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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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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ache,瑞秋兒,看上去像是個女性名字。

“你們怎麼看這些字?”雷斯垂德有些洋洋得意地分析,“之所以被大家忽略,是因為它寫在房間裡最黑暗的角落,是兇手蘸著他或者她的血寫成的,看,還有血沿著牆壁往下流!這就可以看出他絕不可能是自殺——但是為什麼要選擇這個地方呢,我可以告訴你們,看到壁爐上那段燒完的蠟燭了嗎?當時它應該是點著的,那麼這個牆角在昨夜就是屋子裡最亮,而不是最黑暗的地方。”

格萊森撇了撇嘴,“就算你發現了字跡,這又有什麼意義?”

“什麼意義?這說明寫這字的人正在寫一個人女人的名字‘瑞秋兒’,但是一定被什麼事情打斷了沒來得及完成它。請記住我的話,等整個案子弄清楚以後,你一定會發現一個叫‘瑞秋兒’的女人和案子有關!”

他信心篤篤地說完,福爾摩斯卻忽然笑了起來,瞬間激怒了他。

福爾摩斯似乎沒看見雷斯垂德漲紅的臉,不疾不徐地說道,“你確實是我們之中最先發現字跡的男人。”

他在“man”上咬重了發音。

他看了一眼低著頭的諾拉,繼續道,“這個重大的發現自然歸功於你,而且如你所說,由此當然可以看出這是昨晚慘案中的另一個人所寫。不過,我還沒來得及檢查屋子,如果你允許的話。”

在格萊森輕笑和雷斯垂德不滿的目光裡,福爾摩斯從衣袋裡掏出一把捲尺和放大鏡,來來回回走過餐廳,到處仔細端詳,甚至還把臉貼在了地板上。他工作得聚精會神,渾然忘我,唸唸有詞,始終維持在一種亢奮的狀態裡,不時低聲驚歎哼哼唧唧,甚至吹起了口哨,這模樣看上去讓華生想到了一頭訓練有素的純種獵犬……

出乎意料,諾拉也參與進了這場獵人間的遊戲裡——她看了半晌終於有所動作,湊到了牆角裡,小心翼翼地從地板上捻起了一小搓灰色的粉末,仔細看了看,旁邊正用放大鏡研究血字的福爾摩斯頓了一下,走了過來,仔細觀察她指尖的粉末,然後問了一句,“介意嗎?”

“請隨意。”諾拉說,福爾摩斯也捻起粉末,裝進了一個信封裡,站了起來。

過程中格萊森和雷斯垂德一直抱著好奇又輕視的目光注視他們,他們明顯意識不到福爾摩斯所做的哪怕最細微的一個舉動也一定富有明確實用的目的,更何況這種遊戲一般的舉動中,還摻和進來一個性別為女的陌生人。

在福爾摩斯結束觀察後,兩個人異口同聲地問道,“您有什麼意見,先生?”

“假如我貿然插手,倒是會搶了兩位警探的功勞。”福爾摩斯拍了拍手上和袖口的灰塵,面對兩位臉皮厚的傢伙,他嘲諷起來不遺餘力,“你們幹得如此出色,其他人想要摻和也非常困難。”

他掃視周圍一圈,“當然如果兩位想要儘快偵破這件案子,我需要和那位發現屍體的巡警談談。”

雷斯垂德翻看手裡的記事本,“約翰蘭斯已經下班了,您可以去肯寧頓園門街奧德利大院46號找到他。”

福爾摩斯看了華生一眼,他愣了愣,然後恍然大悟,立刻記下了這個地址。在華生埋頭寫字的時候,福爾摩斯轉身對兩位警探緩緩開口,“我想你們需要知道這些——兇手是男性,身高六英尺多,壯年,按照他的身材比例來說,他的腳尺碼偏小,穿著方頭粗皮靴,抽特里其雪茄。”

在二人聽得發愣時,福爾摩斯繼續滔滔不絕道,“他與死者乘坐同一輛四輪馬車,拉車的馬三塊蹄鐵都是舊的,但右前掌的蹄鐵剛換不久。兇手非常可能是位面色赤紅,右手留有長指甲的人——不過這些僅僅是我的猜測,至於是否會幫助到你們,則取決於兩位了。”

格萊森懷疑地看了他一眼,“那麼牆上的血字——”

福爾摩斯整理了下大衣的衣領,漫不經心地開口,“rache是個德語詞,‘復仇’的意思,因此你們不必耗費心機去尋找那位‘瑞秋兒’小姐了。”

說完,他喊上華生和諾拉,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屋子。留下兩位警探面面相覷。

…………

在回家之前福爾摩斯先去附近的電報局發了一封長長的電報,隨後僱了一輛馬車回到了貝克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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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剛才的推測華生一直抱有極大的疑惑,坐上馬車後他終於有機會問出了口,“福爾摩斯,你實在讓我感到莫名其妙,那些推理的細節,你究竟是怎麼得出來的?”

福爾摩斯習慣性地拿出菸斗抽了兩口,連華生都沒看清楚他究竟把它藏在哪裡,慢吞吞地不答反問,“前前後後看了如此之久,那麼你呢,諾拉小姐,我想你一定積攢了很多寶貴的結論。”

從看到屍體開始就一直反常沉默的諾拉此刻回過神,對上福爾摩斯投過來略含調侃意味的眼神,定了定神,才開口道,“的確有一些推測,但和福爾摩斯先生相比,不過是小巫見大巫不值一提。”

“洗耳恭聽。”他說。

“其實這並不難,也許連華生都可以看出來——”

“……”再次感受到羞憤欲絕的醫生。

諾拉看了他一眼,似乎覺得說錯話了,噤了幾秒,歉意地笑了笑,華生擺手無力地表示習慣,於是她繼續說道,“我想福爾摩斯也注意到了,在昨晚之前,好幾天都沒有下過雨,但是在街道沿著石階行駛的旁邊卻有兩道深深的車轍,一定是昨晚才留下的痕跡,另外你所做的‘三隻舊蹄鐵一隻新蹄鐵’的推測,大概是因為,其中一隻蹄印比其他三只要清晰得多,那麼它應該是新換的——既然這輛馬車是昨晚下雨之後去的,而今天警長所說,整天都沒有其他馬車來過,那麼馬車晚上一定停在那兒,因此兩個人就是乘著這輛車一起去屋子裡的。”

華生恍然大悟,福爾摩斯咂了咂嘴,並未露出驚訝的意味,沉思般地嗯了一聲,“就這些?”

“您是指兇手的身高?”諾拉微微一笑,“這並不難,”剛說完,華生就覺得又被打臉,不過沉浸在探討案子中的兩位似乎沒有察覺到他的情緒,諾拉接著說,“一個人的身高可以透過很多情況推測出來,比如步長,您一定是注意到了屋外的泥土和室內的塵土上這個傢伙的腳印吧?”

“沒錯。”福爾摩斯終於明顯露出一絲贊同的表情。

“當然,還有一個辦法。”諾拉說,“不知道您有沒有觀察到,當一個人在牆上寫字的時候,會本能地寫在和視線齊平的高度,血字寫在離地六英尺高的地方,結果就顯而易見了。”

“那麼他的年紀呢?”華生迫不及待地問,他已經被打擊得習慣了。

“現場所有人的靴子大多數是漆皮,比較輕便。有一個腳印卻是呈略方形而且笨重,腳印從水潭邊直接到了路上,顯然是跳過去的,那方水潭大約有四英尺寬,猛然跳過去的人,應該非常健壯。”諾拉慢慢回想,“再說,您認為一個鶴發雞皮的老頭子,會有能力脅迫一個四十歲的壯年男人服毒嗎?”

“正是,正是這樣。”華生一拍掌,嘆道,“諾拉,你簡直就是為了偵探而生的!和福爾摩斯先生一樣的細心!”

“不,遠遠不及。”諾拉誠實回答,“這些東西想必福爾摩斯先生早就知道了,甚至那些手指甲和雪茄的猜測,我尚未想明白,他已經作出了肯定。”

“哦?”華生更感興趣了,目光轉向吞雲吐霧的福爾摩斯。

兩道灼灼的目光,福爾摩斯顯然自尊心收到了極大的滿足,他搖了搖菸灰,微微眯起眼睛,在馬車微微的顛簸裡,懶洋洋地開口,“牆上的字是蘸著血用食指寫的,用放大鏡看能觀察出自己旁邊有些牆粉被刮了下來。如果這個人修建過指甲的話絕不會這樣。”

諾拉回想當時的狀況,贊同地點頭,果然是夏洛克福爾摩斯,連這樣細微的地方也能夠看到,自愧不如。

“另外,地板上我和諾拉小姐都看到了散落下來的菸灰,女士也許並不清楚,顏色非常深而且呈起狀,只有印度雪茄的菸灰才是這樣。”

說到這裡,他不免有些洋洋得意地炫耀道,“我專門研究過雪茄煙灰的不同模樣,事實上,我還寫過這一專題的文章。可以毫不謙虛地說,不管是什麼名牌的雪茄或紙菸的菸灰,只要看上一眼,我就能馬上識別——只有在這些細枝末節上,才能顯出一個幹練精明的偵探天才與格萊森雷斯垂德那些人的差別。”

“印象深刻。”諾拉誠心地讚歎道,她還真沒想到會有人這麼無聊,花費大把時間去研究這種東西,著實令人印象深刻。

“為什麼你會推測出血字是復仇,而不是指的人名呢?”華生的疑惑顯然還未解答完。

“那只不過是一個圈套,聰明人從來不會上當。”福爾摩斯無心的話再一次將華生擊落無底深淵,“他暗示這可能是社會黨秘密團體幹的,目的只不過是將警察誤入歧途而已。那字並非德國人寫的,稍加注意就可以看得出字母a多少仿照德文的樣子寫的,而真正的德國人卻常常寫拉丁字型。一個並不怎麼高明的模仿者,實在多此一舉。”

即使諾拉前世工作出色,自詡兇案裡推敲的佼佼者,也不得不佩服福爾摩斯涉獵之廣,學識之深,至少在語言學問方面,福爾摩斯堪稱偵探之典範。

“我收回對您之前文章的淺薄評價。”華生一臉讚揚的表情,“事實證明,那的確言之有理。”

“偵探術早晚一定會發展成為一門精確的科學,而我是創立者。”福爾摩斯聽他的表揚,高興得連煙都不抽了,嘴角和眼裡的笑意完全掩蓋不住,這讓兩個人都發覺到,一旦別人稱讚他在推理方面的成就時,福爾摩斯就像聽到別人稱讚自己美貌的姑娘一樣興奮。

諾拉直覺她找到了福爾摩斯的敏感點。

“我們不去找那位約翰蘭斯嗎?”諾拉問道。

“明天上午再去,今天我需要整理一下發現的線索。”福爾摩斯高興的時候非常樂意解決疑問,吧吧又抽了兩口,“我想上午足夠解決完這件事情,下午還要去聽諾爾曼聶魯達的音樂會呢。”

“停一下車。”諾拉忽然說道,車伕雖然疑惑,但仍然盡職地停了下來。

諾拉下了車,轉身對疑惑的二人組微微一笑,說道,“我還有事需要解決,我保證,半小時內我一定安全回到貝克街。”

“不需要我送你……”華生紳士地詢問。

“相信我,華生,有眼色的人一定不會找我的麻煩。”

華生想起他們第二次見面時地痞的慘狀,心有慼慼,囑咐了幾句,才和福爾摩斯一同離去。

馬車上華生十分好奇不解,“她這是要幹什麼,福爾摩斯,也許我應該期待你精妙的推理能力可以告訴我答案。”

福爾摩斯懶洋洋地靠在車椅上,“大概是進行女人裡最不能免俗,同時也最無聊乏味,但嚴重時也足夠引起家族破產,姐妹爭鬥的事情去了。”

華生大吃一驚,“什麼?”破產??爭鬥??

福爾摩斯眯起眼,言之鑿鑿——

“購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