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默將他們帶到一棟大樓，實際它就是為這些模特修建的樓房，下面是排練大廳，上面則是宿舍，邊上還有一棟樓房，是男模特休息的地方。
放在中國，無疑是為了壓縮成本。
不過多數時候，這些模特會在外面不停地走臺，甚至於各個國家跑馬燈似的走臺。
正好人一起在裡面。
有美泰的人，並且是約翰親自帶隊過來考察……還有，今天要開一場重要的會議。
蒂娜也來到了中國，她主要是看模特的，可能會從中間挑選一些優秀模特，當作愛麗絲的專用高階模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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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劉向忠，以及他從香江請來的幾個訓練模特的導師，一個俄語翻譯。
宜麗子公司只有孫紅旗一個人從美國回來了。
宜麗子公司也招聘了許多骨幹，與宜樂公司不一樣，因為宜樂公司骨幹的收入漸漸傳了出去，即便是合資，這次招聘也變得容易，包括黃泰任招聘李默的秘書助理，道理一個樣。收入多到一定地步，管你是什麼企業或是鐵飯碗。不同的是，這次招聘的多是女性骨幹。
畢竟宜麗以後女工比例更高，甚至能達到九成，李默已經無法兼顧到所謂的“人性化”了。
女性領導，管理起來，會更方便一點。
其實這還是人性化……
然後讓李默一起弄到了宜麗總部，在宜麗總部磨合，一是讓他們瞭解什麼是真正的時尚，非是中國的時尚，而是整個世界的時尚，二是磨合與學習觀摩。
餘下的則是安保，與一大群建築工人。
約翰是客人，李默先上前與他們握手。
約好的是九點鐘見面與開會……時間還未到，李默衝幾個培訓模特的導師點了點頭。
幾個導師又讓這些模特分別列陣走步，不要小看模特秀臺上走步，這也有學問的……先不提，李默瞥到謝雨荷開始揪小胖子耳朵。
李默笑了。
小胖子表現很正常，共一百八十多名模特，其中男模特一共四十多人，包括三名從魔都挑來的男模，兩名黑人男模，餘下的都是從東歐，包括蘇聯的東歐部分找來的模特。
女模更是如此，只有兩名中國女模……說明中國這時候作風依然很古板，儘管工資不低，也不願意在T臺上“拋頭露面”。兩名黑人模特，主要是怕有人說種族歧視的，餘下的一百多名全是東歐來的白人女模，年齡要求也嚴格，一律在十八到二十歲之間。
其中一半即便帶著東方審美觀點來看，也是絕對的大美女，況且還有別樣的異域風情。袁國斌看傻了，小胖子看得也有點傻。
李默這麼做的用意，是潛臺詞在告訴謝雨荷，相貌當真重要嗎？
幾個導師很嚴格。
劉向忠手下的團隊挑選這些模特也發生了一些故事。
平均起來，如今蘇聯仍比中國好得多，所謂的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中國眼下還只是一匹小馬。但隨著戈爾巴喬夫猛地將政策全部放開，不是改革了，是所有國有財產以飛一般的速度向權貴口袋裡流失。中國也有，到了新世紀，還有……但與人家相比，整是小巫見大巫。
蘇聯的經濟整體上似乎沒有出嚴重問題，實際呢，許多百姓迅速滑向貧困區。與中國又不同的是，中國改革開放之前的底子幾乎是小蔥伴豆腐，一清二白，蘇聯不是，人家本來底子還可以，至少溫飽問題基本全解決了。權貴們這麼做，一時間怨聲載道，但劉向忠也沒有想到蘇聯會解體，包括里根、總設計師這些大人物，同樣也不會想到，他們所做的，是儘量地讓蘇聯繼續沉淪，不能讓它成為嚴重的威脅。
因此聽說是瑞士經濟公司招募模特，許多女孩子過來應聘，東歐、特別是烏克蘭周邊地區，因為寒冷的氣溫，特殊的地形，以及人種，許多女孩子長得都不錯，若不是劉向忠考慮到公司成本問題，這次能讓他招募上千名身體條件不錯的女孩子過來。
即便蒂娜過來觀看，也不由地交口稱讚，這些女孩子是很漂亮……
可有一條，那就是各個官員的貪汙，招女孩子啊，行，拿錢來，將女孩們帶走，行，拿錢來。
至於男模，那不值錢，全打包帶走吧。
大約一個女模，劉向忠得掏兩三千美元，加上其他雜七雜八的費用，李默說過的，得與一些權貴子弟打交道，還要談俄羅斯方塊的版權問題。
劉向忠前前後後花掉了八十幾萬美元，在這些模特身上花掉了三十幾萬美元，一路綠燈，甚至可以這麼說，即便劉向忠以後將這些女孩子賣到妓院，哪些官員也不會管。
劉向忠才感慨，蘇聯慢慢地，會從裡到外一起爛掉了，爛完了……
一百八十多名模特飛向瑞士，又從瑞士飛向宜麗。下了飛機，聽說來到中國，這些模特又不樂意了。讓他們去瑞士，那是巴不得，甚至為之能向劉向忠的人主動獻身。
程群將情況向李默反映，李默迅速帶著一些報紙，趕到宜麗。
有幾個女孩子會英語，而李默所帶的報紙上有李默的訊息，不問紐約時報與華爾街日報，他們也報道了李默。
李默先讓她們看，看完了，讓她們用俄語讀給其他的人聽，然後說：“我就是報紙上的李默，這不是中國公司，而是美國公司，以後你們不但在中國走臺，也會在美國走臺。”
這才將他們安撫住，可是李默臉色略有些憂鬱，這些在蘇聯生活很不好的人，眼下都看不起中國。當然，一會兒他心情就好了起來，因為他知道後來的中國……
隨後這些模特安頓在這裡，包括那幾個黑人模特，是在非洲挑來的，除了教他們走步外，還派人教他們英語與中文。
幾個導師訓斥聲不停，因為看到這些老外，一百八十幾個模特不淡定了，之前他們心裡還是沒有多少底的，這些老外來了，還是美國人，說明李默沒有騙他們。是美國公司，豈不代表著他們有更光明的未來……其實李默很想說，你們真傻了，無論是美國的，還是中國的公司，你們收入還是那樣，表現好了，受到媒體追捧，經濟公司可能會接受一些其他公司的代言，雖然經濟公司會抽成，但你們的收入才能隨之增加，否則拿死工資吧。
李默瞅了一會，說：“既然都來了，我們開會去。”
大夥向另一棟樓走去，小胖子三個人跟在後面，其他人也不問，也沒有權利問。
來到會議室，小胖子“哇”地叫了一聲。
比較奢華，這是時尚公司，不得不如此。
李默低聲說：“杜正偉，謝雨荷，袁國斌，等會坐在下首，聽，什麼也不要問，這也是一次很好的觀摩時機。”
三個人從震驚中醒過來，會意地點點頭。
分賓主落坐，李默不客氣地坐在主席椅上。
杜正偉輕聲說：“霸氣。”
謝雨荷也輕聲說：“學著點，別說話。”
小胖子有些小憂鬱，這個能學得來嗎？
李默先說：“約翰，你來了，正好有的我們說一說，我們先來說一說宜麗公司直銷店的十年規劃。”
小胖子三人都憂鬱了，李默是用英語說的，在坐的除了他們三人聽讀能力有點問題外，餘下的都沒有問題。
李默說著，推開大會議桌上第一張卷軸，是一張超級大的世界地圖，有許多城市上面插著一個圖示，也就是李默替宜麗設計的商標，遠看像一朵蘭花，近看又似乎是敦煌飛天仙女。蘭花是高貴美麗的，飛天仙女是美麗與脫俗的，用此喻意宜麗產品既美麗又與眾不同。不提它的喻意，這個商標設計得確實很美麗。
至於宜樂則簡單而又粗暴，李默用花體英語“ILE”繪出一隻大黃鴨，不過這只大黃鴨憨態逼人，居然連商標都受到一些小朋友的喜愛。
還是出自李默之手。
約翰早知道這個商標，他看的不是商標，而是這些商標所在的城市，然後滋滋地吸冷氣，問：“李，你確定？”
在這張超級大的世界地圖上，宜麗商標插了一千多座城市，不僅是一千多座城市，有的大城市，比如紐約與魔都，不是一家直銷店，而是兩家直銷店。
若是一千多棟普通的房屋也罷了，李默的要求十分嚴格，也就是在每一個城市最繁華的商業圈開設直銷店，比如魔都，若是只有一家，必須在南京路上，甚至必須在南京東路上。若是開第二家，眼下必須在徐家彙商業圈，連五角場都不夠資格。
即便在87年的中國，這樣的商品房，得要多少錢？
關於這房子，李默也做了簡單的說明，簽了合同，是共同夥伴了，經營策略是必須解釋清楚的。
日本的不算，其他地區房價還不算高……中國的房價就不用提了，美國的房價87年到了巔峰，隨著黑色星期一的到來，也開始崩盤，但崩得不像日本那麼嚴重罷了，不過持續地崩，崩到90、91年，幾乎下降了40%，所以老布什呼籲要救市……隨後扶搖直上，到了06年，扣除物價上漲因素，整整翻了一倍多，包括物價因素，能是眼下的五六倍。即便次貸危機爆發，跌到谷底，也是這時候的一點五倍，若是包括物價因素，還是現在的好幾倍。
但從銀行貸款，我付的只是利息，可不會管你物價漲了多少。
香江的房價眼下也比較低，若是從現在購買，到了97年扣除物價因素，能上漲八倍，九七迴歸，東南亞金融危機等因素，香江房價開始下跌，不過最後都懂的……
香江的無所謂的，再大，頂多兩三家直銷店。
還有日本的，日本股災後，房價搖擺，僵持到91年，開始迅速下滑，93年幾乎被腰斬，05年跌幅達到64%，原來一百塊錢，跌到三十六塊錢，若是包括物價因素，還不知得跌了多少倍。
日本不是不能進入，但必須是以代銷的形式進入，這時候切莫開設直銷店。
李默能記得大約的就是這三個地區，至於歐洲哪邊他不清楚了，但也記得，隨著中國經濟的帶動，新世紀全球經濟在大踏步地增漲著，也拉動了歐洲的房價，導致歐洲許多國家房產形成泡沫，毫無疑問，歐洲後來的房價同樣會持續地上漲著。
所以別看眼下借貸需要付利息，實際上多半是銀行等於替宜麗打工。
道理是簡單，可誰能想到中國經濟能暴起呢？歐美的經濟似乎也到頂了，這是後面幾年許多國家房價下滑的原因。
還有一個用意，別以為在美國好混，有多少華人混出名堂？王安電腦公司倒了，雅虎充滿了反華的言論，也沒有討好到西方人，還是倒掉了。以及克林頓……李默只好想辦法，替自己穿上一層又一層的防彈衣。
只要將合同簽得詳細，不讓銀行逼債，借得越多，以後越是大爺，這麼多直銷店購買下來，以後得欠多少債，那麼到時候這些銀行也會與克林頓拼命。
反正這麼多年佈局，往後去還要佈局……反正最後克林頓肯定急，就是思科與微軟，也讓他急了……就是蘋果在海外的兩千多億美元，也讓17年後的特朗普團隊頭痛，到了99年，李默財產又能相差多少？……不提克林頓，弄不好小布什也會急……反正以後得有好戲上演，甚至能轟動全球。
約翰哪裡能知道這些，李默的策略很簡單，先付兩三成首付，然後裝璜，當然，有了這個首付外加裝璜，不提貸款，就是利息也好談判了。這樣，則能以最低成本，將各個直銷店鋪上全球。
美泰也認為以後房價會多少上漲一點，再說，這些商業地段的商品房往後去是越來越緊張，更承認這些直銷店也會拉動宜麗與愛麗絲的逼格。
問題首付加上裝璜，得付上35%的費用吧，試問一下，紐約最好地段的三層樓，並且面積達到近千平米的商業房，價值幾何？
“李，這個目標實際嗎？”
“是目標，可以訂得高一點，當然，第一步不能這麼做，第一步我的想法，是兩個基金先後拿出兩億一千萬美元，你們按照合同，則拿出九千萬美元，再加上貸款，包括魔都政府的貸款，我們將其他預算除掉，則可以做到……”
李默推開第二個卷軸。
上面六十幾家直銷店，包括香江三家，奧門一家，餘下的全在中美兩國了。
這才是實際的策略，畢竟宜麗才開始發展，只能以有限的力量，搶佔有限的地盤。
“李，你有這麼多流動資金嗎？”
“有啊，頂多十月十號，這些資金會全部到賬。”
約翰忽然想到他打聽來的一些訊息，嘴角露出苦澀的笑，說：“李，你有，我們美泰沒有啊，還是儘量將規模再盤小一點吧。”
李默哈哈一樂。
這也非是李默的真正策略，馬上他是有充足的資金，甚至遠比這更多的流動資金，可李默不想撥出來。
他又推開第三幅卷軸，這回只有五十幾家直銷店了，李默說：“這是我的底線，我們拿出一億四千萬美元，你們拿出六千萬美元，合計兩億美元，用作宜麗公司的原始資金。然後保持母公司十年不分紅，所賺來的錢，全部用來擴張。”
“魔都子公司呢？”
“魔都政府從開始就向我們提供了充足的貸款，你們美國哪家銀行會向我們提供充足的貸款？”李默譏諷道，又說：“因此從開始時，我們中國能擴張的，基本能擴張到一半了。以後還會擴張，但我相信，到時候會有紅利產生。難道我們不對魔都政府分紅，強行將他們的紅利扣下來嗎？當然，若是你們美泰有雄心，我們可以將我們兩家的紅利扣下來，繼續用作母公司的擴張。”
“還是你們中國好啊……”
中國好？若不是我每年會替魔都掙來大量外匯，能容易答應放出這麼多貸款嗎？李默也不解釋，這個誤會要得……
“李，我們美泰的錢，能不能到明年二月份付清？”
“不行，我們得按合同辦事，一旦我投資的資金用完了，你們美泰的款子必須到賬。就是這個條件，你想一想，那個合作伙伴會答應？”
“是的，可我們美泰今年……”約翰困窘地說，又說：“我聽說你們中國有一句話，叫大雪天送來暖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