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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少了

縫製的物件並非活著的病人, 也無需採用無菌操作, 而黑滋爾還是拿起了放在一旁的鑷子, 夾住穿透皮肉的縫合針將它緩緩拉出來。

手術縫合用的肉線略過僵硬的皮肉,有輕微的窸窸窣窣的響聲。

黑滋爾身邊放著一把凳子, 並不是給他自己坐的,坐在那張椅子上的人是陳溺。

每每隔上一會兒, 站在手術檯邊上的男人便會側目看上他一眼, 神情專注, 好似陳溺才是那個需要被他細心對待的縫合品。

帶著一次性醫用手套的手很是平穩, 熟練且快速的在斷臂與斷手之間穿針引線, 不見有一絲顫抖, 看著還有點兒優雅, 硬是襯得那些可怖的斷臂殘肢猶如珍貴的藝術品。

谷阿羽轉過頭看了看楊賢與那名女子, 兩人雖神色緊張, 但卻並沒有出現其他異樣。

楊賢死死盯著黑滋爾手上的動作,生怕他一個失手會讓自己徹底失去雙手。

當黑滋爾縫好了第二條手臂與手掌,剪斷縫合線時, 他忽然瞧見手術臺上的那隻手動了動手指頭。

楊賢倒吸抽一口冷氣, 頓時坐直了身體,狠狠地閉上眼又睜開。

僵硬的肢杆和原先一樣,沒什麼變化。

縫合肢體還算是正常操作, 接下來大腦與中樞神經的重新組合過程,可真是讓在場的人與圍觀直播的看客大開眼界。

恐怖的畫面透著詭異的美感,愣生生的讓人忍不住沉迷其中。

統共三十來份器官組織與人體部位, 在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被組裝完畢。

而距離最佳觀賞座位的陳溺卻一無所知,雙手抱在胸前,百般無聊地垂著頭。

黑滋爾褪去手套,就著手術檯邊上的小水管將兩隻手沖洗乾淨,守在旁邊的女僕連忙遞上消毒毛巾。

在一絲不苟地擦拭乾淨每一根手指後,黑滋爾才伸出手去觸碰陳溺的肩頭。

他如此小心翼翼的對待陳溺的方式,叫人不禁探究起兩人之間到底是什麼樣的關係。

彈幕一:不是,我是站錯隊了嗎?我以為陳溺和管家有一腿。

彈幕二:我們在用生命玩恐怖遊戲,陳溺玩得是戀愛遊戲,遊走於各種極品美男之間。

彈幕三:錯拿乙女戀愛遊戲的劇本了?

彈幕四:我的天,醫生就差直接親上去了。

彈幕五:說起來好像沒有看到託拜厄斯小可愛。

谷阿羽的注意力全然被直播間裡的彈幕吸引去,原本他是沒多想的,現在也越發覺得陳溺與黑滋爾之間太過曖昧不清。

陳溺抬起臉,用泛著懶的聲音問道:“縫完了?”

順著黑滋爾的力道,他站起身來。

谷阿羽將鏡頭轉向別處,快遞的持有者一個個露臉,全部安然無恙。

修哉衝著手機淺笑道:“就是這樣,希望大家能將快遞交給我們,這場遊戲需要我們一起來應對。”

介時,又有一名女僕闖進了手術間。

她還推著一輛小餐車,餐車上下供兩層,堆放滿了大小不一的快遞包裹。

女僕將餐車退到了手術檯旁,開口道:“這些是森宇公司內員工自願提供出的快遞。”

陳溺勾唇笑著說:“看樣子你要加班了。”計劃生效。

黑滋爾將他的笑意收入眼底,無聲嘆息,揚手用食指在他的額間親暱的輕點三下,又扶著他坐回椅子上,接著重新戴上新的手套,拿起鑷子與縫合針再一次投入到工作當中。

陳溺打了個哈欠,長時間坐著一動不動,思想放空,忍不住開始犯困。

縫製工作進行到一半時,他的身體向旁歪倒,黑滋爾分了心,眼疾手快地扶住他的肩膀,將人往自己這邊拉攏,使得陳溺的腦門抵在他的腰後。

接下來的整場過程,黑滋爾沒有移動分毫,至始至終直挺挺的站在同一個位置,僅有兩條手臂與受在活動,為的就是不打擾到靠在他身上打瞌睡中的青年。

每場遊戲的進行過程中,陳溺一直保持著高壓狀態直到結束,要說他沒有疲憊感,那是騙人的。

像是一艘在狂風巨浪中搖搖曳曳的帆船,不敢放鬆,不敢鬆懈,不敢把生存的希望寄託在別人身上。

而黑滋爾的出現打破了這個局面,讓他隱隱有些動搖。

或許……可以試著依賴一下這個人,哪怕只是在疲憊之餘靠在他的身上安穩的睡一覺。

前一天收集來的屍體碎塊,外加上今天員工們主動提供的這些,湊夠了一具完整的人體,還多了不少重複的零碎部位。

看者不禁連連嚥下口腔中分泌出的津液,全神貫注地盯著黑滋爾手上的動作。

最後一條線收尾被剪斷時,他們才齊齊松下一口氣。

谷阿羽單單只是舉著手機在拍攝,偶爾還能換個姿勢放鬆一下,經過這麼長時間也有些累了。

再看黑滋爾,面色如常看不出疲乏,他褪去手套洗乾淨手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將身邊的人攬入懷裡抱起來,動作甚是輕柔。

手術室裡的其他人也不由自主放輕所有動作,儘量不驚起半點兒聲響,踮著腳走在黑滋爾身後。

修哉有片刻的失神,回過神時,眼中黯淡。

女僕把多餘重複的那些身體部位重新歸入到相對應的快遞盒中,推進儲藏室裡小心存放。

收件的快遞員上門的時候,黑滋爾搖醒了陳溺。

睡醒後的陳溺饜足地伸了個懶腰,落下的手順其自然地環在黑滋爾的腰部:“怎麼了?”

他還不知道自己是在客廳。

跟著陳溺混了這麼多場,楊賢等人很清楚他的秉性,看到這一幕紛紛露出活見鬼的表情。

程幾何就著這一幕津津有味的往嘴裡塞著爆米花。

安善美大氣不敢喘一下,細不可聞地噓聲說道:“快遞員來了。”話語還有些打顫。

陳溺不著痕跡地皺了下眉頭,鬆開手,拉開與黑滋爾之間的距離。

安善美說的話讓他精神了不少。

坐起身後陳溺問道:“我們有可以寄出去的屍體了?”

谷阿羽回神,忙不迭地點頭:“有,有了。”

那具屍體就擺在客廳裡,除了陳溺睡得香甜,客廳裡的其他人都很不自在。

原本就沒有多少傢俱的客廳,四壁屋頂一片密密麻麻的櫃門,不遠處還停放著擺有屍體的擔架車。

那擔架車上蓋著一塊單薄的白布單,穿堂風吹過偶然掀動布單,都會讓客廳裡的人跟著心中一緊。

尤其是楊賢,先前在手術間時,他分明看見了被與小臂縫合好的其中一隻手的手指曲捲了一小下,無法抑制腦海中的幻想。

那白被單下的屍體,有沒有睜開眼?有沒有變幻表情?還是和原先同一個姿勢嗎……?

從眼前走過的身影令他回過神,也緊跟著站了起來。

最前方,女僕推著擔架車,錯亂混雜的腳步聲在她後方接二連三的響起。

到了玄關處,女僕放開擔架車退到一旁,眾人的視線得以與門外的快遞員對視上。

還是那個鬢髮摻雜白絲的中年男人,他木然的看著前方,慘白的臉上帶著滲人的笑容。

“請問你們要寄的東西準備好了嗎?”

陳溺:“在這裡。”

黑滋爾配合地揭開擔架上的白布。

快遞員笑意更勝,露出黑色的牙床,粗糙的手伸向擔架車。

擔架車上放著佈滿了細密黑線的人體,縫合軌跡整齊漂亮,可由於縫合處數量過多,看著密密麻麻的,更不要說看不見的地方,五臟六腑,甚至是連帶著頭髮的頭皮都是用針線一針針縫上去的。

快遞員的手接觸到那具人體時,猝然沉下了臉。

他一手拍到擔架車平臺面的邊沿,在“嗙!”的一聲響過後。

安善美被這一聲響動嚇得一個哆嗦,玄關內的人下意識睜大眼睛,彷彿被釘在了原地一樣,一動不敢動。

快遞員一字一頓的吐出一句:“少、了,少、了。”

柯傑:“少……少了?少什麼了?”

快遞員木著臉道:“少了一樣東西。”

上一句話,話音還沒有落下,他又同時問:“請問你們要寄的東西準備好了嗎?”

兩句話糅雜在一起,彷彿他的胸腔裡躲著兩個人,爭先恐後地說著話。

陳溺皺起眉頭,只得回道:“沒有。”

快遞員黑著一張臉,丟下一句我明天再來,拖著生鏽的手推車腳步遠去。

直到他微駝的背影消失在視野之中,其他人這才敢出聲。

千黛又恨又怕地看著擔架車上那具發青的屍體,抖著嘴皮子說道:“明明連一根血管都沒有漏掉,他分明就是在刁難我們!”

陳溺:“少了。”

楊賢更是困惑:“啊?”

陳溺說:“陶靜懷孕了。”

他們要拼的是陶靜,陶靜死前懷有身孕,那就是少了……少了一個未出生的嬰兒。

谷阿羽捧著手機的雙手都在用力,指縫泛白。

原想著今天就能交貨,眼看著就要完成的一樁事,誰知卻出了這麼一茬。

陳溺讓女僕先把那縫合好的屍體帶到儲物間去。

眾人又回到客廳。

陳溺的右手手肘抵在沙發扶手上,斜靠坐著,手背撐在下頜處,另一只手放在黑滋爾的腿上,習慣性的用食指有一下沒一下的輕點。

默了良久,他想好了什麼,才開口問道:“微博那邊情況怎麼樣了?”

谷阿羽盯著手機螢幕,頭也不抬一下地回了句:“已經有很多人願意主動把快遞交給我們利用了。”

黑滋爾忽然一把握住腿上的那隻手,捏在手裡也不準抽走。

陳溺動了動手腕,見對方不肯撒手也不再掙動,繼續與谷阿羽說:“讓他們把地址發來,我們現在就去拿,分頭行動,這樣能快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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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今晚二更。

昨天隨機到陳奕迅的不要說話,感覺好像代入黑滋爾和修哉身上都挺合適的hh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