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默“隨意”地將郝立克帶來的一大捆東西放在書架頂上。
郭紫蓉翻了一下白眼說：“鬼鬼祟祟的。”
“郭紫蓉，明年，明年……”
“我回家去哪，”郭紫蓉說，不過她走出來時也在想，李默背後究竟藏著什麼秘密。得，明年就明年吧，到時候讓這個臭小子老實如實地交代。
“李，能對郭小姐說的。”
“郝立克，你不懂我國高考的難度，我與她約好了，要上同一所大學，至少不能被她拖到一個不好的大學讀書吧。那樣，我還不如休學呢。這時候不要分她的心，我更不是想隱瞞她，明年高考結束後，全部老實地交代。”
“原來是這樣，我看她就很好，比波薩克的妻子好。”
波薩克的妻子，在微軟與李默手下人眼中，整成了一個笑柄。不過誰又能說自己能看穿每一個人呢？
李默這才看那捆東西，也就是試卷。
今年李默扶持的留學生更多，非是載培CEO，而載培各行各業的精英。學校不僅包括華盛頓州立大學、伊利諾伊大學，李默藉助比爾蓋茨的關係，還從哈佛大學弄到了一些名額，但這些名額可花了老錢……雖然說這種捐款同樣可以是避稅的。此外李默還藉助思科的關係，在斯坦福大學弄到了一些名額，同樣也花了老錢。
主要還是分散到華盛頓州立大學與伊利諾伊大學，最少“本錢”比較小。
扶持物件就是晚省的大多數高校，其用意很簡單，一些有愛國心的，有才華的學生，儘早弄走吧，省得幾個月後讓其他“活躍”的學生帶下海去。
存了這種心思，李默放寬了許多條件，比如降低了托福考試的難度，甚至大一學生，只要能過托福考試這一關，也照樣將你送出去。
試卷還是去年那份試卷，有一些高校在討論這六道題目了，不過似是非是的，沒有一家言論說對了。
可能有極少數人知道了答案，但這些人是絕對不會說出去的。
即便蒙對了ABCDE，還有英文回答這一關呢。
也就是這六道考題還能混上一兩年時間，過了一兩年後，李默才出其他的刁難性的試題。至於過上四五年後……那時候，李默不用這些試題考驗，也有許多留學生留學畢業後主動回來了。
外國真那麼容易混？
郝立克僅負責審閱ABCDE，答對了，再將試卷帶過來，給李默看。
這一回放得寬，參加考試的學生多，還有一部分人去年就在猜這個答案，因此答對的學生不少，足足有兩百多人。
不過答對了ABCDE還是不管用的，得說出原因。
李默一一翻看著，大半天後，他擇出八十幾道卷子說：“郝立克，就是他們了，通知他們同時，也囑咐他們勿得洩露答案。”
“好的。”
“李，Innoce工作室的漫畫師找好了。”
這個名字略讓郝立克有些不滿意，太直白，若是譯成中文則是童真工作室，童真是不錯的名詞，掛在工作室前面，怎麼看怎麼不像。
“那改成INNC吧。”
“IONE如何？”
“艾奧尼？”李默用中文說道。
“是厄俄涅，傳說中美麗的沙灘女神，若是用中文譯，可以譯成愛奧，去掉那個尼，這樣就好記多了。”
“郝立克，不錯，這幾年中文真的大有長進，能做翻譯家。”
“過獎，過獎，”郝立克喜滋滋地做了一個拱手禮。
“行，就註冊這個名字吧，讓他們改編那三篇小說，另外從喬布斯手中先將我的那部長篇動畫的稿子拿給他們。不過有一點要注意，裡面玩具都是別的公司產品，在改編漫畫前，兩個工作室必須與他們取得聯系，獲得他們的永久漫畫與動畫片的授權。”
這是互惠互利的事，多數玩具公司必然會同意的，李默也防止了意外：“若是不同意，就用我們公司未來的幾個玩具替代之。”
當然，喬布斯也會同意，漫畫的先行普及，同樣會使未來的長篇動畫票房獲益。
況且這個版權就是李默的。
“任務不輕鬆……”
“郝立克，任務不輕鬆，先僅重要的來，那兩部小說電影要拍攝了，必須先將兩部電影的漫畫先行推出。”
郝立克匆匆離開。
李默這次不會面見這些留學生了，還是與去年一樣，由郝立克將他們帶到美國，先行在洛杉磯降落，黃泰任與孫紅旗兩個學長先行進行訓話，並且他們就是最好的示範。再一起拉到絨德克裡去實習，先行培養他們的動手能力。到了開學後，分散到各個高校。
不過好在出國的政策一步步地放開，否則僅是簽證，就有郝立克有的忙。
李默的資金終於雁迴歸。
“秦主任，這次我們帶來了八百萬美元的投資，一部分是以外匯方式進入內地，用於廠房建設，一部分是用來從國外購買一些裝置，不過這些裝置的金額與稅票，我們會一起帶過來，讓貴市的人檢視。也請貴市放心，這些多是從美國進口過來，因為有關稅，以美國的法律制度，任何人都不敢弄虛作假。”劉向忠說道。
秦主任與在座的幾名領導有些犯糊塗，你們買裝置，為什麼要給我們看發票和稅票？
“我們想提出幾個要求。”
“劉先生敬請說。”秦主任說道，八百萬美元的投資，在86年可不是一筆小資金。
“第一個要求，我們想從貴市銀行貸款兩千萬人民幣，當然，得等我們的裝置全部到來，餘下外匯也注入貴市銀行後，我們才向貴市申請貸款。”
“沒，沒問題，我們保證會給劉先生最低的利息。”秦主任說道。
這就是八十年代外資最真實的寫照。
確實這些外資進入中國，開拓了大家的眼見，讓許多人看到更先進的管理方式，一些有良心的企業也確實帶來了一些技術，還有李默所說的就業，同時八十年代中國仍嚴重缺少外匯，他們或多或少地帶來了國家緊需的外匯。
不過政策對他們照顧得讓人髮指。
比如說一些行業，民營企業根本進不去，但外資卻能進入。
比如各種的減稅抵稅免稅。
“吃喝卡拿”，也罕有在外資企業身上發生過。
以及其他的種種照顧與優先。
還有貸款。
有一組資料，1979-1984年實際外商直接投資額僅40.1億美元，對外借款額為130.41億美元；1985-1991年外商直接投資為209.54億美元，對外借款額為395.2億美元。
這組資料說明這時候進入中國的外資很少，84年之前一年平均只有六點幾億美元。85到91平均一年進入中國的外資不足三十億。
劉向忠帶來八百萬美元，已經算是一筆比較大的投資。
這些外資明顯地是在借雞生蛋，84年之前平均只有六點幾美元，但對外借貸額每年卻達到了二十一億多美元，是其投資的三倍多。85年到91年要稍稍好一點，也是其投資的近兩倍。
還有一個資料，其中八成投資是香江的商人。雖然這些香江商人確實幫助了國家許多忙，但國家真的不虧待他們……
李默沒有想佔國家的便宜，主要現在就將所有資金撥回來，想想日本那個回報率，真的捨不得。
並且貸款率也不算高，別人是在玩一比二，一比三，李默這個貸款率一比一都不足。
劉向忠說：“謝謝各位領導支援，不過我們這家公司也不會讓魔都各位領導失望，它生產的產品，基本都是對外銷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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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主任與幾個領導對視一眼，全是滿滿的喜悅之色，這不是對外銷售，而是創外匯！
咱們可以對你們種種照顧，但外匯必須得留下！
幾個人暗中點點頭，都懂的，臉上笑意更勝。
劉向忠心中嘆氣，何需如此，小老闆不僅是想替國家掙外匯，還想將許多外匯帶回來呢，但你們呢……非是讓我這個香江人出面，這個理兒，真有點說不清楚。
“這個公司規模比較大，業務你們也放心，聽說過《侏羅紀公園》嗎？”
“聽說過，似乎是一個中國小孩寫的。”
“就是它，好萊塢兩大影業公司已經在開拍了，僅是玩具衍生品，據一些專家的估值，它可能就會達到上億美元。他們交給了絨德克玩具有限公司製作，絨德克將業務全部外包給了我們。”
“這麼多？”幾個領導詫異了，現在中國也有一些玩具，好一點的幾塊錢，普通的幾毛錢，還有幾分錢一個的小玩具。上億美元，得賣多少玩具？
沾到美元就更說不清楚了。
就像兩伊戰爭，伊拉克對華的全部軍購不過四十億美元，還有伊朗的一些訂單……至於這樣做好不好，各個軍工企業都要倒閉關門了，誰還管得了那麼多。就是這些訂單，生生將大半軍工企業從懸崖邊拉了回來，說句嚴重的，若是沒有兩伊的訂單，可能殲20最少得推遲五到十年才能出現。
劉向忠也隱隱聽到一些內幕的訊息，他嘆息道：“各位領導，不僅玩具衍生品，僅是這部電影從製作到宣發，可能就需要一億多美元。”
中國這幾年發展勢頭比較好，但捫心自問，兩國差距太大。
“劉先生，你是說你們公司未來能掙到一億美元的外匯？”另一個領導激動得說話都不利索。
劉向忠也不隱瞞，說：“僅是這項業務，不能。雖然它可能價值一億美元，但兩大影業公司的分成，各個承銷商的分成，絨德克公司的分成，關稅，運輸成本，等等，到我們手裡不過三四千萬美元。”
李默還可以這麼做，打壓絨德克的利潤空間，將利潤轉移到宜樂公司。但不能這麼做，宜樂公司未來還打算承包美國甚至其他國家的玩具公司業務，給絨德克產品的價格與質量，就是外包業務談判的標準。若是兩樣價格，絨德克公司的人也不樂意了，必須做到不偏不倚。
“那也不錯了。”
“未來應當能讓市裡滿意吧，不僅是這筆業務，還有其他的業務。若是我們搭成協議，你們可以派兩個領導，與我一道去絨德克公司考察。”
“咦，劉先生，你說得見外了，我們那能干涉你們的經營？”
“秦主任，我們老闆是一個極其愛國的人，國家給了外資種種優惠政策，但他不想佔國家的便宜。我臨行前，他提出一個請求，只要貴市拿出一百畝耕地，在其他方面也進行扶持，他願意拿出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交與貴市，讓這個公司成為一家合資企業。”
幾個領導一起面面相覷，不是生氣，而是懷疑天下掉下一塊金磚，砸在他們腦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