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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 倔驢子

.....

“跪-下!”

“叩-首!”

“起-立!”

“.....”

幾名法師在前頭念著經文,如同歌唱詠歎一般。每唸完一段經文,法師們撩起法袍的下襬,身後繞棺而行的數百男女便要跟著磕頭行禮,每一次磕頭,都必須中規中矩,一次兩次還輕鬆,連續幾天幾十個一百多次卻能正常人累垮。

這是最隆重的一百零八拜大禮,一套儀式下來,至少是兩三個時辰。(二流只記得大概流程了,師公具體說什麼話不能準確轉述了,抱歉!)

湘中鄉俗,人死後每七天須祭奠一次,稱為“做七”或“過七”。其中一七‘稱“頭七”、三七又稱“散七”、五七、七七又稱“滿七”、“斷七”或“盡七”。

“做七”時,死者子女要拿著香火,到路口呼喚死者,接引亡靈回家。喪家除舉行祭奠,還要延請僧道誦經,扎制紙花、紙人、紙馬、靈屋、點香燭、燒紙錢祭拜。

到了晚上,還要請人唱夜歌,將死者的生平編出來,以喚醒亡靈的記憶,也是寄託生者之思。

在此期間,喪家設靈座,供牌位,舉行隆重儀式,受唁開弔,親近之人要寫祭文,以為蓋棺之論。

古時父母死後,子女還要服孝三年,俗稱“服三”,滿一年燒紙祭奠,叫“週年”或“燒週年”,稱為“小祥”。第二年叫“大祥”,也要去墳地致祭。滿三週年燒紙祭奠,獻上供品、紙紮。

三年過後,子女即可脫去孝服,改換平常衣著。所以三週年又叫“脫服”或“除孝”,按傳統,喪禮至此才算正式結束。

在民間觀念中,死與生一樣,是一種應時必至的現象,它對於死者來說,未必不是一種解脫。所以民間一貫把婚事和喪禮並稱為“紅白喜事”,舉辦喪事時越熱鬧越好。

按說,“滿七”後就該入土為安了,但因為曾國藩這位長子尚未回來,少了一個捧牌位的孝子,葬禮是無法結束的。

是以曾江氏的棺木現在還停在靈堂中,沒有入葬,而是由曾家的晚輩在靈堂裡輪流守護,每天都有南嶽山的道士做法事,從七月至今已經做了八十多天道場。

為了顯示誠心敬意,周曉峰帶著一干屬下在曾家停留了一天,並以子侄禮參加當晚的道場,行了一百零八拜大禮,情意之重,可謂至深。

“老曾,我這算是預先還了欠你的賬,咱們已經兩清了。”

前三十年,周曉峰經歷了祖父母與外祖父的葬禮,家中最後去世的老人是他的祖父,那時因為吉時難就,一直做了二十天道場才入葬,幾千上萬個頭磕下去,他最後連腳都軟了,走路要扶牆。

曾家做了三個月道場,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熬下來的,禮之一字,只是在儀式上就顯得相當沉重了。然而幾千年來的傳統一直如此,死者為大,要極盡哀榮。中國人正是因為恪守著這樣的傳統,內心才如此強大,而透過這樣的儀式,家庭、宗族也就有了凝聚力,人不再是無本之木,無根飄萍。

禮失,則綱常亂,民心散,風俗日薄,人與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疏遠,門對門的鄰居都不認識,甚至老死不相往來。這到底算是社會的進步,還是人性的退化,很難一時說的清楚了。

曾家能接受周曉峰行大禮,那就是接受他等同親屬至交的待遇了,在古代,這就是一種資格,一種認同了。

“周世兄,周家的深情厚誼我兄弟愧受了,往後世兄有所差遣,只管派人來傳。”

曾家收下了周曉峰的貴重奠儀,又受了他的大禮,兩家聯合的態勢便已經明朗了,相互間‘世兄’‘賢弟’的叫的親熱。

“如此,我便在寶慶府翹首以待諸位賢兄弟,曉峰先告辭了!”

在荷葉塘逗留了一日,該辦的事已經有了眉目,他也該追趕大部隊去了。凡事不可操之過急,先埋下了伏筆,日後自會有所收穫。

.....

“請通報一聲,湘陰左季高前來致祭!”

門外,一位長衫打扮卻又一副農夫模樣的中年人向迎客微微拱手示意。看他那平常的衣著,曾家的下人只是隨意一指靈堂方向道:

“喏,那邊就是行禮的地方,自己過去吧。”

也怪不得別人輕忽,他一身破舊的長衫,不修邊幅,腳上還沾著泥點,看上去就是一個功名上不得志、家境也不寬裕還要自己下田耕作的讀書人。這種人多是來打秋風或是攀關係的,他們這些日子可見多了。

到了侍郎大人家,這人居然還一副傲然自得的神態,自然不招人待見了。

“我是左宗棠左季高,曾家還有人嘛?”

正送客的曾國潢兄弟四人聽到這樣不吉利的話可就不樂意了,對他出聲喝道:

“曾家還有人嘛?你這人怎麼說話的?呸呸呸!我曾家人丁興旺,子孫發達.....你這酸貨是故意來搗亂的還是怎麼著?”

“左...宗....棠?”

聽到這個名字,周曉峰轉過了頭,忘了要上馬離去。

“請問可是今亮左季高左宗棠先生?”

“我正是左季高。”

眼見周曉峰一副少爺公子打扮,左宗棠的回答淡淡的,連禮都懶得回一個,輕蔑之色絲毫不加掩飾。

果然是恃才傲物,眼高於頂的人物!

“我還當是什麼曠古爍今的大才,原來不過是一個欺世盜名的俗物。”

“你就是左季高啊,號稱有經世之才,居然連做人說人話都不會,什麼今亮明亮,真是要氣死諸葛亮啊!”

“我曾家高攀不起,您請回!”

周曉峰一句話,引起了曾家四兄弟的響應,對左宗棠的來訪打了回票。

人和人之間因為一句話結仇的事情多了,以左宗棠那張嘴,一輩子得罪的人海了去了。他才華能力勝過曾國藩百倍,在仕途上卻從未曾超越過老曾,性格上的原因要佔大半。

湖南人向來“耐的煩,吃的苦,霸得蠻,捨得死”,湖南多產倔驢,正是憑著這股倔強,湘軍才崛起於滿清半壁坍塌,風雨飄搖之時,讓滿人又延續了半個世紀的統治,湘人也從此輝煌了近百年。

而這位左季高,便算得上是一頭極品倔驢了。

在湖南近代史上,有兩人不能不提,一個曾國藩,一個左宗棠。然而兩人卻一生不和,誰也瞧不上誰,要不是這樣,合二人之力,滿清早就滅亡了。

左宗棠,字季高,號湘上農人,諡號文襄,湖南湘陰人,晚清重臣,軍事家、政治家、著名湘軍將領,洋務派首領。他早年就讀於長沙嶽麓書院。年少時曾屢試不第,轉而留意農事,遍讀群書,鑽研輿地、兵法。

他後來成為著名湘軍代表人物,清朝後期著名大臣,敕賜進士,官至東閣大學士、軍機大臣,封二等恪靖侯。經歷並參與了鎮壓太平天國運動,開展洋務運動,平叛陝甘回亂,收復新疆等重大歷史事件。

左宗棠生性穎悟,少負大志。五歲時,他隨父到省城長沙讀書。十五歲應長沙府試,取中第二名。

他不僅攻讀儒家經典,更多地則是經世致用之學,對那些涉及中國歷史、地理、軍事、經濟、水利等內容的名著視為至寶,對他後來帶兵打仗、施政理財起了很大的作用。

十八歲時,左宗棠進入長沙城南書院讀書,次年又入湖南巡撫吳榮光在長沙設立的湘水校經堂。他學習刻苦,成績優異,在這年的考試中,七次名列第一。

二十歲時,他參加在省城長沙舉行的鄉試,因“搜遺”中第,但此後的六年中,三次赴京會試,均不及第。

左宗棠的志向和才幹,曾得到許多名流顯宦的賞識和推重。早在他十八歲時,左宗棠拜訪長沙的著名務實派官員和經世致用學者賀長齡時,賀氏即“以國士見待”。

其弟賀熙齡則是左宗棠在城南書院讀書時的老師,對自己的這位弟子,賀氏非常喜愛,稱其“卓然能自立,叩其學則確然有所得”,後來師生還結成了兒女親家。

赫赫有名的封疆大吏陶澍也以一代名臣之尊主動提議將他唯一的兒子與左宗棠的長女定婚。

更為值得一提的是,名滿天下的林則徐對左宗棠十分器重,兩人曾在長沙徹夜長談,對治理國家的根本大計,特別是關於西北軍政的見解不謀而合。

林則徐認定將來“西定新疆,舍左莫屬”,極口稱讚左宗棠是“非凡之才”、“絕世奇才”,臨終前還命次子代寫遺書,一再推薦左宗棠人才難得。

左宗棠年輕時自詡為諸葛亮,常以“今亮”、“小亮”自稱,後聽聞林壽圖以諸葛亮之“諸”(諧音豬)來諷刺他,之後便不再以孔明自喻了。左宗棠自知有“氣質粗駁”的缺點,便以“寡言,養靜二條實下功夫,強勉用力”。

左宗棠早年曾經作詩:“身無半畝,心憂天下;讀破萬卷,神交古人”,其雄心壯志與遠大抱負由此可見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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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評價左宗棠“為人多智略,內行甚篤,剛峻自天性。”“宗棠事功著矣,其志行忠介,亦有過人。廉不言貧,勤不言勞。待將士以誠信相感。善於治民,每克一地,招徠撫綏,眾至如歸。論者謂宗棠有霸才,而治民則以王道行之,信哉。”“橫覽九州,更無才出其右者。”“天下不可一日無湖南,湖南不可一日無左宗棠。”

驢子脾氣就是牽著不走,打著倒退,周曉峰見跟他客氣不得,便反其道而行之,故意將他一將。

這樣一個註定不平凡的人物,如今卻被人蔑稱為“欺世盜名的俗物”,無論左宗棠如何有涵養也不能淡定了,更何況,他本就是一副火爆倔驢子脾氣,一點就著。

“你說誰欺世盜名?小子.....你給我站住!今天不說清楚,不許走!”

左宗棠拉住了周曉峰的馬韁,執意要與他理論,見左近無人,周曉峰對他輕輕說了一句:

“足下之才,或許可謀一域,卻不足以與共論天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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