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卿沒有回答趙玉郎,只是睜著紅彤彤的眼睛,一眨不眨的望著他道:“我現在終於明白,四哥當初為什麼會由著我們兩個鬧翻?”
“他就是想讓陶家把你推得遠遠的,這樣你以後就不會替陶家說話了。”
趙玉郎望著許卿,心痛如絞!
“所以當初他是故意的,他也是推波助瀾的人!”
許卿笑著點頭,閉上眼睛,任憑眼淚在臉頰上滾落。
原來很多人都是知道真相的!
比如當今皇上!
只有她和趙玉郎最傻,從頭到尾也沒有懷疑過!
“可為什麼啊?”趙玉郎呢喃!
他最不願意相信的事情,到頭來都是真的!
心裡信任的堡壘坍塌,他連挽回的餘地都沒有!
此時此刻,趙玉郎何嘗不難受呢?
“你很快就會知道了!”許卿說著,把眼淚擦乾!
不只是他們!
這滿京城的人,渾渾噩噩度日的,世家大族裡崢嶸向上的……
都會大吃一驚的!
“差不多了,讓人去請孟太醫給陶映秋看看。”許卿振作起來。
趙玉郎頷首,叫了人去請孟太醫。
半個時辰以後,孟太醫來鈺栩宮回稟。
“王爺,陶映秋的體內的毒已經全然發作了。”
“現在她**流紅,那毒不足以致命,但卻傷了她的身體。”
“往後她就算養好了身體,也很難有孕。”
趙玉郎看向許卿,許卿冷嗤道:“自作自受。”
“倘若昨日是我飲下那杯茶,我便是她今天這個下場。什麼瀉藥?她真是蠢得夠可以的!”
趙玉郎問孟太醫道:“你可告訴了她,她身體所中之毒的由來?”
孟太醫點頭:“下官說了。昨日靖王爺搜出來的藥下官也留了些給她,她若是不信,可以找人去查。”
趙玉郎揮了揮手道:“那你退下吧。”
孟太醫立即退下。
趙玉郎看向許卿道:“陶映蓉才是最該死的!”
許卿淡淡道:“不急,倘若立即叫她死到是便宜她了,我自有辦法對付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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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卿說完,把手遞給趙玉郎道:“走,我們去養心殿!”
趙玉郎明白她的意思,立即上前攙扶著她,兩個人往養心殿去。
太興帝知道靖王為陶映秋求情,很生氣!
所以下朝以後一直讓靖王跪在養心殿內,除了張德印,其餘的沒有人知曉。
巳時,張德印匆匆來稟。
“皇上,楚王爺和三小姐來了!”
太興帝立即站起來,看著跪著的靖王道:“你也起來吧!”
趙玉宸聞言,這才慢慢起身!
片刻後,只見趙玉郎扶著許卿進來!
許卿的臉色很不好,眼睛紅紅的,神情很憔悴!
太興帝道:“有什麼事讓宮人來說不就行了,怎麼還親自過來了?”
許卿還給太興帝請安,太興帝立即道:“免了免了。”
看了一眼站在一側的靖王,許卿暗暗調整呼吸,不想自己洩露得太多。
她道:“昨日四哥來求我放了陶映秋,可我疼了一夜,實難消除心頭之恨!”
“所以今早我讓人把昨日我中的毒給陶映秋喝了,孟太醫說,那藥極傷女子的身體,陶映秋怕是以後都不能有孕了。”
太興帝愕然!
趙玉宸也看了過來,眸中掠過一絲擔憂!
許卿接著道:“幸而我飲得少,孟太醫說於我的身體傷害不大。”
“事到如今,四哥還想救陶映秋嗎?”
“救什麼救?”
“陶映秋小小年紀如此歹毒,朕直接賜死!”太興帝火氣上來了!
許卿定定的看向趙玉宸,是在等他的答案。
趙玉宸捲縮在袖口內的手指緊了緊,出聲道:“留她一條命吧!”
許卿笑著,也不知是失望還是難過,臉色看起來很蒼白,像二月裡頂著寒風盛開的梨花,顫顫巍巍的,特別招人憐惜!
太興帝忍不住怒斥靖王:“老四,陶六已經不可能做你的王妃了!”
趙玉宸點頭:“兒臣知道!”
“不過……兒臣不能眼睜睜看著她死!”
許卿緩緩舉起手來:“不必說了!”
“四哥,我懂你的意思!”
“只是我有一個要求!”
趙玉宸看過去,出聲道:“你說!”
許卿道:“貶她為罪奴,一輩子也不得以侯府之女自居,更不能以四哥的女人自居。”
趙玉宸頷首:“可以。”
下一瞬,許卿跪在了太興帝面前。
“這是我報復陶映秋的法子,還請皇上成全!”
趙玉郎皺著眉,不忍許卿這般孤單的跪著,便也跪下陪她。
太興帝見狀,又看了一眼站著不動的老四,頓時輕嘆道:“好吧,朕準了!”
許卿叩拜!
太興帝道:“等你們兩個成親的時候再拜吧!”
“既然卿丫頭無事,玉郎便送卿丫頭回府去,別叫老侯爺他們擔心了!”
趙玉郎頷首,攙扶著許卿起來。
離開前,許卿看向趙玉宸。
他原來是極溫和的一個人,可現如今,她已經許久沒有見他笑過了。
從前不懂,以為他只是傷感大姐姐不在人世了。
可現在她才明白,為什麼他不笑?
那是因為,他的仇人都在身邊,還做著以他為名的各種拉幫結派之事!
被迫捆綁著,像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一樣!
至少在外界看來,是這樣的!
可誰又知道,他是恨的!
“四哥!”
許卿忍不住喊道!
“嗯!”趙玉宸應了一聲,嘴角勉強勾起一個淺淺的弧度!
許卿道:“不管將來是誰當了我的四嫂,我敬四哥之心永遠也不會改變!”
許卿說完,遙遙一拜!
趙玉宸只覺眼眸閃了一下,一層可見的水霧瞬間聚攏在他的眼眸中!
而他彎腰還禮時,卻不動聲色的迅速斂去!
太興帝見許卿這般懂事,忍不住還想說靖王幾句!
可等許卿他們走了以後,趙玉宸很快也告退了!
他不能再繼續留下去了,否則他怕自己會失態!
卿兒的態度讓他覺得心酸,那些不能說出來的痛苦急於找一個宣洩口,但現在還不能!
所以他只能強忍著,漠視著,裝作和從前一樣!
等他們都走了,太興帝對著空蕩蕩的大殿生氣,連奏摺都不想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