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鬍子問：“李，你說未來盧布會大幅度的貶值？”
他是用俄語問的，彼特洛夫用英語翻譯。
李默點點頭。
他想了想又說：“你們也不用擔心，若是現在手中有了餘錢，可以投資石油與礦產，最好從銀行裡想辦法貸出一批款子，購買更多的石油與礦產，那就不用擔心盧布貶值了。”
後來的俄羅斯七大寡頭，從事的也不僅是石油與礦產，主要還是金融業，以及傳媒，甚至賭博等行業。
但這些金融業都是不規範的，估計也不是這些衙內能玩得轉的。
手中有權，還得有頭腦將這個權化為錢，不然權還是權。
因此李默出了一個笨主意，但對於這些衙內來說，也是一個有效的主意。
都不傻，李彼特洛夫前面翻譯完了，後面這些衙內立馬就領會李默意思了。
在他們腦海裡，李默所說的大跌，大約是在兩到四倍，根本就沒有人想到未來盧布能貶值成草紙，甚至連十倍這個概念也不曾想過。
就是兩倍，損失也是很大的，若是沒有很好的投資，存在銀行裡，四年後，他們等於會無形中損失四成財富。若是四倍，將等於損失了七成多財富。
誰能忍受。
然而李默這個主意立馬將這個難題解決。
第一條，他們購買各個礦產，一萬盧布的礦產能給一個五六千盧布就算是客氣的了，而且蘇聯現在推行的市場經濟各項改革中，也包括了國有資產私有化。
其次，若是他們貸款，盧布又大幅度貶值，無疑未來等於變相地少還了不少錢。
拿下礦產不說能賺多少錢吧，最少拿下各個優質礦產，在未來能保住財富不會減少。
當然，若是他們繼續想下去，不用李默提示，也會有人想到的……但彼特洛夫懷疑地問道：“李，你是不是計劃好了？”
“也不是計劃好了，畢竟你們蘇聯很強大，我不得不小心行事，因此首先想到的，必須參與的人要多，交易才會更安全。可人數多了，分的錢也少了，於是繼續想下去，便有了這一條想法。但這是我的想法，關鍵得你們同意。你們不同意，我不會強求。”
不同意……開什麼玩笑！
…………
“自此世間真情少，
人人只有富貴心。
以前讀史書，時常以為，作為既得國家利益受益者，應當主動維護著這個國家。實際上不是，因為人是貪心不足的生物，越是國家利益受益者，包括各個權貴，富豪，越能將國家帶向覆滅的方向。所以崇禎的岳父寧肯讓李自成抄家問斬，也不願意在李自成大軍兵臨城下時，拿出家財，捐給明朝募兵守城。”
“李董，中國應當要好得多吧。”黃泰任說。
“也有，越往後去越嚴重。當然，與蘇聯相比，肯定好得多。黃總，派人好好招待他們。”
李默所說的，這些衙內自然同意了。
技術交易，按照東德的故事執行了。而且因為李默的提議，參與的衙內會更多，交易也變得更安全。錢直接打到他們瑞士賬戶上，物資直接發向東北，用鐵路運向蘇聯各地。各個技術圖紙、資料，以及裝置，同樣地也可以用火車運到海參崴，再轉到東北來。至於蘇聯遠東地區會不會盤查……誰去查，況且裡面就有兩個遠東軍區高官的衙內。
但區別還是有的。
李默勸說東德的衙內移民加拿大，主要就是擔心他們會被清算。
一旦他們被清算了，李默未來在東德的投資則變得尷尬了。
蘇聯這些衙內則不同，葉利欽肯定不會清算的，但普京上臺後，說不定會清算，然而與李默有毛的關係。
不過只要他們做得不囂張，即便普京上臺，也未必會清算。
…………
“影評人的看法重要，還是票房重要？”李默反問了一句。
年底，有四部李默策劃的電影陸續上映，如果按分級來劃分，沒有一部是正常的。致命彎道是最嚴厲的NC-17級，但餘下三部全部是清一色的R級。而且這三部電影都主動刪了一些鏡頭，否則弄不好也能分配到NC-17級裡。
四部電影新線佔了兩部，製作規模比較小，沒有成名的明星，並且是純粹的爆米花恐怖片。
新線也自覺，將致命彎道在十一月上旬就上映了，將驚聲尖叫放在了十二月中旬上映，也就是避開了真正的聖誕檔。
餘下的則是哥倫比亞的驚情四百年與福克斯的沉默的羔羊。
哥倫比亞大搖大擺地將驚情四百年放在了12月21號上映，搶了星期五、星期六、星期天與平安夜、聖誕節，至於其他的電影，誰怕誰！
但福克斯有些底氣不足，出演的幾個演員名氣不小，但除了片酬外，實際上製作成本不高，嚴格地說屬於一部中低檔製作電影，又是R級電影。於是福克斯主動將檔期提前到11月30號。
可是大家沒有想到，自從它上映後，口碑爆棚，各媒體反響熱烈，結果票房越來越高。
所以連帶著驚聲尖叫上映，也帶來了不少觀眾。
觀眾看的是熱鬧，總體上認為還是不錯的，不過各個影評人難免地會將它與沉默的羔羊相比，那能好比嗎？
於是各個媒體上的影評人都將它怦擊得一無是處。
李默不以為然。
不可能每部電影像與狼共舞一樣既叫好又賣座，在兩者之間，李默只會選擇後者。
可能論票房，致命彎道與驚聲尖叫要弱許多，但它們是系列電影。
而且除了第一部外，餘下的，李默只提供一條主線，連故事大綱都不用李默管，頂多新線將劇本寫好了，讓他審查一下。剪輯也是如此，第一部會認真一點，第二部只要拍得不太差，李默草剪一下就可以上映了，不會佔據李默多少時間，也不會讓李默動多少腦子。
今年還好一點，雖然包括他自己的兩部電影，九部電影的總票房都不如去年的五部電影，不過他的鐵道員，與沉默的羔羊、與狼共舞，都有一定的思想性。
即便還沒有上映的驚情四百年，經過他的修正後，也比前世的場面更大，場景服飾更華麗，應當也會贏來喝彩聲。
但明年的幾部電影則全是爆米花電影了。
電影不是今天的正題。
李默將劉向忠與郝立克喊來是讓他們辦一件事的。
劉向忠仍像在南斯拉夫哪樣，帶著一群專家，對各個技術與裝置進行稽核與估值，不過這一回戰場是放在了東北。
郝立克帶著一群律師與這些衙內請來的律師，對李默各個公司進行估值，進行公正，再對這些衙內弄來的黃金珠寶進行再次估值，最後抵押。
至於李默自己，出一張嘴巴就可了，不可能什麼事都讓他親自動手的，那麼僱傭這些下屬是幹嗎的？
更不可能冒著風險去蘇聯，那不是親力自為，而是傻逼！
李默又說了操作的原因。
但將盧布的貶值資料又放大了一點，說四年後，盧布最少能貶值五六倍，說不定能貶值十幾倍幾十倍。
只是沒有說蘇聯的解體以及葉利欽的休克療法。
“那樣，蘇聯豈不是危險了？”郝立克驚訝地問。
不要十幾倍了，在短短四年內，貶值五六倍，蘇聯經濟也會變得滿目瘡痍。
“戈爾巴喬夫聽信你們美國人的話，還能有好事？”
劉向忠哈哈一樂。
郝立克訕訕。
以前李默也說過，真人是想中國好的，只是他被美國忽悠住了。幸好去年中國穩住，否則中國危矣。
因為中國穩住了，所以美國一些人不高興了。
正是因為這種大勢，李默將宜安、宜富、中電坊放在了中國大陸，將宜美、臺積電、華碩放在了沙角開發區。
並且李默還準備讓中國能自主生產晶片與晶圓。
福耀玻璃的談判，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這無疑是損人不利己的行為，美國減少了許多就業的機會以及稅務，李默本身也增加了許多不必要的開支。
郝立克嘆了一口氣說：“老闆，老虎基金他們手中的資金還繼續留在日本。”
“這是必然，隨著油價下跌，日經指數又開始回溫，日本人手中還有許多錢，因此還能將日經指數吹起新的泡沫。直到所有泡沫擠乾淨了，日本人的錢也卷走了，他們才會陸續撤回日本。而且這也是奉旨行動……”
劉向忠搖了搖頭。
李默話外之音，是指只要能威脅到美國霸主地位的，美國就不擇手段地讓這個國家衰落下去，那怕是盟友。其實李默以前也說過，別以為各個好萊塢大片時常上映，美國拯救世界，那能當真嗎？美國不是拯救世界，而是世界的禍害。
但李默對美國的做法也不是持著完全批評的態度，站在美國的立場，人家將可能危脅美國霸權地位的國家打壓下去，難道不對嗎？
美國能保持著霸權地位，就能替美國帶來許多好處。
所以美國有美國人的道路，蘇聯有蘇聯人的道路，中國有中國人的道路。若是聽信了美國人的話，同樣的，也成了傻瓜蛋。
“我們已經撈了不少，後面的則沒必要參與。而且隨著資金的增加，也不易在金融市場操作，往後去則會漸漸地一起向實業發展。”
李默又交代了具體的細節，兩人離開。
隨後驚情四百年上映，果然它贏來了不小的好評。
但這個星期六，於青梅姐弟兩來到李默家。
在這上面，李默做得還可以，勉強能稱得上苟富貴，無相忘。
李默停止碼字，讓他們上樓，親自招待，問寒問暖。
於青泉說：“小默，宜樂工資真高啊。”
不是工資高，而是分紅多。不但宜樂分紅多，因為它成立的早，包括李默讓工人載的各種木蘭，現在也全部長了起來。一年四季，幾乎有九個月時間都盛開著各種美麗的木蘭花。因此被魔都有些百姓稱為最漂亮待遇最高的企業。
但實際不是這樣的。
李默解釋道：“宜樂公司主要是代工企業，也是技術含量最低的企業。它的優勢便是利用中國的人力成本，使得產品成本下降，所以才迅速地獲得大量訂單。但做為浦東宜集團的幾家企業，它的前景是最有限的。宜麗，還有你們的宜美，眼下分紅比較少，是因為它們在迅速擴張中，再過幾年，它們的分紅就漸漸趕上宜樂，然後迅速超過宜樂。”
宜美的脫變，得等李默進軍超市行業。
宜麗中國子公司得等到94年，各個直銷店開始大幅度盈利了，整個宜麗子公司的效益也跟了上去。
宜寶子公司得等到李默將它改為各種電子元件生產基地與電子產品組裝公司後，效益才會真正提上去，同樣的，它前景也比較可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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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說宜美比宜樂前景更好？”
“應當是吧。”
“小默，你與他們……”
“不瞞你們，我在裡面也有一些股份。”
這也說明宜集團漸漸走上了正軌。
要知道換成以前，李默不得不時不時的赤膊上陣，親自發表講話，那樣，於青梅姐弟無疑就會迅速得知李默是宜集團的真正老闆。
現在不需要了。
甚至連中電坊舉行開業典禮，李默都沒有出來冒泡。
“難怪呢。”
“你有沒有談女朋友？”
於青泉搖了搖頭。
為了遷就各個女工家屬，宜美也招聘了大量的男工，但裡面依然有許多女工。可能於青泉才踏入社會，不敢追女孩子，所以才沒有交女朋友。
李默也只是問一問。
他又說：“小泉子，沒有交就沒有交吧，記住我一句話，不要亂花錢，將錢攢下來，明年宜集團可能建設一個大型的員工小區，以成本價向工人提供房子，你將錢省下來，付一個首付，有了房子，有了工作，以後就能成家立業。”
李默提醒這件事，主要還是於家六姐弟，一半人婚姻都磕磕碰碰的，包括於青梅。
“在魔都買房子？”
“是啊，往後去，魔都房屋越來越金貴，不但如此，有了房子，將來結婚有了孩子，還能放在宜集團那棟孤兒院的學校裡上學，魔都還答應過，高考時，與魔都戶口學生是一樣的錄取分數線。”
“那還早吧。”於青梅愕然道。
“早什麼早，時光很快的，還記得我們一起上小學嗎？一眨眼，十來年就過去了。”
“小泉要是像你這樣好好學習就好了。”
“也來得及，如果小泉子肯刻苦，抽空自學一些知識，相信以後在公司還會有作為。若是不肯吃苦，即便讀書時吃苦，考一個好的大學還好，考上一個不好的大學，到了93、94年畢業，大學生又多了，還是一樣。”
“小默，我怎麼沒有看到你將女朋友帶回家？”於青梅問道。
以李默的財富與才氣，想交一個女朋友應當很容易吧，但他們來了好幾次，也沒有看到李默帶女孩子回來。李默家裡面還有好幾個女孩子，但顯然的，都不是李默的女朋友。
“以前有一個女朋友，後來分手了，現在也與女孩子來往，但我也不知道算不算女朋友。”李默簡潔地答道。
於青梅眼裡略有些失望。
但李默心裡想到，劉婉若她們不算女朋友，你對我的感情，同樣也不算真正的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