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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保護

陳溺轉頭向財務總監那邊望了一眼。

方才還坐在門外的人, 就在他們談話的短短幾秒時間內不見了身影, 房門緊閉。

自打進入員工宿舍後, 安善美就一直在左顧右盼,顯得極其不安, 就像是一個感覺到自己被班級集體排斥的小孩子。

安享樂留意到胞妹的異樣,關切地詢問道:“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如同一隻受到驚嚇的兔子一樣, 安善美猛地抬起頭, 接著不安地左右掃視:“總覺得……那些員工好像不歡迎我們。”

楊賢說:“不歡迎?沒有啊, 他們見到陳溺都挺熱情的。”

程幾何道:“善美妹妹對別人的情緒比較敏感, 應當不會是空穴來風, 你再具體說說。”她攬住安善美的肩膀。

安善美說:“嗯……他們, 好像藏著什麼東西一樣, 不想被我們發現。”

顧衍:“這麼說來, 我們剛才碰到的兩個員工確實是主動打完招呼後就匆匆走掉了, 根本沒給我們搭話的機會。”

陳溺打一開始就沒打算和員工攀談,自然也沒留意到顧衍說的現象。

聽到他們提起後,回想起來確有其實, 感覺有哪裡不大對勁。

秦歌不解:“藏?他們有什麼好藏的?”

陳溺:“當時藏他們有的, 我們又感興趣的東西。”

谷阿羽說:“你是說……那些歸來的亡者?”

楊賢:“哪有在藏啊,這不,不還牽出來溜達呢。”

黑滋爾直白挑明陳溺話語中的含義:“是在替那些亡者掩藏某個秘密。”

陳溺頷首。

程幾何不大能肯定地問:“是想要保護那些逝者嗎?擔心他們所掩藏的秘密被我們發現後, 會對那些逝者下手?”

陳溺:“嗯。”

短短兩日,那些人已經陷進去了。

他們所保護著的秘密與危險二字脫不開關係,如果沒有危險性, 他們就不會急於掩飾。

即便如此,那些人甘之如飴,明知是深淵也要閉著眼睛往裡跳。

陳溺不大能理解,付出自己的生命也要維護假象,真的值得?

因為並不強求員工在遊戲期間繼續工作,所以辦公樓裡只有那些死而復生的老員工,且大多集中在藥研技術組樓層——

三樓。

辦公樓的電梯與員工宿舍的電梯是一樣的,電梯廂的牆壁與門皆是鏡面,現在被紅布蒙著,燈光渲染之下,整個電梯廂都樣似充滿了淡紅色的氣體一般。

即便知道這麼做是為了保障他們的生命安全,可依舊無法打消呆在這紅色小箱子裡的人心中的不適與壓抑。

藥物實驗室,入目是一片潔白,一層不染,隨處可見有精密的儀器。

除此外,還有四個人。

那四個人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身著一體隔離衣,臉上也戴著防護面罩,他們圍在一張桌子旁。

陳溺等人站在實驗室的玻璃牆壁外,牆壁內的畫面仿似一張定格的照片,實驗室裡的四個人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黑滋爾:“有腐爛的味道,比昨天在街上聞到過的重上一些。”

程幾何貼在玻璃上:“那幾個人在裡面做什麼呢?”

陳溺說:“什麼也沒做。”

隔著一道玻璃也能看出來,實驗室裡的儀器全部處於關閉狀態,根本沒有被開啟使用過,那四個人手裡也沒有拿任何記錄數值的裝置……只是單純的站在那裡發呆。

他們一一檢查過幾個樓層的辦公區域,辦公樓裡的亡者數量與昨日持平,並沒有減少。

在檢查二樓的辦公區域時,黑滋爾忽然在換衣間外停住了腳步。

陳溺:“嗯?”

黑滋爾說:“腐爛味是從這裡面蔓延出來的。”

聞言,陳溺從口袋中掏出一張磁卡,ic卡透過了門禁系統的識別,“咔”一聲細不可聞的輕響過後,鎖舌彈開。

換衣間中空無一人,一排排鐵皮櫃貼著牆壁羅列開來,而中央空出來的位置橫放著成排的座椅。

楊賢環視一圈:“挺乾淨的啊,你是不是聞錯了?”

黑滋爾走到鐵皮櫃前:“櫃子裡面,012、024、036、037、049……”

陳溺跟在他身後,拿著手中的磁卡將他念出的那幾格衣櫃的櫃門一一開啟,鐵皮櫃的櫃門內側蒙著紅布,紅布下有鏡子,櫃子裡面無一不是放有脫下來的衣物。

修哉從012櫃子裡撿出來一條黑色的秋褲,吸引他注意力的是褲腿那裡一塊圓斑似的溼潤痕跡。

秋褲翻過來,露出裡面那面,只見布料上黏有黃色膿水一樣的黏液,散發著腥臭味。

程幾何呲牙咧嘴,嫌惡道:“……是我想的那樣嗎?”

託拜厄斯冷不丁地出聲,打斷她腦子裡那些亂七八糟的聯想:“不是。”

眾人將每一個開啟的櫃子裡的貼身衣物翻出來檢查一遍,谷阿羽手裡領著一件淡藍色的襯衫,襯衫被熨燙的很平整,可內側卻沾有或多或少的粘稠的乳白色黏液,部分黏液上還沾著灰黑色成塊的軟物。

陳溺皺著眉頭,衣物裡的內容引起不適。

“那些是什麼?”他問。

黑滋爾:“腐爛的碎肉與分泌物。”

“呃……”安善美正拿著一件連衣裙在檢查,聽到黑滋爾的話,立刻將手中的衣服丟到了地上。

安享樂站在她身邊,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他並不是在看躺在地上的那件連衣裙,而是在看著安善美。

毫無疑問,那些衣服是歸來的逝者們換下的,除了他們,目前沒有員工逗留在辦公樓內。

秦歌:“那些人在腐爛嗎?”

陳溺點了下頭:“應該是,或許……就是因為避免發生腐爛,那些東西才會選擇去吃人。”

遊戲倒計時不僅僅逼迫著活著的玩家,同時也在逼迫那些已經死去的人,他們想要“活”下去,就必須要吃人。

要麼就會像他們看到的這樣,被腐爛侵蝕,直到重新變成屍體。

程幾何:“可是黑滋爾在公寓裡沒有說聞到過腐臭味,那裡也有很多死而復生的人啊,為什麼會不同?差別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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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別在……

緘默不過兩三秒,陳溺便開口給出了一個可能性:“差別在員工宿舍裡的那些有彼此牽掛的人,辦公樓裡的人沒有。”

回想起來,昨天黑滋爾在街上也有提到過,到處都有腐爛的味道。

那些不被人惦記的歸來者,無處可歸,無人可依,他們遊蕩在外,尋找著能拖延自己腐爛的受害者們。

邢瑤的臉色登時慘白一片:“那我爺爺現在也和這些人一樣……嗎?”

陳溺:“他們已經死了,死人就應該有死人的樣子,而不是混進活人堆裡,假裝什麼都沒發生過。”

安享樂身形一晃,無意間被陳溺的話重傷,他想要開口反駁,可現在說什麼都沒用,說什麼都顯得蒼白無力,原因無外乎是……陳溺說的話是對的。

他們回來了,作為一個看起來活生生的人回來了,回到親人的身邊。

可這樣……究竟是好還是壞?

谷阿羽說:“也就是說,我們要做的,是讓他們迴歸死亡?”

陳溺:“……暫時不能肯定。”遊戲說要他們緬懷已故之人,由天氣預報給出的線索推斷來十九世紀那個與死去的人一同合照的習俗。

那些和生者混在一起的死者,也許用合影就能解決,可是……遊蕩在外的那些呢?殺死他們?他們本來就是死人,哪還需要他們動手去殺。

放著不管,等他們自己腐爛也不是辦法,畢竟他們有時間限制,也不知道拖到什麼時候,那些東西才會爛到塵歸塵土歸土。

從樓梯間裡穿來窸窸窣窣的碎響,令路過樓梯間外的幾人硬生生停住了腳步。

樓梯間的門虛掩著,沒有關嚴實,露出一條縫隙。

那道門本就不該是關著的,它應該是大開著才對,除非是有人刻意為之。

陳溺與身邊的男人對視一眼,抬手指了指虛掩著的門。

接著,他壓低聲音對其他人說:“你們不要跟來。”

說這話不是出於什麼保護同伴之類的目的,而是為了避免打草驚蛇,樓梯間的門之所以會被關上,就證明在樓梯道裡製造出響動聲的東西不想被發現。

陳溺放輕腳步,跟在黑滋爾身後,橫著身體從門縫裡擠了進去。

樓梯間裡安裝的是感應燈,輕微細碎的聲音不足以令燈光亮起,而窗戶也被紅布遮住,以至於樓梯間內過於昏暗。

陽光被紅色的布單擋在窗外,只有少許的光線滲透進來,被染上了紅色。

聲音是從上面傳來的,聽上去……類似於有人在大肆嚼脆骨,每每那咀嚼聲停頓時,又會有吞嚥聲接踵而至,再往後,就是什麼東西被撕開的聲音,最後又開始迴圈響起咀嚼聲。

“吧唧吧唧吧唧……”又像在吃著汁水十足,又很有嚼勁食物。

就在陳溺與黑滋爾走上第三層臺階時,異常的響動聲戛然而止,兩人也齊齊停頓住腳步。

陳溺一腳踩在第四層臺階上,另一只腳還留在第三層階梯上,卻是不敢動了,擔心是否是樓上那東西發現了他和黑滋爾。

他下意識地抬起頭,目光順著每層樓梯之間的縫隙向上看了一眼。

好巧不巧,正對上一個正在往下看的男人,他的下半張臉都溼漉漉的,覆滿了黏膩的紅色液體,下巴還在動,嘴裡嚼著什麼。

啪嗒——

一滴紅色的水珠從上滴落,打在了光潔的鏡片上。

視覺上的衝擊過大,陳溺倒退一步,一股惡寒順著脊背直衝到頭頂,頭皮發麻。

他摘下眼鏡甩到地上,“上去,在四樓。”

黑滋爾看了一眼陳溺,不大放心把他一個人丟下,他沒有過多的思考,一手繞到陳溺身後,手臂緊縮,帶著他一起衝上了四樓。

他的速度相當快,可能比程幾何跑起來還要快,陳溺只感覺到腰間一緊,視線裡的畫面模糊成一片,眨眼之間,他們就已經移至四樓的樓梯間。

黑滋爾放下陳溺,一步上前摁住了那名起身正欲逃離現場的青年男子。

那個人身材矮小,虛胖,一張圓臉上糊了大半的血液。

陳溺認得他,那是森宇公司過去的一名老員工,方才在實驗室裡也看到過他。

這個男人叫邱言,以前他曾經負責過多項很重要的專案,在工作方面無可挑剔,經常是獨來獨往,大部分時間都泡在研究室裡,很死腦筋的一個人,不懂得變通,與同事之間相處不大愉快。

四樓的樓梯間裡躺著半具屍體,只剩下半具,缺失的那部分,不用多提,自然是被邱言給吃了。

從那具屍體餘下的部分可以看出,這人的身高體格肯定在邱言之上,就這樣,吃了半個人的邱言看起來還是一副沒有飽的樣子,胃口不是一般的大。

黑滋爾將邱言拎回屍體旁才放下來,矮胖的男人抬起頭,對上陳溺不加以掩飾的厭惡的眼神,臉上的肉顫了一下,也跟著露出看到了什麼噁心東西時才有的表情。

陳溺:“你吃了多少人?”

邱言的嘴皮子蠕動兩下,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來:“你以為……你以為我想吃嗎?”他低下頭看向腳邊的半具屍體,嚥下口腔裡分泌出的口水,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你覺得噁心是不是?我也覺得噁心,可是比不過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身上的肉一點點腐爛要來的噁心。”

程幾何等人在樓下等了許久不見陳溺與黑滋爾兩人回來,擔心他們遇到了什麼危險,於是進入了樓梯間。

他們聽到有談話聲從樓上傳來,尋著聲音追到四樓的時候,正瞧見邱言面目猙獰的跪在屍體邊啃食著生肉的畫面。

陳溺與黑滋爾站在一旁,並沒有阻礙邱言進食。

邱言嘴裡塞滿了生肉,一邊吃,一邊哭,他像是放棄了什麼重要的東西,屈服於食慾與生欲的操縱下。

安善美停住腳步,站在階梯上,她勾下身體,乾嘔起來。

因為中午沒怎麼吃飯,她也沒吐出來多少東西。

邱言嘴裡嚼著肉,殷紅的汁水順著他的嘴巴流出來。

邢瑤睜大了眼睛,看向陳溺,問:“你、你們怎麼不攔他啊?”

陳溺反問:“攔他做什麼?難不成不讓他吃,那個人就能死而復生。”

邱言吸了吸鼻子,他把那具屍體吃乾淨之後,又趴到了地上,把地板上的血水都給一點一點舔得乾乾淨淨,連自己臉上和手上沾著的血也不放過。

在眾人眼皮子底下吃掉大半個人,從頭到尾用了不到十分鐘的時間。

顧衍:“吃人的感覺怎麼樣?是痛苦,還是覺得好吃?”

邱言停住動作,抬起頭,像是聽到了什麼非常好笑的笑話,笑聲在樓梯間內迴盪著。

笑完了,邱言沉下臉,緘默了一小會兒,從口中吐出兩個字:“都有。”

秦歌:“你……既然覺得痛苦,為什麼不去找你的家人?呆在他們身邊,你就不用吃人了吧?”

邱言搖搖晃晃地爬站起身,“為什麼要去找?他還活著,而我已經死了,找他們,自討沒趣嗎?”他又從鼻子裡哼笑出聲,嘴角止不住地抽搐,有水珠子接二連三從他的眼睛溢位,“找他,就是害他。我只剩下了一個親人,我不能去。”

邢瑤:“可你現在不也是在害人嗎?”

陳溺睨了一眼邢瑤,沒給她與邱言對話的機會,問起自己更為在意的話題:“怎麼個害法?”

邱言說:“怎麼個害法?還要來問我嗎?你們沒有體驗過,沒有看到嗎?”他直朝安享樂看去,“他和我一樣吧?讓他現在就離開,你們會捨得嗎?”

聞言,安善美不安地看了看自己的哥哥。

邱言道:“捨不得吧?越是在意的人,就越捨不得,對我來說是一樣的。”他抬手擦著臉上的水漬,卻是越擦越多:“吃其他的人是在飲鴆止渴,其實只要吃一個人就夠了,吃了那個關心你,惦記你,願意拿命換你的人。”

他無法控制自己的表情,嘴角越拉越低,聲音中的痛苦越來越多:“然後就可以真正的復活,可那樣和死了又有什麼差別。”

安享樂雙手緊握,他站在安善美身後,渾身顫抖。

陳溺說:“你知道要怎麼送你們離開嗎?”

邱言的表情扭曲更甚:“如果我知道怎麼讓自己消失,我不會去吃人。”

顧衍問:“你說的那個人,他在c049嗎?”

邱言一句話懟了回去:“廢話,他不在這個區域,我又怎麼會跑到這裡來?”

陳溺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隨即看向谷阿羽,說:“一會兒我把公司歷任的員工資料發給你,你想辦法把那個人找過來。”

邱言極度抗拒,揚聲回絕:“我說了我不想見他!”

陳溺:“我沒讓你吃他,說不定有其他辦法。”

邱言怔愣了片刻,不敢置信地問:“你說真的?”

陳溺說:“試過才能知道是不是真的。”

程幾何舉起手,雙眼中充滿了求知慾:“如果那個人被其他活死人吃掉了,你還能復活嗎?”

邱言:“沒有,但我能感覺得到,他還活著。”

谷阿羽愣住:“那……假如說那個人在這場遊戲期間死了,你不就……只能一直這樣了?”

就像是一個無法消除的俄羅斯方塊。

邱言僵硬地笑了下,說:“會比現在更慘,我的同事,他女兒被吃了,他在加速腐爛,就算去吃其他人也沒有用,我觀察過,他的腐爛速度是我的十倍,要不了幾天就會變成一堆爛泥。”

程幾何:“要不你直接告訴我們那個人在哪吧,如果我們的方法行不通,就把你們兩個隔離開,這場遊戲我們罩著他。”

邱言猶豫片刻,報出一個地址。

離開辦公大樓,眾人閉口不言,氣氛沉默到讓人感到尷尬。

邢瑤停在了別墅門外:“我想去把我爺爺也找來,如果合照真的管用,幫我們也照一個吧,我不可能拿自己的命去換他的命,但送他往生,也好過讓他一直一個人呆著。”

秦歌點頭:“不管是逼著自己吃生前的同類,還是餓著,忍受自己的身體一點點異變、腐爛,都太痛苦了。”

陳溺:“那你們去吧。”

程幾何說:“合照真的可行的話,我們可以在莊園裡搞個往生照相館,在網上釋出資訊,把大家都給招來。”

顧衍嗤笑道:“你想得也太美了,能有幾個人捨得好不容易回到自己身邊的人又一次離去。”說著,他伸了個懶腰,轉過身,“行了,我回家看看我爸還在不在那裡,提前祝你們照相館生意大吉。”

裕華園·別墅區。

邢瑤蹲在101室的白柵欄外,她的視線越過修剪整齊的灌木,落在躺在樹下搖椅上的那頭髮花白的老人身後,一手捂著自己的口鼻,滾熱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接連不斷地掉下來,滴落在她的衣褲上。

楓樹下,搖椅有一下沒一下的搖晃著,搖椅上的那名老人閉著眼睛,沐浴在夕陽下。

秦歌垂下眼皮,莫名有些低落。

就在這時,一隻保養得非常好的手,從後方落到了他的肩頭。

“小歌?”女人溫柔的聲音同時從身後傳來。

秦歌愣住了,緩緩扭頭,等看清楚站在自己後面的人是誰後,他驀地起身,嘴皮子哆嗦兩下,帶著酸意的字從嘴巴裡漏出來:“……媽?你回來了。”

楓樹下的老人聽到他們的聲音,隨即睜開雙眼,朝幾人望過去,當他捕捉到了邢瑤的身影後,嘴角向上扯起,整張臉登時佈滿了慈祥的笑意。

邢瑤像是做錯事的小孩子,慢慢從地上站起身,垂著頭走進院子裡。

秦歌接過秦母手中的塑料袋,表情像笑又似哭:“你出去買菜了?”

秦母挽著自己兒子的胳膊:“是啊,趁著這段時間多給你做點菜,冰箱裡給你凍著你喜歡吃的菜,到時候你拿出來加熱一下就能吃了。”她伸出手摸了摸秦歌的頭髮:“我忽然回來,是不是把你嚇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