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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人去人留

自海鹽縣城往北面去,過了幾條小溪,穿越數片蘆蕩地,聞著鳥語,嗅著花香,總算來到了那片竹林。

復行數百步,直叫眾人都熱汗遍出了,卻還未見精舍的蹤跡。陸駿起初見這裡風景別緻秀麗,一時間有些沉醉。但走了這麼長時間卻仍未達到,他倒有些懷疑是否是王易陰謀使詐。

不過王易此行隨身只帶了管亥一人,應當是有誠意的,不會弄虛作假。

精舍所處的地域正可謂曲徑通幽之處,若來人對道路不甚熟悉,恐怕就要迷失在這片蒼翠的竹林之中。

陸玄就端坐在一塊岩石上,靜靜地看著溪水流動。

聽見急促的腳步聲漸漸明晰,陸玄亦站了起來。待看到是自己的父親後,兩行熱淚終於禁不住奔湧而下。

“玄兒!”

“父親!”

一番噓寒問暖,一番互訴衷腸。總之,父子相見一幕讓跟隨陸駿前來的那些騎士們無不掩面而泣。

管亥卻是冷哼一聲,一手按住刀柄,以防不側。他見王易微微笑著,倒覺好生奇怪。

卻是管亥久經世故,熟於人事。那陸玄流著淚,言詞急切地吐出這些日子來的委屈,個中攙雜著對王易和樟樹村村民的無限痛恨,以及對自己所犯事情的辯解。

當然,失去一隻手臂的他起初是哭天搶地,只覺身已殘廢,多少男兒志氣都灰飛煙滅了。

陸玄雖然乃是庶出,但陸駿依然對他愛護有佳。此前雖已和王易貌似達成了口頭上的協議,但此間見到疼愛的兒子喪失一臂,他那壓抑在心底的怒火又沖天而起,隨時有噴湧而出的危險。

而常常伴隨在陸駿身邊的這些粗猛漢子最先能感應到主人的情感的波浮,他們斜側過身,臉頰一面朝著王易與管亥二人,目焰灼灼。他們將手緊緊攥住刀柄,又在牽扯眾人的敏感而又脆弱的神經。

陸玄已目王易為不共戴天的仇讎了,他被陸駿引著走下石道,目光卻一直鎖住王易。

王易漠然視之的笑容讓陸玄幾乎剋制不住自己的衝動。但他的父親眼見著王易只有二人,心底也有個強烈的息事寧人的聲音。

他強拉著彷彿幽魂遊移的陸玄走了下去,漸漸遠離向這裡觀望的王易和管亥二人。

“陸都尉,把你家大郎帶回去好生修養。”王易面含笑容,而陸駿強擠一句,顯得乾澀無比:“領教你王縣丞的能耐了!”

兩者相距不過十步,來回不過一瞬間。陸駿的扈從們聚上來輕聲說:“主公,何不於此將王易宰了。”

陸駿嘿然一笑:“在這?”不等他再有何反應,那精舍後頭不斷響起呼喊王易的聲音。陸駿等人驚訝地轉身來看,卻見上百個赤膊的年輕人奔溪逐澗下山而來,露出一身精壯的肌膚,遠遠望來彷彿是一尊尊古銅色的人像。他們眾星捧月式地將王易圍攏在身邊,歡欣無比。

陸駿一眾冷汗涔涔。陸駿慘笑道:“怕不為他們剁為肉泥啊。”

強龍尚且不壓地頭蛇,而幻想直入虎穴而得虎子的英雄,通常一千裡才會出一個。

那些被王易帶上山做活的陸玄的家丁們也被放下山去,讓他們與主人會合。

王易直到目送他們的身影全在竹林裡消失不見,這才長舒了一口氣,安心走進精舍裡小憩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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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他要著手的就是全程監視孫氏與陸氏的對抗了。現在他身邊這些新附過來的少年人無事可做,整日遊手,也是個時候將他們佈置開去了。

當然王易素來不願意用未經訓練的人去執行什麼任務。譬如作戰,他在中原就沒有濫用童子軍。孔子尚且有言:“以不教民戰,是棄民也。”如果就放這些精力過甚,智謀不足的年輕人為他刺探情報,恐怕會適得其反。

這些年輕人最大的二十二歲,最小的只十六歲,王易已按年齡將他們分作七個級別。

他早就做好打算,現在這批童子軍再授課三年後,他就會再新設班級,延續知識。

利用現有資源,再學齡兒童中挑選生源,從頭教起已不大現實了。這個任務只能交給童子軍,也就是王易現在的這批學生們去做。一大批擁有合格的全方位素質的教師,乃是王易現在所急切需要的。

在精舍中苦思冥想,王易總算有了些眉目:他打算將這些新附過來的年輕人聚到一起,先訓練一個月,然而以結對子的方式,讓訓練有素的童子軍成員成為他們的領隊,分小組執行刺探情報的任務。

畢竟與豪強大姓間的爭鬥已到了關鍵的地步——雖然每一步都顯得灰暗,因而建立一個及時有效的郵驛系統已迫在眉睫。

王易於是叫管亥迅召集這些年輕人,讓他們在禾興的校場上集合。

如今這些未雕琢的美玉更像一群烏合之眾,王易嘆著氣,只覺肩上負擔極重,而面臨的壓力又讓他幾乎喘不過氣。

隱匿在暗處的袁徽和袁敏倆兄弟早將在精舍生的一舉一動都收入眼底。他們見這樁事情暫時平息下來,卻也無法消弭彌散開來的幻想,還猶自陷入那種新鮮感和刺激感中。

倒是飽讀詩書的儒子袁徽先醒悟過來。他感嘆道:“這王子雲果有幾分智謀手段,竟這樣快刀斬斷了亂麻。”

袁敏似乎不甚同意:“我還道王易如何神通廣大,原來不過是仗著人多罷了。”

袁徽搖著頭,笑著道:“你難道沒見到那些年輕人追逐踴躍的情形麼?王易的馭人之術非常人所能比。而他可以讓斷去一臂的陸玄的父親默然離去,此前必也使了一番口舌之術,我恐怕那也是相當精妙的。”

略一沉吟,袁徽又道:“其實能言善辯的人極多,但善為勢者卻寥寥無幾。料敵於先,斬將搴旗於後,不能為勢者不能為之。這王易畢竟去年曾與黃巾軍大戰過數個回合的,真是頗善為勢者。”

袁敏皺著眉道:“阿哥對他的評價不免高了些吧?”

袁徽見前面已無多少人,便站起來拍了拍衣裳上的灰塵,對弟弟說道:“走吧,這新鮮事也見過了,去海鹽縣城將你嫂嫂接出來,咱們還得繼續趕路。”

袁敏卻止住步子,目光灼烈地說:“哥,我想留下來。我覺得此事總沒個完的。”

袁徽皺眉道:“這你要留到何時?這種豪強爭鬥的事情,短則數日以武鬥平息,長則數年爾虞我詐不見終日。誰知你要等到什麼時候啊?”

袁敏倔強道:“此次出行,本就是要遊歷山水,修身養性的。我想去長長見識,哥哥怎麼就不肯?”

袁徽卻是個知情達理的,他無奈道:“既然你執意留在此處,我也無法。不過吳郡人輕率狡詐,你切勿惹下事端,還要萬分小心。”

袁敏大喜,連作了幾個圓揖,笑逐顏開道:“謹尊兄長教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