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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生平年少時

那大太監走後,樓轅哭喪著臉,掂了掂這聖旨:

“爹,我能一把火燒了它麼?”

樓止至半開玩笑道:“大不韙之罪罷了,腰斬抄家而已。燒吧。”

樓宇寧則是拍了拍樓轅肩膀以示安慰:“若出事了 四哥領兵去救你。”

這會兒不都該說不會出事的嗎!樓轅淚目怨念。

樓夫人也是長長嘆了口氣:“我的小轅兒喲,怎麼就生了個勞碌命!你這身子哪裡經得起這種折騰!”說著把樓轅往懷裡摟,問樓止至,“老頭子,能不能和聖上說說請?滿朝文武,怎麼就非得要咱們轅兒去?咱們轅兒身子弱,劍南那麼遠,這萬一有個三長兩短,我可找誰說理去?”

這回反倒要樓轅安慰她了:“娘,沒事的,不會怎麼樣的。”

擔憂至廝,乃是因為那劍南路實在是個雞肋之處,在劍南路做官更是個苦差事。“劍南路”是趙宋國土,然而“劍南道”卻是李唐的。

這是什麼意思?其實這要怪樓轅他太爺爺。當年兩國交戰,樓太爺爺一個勁兒孤軍深入,從長江破敵,一路殺到南詔和李唐交界的邊境,又聯合南詔,給李唐來了個後院失火。

結果等到兩國議和,李唐也來了一手損招,把好好一個劍南直接割出來一半給了趙宋。劍南也算富庶,趙宋捨不得這塊肥肉,卻忘了這是個燙手的山芋。

說這劍南路是趙宋的地盤,卻在李唐境內;若是不要,卻又對不起那沙場將士。這往好說叫“深入敵後”,說實話就是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等哪天兩國再交戰,劍南路恐怕是首當其衝就得被李唐吞併。

這劍南路,正是“越國以鄙遠”,位於李唐西南角,緊貼著雲南的南詔國。以都江堰為界,北是李唐的劍南道,南是趙宋的劍南路。江左江右的人,渡個江都算是來往兩國,還得有個引渡關文。

但李唐給趙宋這個劍南路,可不是平白嫌棄自己地方大的。趙宋內鬥嚴重,君臣上下猜忌,朝堂內也是互相爭鬥。劍南路的官職都是扎手的刺蝟,給誰就是坑誰。李唐這裡雖然是丟了塊彈丸之地,卻引得趙宋朝廷內鬥又起,可以說也是個一本萬利。

樓止至撫須,淡淡沉吟:“劍南路節度副使殉職,照理說不該叫你去。只是今日朝堂之上,中書令忽然就提出來,樓家一門武將,最適合節度使一職;又說你大哥四哥都有官職在身,你二哥不成氣候,派你去最合適不過。”

中書令?是誰啊這麼嘴欠?什麼仇什麼怨這麼坑我?

樓止至看他那表情就知道,這小子肯定忘了自己得罪過誰了。此時還是樓宇昂懶洋洋出言提點了一句:“你冠禮上拒絕了人家求親,人家當然得給你穿小鞋了。”

冠禮?……求親?……

樓轅終於想起來了。中書令裴乾裴大人,在他冠禮上問了他可有意婚配,讓他一個“師兄和師父做主”給推搪過去了。

這人心眼有沒有針鼻兒大?!我小心眼我都沒記仇到這個地步好不好!樓轅捂臉。

樓止至用同情的眼神看著這小半妖,他知道這種感覺,畢竟也是從那官場風雲裡爬上來的。於是儘量多和他說說都發生了什麼事情:

“南詔苗使是來鞏固和我國的聯盟的,他們也是學的我大秦‘遠交近攻’,我朝向來與南詔聯盟,共同抵抗李唐。要護送南詔使者回京,其實是個幌子。近年來我朝對劍南的控制日漸鬆懈,反而南詔實力漸漸透進了劍南。現任劍南節度使陸放翁年事已高,節度副使前些日子殉職,也需要人去繼任。”

等下?樓轅聽到了一個重點:“等等,爹,前任節度副使殉職了?”

樓止至哂然,搖頭感慨:“所以說生死有命啊,你的前任是親自巡視民情,圖便捷走了棧道,失足墜崖身亡。”

這個死法也真是夠憋屈的!

蜀道難,難於上青天。蜀地山巒重疊,官道雖平坦卻往往繞遠,而且有的地方,官道就是棧橋。最便捷的自然是棧道,只是棧道危險太大,往往是在絕壁上開鑿,連線兩端。

蜀地棧道,約略可分做四等。最下等棧道不過是上下兩排方孔,開鑿在懸崖上,從平地一端連線到另一端。過這樣的棧道,要自帶木棍,手腳並用,爬過巖壁。自然最容易出事。

上一等的就是上下兩排粗木梁,手抓住上一排,腳踩下一排走過去。對於不甚靈便的人,也常有失足踏空的情況。而且那若是一低頭,便見到身下萬丈深淵,能活活把人嚇得頭暈目眩,摔將下去。

再上一等的,在崖壁上橫向鑿孔,以插入粗木梁,並下加斜撐。樑上再鋪厚木板,又於路之旁側加構鐵鏈或木欄,可容車馬並行。這便可稱之為官道級別了,若無木板朽爛之事,往往算得上安全;最上等的,就在這種之上建以屋蓋,遮蔽風雨日光,算是康莊大道了。

樓轅若是要入蜀地,縱然走官道,也免不了要過棧橋。他摸了摸自己的膝蓋,搖頭苦笑:“嘖,過棧道的時候怎麼摔下去能死得好看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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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小子,說什麼呢!”樓止至和夫人一同呵斥了他一句,樓夫人緊接著就是雙手合十,閉目唸叨:“小孩子胡言亂語,百無禁忌、百無禁忌!”

樓轅便微笑道:“娘,我不過是開個玩笑。我這是坐著的,腳下可是比誰都穩呢。”

車到山前必有路嘛。樓轅心說,輪椅也是一種車不是麼?

莫名其妙的接了個官職,又得了個送南詔苗使歸國的任務。樓轅自然不能說走就走,家裡也準備著給他收拾東西。最大的問題,應該是帶著誰一起去南方。

樓軒一個京官,自然不能跟著他跑,何況還有個陸六孤。這陸六孤還是纏人得很,只要樓軒一提起來樓轅,他就哀怨眼盯著樓軒,直到樓軒放棄。

樓宇寧也是步兵校尉候補,同樣官職在身,不能跟著樓轅入蜀。樓止至雖然想派個樓宇昂跟著去照顧樓轅,不過仔細想想,樓宇昂不給樓轅添亂那就是積德了。思來想去,也不好派老僕人去那麼遠的地方。

樓轅知道這為難,乾脆是自己笑著道:“我都及冠了,若還不能照顧好自己,也太不成器了些。府裡誰都不用和我一起去,除了我的八哥兒!”

他說是這麼說,卻有人是鬧著要去呢。

比如小夢山,撒嬌大法功力全開,抱著樓轅胳膊:“五公子!沒有了我,誰給你端茶倒水、掐腰捶背,你冷了誰給你添衣服、熱了誰給你打扇子!”

樓轅面無表情推開他:“我自己來。”

再次貼上:“五公子!我從小就是為了你而存在啊!你就是我存在的意義!沒有了你,我去告訴誰不要喝冷茶、不要吃涼酒;我煮了新茶給誰喝、我學了新字給誰看……”

受不了了:“你跟誰學的?!”

仰頭,大眼睛眨呀眨:“公子你師兄跟你說話的時候我偷聽學來的。”

“滾。”面無表情毫不客氣一把推開。

打發了小夢山,卻還有一個樓玉婧:

“五哥哥不要走啊!你走了誰給我講故事?!”

笑眯眯,摸摸頭:“乖,我話本留給你。”

“哇”一聲就哭了:“五哥哥!我還不認識那些字呢!”

樓轅默,最後面無表情:“乖,四哥認識字,你拿著我話本讓四哥給講去。”

樓玉婧默默止住了哭,低頭想了想讓樓宇寧給她講故事的情景。樓轅趕快悄悄驅動輪椅逃開,果然,沒逃幾步就聽見樓玉婧驚天動地一聲大哭:

“哇!!!我不要啊!!——”

呵呵。讓他四哥講故事,想想就是嚇人的妖怪故事吧?!

然而他還沒逃出來幾步,六妹子樓玉清又蹦出來了:“五哥!!”

“你該不會……”

“我要跟你去劍南啊!”

“免談!退下!”

樓玉清今年是二八芳齡,生得是活潑潑俏皮可愛。一襲烏金雲繡窄袖裙,外面一個琵琶襟彩絲半臂褙子。頸上紅絲絛掛著個小巧白玉鈴鐺,蹦蹦跳跳都帶著脆脆清聲。這丫頭也是野性子,管不住。

聽樓轅一個“免談”,她也就是扁扁嘴,走開了。樓轅估計著她就是在家憋悶得無聊了,就想跟他出去玩。可是劍南那是什麼地方?天高皇帝遠的,玩什麼玩?!

這樓玉婧剛走,樓轅想著可算清淨了,霍湘震卻又蹦出來了。笑眯眯給樓轅送上一捧糖霜紅果球兒:“來,剛買的,吃一個?”

樓轅眯著眼睛,狐疑,卻拈起來一個塞進了嘴裡,那味道酸酸甜甜:“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都沒有!”霍湘震笑眯眯搖頭,“咱就要去劍南了,以後難吃到靳家老鋪的點心,我特意給你買了些兒。”

樓轅伸出食指,在他眼前搖了搖:“注意,是‘我’要去劍南,和你沒什麼關係。”

霍湘震就是挑眉:“不帶我去?我能幫你很多事的!我可以給你當個幕僚啊,還能給你跑跑腿啊什麼的……”

樓轅直接就是一眯眼睛,反問他:“是個人都能幹的活兒我幹嘛非得用你?”

簡直穿心一箭。霍湘震表示很受傷:“暮皓,都說吃人的最短呢,你吃著山楂球,就不能對我說幾句好聽點的?”

樓轅眼睛睜了開,從腰間小荷包裡掏了二十文出來,塞進了霍湘震手裡,順便拿過了那一包糖霜紅果球:“山楂球十文錢一包,另外十文跑腿。不用謝。還有什麼要說的麼?”

說完抱糖球走了,留著霍湘震一臉怨念。(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