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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收留小山

因為要在鎮上找房子,黎羽含雖然拿到了賠償款,但還是暫時住在了楚家。不過,每天深居簡出,楚家人根本見不著她的身影。

其實,這一切都是楚家人的幻想罷了!

雖然楚家人一個都沒見著黎羽含從房間裡出來,就連吃飯都是在房間吃,因此想當然的認為黎羽含一定是深居簡出。

其實,她哪能憋的住啊?

每天長工短工一出去幹活,楚家老爺子老夫人都是上了年紀的人,耳朵自然不會好使。一發現那楚翼出門,黎羽含必定會翻越窗戶翻越圍牆跳出去透風去。

這天,黎羽含又翻牆跑出去放風去了。

這一個是放風,一個是考察民情,說的直白點就是調研市場,看看做什麼小買賣比較適合。畢竟原始資金只有一百兩銀子,不節省點花,萬一賠了可就真的欲哭無淚了。

這不,黎羽含開始了她穿堂過戶的調研生涯。

這裡畢竟是南方的一個小的不能再小的鎮子,比起京都的繁華,那簡直是不可同日而語。這裡的商業基本上停頓在原始狀態,街上的店鋪大都是自產自銷,或者委託加工代為銷售,街上的小販基本都是以貨郎為主,四處奔走。

嚴格的說,小鎮上的購買力是絕對不夠了,如果想在小鎮做買賣,那簡直是個天大的笑話。在縣城還差不多。

察覺到這個事實後,黎羽含頓時覺得鬱悶,一個人坐在一處高坡上,託著下巴,琢磨著自己應該怎麼辦。

為什麼別人穿越過去,不是大把大把賺銀子的?怎麼到她那裡就變成一事無成了呢?這也太欺負人了吧?

黎羽含越想越不甘心,自己好不容易穿越過來,總得做點有意義的事情吧?雖然自己沒有能穿越到漢武帝那裡,也沒能穿越到康師傅阿哥軍團那裡,好歹也是穿越到了中國古代最鼎盛的大唐,說什麼也不能給女人丟臉啊不是?

這麼一想,黎羽含忽然很想去都城,可是又一想,自己本身就是個特工,實在是厭倦了那些個鬥爭,還是實實在在的過自己想過的日子更好。

在前世,不得不選擇刺殺自己曾經的夥伴曾經的戰友,這令她實在是難以接受。

可是在現在,再也沒有人能夠逼她做她不想做的事情了!沒有了責任,沒有了使命,也沒有了信仰,就那麼簡單純粹的活著!

反正她是知道歷史的,唐朝之後還有宋,宋後面還有元,那些,跟她已經沒有一丁點的關係了。

如此這般想之後,原本鬱悶的心情一掃而光。

伸了個懶腰,黎羽含一下子跳下了高坡,回到了鎮子裡。

這個時候已經是正午了,出去幹活的人們陸陸續續的回來了。

黎羽含摸摸肚子,竟然該吃午飯了。一時半會兒趕不回楚家,黎羽含決定先買上幾個包子墊點。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黑乎乎的小賊經過黎羽含身邊的時候,想趁機摸走黎羽含懷裡的錢袋。

黎羽含是誰啊?拜託這位小賊哥哥,您擦亮您的賊眼看清楚!她可是特工哎!身為特工能不會偷東西嗎?

只見黎羽含一把揪住了小賊,順手反剪,手下一用力,小賊頓時哎呦一聲跪在了地上。

“想偷我的東西?你也不睜開你的賊眼看清楚了!”黎羽含將錢袋在手上拋了幾下:“能從我這兒偷走東西的人,還沒幾個呢!”

“大姐!大俠!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小賊一個勁兒的討饒,他這才知道自己今天撞到鐵板了。

“現在知道錯了?剛才偷我錢袋的時候呢?怎麼就沒想到錯呢?”

“姐姐,美女姐姐,我真的是不得以啊,我都三天沒吃飯了!你就可憐可憐我,把我當屁給放了吧!”小賊不停的討饒,他那句美女姐姐頓時令黎羽含心花怒放。

放下了包袱的黎羽含,已經徹底恢復了年輕人應該有的一切。

“老闆,再來三個包子!小東西,跟我走!”黎羽含接過了兩個紙包:“想吃飽肚子就跟我走!”

小賊猶豫了一下,還是跟著黎羽含走了。

賣包子的老闆笑著對其他人說的:“這位小姐看著兇惡,其實心腸善良的很嘞!”

“你……你要帶我去哪裡?”小賊怯生生的問。

“把你賣了賺錢!”黎羽含回頭呲牙一笑,要有多兇惡就有多兇惡,嚇得小賊縮了縮腦袋。

“姐姐,我真的知道錯了呀!”小賊都快哭了。

“現在知道錯了?已經晚了,難道殺了人後再跟大人說知道錯了就可以不用砍頭了嗎?”

“姐姐,我以後真的不敢了!我發誓!”小賊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我不走!我不要跟著你了!”

黎羽含在小賊的屁股上踢了一腳:“少廢話!不跟我走我吃了你!”

“姐姐你吃了我吧,我就是不走了!”

黎羽含忽然笑了,一把抓起小賊的衣領,大步向前走去。

“不要啊!不要啊!不要抓我啊!不要把我給賣了啊!我還有孃親要奉養!我不要跟著你走!”小賊手腳亂動,不停的踢打著黎羽含。

黎羽含將小賊抗在了肩膀上,用力往小賊的屁股上拍了一下:“老實點,說,你家在哪?”

“你要幹什麼?”小賊驚恐的說道:“你千萬不要告訴我孃親,否則孃親會被我給氣死的!”

“你還知道你有顧慮啊!既然知道幹嘛要做這樣的事情?”黎羽含停下了腳步:“我不會跟你孃親說的!我這裡有包子,你不想給你孃親吃一個嗎?”

“你說,你要給我孃親吃包子?這是真的嗎?”小賊不確定的問道。

“你再囉嗦下去就是假的了!”黎羽含面色不善的說道。

“好好,我帶路!”小賊一個骨碌從黎羽含肩膀上跳了下來:“姐姐你真是個好人,姐姐你多大了呀!”

“幹嘛?你問那麼多幹嘛?”

“我是想說姐姐看起來年紀不大,卻那麼厲害,是練過武功了嗎?”

“嗯。,”算是回答他的話了。

“姐姐真厲害!姐姐能教給我武功嗎?“

“不教!”

“姐姐————”

“少廢話!快走!”

說話功夫,兩個人便到了一處比黎羽含家還要破的房子面前。簡簡單單兩間房,竹篾頂,上面壓了幾塊石頭,稻草簷,稀稀落落不知道多少年沒有休憩過了。門框歪斜,估計早就沒有什麼實際意義了。窗戶也破敗的不像樣,陣陣風穿過窗戶,從後窗溜走。這房子已經四面透風。估計再來個七級大風就倒了。

“小山,是你回來了嗎?”裡面傳來了一個虛弱的聲音。

那個叫做小山的小賊嗖的鑽了進去,手裡還捏著黎羽含買的包子:“孃親,孃親我今天找到工作了,我給你買了三個包子,你快點吃!”

“小山先吃吧,”

“孃親,小山已經吃過了,小山不餓。”

“好好好,好孩子。”

黎羽含在外面聽著,心裡閃過一陣的酸楚。

“小山,是誰在外面呢?”裡面的婦人透過透風的牆發現了黎羽含。

黎羽含慢慢鑽了進去:“我是小山剛認的姐姐,第一次上門也沒有帶禮物,真是失禮了。”

“呀!小山,你什麼時候在外面認識了這麼漂亮的姐姐了?怎麼都不跟孃親說一聲呢?”婦人面色蒼白,枯瘦如柴。

黎羽含慢慢蹲下,抓起婦人的手腕,細細把脈後仔細觀察了一下她的症狀猜測到了一個事實,暗暗嘆息了一聲:肺癌晚期。

“姐姐,你會醫術?孃親的病還能治嗎?”小山驚喜的看著黎羽含,一臉的希望。

黎羽含不忍心的轉過了頭,笑道:“當然能治了,小山那麼孝順,你孃親的病怎麼會不能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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婦人看著黎羽含,露出了感激的微笑。

“小山,姐姐忽然覺得口渴,你去給姐姐倒杯水好嗎?”黎羽含支開了小山,小山痛快的答應了。

“大嬸,你的病————”

“什麼都別說了姑娘,我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我知道我是過不了這個夏天了。”婦人抓著黎羽含的手說道:“我看的出,你是個好姑娘,小山這孩子還小,我也已經沒有可以託付的人了。姑娘,請你行行善心,就收留了這個孩子吧!小山這個孩子肯吃苦,什麼活都能幹,只要給他一口飯吃就行!”

“大嬸,你別這麼說!”

“姑娘,你且聽我說完,好嗎?小山很小的時候父親便不在了,我一個人拉扯著他長大也著實不容易。好不容易盼到孩子長大了,誰想到我又得了這個病。我以前看過大夫了,這病沒的救,所以我也就不想再繼續拖累小山了。你今天來,我也知道你不是什麼小山的姐姐,大概又是小山在外面闖禍了吧?姑娘心善,老婦心領了。”

婦人的眼睛很亮,什麼都猜對了。這讓黎羽含心裡更加的愧疚了。她的確是打算帶著小山上門問責的,可是眼下,她還能說什麼呢?

“大嬸你放心,我會帶著小山的。”

“那我就謝謝恩人了。小山今年十五歲了,過不了幾年就能幹些重活了,他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婦人急切的說道:“我不求小山將來大富大貴,只要能平平安安的活著我就知足了!所以,姑娘,拜託了!”

“大嬸!您放心!我的父親也是早亡,我會將小山視為自己的親弟弟的。我會在他長大以後給他娶個媳婦,給他置點田地,不敢保證大富貴,卻一定能讓他平安的活著!”

“那我死也瞑目了!謝謝你了姑娘!”婦人滿意的笑了。

哐啷————門外,站著呆若木雞的小山,還有跌落在地的一隻破碗。

“我不要你們安排我的將來,我只要我的孃親!”小山大眼含淚,面色蒼白:“我討厭你們,我討厭姐姐!”

小山一扭頭,瘋了般的跑掉了。

“小山!————”婦人掙扎著坐了起來,剛要去追小山,卻不料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咳的喘不上氣來,憋的臉通紅。

黎羽含拍拍小山娘的後背,說道:“你別急,我去追他!”

小山娘重重點點頭,喘了口氣說道:“姑娘,快去!”

黎羽含放下了小山娘,一個箭步衝了出去。沿著小山逃跑的方向追了過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