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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第五十七章

其實這段日子大家都很忙, 歲行雲尤甚。

她一面要協助司金枝、連城擬定募兵、練兵的相關計劃,又在幫著葉冉坐鎮的屏城軍尉府完善建制構想,蠟燭兩頭燒, 腦子都快擰乾,在許多細枝末節的事上便未多費神。

歲行雲在最開始就知,是飛星主動要求與衛令悅假做夫婦, 以此助衛令悅隨李恪昭治理一方, 避免突兀出現女子為官引發亂象。

至於飛星為何會主動站出來頂這虛名,歲行雲雖有疑惑, 但從未多嘴。

可當飛星忽然變成了“衛朔望”, 她便再忍不住了。

是夜, 歲行雲躺在床上怎麼也睡不著, 最終忍不住伸手越過當中那條“劃界”的被子, 拍了拍可憐的枕邊人。

“不是說他倆只是暫且假做夫妻麼?怎的飛星卻姓衛了呢?這是假的做成真, 入贅了?”

本就在煎熬中極力剋制的李恪昭深吸一口氣, 側身背對她, 沉聲答道:“假的。他總想不好該姓什麼,今日腦門一拍就決定姓衛。”

由於初初接手屏城事務, 這些天來李恪昭極度忙碌, 每日要見許多人,說許多話, 故而在私下小事上越發懶得開口。

這也就是問話的人是歲行雲,若換了旁人,他一個冷眼就打發了。

他答得不清不楚, 歲行雲不大滿意,又追問:“誒,你說,飛星他主動要求與悅姐做這戲,究竟是一門心思為你這主公分憂,還是有什麼‘嘿嘿嘿’的小心思?”

當年在儀梁時,飛星曾在小食肆與衛令悅偶遇,幫未隨身帶碎錢的衛令悅付過賬。後來衛令悅在聽香居賭棋局贏了錢,還讓歲行雲帶了“分紅”給飛星做謝禮。

歲行雲忽地壞笑出聲。

不得了,她似乎親自見證了名將衛朔望青澀年少時情竇初開的機緣?

聽她那怪里怪氣的說法與突如其來的壞笑聲,李恪昭大致能猜到她在想什麼,便也在黑暗中輕輕彎起了唇。

但他說出口的話卻冷靜殘酷,將歲行雲的遐想撕得粉碎:“無關風月。募兵令將出,他得有個正經姓名,否則難以服眾。”

飛星原是奴籍出身,還是宜陽君公仲廉府中的家生奴。

如今既頂著屏城郡副丞的官銜,又掛帥統兵準備攻打積玉鎮,身份格外惹眼,過往的出身痕跡必須儘可能淡化,甚至抹去,否則很多人會因出身問題不服他。

當世風氣品評一個人是否配位,總會先考慮其出身門第,能力倒成其次。

這個真相讓歲行雲略感失望,不過轉念一想便能理解了。

若非遇見李恪昭這位與眾不同的主公,飛星此時還是宜陽君府中的少年奴。

如今他最心心念念地無非就是“建功立業、活出人樣”,風花雪月對他來說還是太飄渺了。

歲行雲單手反枕在腦後,望著黑暗中的床帳頂,不滿輕哼:“又多討厭這破世道一點了。英雄不問出處的道理都不懂。”

李恪昭沒搭理她,她便伸出右腿跨過“邊界”,以腳輕砸他的小腿。“你為何給他起名‘衛朔望’啊?”

“隨便想的。”李恪昭往外挪了挪,喃聲敷衍。

歲行雲“呿”了一聲,側身過去拿手指戳著他的肩胛笑道:“你哄鬼呢?若真‘隨便’,那怎不直接叫‘衛飛星’就好?”

被她動手動腳招惹半晌,李恪昭忍無可忍,翻身踢開兩人之間那條做“邊界”的被子,並將她卷到自己被中,緊擁入懷。

“呃,我只是想與你說說話,沒要做什麼的。”歲行雲賠著笑試圖逃走,卻被鉗得更緊。

李恪昭道:“除了衛朔望,我今日還順道賞了明秀姓葉。你猜這是為何?”

這話牛頭不對馬嘴的,卻讓歲行雲驚訝到忘記掙扎。“是為、為何?”

大家都知,葉冉一直不肯接受明秀,而明秀也似乎放棄,許久不提想要姓葉這件事了。

“你忽然定了明秀姓葉,只怕葉大哥心中不會痛快,要彆扭到炸毛吧?”

李恪昭從牙縫中迸出冷笑:“就是要他不痛快。”

混賬葉冉,好端端複核個募兵令,卻莫名其妙當眾說了句:行雲,飛星,瞧瞧這倆名字對得多工整,天造地設似的。

這話傳到李恪昭耳朵裡,那滋味可別提了。

他當然不會讓歲行雲改名,於是必須是飛星改名!至於葉冉那罪魁禍首……

“他無非就仗著我如今不會對他動手。呵,葉明秀的葉又不是他上陽葉氏的葉,他管得著麼。”

李恪昭那種大仇得報的語氣,讓歲行雲又想起了當初在儀梁時那個暗地裡蔫兒壞的少年郎。

她笑軟在他懷中,樂不可支道:“都主宰一方了,怎還這麼幼稚?你可還記得自己今年貴庚?哈哈哈哈。”

“夫人教訓的是。”李恪昭沉嗓微喑,沙沙的,帶著笑。

六公子有錯必糾,毫不猶豫就做起“大人”該做的事來。

窗外月色好,帳內春意濃。

*****

自九月初一李恪昭正式接手屏城軍政事務起,所有事都在有條不紊地推進。

到九月廿三,葉冉坐鎮的“屏城軍尉府”,及明面上由衛朔望為主官、實際由衛令悅理事的“屏城郡副丞府”皆有了大致穩定的班底雛形。

與此同時,無咎也陸續從宜陽帶來合計約一萬五千名兵卒。

這批兵卒是為攻打積玉鎮而招募,而最初李恪昭在信中對公仲廉提出的募兵請求為兩萬人。

短短二十餘日間,無咎為此在屏城與宜陽之間來回奔走不下十次,最終只帶回一萬五,他對此頗為內疚。

“時間緊,舅父也算盡力了,其中有五千還是他的私兵。”無咎向李恪昭解釋此事時,眼睫微垂,並不直視他的目光。

李恪昭卻不急不惱,親自替他斟了茶:“嗯。還算厚道的。”

此事上公仲廉是否盡力,李恪昭心如明鏡,事實上無咎也明白。

大爭亂世,甥舅間那點不遠不近的血脈親緣,有時並不足以讓人有傾囊相助的決心,尤其是這種幫助需損耗自身既得利益時。

公仲廉畢竟只是李恪昭的舅父,若成功打下積玉鎮,這份收復失地之功主要在李恪昭處,公仲廉能得多大回報則取決於李恪昭的態度。或者說良心。

若屆時李恪昭翻臉不認人,公仲廉最多能得微薄賞賜與口頭嘉獎,再有點朝野間的幾分好名聲而已。有鑑於此,他當然會有所顧慮與保留。

“平白少了五千人的兵力,當真無礙麼?”無咎憂心忡忡,“我知道,近期衛朔望也領司金枝、連城在屏城轄下各鎮各村募兵。但我聽說不太順利……”

衛朔望一行在屏城的募兵並非“不太順利”,而是“十分不順”。

畢竟李恪昭初來乍到,雖官員鄉紳俯首,但在本地百姓中聲望尚不足,難有公仲廉在宜陽地界那種一呼百應之勢。

最重要的是,屏城募兵令中的“不限男女”四字使坊間鄉野眾說紛紜,大多數人都在觀望遲疑,不懂這是在搞什麼鬼。

最終共有不足百人之數的女子,因走投無路前來孤注一擲,按說這本是個好兆頭。

可許多男子不信女子也能上陣殺敵,不敢與之為伍,應募兵令者僅八百左右。

屏城募兵不足一千,加上無咎帶來的一萬五,距李恪昭原本預期的兩萬人尚有四千缺口,這對於一場攻城之戰來說絕非小數目。

李恪昭偏過頭去,看向正在窗下小桌案前奮筆疾書的歲行雲,眸底泛起柔軟:“兵多兵少各有打法,她說的。”

無咎循著他的目光望去,小聲問:“就這麼信她?”

“不止我。”李恪昭唇角勾起篤定笑弧,與有榮焉,連坐姿都挺拔了三分。

葉冉、衛朔望、司金枝、連城,於積玉鎮之戰有關的主要將領人選全都信她。

說來也怪,明明大家都知她是個自小被嬌養深閨的世家姑娘,可如今但凡提到謀兵佈陣之事,只要她開了口,所有人都對她深信不疑。

或許是因為儀梁城外那一場惡戰,她在廝殺中的智勇兼備?又或者是因她每次談到謀兵佈陣,整個人便閃著讓人不得不服的光彩?說不清楚。

“她在寫什麼?”無咎問。

一直心無旁騖的歲行雲聽到這話,抬頭望來:“說我嗎?葉大哥在擬軍府建制,我瞧著只是粗糙框架,幫忙做些增補建議。”

語畢笑笑,又低下頭去,提筆蘸墨。

“葉冉催得很急麼?”無咎好奇笑問,“聽說衛朔望也點了你去協助司金枝他們練兵。我今日交了人,他們就帶上山了,你不跟著去?”

歲行雲頭也不抬地滿嘴跑馬:“我誰啊?我可是積玉鎮之戰的王君欽點督軍之一,得壓軸上場才顯分量。”

無咎面具下那雙明亮眼眸迎著陽光,漾著溫軟淺淡的柔光。他怔怔望著窗畔的歲行雲,喃聲感慨:“天子王姬都沒她這氣勢。”

說著輕笑出聲,回頭與李恪昭四目相對:“她平常都這般張狂的?”

“偶爾吧。”李恪昭鎮定舉起茶盞,悄悄遮住上揚的唇。

*****

九月廿六下午,連城等人將宜陽招來的一萬五千人帶到屏城東門外的山腳下紮營。

司金枝與葉明秀等人也帶著從屏城招募來的一千人趕來匯合。

姍姍來遲的歲行雲正好在集結完畢時趕到。

帶人在此久候多時的衛朔望見人都到齊,便開始做編制劃分。

屏城的八百男兵與宜陽來的一萬五千人同列,再分成十五隊,由司金枝、連城等人各自負責。

而一百屏城女兵交則由葉明秀與花福喜,預備帶到一裡外單獨紮營。

宜陽來的男兵們見不但有女兵卒,竟還有女將官,交頭接耳許久後終究還是鬧開了。

“女子為將,真是聞所未聞!這也太荒唐了!”

“打仗那是女人的事麼?!”

“衛將軍,您若實在無將可點,從咱們中挑選就是,咱們中有的是打過仗的老兵。何必找女人來湊數交差?”

七嘴八舌,吵吵嚷嚷,總而言之就是四個字,不信,不服。

連城與司金枝同為主將,眼下事情既因眾人不服女將而起,司金枝暫不便出面,自只能由連城出面訓話,試圖彈壓並控制事態。

然而此刻已鬧成一鍋粥,他聲嘶力竭的苦口婆心在萬餘人的喧譁中猶如石沉大海。

司金枝與葉明秀面面相覷後,提心吊膽地看著帥字旗下的衛朔望,不太確定他是否能鎮住這場面。

倒也不是她們小瞧他,畢竟以往在儀梁的府中,她們雖見識過他的身手,卻大都只是他協助葉冉指點她們訓練,或葉冉、歲行雲打打鬧鬧。

認真說起來,她們從未見過他真正全力以赴出手是何等實力。

事實上,李恪昭與葉冉之所以敢放心將這萬餘人交到衛朔望手中,絕非再無旁人可用之故。

衛朔望雖至今還未真正上過戰場,但從前在儀梁時主責情報探事,也協助十二衛防禦宵小,論單打獨鬥其實少有對手,真真狠辣起來,一般人根本招架不住。

因為他當年習武的啟蒙恩師乃李恪昭的王叔李晏清。

李晏清是當今縉王一母同胞的親弟弟,出身尊貴的王親公子,學養過人自不待言;且他文武兼修,年輕時也是縉國頂尖猛將之一。

衛朔望負手立在帥字旗下,靜靜看著眼前糟亂的一幕。

歲行雲就站在他身後,卻若無其事般地動動手腕、踢踢腿,小聲道:“要幫手麼?”

“要。”衛朔望頭也不回,語帶輕笑。

“回雁破軍陣如何?”她左右扭扭脖子,眉眼俱彎。

衛朔望扭頭,咧嘴笑出一口大白牙:“還是你腦子快。看清是哪些人挑頭了麼?”

歲行雲點頭:“一清二楚。”

雖從前不曾真正並肩作戰過,但他倆畢竟也算打鬧了兩年的夥伴,默契還是有那麼點的。

兩人都看準了局面,其實大多數人只是交頭接耳,不忿嘀咕,真正氣焰高漲撒開了跳腳的,主要是宜陽君公仲廉府中來的那部分私兵。

其中有十幾個鬧得最大聲,不停煽動旁人,只需將這些個拎出來殺雞儆猴就成了。

待到鬧哄哄的叫囂幾呈鼎沸之勢時,衛朔望口中發出了鳥語哨。

哨音一響,被點到的司金枝、葉明秀、花福喜等九人順次應聲而動,迅速靠攏呈雁形,依哨音令衝入喧鬧的萬人陣列,以快速的迂迴變陣穿插間,將猝不及防的人群破成數部。

衛朔望躍身而下,在鬨鬧人群中掠出一道殘影。

他下場動作之迅猛,如蓄勢許久的山鷹,毫無預警地撲向無知無畏的躁動羊群。

歲行雲緊隨其後,與他呈掎角之勢。

傍晚山風將她身上代表督軍的玄色披風高高揚起,似預備捕獵的小豹子威風凜凜豎起了尾巴。

有九人回雁破軍陣開路,衛朔望與歲行雲如銳不可當的雙叉戰戟,精準從混亂躁動的人群中陸續揪出帶頭鬧事最兇的十餘人,狠狠摜摔出三五米去。

山間頓時安靜下來,回聲漸漸幽弱,僅聞被甩出的那十幾人發出壓抑的吃痛聲。

歲行雲滿意地拍拍身上灰土,朗聲笑道:“承讓承讓。其實我們也沒多厲害,若諸位兄弟真是敵軍,一人一腳也踩死我們十一個了。不過就是仗著大家自己人,不會當真還手而已。”

軍中慕強,此事無論到何時都不會變。

不管此刻這些人心中是否當真敬服,至少一時三刻不會再鬧。這就足夠了。

待後續訓練展開,他們自會慢慢心服口服,現下說什麼道理都是白搭。

連城笑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對司金枝與葉明秀嘀咕道:“瞧這自說自話的,好似有誰在誇咱們。”

“諸位既應募兵令前來,家中得免一年賦稅,又領安家餉糧,接下來只需令行禁止!至於何人為將,是男是女,此乃我身為主帥之責,且已得六公子允准,無需諸位多思多慮。可有異議?”衛朔望環顧四下。

眾人回神,齊齊靜默執禮。

不遠處的樹林中,李恪昭與無咎並肩立在樹蔭下,從頭到尾靜觀了這場小小鬧劇。

無咎驚訝低笑,語帶調侃:“我說小六,就你手底下這幫子狠角色,其實根本無需舅父助力也能打積玉鎮吧?”

總共只需十一人,眨眼之間就控住了過萬人的場子,雖是趁人不備突然出擊,卻還是足夠震撼了。

端看這架勢,收復積玉鎮之事十拿九穩。

李恪昭斜眼睨他,看傻子似的:“你在說夢話?”

“就吹捧兩句而已,你別往心裡去。”無咎狡黠笑笑,轉頭看向正迎面走來的衛朔望與歲行雲。

待到二人走到跟前,李恪昭蹙眉,瞪著歲行雲:“你走在他後面做什麼?”

嚴格保持落後衛朔望半步的距離,活似個亦步亦趨的小跟班,這實在讓李恪昭難以平靜。

歲行雲理所當然道:“說好的,訓練場上我是‘督軍大人’。那他是主帥,我走在他後面有什麼奇怪的嗎?”

做為一個後世來的兵家弟子,“走在衛朔望身後”已經是很大膽的事,她沒跪下行謝師禮已屬剋制至極。

這回不待李恪昭出聲,後知後覺的衛朔望已縮著脖子跳到了一旁。

“我就說方才哪裡不對勁!就算你此刻身份是督軍而非夫人,那公子也是督軍啊!”

若她以督軍身份卻要走在他身後,這就意味著另一位督軍李恪昭也該走在他身後。這怕是想折他的壽!

“哦,好的吧,往後我步子邁大些。”歲行雲訕訕笑撓了撓臉。

*****

自九月末開始,屏城郊外東山腳下的便殺聲震天,而城中的李恪昭等人亦在有條不紊地推進各項事務。

到了十二月中旬,正當衛朔望整軍準備揮師奔襲積玉鎮之際,有特使快馬加急自縉國王都遂錦趕到屏城,向李恪昭傳了急訊——

“太子字諭:君上抱恙,諸公子速回遂錦侍疾!”

如今攻打積玉鎮已箭在弦上,大軍出征勢在必行。

可君王抱恙,無論病情輕重緩急,諭令既出,眾公子皆需趕回王都侍疾,這是一向以來的慣例。若獨獨李恪昭缺席,哪怕最終打下積玉鎮,他也必將面臨無數的口誅筆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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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他羽翼未豐,若有半步行差踏錯,從前所做的一切就將付諸東流。

李恪昭陷入了進退兩難的抉擇中,更煎熬的是,他必須在短短幾個時辰內做出決定。

他獨自坐在議事廳內,指尖摩挲著佩玉,神情怔忪地望著桌上攤開的竹簡。

聞訊而來的歲行雲輕手輕腳走到他身邊,沉默地躋坐在他身側。

他的目光仍在那竹簡上,只是悄無聲息地伸手將歲行雲的指尖收入掌心。

“你回遂錦吧,有我壓陣就足夠的。”歲行雲低聲開口。

不到萬不得已,督軍並無權調兵遣將,說來只是個擺設。可很多時候又必不可少。

尤其眼下他們這支一萬六千人的大軍幾乎都是宜陽兵,若臨陣沒了督軍,必定會影響軍心士氣。

“此次督軍之責,本為你我二人共擔。”李恪昭微微繃緊了臉。

歲行雲笑著撓了撓他的掌心:“世人都說夫妻本為一體,我去便是你也去了,對吧?”

君上有疾,李恪昭身為公子回王都侍疾,這件事是任誰也無法為他代勞的。

但督軍積玉鎮之戰,在公,歲行雲本就是縉王欽點的督軍之一;在私,她是縉六公子妻,非常之時代行其責也是順理成章。

李恪昭緩緩閉上眼,掌心收得更緊。

見他仍有遲疑,歲行雲接著寬慰道:“八月裡進宮赴宴那回見君上還好好的,或許只是入冬後輕微抱恙而已,人上了年歲不經寒嘛。說不得你還沒到遂錦,他就康復了呢?到時你再趕到積玉鎮與我們會合也不遲的,打積玉鎮又不是三五日就能拿下。”

李恪昭當然清楚積玉鎮不是三五日就能打下的。可是……

“歲行雲,你給我記牢,督軍之責並非衝鋒陷陣。”他的嗓音有些啞。

自主政屏城以來,他的嗓子就沒怎麼好過,私底下能不開口就不開口的。

他勞心熬神有多辛苦,歲行雲比誰都清楚。

她心疼地抿了抿唇,強自笑道:“那當然。我躺後方大營等著白撿一份軍功就完事。”

“我還不知道你?”李恪昭睜開眼,恨恨道,“真到了必要時,只怕歲督軍衝得比先鋒營還快!”

歲行雲反握住他的手,搖頭晃腦地笑道:“不會不會。之前不都說定戰術的麼?到了積玉鎮是圍而不攻,只打援毀糧。連先鋒營都不用衝,我瞎衝個什麼勁?”

他倆都清楚她在避重就輕。若戰局有變,該衝的還得衝,這不是誰能保證的事。

“你最好說話算話。”李恪昭咬住了牙。

“瞧不起誰啊?歲小將軍一諾千金的,”歲行雲抬起左手,三指併攏指天立誓,“若我揹著李小六胡亂衝鋒,那就罰我……”

她頓了頓,一時詞窮。

在李恪昭目不轉睛的瞪視下,她急中生智,脫口道:“罰我被他這樣那樣,一整天下不了床!”

李恪昭眼尾泛起淡淡狠戾猩紅,伸手點過她豎起的三根手指,坐地起價:“三天。”

此戰之後,一切都將不同,我們都要好好的等到那天。

作者有話要說:  我真是big膽,居然以為自己能一口氣更個萬字大肥章,_(:3∠)_

讓我們恭喜第五十六章評論區前三甲:

阿紋家的頭頭鴨 2019-10-08 14:47:04 搶前排!

阿紋家的頭頭鴨 2019-10-08 14:47:16 帶著阿紋搶前排! 小妖精,看我對你好吧,抱著地雷來看你,更新不殺!

kirrrrr 2019-10-08 14:48:05 來了來了

以下為隨機展示第五十六章評論:

路居延:月總,隔日更也沒事噠,儘量盡量少修仙呀,每天每天的期待行雲,今天是狗膽包天歲行雲哈哈

胖胖的桃子:步步驚心!行雲這一路走來,毆打了多少歷史名人啊~不過,飛星改姓衛了?以後是不是會真的入贅,天天對著悅姐“嚶嚶嚶”(≧?≦)/

q丶璐:行雲:我的隊友全是大佬怎麼破

林子啦啦啦啦啦:我誰都猜了一遍,萬萬沒想到是飛星!行雲:周圍全是大佬,瑟瑟發抖

纖塵墨微染:真的是狗膽包天歲行雲:我竟然讓兵家老祖宗,我的啟蒙人對我嚶嚶嚶,我怕是要折壽了哦

啦啦啦啦追文啦:哎呦喂!!原來飛星才是衛朔望,這下行雲可成了小狗崽子了,天天跟在衛朔望後面嚶嚶嚶了,哈哈哈哈

林:行雲啊,一定要趁飛星翅膀還沒硬的時候在他面前立夠威,讓他就是當了大將軍也得跟你認慫,憋怕,正面剛,我歲小將軍所向披靡豹子膽。

項姬:行雲:好傷心呀 都沒人給我嚶嚶嚶了 小六:嚶……是不可能的! 行雲:休書呢? 小六:嚶嚶嚶 親都親了 你竟然要拋棄人家嚶嚶嚶嚶嚶嚶嚶嚶

北城ゞ小巷:我的媽媽呀,大大這一手埋得好深

33029:沒想到啊沒想到,飛星搖身一變就成了行雲一直在尋找的衛朔望,我想象中的衛朔望應該是威風凜凜的大將軍形象,突然變成了一個娃娃臉特別適合嚶嚶嚶的小少年,這反差萌太可愛了

卷寶:飛星居然衛溯望啊~還有老婆可以娶

阿梨joy:等等?飛星???衛塑望?悅姐???? 行雲:喵喵喵?

未末:哦吼!千猜萬猜沒猜到,飛星居然是衛朔望,哦吼!

雪寶寶:萬萬想不到,能“嚶嚶嚶”的小郎君居然是大神!

米mm:我想過昭昭是衛塑望,然後以為是行雲,後來覺的是衛令悅,最後其實是飛星!!

粵白:誒嘿請問誰猜中衛朔望竟是飛星這廝hhhhhhh 大大這個梗埋的很深,看來悅姐和嚶嚶嚶飛星才是官方cp咯?

延湄:我居然磕到了真的cp,一開始就覺得飛星和悅姐會有點什麼,因為感覺他倆總是在各種場合同時出現,星月cp我鎖了!話說飛星這算不算是為了公子的事業獻身了,畢竟他本來喜歡嚶嚶嚶的女孩紙

執筆為你 ,:飛星也有姓了哈哈哈哈,不過突然想到了之前行雲教他姓歲的方法,飛星這是身體力行了哈

萬萬: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覺得沒有人猜對,傻飛星是衛朔望

蒜蒜蒜蒜:在我心中飛星永遠都是小狗崽再帥也只會汪的那種(竟然是衛將軍?

阿顏:這章信息量好大,不過我好氣哦,我不僅站錯了cp,還奶錯了衛朔望qaq

花與藍:難道不是李小六發現行雲和飛星是情侶名,所以給飛星改名字嘛?萬萬沒想到飛星和悅姐組cp啊,以後肯定是悅姐當門立戶啊……

喂小魚:嗷嗷我很不安啊,總覺得以後雙生子無咎和小六有什麼事情,而且總覺得小六對無咎這裡怪怪的,還有聯姻不聯姻的感覺後面會中梗

周徐引:無咎到底有什麼秘密呀!好想知道!!!

小碗醬:我的天哪!!拉出了飛星這個瓜~歲小云這是要厥過去了! 如果拉出無咎這個瓜,我會不會被嚇傻呢?哈哈哈哈 抱抱大大,也要注意腰椎呀!

番石榴: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沒想到哇飛星竟然是衛朔望!不過這是不是也說明歷史上屬於衛朔望的功勞,其實並不只是屬於衛朔望一人

阿七:臥槽!飛星竟然是衛朔望!!!那樣子後世的朔望兵法應該就是集了大家的智慧的了

蘇兮:驚了!飛星果然是行雲最理想型(月總是要逼飛星做男二嗎哈哈哈哈哈哈

阿紋家的頭頭鴨:突然覺得如果飛星和悅姐在一起的話,那不就是御姐和他的小奶狗!這才是行雲的終極目標啊!!! 投一顆地雷,表達對你的愛如同滔滔江水連綿不決、又如黃河氾濫一發不可收拾!

翡羽:我不信!!!!飛星從張飛變成小奶包又變成了衛朔望?!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瘋狂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