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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把我留這兒了

三人回到家的時候李媽媽剛把晚飯做好,知道他們回來吃晚飯李媽媽又殺了一個雞,雞腿,雞翅,雞脖子還有雞頭內臟那些燉了湯,雞胸鋪肉煮熟了之後用手撕成細條,往裡擠上個檸檬再加上辣椒那些作料,可下飯了!平安回家這幾天吃的太好了,又不像賀元驍那樣天天去運動,發現自己小肚子都出來一截,想著他把話說出了出來。

“不是你胖了,是開始顯懷了點。”李媽媽邊洗碗邊朝平安翻了個白眼。好在現在廚房裡只剩他們母子了,不然被誰聽了去不笑話啊。

“反正一個月內別給我喝雞湯了,我聞著都想吐了現在。”平安隨口說道。

“我養那麼些雞可不為了等你們都回來的時候殺的嘛,你不吃誰吃,不過在過幾天殺豬了,到時候應該沒空吃雞肉了。”李媽媽樂呵呵的說。

“今年約著什麼時候殺啊?”

“下週六,到時候學生也放假家家孩子都回來,你哥他們也週五晚上到家。”

鳳水這邊的殺年豬都要一個鄉的一起殺,李爸爸經常說李媽媽他們這的人小氣,怕別人去跟著吃,所以都要一天殺。當然這也只是玩笑話,每個地方風俗不一樣,像他老家忙鄉那邊又是今天張家殺明天李家殺的,然後一起幫忙,請客吃飯什麼的,雖然肉去的多可總是要去吃回來,而且收拾的也快。

而像鳳水這裡要是家裡男人少的,還得去找親戚來幫忙,像李家那自然是不用的,李爸本來是幹這行的而且還有三個兒子幫忙,現在還多了一個賀元驍那更是輕而易舉的。

“下週啊~那元驍應該還來得及。”平安心不在焉的說道。

“要去哪兒不是說以後都留著了嗎?”李媽媽驚訝的大聲問,發覺自己聲音太大了又趕緊探出頭看李爸和賀元驍兩人在院裡下象棋,吉祥不知道又跑哪裡去了,倒也沒人看過來。

“媽你那麼驚訝幹嘛?之前不是說過嘛他只是送我回來順便陪我一段時間,他自己的事都沒解決呢,這次去是處理他外邊那些事兒,等處理好了回來。”平安說。

李媽媽看著他更是不省心了,又說“你這死孩子,怎麼這麼沒心眼,他說的你信啊,要是他不回來你怎麼辦?什麼都沒留下走,萬一人不回來怎麼辦?”

其實他倆在裡面聊天真的高估自己家的隔音了,外邊下棋那倆已經原原本本的把話都聽了去,只是不插嘴而已。

李爸聽到自個兒媳婦這麼說,要不是場合不合適他都想幫她鼓個掌了,實在是說到他心坎裡了,這外地人哪有靠譜的啊,不聽話!賀元驍倒是面上沒有反應,右手舉了顆棋,眉頭微皺似乎在思索怎麼下。

廚房裡,平安看了眼又氣又惱的李媽媽,無奈道“媽你瞎想什麼呢他不會的,再說了,誰說什麼都沒留下啊。”

李媽媽追問“留下什麼了”

“我啊,這不是把我留這了,還有這個”說完還指了指自己的肚子。

外邊兒賀元驍突然笑了一下,連忙用手握拳裝作咳嗽的樣子,手裡的棋也落定。李爸心裡那個氣啊,不知道是氣賀元驍還是氣自己那個不爭氣的兒子。

李媽媽被也被平安給氣了個半死,搖搖手讓他趕緊出去別在眼前晃悠。平安呵呵笑了一聲出去看他爸他們下棋去了。

要說李爸和賀元驍下棋還是平安促成的,他爸嘴上不說但心裡一直對賀元驍不喜平安想著讓他倆多接觸接觸,時間長了心裡的隔閡自然也消了。以前他們沒回來時李爸都是在小百貨店門口支個桌不多會兒會有人來跟他下,李爸的棋藝挺好的,在這片兒基本沒人下得過他,有天平安說起賀元驍也會下象棋不如讓他倆比一把,於是兩人這麼對上了。不知道是不是有水分,反正賀元驍說是從來沒有贏過但又沒盤都讓李爸贏的很艱難。反正不管怎樣說至少哄得老頭願意跟他玩了。

平安抬了個小馬紮蹲在他們旁邊看著,這象棋他是一點兒也不會,也沒看出現在到底是誰佔上風一些。兩人下了一會兒天黑下來了,也收了棋盤。

吉祥不一會兒也回來了,李爸最後洗好腳,負責把小院門插上,然後關了院子裡的燈進了堂屋。

李家平平淡淡的一天這麼結束了。

轉眼到了週五,明天是殺豬的日子了,李媽媽忙前忙後的準備各種要用的東西,芭蕉葉要用來墊地上放豬肉,豌豆粉要用來洗豬腸,各式各樣的鍋碗瓢盆也要多多備好,還有食鹽調料更是不能少,用來醃肉燒烤的不知道要花多少,還有許多許多叫不上號的東西等等等等。偏偏今天李爸又得去幫飯店殺牛,好在今天吉祥哪都沒去,跟著李媽忙前忙後的一下去小菜地砍芭蕉葉,一下又去山裡砍橄欖樹,也是忙了個徹底。

平安一大早陪賀元驍買汽車票去了,昨兒個李媽媽提醒他倆現在這段時間票都緊張,既然非去不可,那要早早的訂好票免得去晚了訂不到了。

李媽媽心裡還是不踏實,雖說這幾天接觸下來感覺賀元驍也是個可靠的,可怕怕在老話說的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萬一真不回來了自個兒子拉扯個孩子可怎麼過喲!那天過後在孩子面前她在沒表現出來,看自個兒子的樣子是真跟定了這個男人,現在他又有著身孕,平白給他渲染這種負面情緒也是喪氣,盼著這個男人是個有良心的,能回他們這兒和平安好好過往後的日子。

李媽媽的心思平安自然是猜不到,他從車站出來之後情緒有些不高,並不是像李媽媽那樣擔心賀元驍不回來,他這點自信還是有的,再說了,算賀元驍突然變卦不想跟他過了跑了,那他只要知道他是安全的,而且是真的不想跟他過了那他也不強求,自個兒好好帶著孩子過唄,又不是養不起。他心裡這麼想著嘴裡也下意識的說了出來。

賀元驍眉頭一挑,說“東西留在這兒了,我總要回來拿。”

平安立馬知道原來那天賀元驍和李爸把他和他媽在廚房裡說的話都聽了去,心裡也不計較,點點頭說“知道好,可要早點回來拿哦!”

賀元驍笑著點點頭。

“可你大後天要走啊,那麼快...”

“早去早回。”

“你說的哦,可別讓我等太久。我倒是沒關係,怕兒子不認識你了。”平安想到男人每晚都會親親他的肚子跟他兒子打招呼的傻樣不由得取笑他道。

“那這幾晚得好好認識認識,深入交流一下。”

“操,光天化日的開黃腔真不要臉。”平安罵道。

“不要臉,要你。”

“嘔”

等兩人回到家時,李爸也殺牛回來了,想是知道家裡忙儘快趕著回來的。小院內擺滿了殺豬準備用的東西,甚至過道上也擺滿了幹稻草,連找個踏腳地都難。

平安回來進廚房幫忙去了,家裡重活不然他幹但是廚房裡的一些事現在在的這幾個人除了李媽媽還真沒誰幹的比他好的,而且也不需要多費體力,李爸李媽也知道他是個閒不住的,乾脆隨他去了。賀元驍留在院裡幫李爸劈木頭要搭個燒豬架,不需要多穩,反正只用明天一天,李家每年都是在小院自個兒搭個臨時的,直接燒掉。

李爸看他穿個短袖劈柴,渾身都是腱子肉的,想著這的確是他們年輕人幹的活了,自己別去湊那個熱鬧了,要是等會兒在不小心閃了腰,還不是自個兒找罪受。現在暫時也沒什麼做的了,這些東西都不好收,等明個兒一早直接用的方便。他提了他的小茶壺,坐在一邊跟賀元驍說起話來。

“車票訂好了嗎?”

“訂好了,大後天下午四點。”賀元驍說。

從k市回來只有到公主鎮的車,但是從鳳水到k是有直達車的,他買的是直達k市的,到了k市在轉機。

“嗯,出門在外注意安全。”李爸隨口道。

“嗯”男人之間沒有那麼多話好說,但是隨口兩句都能明白,賀元驍雖然沒有得到李爸的徹底認同,但他卻完全不覺得有什麼委屈的。還是那句話,人家辛辛苦苦養大的兒子不是為了給誰當老婆的,換位思考行,如果他是李爸不把他的腿打折了算他運氣好,別說這麼心平氣和的住在同一個屋簷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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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心裡對李家一家人,熱情開朗的李媽,心思細膩的李爸,赤子之心的吉祥和接觸不多的李仁傑除了感激是感激。

此時李媽也在廚房跟平安打聽這些,平安一一回話,李媽媽畢竟是一個女人是一個母親,她沒有李爸那樣的城府也沒有李爸那樣的思維,她絮絮叨叨的跟平安說了一通,處處都在透漏著她的不安。

平安走到她面前,拉著她的手說“我媽手都那麼粗糙了,可把我心疼壞了。”不等李媽媽反應又接著說“媽媽,我也知道我現在這個樣子很奇怪,說是男人吧,肚子裡又有個娃娃。可不能因為我肚子裡有個娃娃我那前二十多年的男人身份是假的吧?我是你兒子啊。”

“沒說你不是我兒子,可這。。”

“我明白你和我爸都是看了王燕姐老公一走了之之後心裡有陰影,我爸是一直都有,而你是聽到他要走之後的一些被加劇了的反應。可是媽媽,我是個男人啊我是你兒子啊,不要說元驍他不是王燕姐老公那種人,算他是那又怎麼樣我一個人不能養大孩子嗎?我挺有錢的啊!”

李媽媽被他逗樂了,笑話他說“你有個屁的錢,你的錢我都花光了沒了,還有什麼一個人這不還有你爸和我呢我們能餓你也不能餓著我們小孫孫。你說的對是媽自個兒想岔了鑽了死衚衕,我們小寶也是個大人了媽不操心了。”

“嗯,別幫我操心了。再說元驍不是那樣的人他對我可好了,他錢都交給我然後我給他發零花錢呢。”平安樂呵呵的跟李媽媽說。

“他那是把你當他媳婦兒了,才交給你管錢的。”李媽媽真相道。

“我倆都是男人,不說誰是誰媳婦兒的話,只是兩個人過日子不是這樣嘛,你負責一塊我負責一塊,好像我喜歡唱歌他喜歡聽歌總好過我倆都喜歡唱歌天天在家裡搶話筒的好吧。”

“對,這過日子啊是這樣。媽希望你以後想法也不變,不忘自己的初心。”李媽媽語重心長的說,兒子能說出剛剛那番話,那證明了他不只是個被情衝昏頭腦的人,他是真的考慮好了,既然孩子自己有了主意,那她也不再多說什麼。

反正,萬事有家,萬難有媽。(83中文 .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