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正弘搖搖頭說道：“眼下還沒法弄清楚這件事。”
張素雲問道：“既然張露是你公司的法律顧問，難道你就沒有問過這件事？”
樂正弘沮喪地說道：“問也是白問，難道你還指望她會說實話？正像你剛才說的那樣，如果張露也是新藍裳組織成員的話，那關璐的行蹤應該是核心機密，除非背叛組織，否則絕對不會告訴外人。”
張素雲若有所思地說道：“如果關璐失蹤前真的建立了一個新藍裳組織的話，那你身邊的這些女人說不定都是成員之一。
當然，知道她詐死的人應該不多，對了，你公司那個總經理多半也是藍裳成員，關璐讓這些女人圍著你轉應該有她的目的，不管怎麼說，她還是希望自己家裡人控制她的財產。”
“那她是如何控制這些人的呢？”樂正弘不解道。
張素雲想了一下說道：“這裡面有幾個關鍵人物，比如戴明月，戴凝，還有你母親，也許她們都是知情者。”
樂正弘沉默了一會兒，疑惑道：“可關璐出車禍之後我跟這幾個人都有接觸，看她們的樣子也不像是裝出來的，尤其是我媽，關璐死後還說了她不少壞話呢。”
張素雲嗔道：“那是怕你老是惦記著她，怕你發現關璐詐死的秘密，現在已經很清楚了，關璐詐死絕對不可能自己一個人的計劃，肯定暗中有不少人在幫她。”
樂正弘盯著張素雲注視了一會兒，說道：“還有一件事也頗耐人尋味。”
“什麼事？”張素雲見樂正弘今天對自己毫不隱瞞，心裡高興，溫順的就像一隻貓咪臥在她的懷裡。
樂正弘小聲說道：“就在關璐出車禍的那天晚上，明湖一個小金庫被人洗劫一空，據說那是關璐建立的一個秘密小金庫，知道這個小金庫的人只有藍裳組織的高層。”
“你的意思是有人趁火打劫？”張素雲問道。
樂正弘緩緩搖搖頭說道：“以前我懷疑是害死關璐的人幹的，可現在想想，也有可能是關璐自己幹的。
據戴明月說，當她得到關璐喪生車禍的訊息之後，馬上派戴龍趕往明湖小金庫，目的是當然是轉移金庫裡面的錢或者其他財寶，可當戴龍趕到那裡的時候，金庫已經被洗劫一空。
如果戴明月說的是真的，那她應該不是關璐詐死的知情者，起碼當時她以為關璐已經死了，至於後來會不會跟關璐重新建立聯系，那就不好說了。
不過，我不認為關璐會讓戴明月知道自己詐死，因為她當時應該懷疑戴明月也是洪碧販毒的參與者之一，事實上她還有背叛戴明月的嫌疑，所以，根據我的推斷，關璐詐死的知情者應該是她新藍裳的成員。”
“究竟有哪些新藍裳成員你心裡有數嗎？”張素雲問道。
樂正弘猶豫了一下說道：“剛才說的張露算一個，還有我公司的總經理桂冰，戴安南，甚至關馨也有可能，另外就是戴凝的女兒戴悠然，只是關璐出車禍的時候戴悠然還在國外，不可能參與關璐詐死的計劃。
而桂冰和關馨有可能會執行關璐的指令，但不像是那種半夜三更去救人的人，只有戴安南和張露可能性比較大。
張露的社會關系我還確實不太瞭解，但戴安南社會關系比較多，如果她想把關璐藏起來應該輕而易舉。
並且她剛開始跟我交往的時候總是裝的和關璐不熟，後來我才瞭解到關璐跟她其實有不少交往，甚至還可以說是她的師父。
另外，關璐出車禍之後，戴安南裝作對藍裳組織沒有一點興趣的樣子，可實際上她暗地裡卻成了玄月遺產的繼承人，現在想想，當初她主動接近我，並且跟我合夥做生意都有可能是來自關璐的授意。”
“你忘記提你母親和妹妹了。”張素雲提醒道。
樂正弘嘟囔道：“關璐出車禍的時候我妹妹剛剛大學畢業，什麼都不懂，怎麼會加入新藍裳，至於我媽，她後來加入了玄月師太的藍裳組織。”
張素雲質疑道：“我一直懷疑你媽加入藍裳組織的動機，表面上看她是戴明月引見加入藍裳組織的，可我也有理由懷疑她有可能先加入關璐的新藍裳，然後再根據關璐的授意加入藍裳組織，目的是在關璐離開藍裳組織之後更好地把控局勢，當然，這裡面恐怕也有考慮到你的安全。
事實上，你母親有可能已經成功地把藍裳組織和新藍裳合二為一了，戴悠然嫁給羅東，你妹妹嫁給羅西，她自己掌管著一個大型的公益機構，以及眼下你入股羅氏兆基和翼龍集團應該都是你媽聯合戴明月的傑作。
而其中的資金運作恐怕連你這個董事長都搞不清楚，與其說你是董事長，還不如說是你媽和戴明月在幕後謀劃，戴安南雖然不受戴明月控制，但有可能受關璐控制。
所以，你公司這幾年的擴張所用的資金與其說是賺來，還不如說是關璐洗白的贓款和戴安南繼承的玄月師太的遺產，這也是洛霞最關心的事情，她手下有個經偵大隊，可能會對你公司的資金來源進行調查。”
說實話，樂正弘現在雖然大權在握，籤個名字就可以調動幾千萬甚至幾億的投資資金，可他不懂財務，更搞不清楚複雜的資金運轉，在這方面基本上都是聽桂冰和關馨的。
所以，張素雲說到了他的軟肋，只好嘟囔道：“公司的資金來源有銀行，有股東投資，經得起任何人查，再說，我們合法經營，難道洛霞想查就能查？”
張素雲哼了一聲道：“股東投資？你能說出是哪些股東嗎？說不定大部分都只是個影子，當然，我相信你的財務會處理好這些業務。
另外，你媽現在也不只是個操刀的大夫了，再加上戴明月的社會關系，洛霞倒也不敢輕易碰你，所以，她必須抓住關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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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正弘哼了一聲沒說話，張素雲沉默了一會兒說道：“你剛才說戴安南最有可能幫關璐詐死，可我也有理由懷疑你母親。”
樂正弘失笑道：“怎麼？你是說一個老太太深更半夜跑去救關璐？”
張素雲哼了一聲道：“她有必要親自跑去嗎？我看，你是不是把你媽想的太簡單了。”
樂正弘辯解道：“我媽退休之前除了醫院就是家，兩點一線，除了認識幾個有錢的病人之外，並沒有複雜的社會關系，聽你這麼說，好像我媽和黑社會老大有交情似的。”
張素雲臉上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遲疑了好一陣才說道：“我們今天只當是閒聊，說過就過，你可不能跟我急。”
說實話，樂正弘自己對母親也存在很多的疑惑，很想聽聽張素雲說些什麼，於是在她屁股上打了一巴掌，沒好氣地說道：“你只管說，即便你說我媽外面有十個男人我也不生氣。”
張素雲笑道：“倒也沒這麼玄乎，不過，你難道忘記你們家裡的一個常客了？”
樂正弘一愣，疑惑道：“常客？哪個常客？”
張素雲盯著樂正弘說道：“李長年。”
樂正弘怔怔地楞了一會兒，隨即脹紅了臉，罵道：“你這婆娘胡說八道，李長年是我父親的同事，家裡有老婆孩子……”
張素雲打斷了樂正弘的話，嗔道：“你怎麼總是想著那點事呢？難道我說你媽和李長年有一腿了嗎？”
樂正弘瞪著張素雲質問道：“那你是什麼意思？”
張素雲猶豫了一下說道：“關璐的秘密你雖然不知道，但並不代表你媽不知道，我記得你自己也曾經說過，你母親和關璐在某些方面有點相像，起碼都是有主見的女人，只是風格不同，難道她們婆媳不會共享秘密？”
樂正弘楞了一會兒，問道：“這跟李長年有什麼關係？”
張素雲離開樂正弘的懷抱，坐起身來說道：“如果那天晚上關璐在發現了孫斌被謀殺之後，做為一個女人，不管多麼強勢，肯定嚇得不輕，這個時候她有兩個選擇，一是馬上報案，尋求警方的幫助，可她知道自己不能那麼做。
所以，她選擇了第二種方式，那就是向自己的親人求救，這個親人本來應該是你，遺憾的是你在關璐眼裡是個縮頭烏龜……”
樂正弘罵道：“放你娘的屁。”
張素雲笑道：“起碼關璐不指望你會幫得上她，再說，她之前什麼都瞞著你，一時半會兒跟你也說不清楚。
但她信任自己的婆婆，即便幫不上忙，起碼也會出個主意，畢竟，你媽瞭解她整天都在幹些什麼，於是她打電話給你母親……”
樂正弘打斷張素雲的話說道：“你別忘了，關璐的手機沒電了，當時在楊玥的手裡呢。”
張素雲哼了一聲道：“我現在基本上可以肯定關璐絕對不可能只有一部手機，肯定還有另一部手機，甚至都不會用自己的名字登記，這也是我們在她常用的手機上沒有發現任何線索的原因。”
其實，樂正弘也早就懷疑前妻可能還有有一部秘密手機，只是一直瞞著自己，只是沒有證據而已。
“你的意思是關璐有可能用另一部手機給我媽打了電話？”
張素雲點點頭說道：“不是可能，而是肯定給你媽打了電話，並且時間肯定在車禍發生之後。”
樂正弘有點緊張起來，因為這是迄今為止再一次證明關璐詐死的最確鑿的證據，儘管張素雲是他的情人，可一想到她的警察身份還是忍不住一陣驚懼，忍不住問道：“你怎麼這麼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