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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不可思議的發現(一)

第一次以職場人士的身份來到接風宴的餐廳,小小感到十分心慌。

她進入噩夢世界的時間不算長,還殘留著從前的一些習慣,她忍不住把從現實世界裡帶進來的手機從道具欄裡取了出來,然後對著不存在的訊號十分無助。

好想搜尋一下“第一次和同事領導聚餐應該注意些什麼”啊!

“哇哦,這個手機看起來是新型號。”造物師從她身後探出了腦袋,好奇地要走了她的手機擺弄了起來。

“要是能用就好了,黃昏之鄉什麼時候才能有wifi啊。”小小嘆了口氣。

“你是想說網際網路吧?這個有點困難。現實世界裡從圖靈機發明到全球資訊網出現大概花了五十年,不過你放心,我們是可以走捷徑的。未來噩夢世界的科技樹和現世界的差異只會越來越大,這裡的文明註定會走上一條融合了魔法、鍊金、神學、世界規則、系統道具和傳統科學的道路。偷偷告訴你,煉晶廠的核心技術就是以魔法陣為主的,我們還請了不少魔法顧問來當技術指導。”造物師說道。

小小讚歎道:“聽起來可真有趣。”

造物師搭著她的肩膀:“雖然網際網路暫時搞不出來,不過以這裡詭異的科技樹,人工智慧和虛擬現實遊戲倒是會比網際網路更早出現。”

小小一臉驚喜:“真的嗎?虛擬現實遊戲都可以玩到?”

造物師做了個鬼臉:“其實你已經玩到了,你不覺得你在任務所裡接到的任務很像虛擬現實遊戲嗎?”

這句話讓小小愣住了。

和一些隨機觸發的任務以及強制任務相比,任務所裡接到的任務難度可選,就算在任務裡死亡也至多是扣除生存天數,幾乎不會抹殺玩家,玩家完全可以掂量之後接取任務,比不可控的意外任務安全多了——在主世界裡觸發的任務經常毫無底線,意外因素多到不可控。

仔細想想,接取任務所釋出的任務,確實很像是在玩虛擬現實遊戲。

小小問道:“學校裡介紹過,任務所是黃昏之鄉獨有的,其他領域裡都不存在。我覺得它好像……該怎麼形容呢,它好像是超出了一個領域應該有的力量。”

造物師眨了眨眼:“這就是大佬才會知道的秘密了,也許等你成為了某一位的學生,你就會知道了。”

小小又問道:“我還有一個困惑的地方,副本任務裡的那些npc到底是怎麼來的,憑空捏造的嗎?可我讀心的時候分明能讀到他們的心聲。”

造物師吃了一驚:“副本裡的npc也有心理活動?”

小小點頭:“有,但不是全都有。根據我的觀察,一些重要的npc通常是有的。這一點上他們和噩夢世界的原住民,甚至我們,沒有太大的區別。”

造物師沉思了起來:“也是。我聽說過先知曾經把副本裡的npc帶回噩夢世界的案例,但是老師明確地告訴我,他現在做不到,也許這需要領域級的力量吧……”

兩個女孩子聊天,總是一不小心就聊偏了,兩人堵在包廂門口,從任務聊到了人生,最後話題跑偏成了戀愛。

“所以,你的男朋友是誰呢?”小小好奇地問道。

“是個傻逼。”造物師絲毫沒給男朋友面子,乾脆利落地吐槽道,“別提他了,說到他我就生氣!”

那股難以遏制的好奇心再次鼓動了起來,小小不假思索地想要啟用【煩惱的讀心少女】,這個技能讓她總有辦法知道她想知道的答案,這種好奇被滿足的感覺令人著迷。

“你們兩個站在門口做什麼?”齊先生站在兩人身後問道。

造物師和小小都被嚇了一跳,特別是小小,她剛才絲毫沒有聽到齊先生的腳步聲,此時突然被打斷,有一種幹壞事被抓包的心虛感。

“閒聊啦,這你也要管?”造物師懟他。

“本來是不想的,但是你們堵住門了。”齊先生笑著說。

“老傅呢,你把他丟在審判庭自己先來了?”造物師問道。

“怎麼可能,他去洗手間了,大概是在抽菸,這我就不奉陪了。”齊先生說著,進去落座了。

造物師哼了一聲,徑直走進了餐廳,在齊先生左手邊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小小站在門邊,對著能坐十幾個人的大圓桌陷入呆滯。圓桌有兩大張,目前還全都是空的,偲偲去點菜了,可她忘了問自己應該坐哪裡。

小小是個略有常識的人,她隱約知道正式場合的座次是有講究的,但具體是什麼講究,她一臉懵逼。她是不是應該假裝去上廁所,等人到齊了再回來找一個空座位坐下。

“小小也來啊,你坐造物師旁邊吧。”剛低著頭髮完了一條訊息的齊先生注意到了她的窘迫,好心地幫她指明了座位。

小小如蒙大赦地坐下了。

她又發起了愁,她從來也沒喝過啤酒之外的酒精飲料,她也不愛喝,每次看到父親應酬完喝得醉醺醺回家,她就半點也不想喝酒了。她不清楚一會兒要不要敬酒,要是得敬酒,她是該先敬今天的主賓傅庭長呢?還是應該先敬齊先生。

小小痛苦地用手捂住了額頭,天哪,為什麼她都穿越到了一個需要打打殺殺的地方,殺人放火的事情都幹過了,還得進入職場補習酒桌文化,這也過分人間真實了吧?她今年才十九歲啊!

這份恐懼感在人員到齊開始選酒的時候達到了高峰。

小小呆滯地看著一臉開心地報出每個人喜歡的酒的傅嶽,他為什麼這麼熟練啊?他怎麼能記住每個人都喝什麼酒?

“這家店的酒品種豐富,從魔界的葡萄酒到草原部落的馬奶酒一應俱全,小小丫頭喝什麼酒?”傅嶽熱情地問道。

小小感到為難,只有她一個人不喝酒,是不是不太好?

齊先生不動聲色地瞥了她一眼,問道:“小小喝過酒嗎?”

小小聽懂了這句話的意思,趕忙搖頭:“沒有沒有,我酒量不好。”

這句話裡有顯而易見的矛盾,她一緊張說岔了,齊先生似乎完全沒聽出來,他很自然地說道:“那給她來點飲料吧。”

小小再次如蒙大赦,開心地說:“那我想喝果汁。”

傅嶽看了看選單,也沒有勸酒的意思:“成,給你來一紮果汁。”

剛才去了一趟洗手間的造物師也回來了,大聲嚷嚷道:“我也要果汁!”

傅嶽難以置信:“你怎麼不喝酒了?你不是很能喝嗎?”

造物師甩著剛洗完沒擦乾的手,拉開椅子坐了下來,沒好氣地說:“我來大姨媽了,血流成河,喝個鬼啊!”

小小又懵圈了,造物師不愧是個發呆時會想小貓咪吃手手的人,確實與眾不同,她就絕對不好意思在異性面前討論大姨媽,但是造物師卻說得十分坦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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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嶽卻好像很習慣她的性格了,撓了撓下巴幫她看選單:“果汁涼的也不好,給你來點熱飲吧?”

造物師搶過他的選單看了一遍:“我要喝奶茶。”

齊先生突然幽幽地來了一句:“我也要喝奶茶。”

他的這句話語氣特別軟,渾然沒有在辦公室裡說話時溫和中隱隱透出的強勢,反倒像是有點委屈地在表達自己的意願。

傅嶽氣急敗壞地說道:“不行,隔壁桌全都在喝酒,你當領導的怎麼能不喝?”

齊先生坦然道:“當領導才能不喝酒,再囉嗦我讓隔壁桌也不許喝,大家一起喝奶茶。”

傅嶽被他的缺德發言驚呆了,造物師陰陽怪氣地笑了起來:“你出門半年不知道,最近狗記者成天盯著他搞大新聞,今早最新的熱門是他、司凜和幻術師深夜醉酒暴打了狗記者。”

小小斜了她一眼:早上你在車上可是信誓旦旦說這是虛假新聞,對荀記者瘋狂記仇,還要拉我進“齊先生名譽維護協會”呢。

傅嶽果然十分感興趣:“那我可要好好補一下課了。”

齊先生無奈地說:“這就不必了,我每天看到報紙,無論是審判所專版還是八卦版,都覺得裡面寫的人不是我。”

大家哈哈大笑。

齊先生鬱悶地說道:“總之快給我奶茶,再不給我奶茶我就要死了。”

菜來了,這家中餐館上菜速度十分喜人,在齊先生剛把小小介紹給大家之後,菜就上齊了,味道很不錯,小小滿意地吃了起來,很快就把困擾她的酒桌文化忘到了腦後。因為她驚喜地發現,審判庭聚餐壓根兒就沒有這種規矩,大家就是聊天,吃飯,喝酒的喝喝酒,喝飲料的喝喝飲料,沒人在敬酒,唯一“敬酒”的人是齊先生。

齊先生在喝奶茶——他最後還是用耍賴的方式爭取到了喝奶茶的權力——並很不要臉地用奶茶杯去跟傅嶽的白酒碰杯,說這是敬酒,傅嶽翻了個白眼,護著杯子就往旁邊鑽,罵罵咧咧地鄙視他這種逃課行徑,然後端著酒杯跑去隔壁桌和一群猛女糙漢處刑人隊長喝酒去了。

小小在觀察齊先生和傅嶽的互動,半頓飯的工夫,她大致揣摩出了他們兩人截然不同的個性。傅庭長是個各方面都很傳統的男人,包括喝酒的習慣,他喜歡熱熱鬧鬧地和人喝個痛快,喝到興頭上開始腳踩凳子划拳。一看就知道,他小時候可能和一大家子人一起生活,家裡的男性長輩們會帶著他一起喝酒猜拳說葷話,鬧鬧哄哄的弄得滿屋子都是酒味和喧譁聲。不過他沒有勉強別人喝酒的破習慣,這讓小小很慶幸。

但齊先生顯然和不是在這種環境裡長大的,雖然不知道他的家庭是什麼樣的,但小小覺得肯定不是一個愛喝酒的家庭。從他的為人處世來看,應該父母感情很好,家庭氛圍輕鬆平等。他能一眼看出她第一次聚餐時的手足無措,不動聲色地幫她應付過去,是個很會關注也會關心別人的性格。小小直覺這是他從他父親那裡學會的,因為一個關心妻子的丈夫,比關心丈夫的妻子更容易讓家裡的男孩子學會照顧身邊的異性。

就在小小用她的直覺大法做著毫無理論依據的猜測時,偲偲小聲給她介紹起了今天來吃飯的這群人,主要是異端審判庭裡的中層,還有各個處刑人小分隊的隊長。

小小很好奇傅庭長說過的那個精分處刑人隊長在哪裡,她立刻問了偲偲。

“哦,你說他啊,他的代號是雙子星,你看隔壁那一桌,那個在思考人生的帥哥。”偲偲用筷子朝某個方向指點了一下。

小小定睛一看,那一桌一大半都是男人,但是其中最引人注意的還是座位靠窗的一個俊朗帥哥,他一臉愁容地敦敦敦喝酒,誰說話都不理睬。

小小看著他的眼神頓時充滿了同情——她在雙子星的心裡看到了他今天早上起床時的畫面,他驚恐地掀開被子,床上躺著三個人比花嬌的陌生裸男。

大寫的慘。

“他旁邊那個和屍體一個膚色的穿著醫生衣服的人也是處刑人隊長,我們叫他法醫。聽名字就知道,他是個解剖愛好者,還喜歡收藏各種人類和動物的頭蓋骨。他不是很會說話,你聽到什麼都不用在意。他以前還說齊先生的顱骨很漂亮,希望齊先生死了之後把顱骨交給他,被造物師聽見了挨了頓毒打。他最近在研究惡魔血液的鑑別,你要是抓到惡魔可以拿去跟他換賞金,他的開價很不錯。”

法醫在搖晃著裝滿了葡萄酒的高腳杯,那眼神好似在研究它和血液的相似程度。

小小毫不意外地在他的腦中讀到了《常見惡魔血液分析報告之血族篇》。

“法醫旁邊是代號血裔的處刑人隊長。他的膚色和法醫差不多,其實是他不小心被吸血鬼轉化了,吸血鬼也是惡魔的一種,不過因為是被轉化的,殺了轉化他的吸血鬼後,他的神智還算清醒,不會被控制。但是他白天出門得塗防曬,不能吃正常食物,只能喝血、葡萄酒,哦,毛血旺倒是可以吃。”

小小偷偷讀心,意外發現血裔正在盯著葡萄酒思考法醫前兩天到底抽了他多少血做研究,為什麼等他從棺材裡醒來的時候,虛弱地吃了五份臉盆大的毛血旺才感到胃裡不燒了。早知道就不為了這點錢出賣自己的肉體了,都是貧窮害了他。

現在小小知道法醫的分析報告材料是哪裡來的了,原來還會跟同事就近取材。

讀心術冷卻了,小小默默聽偲偲介紹,努力記下他們的外貌和長相,沒記住的她打算回去後看一看異端審判庭的大名冊,幾百人的大名冊她肯定背不下來,但至少得把今天來吃飯的這些人記住。

聚餐結束了,眾人三三兩兩地結伴回家,造物師因為臨時接到了煉晶廠故障通知,氣急敗壞地去加班了,偲偲和小小同情地目送她離去。

傅嶽喝得爛醉,面無表情地坐在椅子上看著頭頂的吊燈發呆,齊先生讓餐廳上了一份醒酒湯給他灌下去了。悲慘的事情發生了,傅嶽抱著餐桌上乘湯用的大碗盆吐了起來。

“讓你少喝兩杯你不聽,等肝硬化了別來找我救救你的肝。”齊先生數落他。

傅嶽吐了一會兒,抓過餐巾布擦了擦嘴,咧開了一個毫無笑意的笑容:“現在也就你會勸我少喝兩杯了。”

齊先生沒說話,從侍應生那裡拿了熱毛巾往他臉上蓋。

一旁的偲偲嘆了口氣,幫忙給傅嶽擦臉,擦完又對齊先生說:“我和傅庭長住得近,一會兒我送他回去吧。”

齊先生點了頭:“他那狗窩要是住不了人,你明天叫個人幫他打掃一下。不然他死在裡面隔壁鄰居都聞不出那是屍臭味。”

偲偲應了一聲,又說:“時間不早了,您也早點回去吧。”

“小小?”齊先生回頭看向杵在門邊的小小,“我送你回去吧。”

小小正看著傅嶽發呆,茫然無措地點了點頭。

“拜拜,拜拜!”傅嶽清醒了一點,笑眯眯地對他們揮手,“下次再喝個痛快!”

已經領著小小出了門的齊先生,毫不客氣地回道:“下次你也喝奶茶。”

熱鬧的聚會散場了。這家餐廳所在的商區毗鄰幸運廣場,走出了餐廳,小小看到頭頂的一輪上弦月,卻看不到幾顆星星,每當看到它的時候,小小總是會想家。

這一天,她看了遊記,流了眼淚,曬了太陽,聽了占卜學,吃了一頓五味雜陳的晚餐,還認識了許多有故事的人。

她總是會輕易被故事打動,流露出過分感性的憂愁。

“今天聚餐,吃得還算開心嗎?”齊先生突然問道。

“很開心呀。”小小嚥下了心底的複雜,毫不猶豫地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特別特別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