,其他人聽到響動也會趕來,你的狼化形態已經沒了,這段時間內殺不死我,乖乖配合我。”

“如果我是你,我會從浴室逃走,放聰明點兒。”他話音方落,一串急促的步伐從傳入屋內,越發近了。

陳溺嘴角的笑意隱去,他兩三步退至衣櫃前,貓進了提前開啟了櫃門的衣櫃中,從內關上了櫃門。

修哉闖入屋中時,一抹黑影從余光中一閃而過,躥入了浴室中。

他追趕上前,進入浴室首先開啟了照明燈,浴缸的簾幕上投映出一塊深暗,修哉兩三步衝過去,一把拉開了遮擋簾。

然而那後方什麼也沒有,簾幕上之所以有一塊兒顏色較深,也僅僅是因為被水打溼了。

他下意識的松了口氣,確認了這裡沒有人,轉過身欲離開浴室,卻發現浴室的門閉合上了。

修哉暗道不好,奔走至門前握上門把手,果不其然房門已經鎖上打不開了。

用力捶砸著浴室門的同時,他高聲喚道:“陳溺?陳溺你在哪兒?”

他向後倒退兩步,試圖將面前的那扇門衝破。

腳下一蹬,修哉側身以肩膀朝房門撞去,誰知浴室的門於此時發出“咔嚓”的輕微響聲,竟自己彈開了,他一時沒能剎住步伐,受慣力影響撲倒在地。

自籠中散發出來的柔光照亮地面,修哉掃見地上有斑駁點點的血跡,由床邊延伸到衣櫃中。

與此同時,有幾近細不可聞的呻/吟與悶哼由衣櫃中傳至他的耳中。

修哉爬站起身,掀開的絨被下揮灑著的血跡闖進餘光之中,他焦急的朝衣櫃走去,抬起雙手開啟兩扇門。

蜷在衣櫃底部的人暴露在視線之中,他垂著頭,大半張臉被額前的頭髮投映出的一小片陰影吞沒,看不清楚表情。

修哉蹲下身去,焦慮不安地連喚了幾聲:“陳溺?陳溺你沒事吧?”

陳溺應聲抬起頭,與之對視。

他的雙目清明至極,澄澈到令人捕捉不到他的眼底有一絲一毫的情緒。

修哉松了口氣:“我還以為你讓狼人給叼走了。”

陳溺冷不丁的出聲問道:“有沒有在u盤裡找到有趣的檔案?”

修哉一個怔愣。

陳溺傾身探出衣櫃,握住了修哉的雙手,將他朝衣櫃內用力一個拖拽。

他附到了修哉的耳畔旁,玩味笑道:“一報還一報,我們扯平了。”

“給你五秒的時間,再看看那團紙上寫著什麼,5、4、3、2、1……”倒計時結束,他又施力猛地推了修哉一把,轉而再次迅速地關上了衣櫃的兩扇門,將自己封閉在其中。

當修哉反應過來自己上當後為時已晚,他受力道向後跌坐在地,雙手撐在地板,無意間摁在了那把沾滿血跡的水果刀上。

多人交織的步伐聲停止門外,“啪!”的一聲,房間的燈被開啟。

郝梵的質問率先響起,如雷貫耳:“你把陳溺怎麼了?!”

楊賢闊步走上前,一腳踹在了修哉的肩膀上,發狠道:“我操你大爺!”他蹲下身揪住了修哉的衣領,“陳溺呢?”

修哉還未從晃神之中抽離,下意識的抬起手抓住了楊賢的手腕,緊接著兩人齊齊愣住。

楊賢一把扯開了修哉的手,扭著他的雙手小臂,迫使他掌心朝上。

鮮血覆滿的手掌映入在場每個人的眼簾。

程幾何吸了一口氣,繃不住地走上前:“陳溺在哪?”

谷阿羽低著頭:“地上的血跡延伸進了衣櫃。”

修哉百口莫辯:“不是我,我沒有傷害過陳溺。”

郝梵拿出了一隻放大鏡:“是不是你,比對一下指紋就知道了。”

楊賢將修哉從衣櫃前拖到一旁,郝梵撿起了地上那柄水果刀。

他拿著放大鏡置於水果刀上方,對旁人道:“你們來看看,刀刃上是陳溺的指紋,刀柄上是修哉的指紋。”

修哉掙不開楊賢的手,急於辯駁,揚聲道:“那把刀我先前用來削過水果。”

櫃門似被什麼東西從內部給卡住了,樓新月與沈越廢了點兒力氣才開啟,他們動作尤為小心翼翼的從中抱出昏睡不醒的陳溺。

樓新月俯首靠近陳溺的口鼻,嗅了嗅,道:“是安眠藥。”

谷阿羽道:“削水果?管家與女僕幾乎全天二十四小時貼身服務,你哪來的親自削水果的機會?”

夏初宇:“我看到過他在櫥櫃裡翻小藥瓶。”他憤恨地朝修哉瞪去一眼:“就知道你對陳溺不懷好意!”

程幾何起身朝外跑去:“我去找託託來!”

修哉一邊掙動一邊道:“襲擊陳溺的人不是我,我來的時候看見有一個人影躥進了浴室,真沒騙你們!我當時被關在浴室裡,房門被人反鎖了,出來的時候才發現地上有血跡。”

楊賢不耐於他的掙扎,狠狠地推了他一把。

修哉身子朝一邊斜倒,半個巴掌大的木盒從衛衣的口袋中摔落在地。

八音盒被摔開,空靈的絃樂響起的同時,“叮!”的一聲輕響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楊賢撿起地上的那枚鑰匙,皮笑肉不笑地說:“身上帶著總管鑰匙,被反鎖在浴室?”

郝梵鄙夷地看著修哉:“小夏先前就說過他對陳溺不懷好意,我當時還不信。”

蘇瀲童站在一旁猶猶豫豫,似有什麼話難以說出口。

夏初宇道:“他就是變/態一個!我們出來的時候,聽到有那、那種聲音從他的房間裡傳出來,進去一看,他房間裡的電腦正在播放一段影片。”

話沒說完,他半張臉已紅透,臊得不行,剩下的話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根本就是凌/虐,拍攝的人就是施/虐的人,沒有露臉。”

蘇瀲童補充道:“影片裡的人長得和陳溺有幾分像。”

修哉先是一愣,他走前明明有關上房門,筆記本也合上了。

接著,他試圖解釋:“拍影片的人不是我,那些是我從陳溺的u盤裡挪出來的。”

楊賢道:“胡扯八道!陳溺的私人物品根本不給別人碰,他為什麼要給你存了這種影片的u盤?”

谷阿羽說:“我去把他房間的筆記本拿來。”

夏初宇:“還拿什麼啊?他手機裡就有現成的,我無意中過他翻相簿,裡面就有不少陳溺的照片。”

他話說到一半兒,谷阿羽人已經沒影了。

程幾何去而復返,託拜厄斯被她一路拉著袖子拖拽至房間。

她朝郝梵道:“你來看看這幾瓶安眠藥瓶上有沒有修哉的指紋。”

郝梵走到託拜厄斯面前,在他的視線注視下縮瑟了一下脖子,惴惴不安地用放大鏡輪流照過被他拿在手上的藥瓶:“這個有,這個也有……全部都有。”

谷阿羽也拿了筆記本回來,放到桌面上,右手指是在觸控板上輕點兩下。

他連點了幾下返回上級,滑鼠指標停在文件圖示上:“這個資料夾下,裡面有很多目錄,圖片、音訊、影片。”

說著,他又進入資料夾,隨手點進一個子資料夾,播放了其中一個音訊,頓時有不堪入耳的聲音流出。

夏初宇道:“這個人的音色也和陳溺很像。”

楊賢從修哉身上搜出了他的手機,抬起頭對託拜厄斯道:“你來幫我摁著他。”

託拜厄斯沒有動作,反倒是深深地看了一眼修哉。

沈越跨步走上前,接手了楊賢的工作。

楊賢抓起修哉的一隻手,借用他的指紋解鎖了手機,繼而又拿著手機朝筆記本走去。

他推開谷阿羽:“趕緊把這些亂七八糟的糟心玩意兒給刪了,陳溺醒來發現了準得炸。”

陷入如此境地,即便是修哉也焦躁不已。

他完全無法冷靜下來,只希望有人能相信他的話,哪怕一個人也好:“是陳溺在愚弄我,從頭到尾!他給我打電話,騙我說有狼人襲擊了他,就是郝梵。”

天色漸亮,晨光微熹撒入房中。

谷阿羽坐在桌前,用筆記本開啟了直播網站:“再過一個小時就該投票了,怎麼辦?”

他們的直播間裡已經聚集了不少圍觀群眾。

彈幕一:場面一度十分混亂,有誰看懂了?

彈幕二:臥槽!陳溺小哥哥被隊友狼給刀了?別呀……

彈幕三:涼了呀。

修哉情緒混亂,拔高了嗓門希望能引起隊友們的注意:“你們聽我說,我說的都是真的,我是獵人,陳溺拿到的角色不是什麼居民,他是小紅帽!”

他人的質疑接連提出,令修哉無法給出回答。

夏初宇:“那你倒是說說,他為什麼要算計你這個獵人?不應該是算計郝梵才對嗎?”

是啊,陳溺為什麼要算計他……?行徑與目的皆讓人難以捉摸。

程幾何道:“陳溺是小紅帽?你從哪知道的?”

修哉遲疑片刻,在這種情況下,也只能被迫暴露自己的能力:“我可以透過肢體,探索人潛意識區域的記憶。”

他的能力在別人不清楚的情況下才好用,一旦暴露出,以後人人與他接觸前皆會有防備之心,這種情況下他很難介入他人的潛意識。

蘇瀲童又驚又怒:“那你之前……我……你/媽的!”

夏初宇從後方架住她:“童童別激動,冷靜,你先冷靜。”

蘇瀲童咬牙切齒道:“冷個屁,我每天換什麼底褲,小時候包什麼紙尿褲都被他給看光了!”

夏初宇聞言一怔,放開了蘇瀲童,撩起袖子衝上去對著修哉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楊賢攔下他:“別別別別,先讓我們問完了再說。”

程幾何道:“你說你是獵人,有證據嗎?”

修哉:“獵人每天白天有一次刀狼人的機會。”他將視線移至郝梵身上:“鬆開我,我證明給你們看。”

郝梵縮瑟道:“分明是想殺人滅口!”

信任一旦被打破,短時間內很難彌補。

修哉咬咬牙,將自己的最終底牌也暴露出來:“我可以呈現當前正在讀取的當事人記憶,如果有人願意被我探索潛意識,我現在可以證實給你們看。”

屋內的人面面相覷一番。

短暫的沉默之後,程幾何一步上前:“我,我來。”

作者有話要說:  白疫醫:今日自閉,男友自虐成癮,沒有心情表演。

你看這個小劇場,啪,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