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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小山娘最後的迴光返照

小山發了瘋一般,毫無目的的亂撞。

黎羽含畢竟是曾經的特工,身體素質在那擺著不說,小山畢竟是個孩子,還餓了三天,因此很快就被黎羽含給追上了。

“小山!你給我站住!”黎羽含一把抓住小山的手臂,一個耳光狠狠的甩了過去,啪————一個清晰的五指印印在了小山的臉上。

“你這個孩子怎麼可以這樣任性!你難道不知道你這麼做你娘會有多傷心嗎?你口口聲聲說要你的孃親幸福,可你看看你做的這一切你孃親會幸福會滿意嗎?”黎羽含一改嘻嘻哈哈的樣子,變得嚴肅無比,口氣凌厲:“你以為我想管你嗎?我是看在一個母親哀求的份上!我是看在一個用苦良心的母親的份上!你怎麼不想想,你孃親做的這一切又是為了誰?”

小山呆呆的看著黎羽含,臉上的腫痕清晰,眼淚卻漸漸的幹了。

“小山,人都有生老病死這個過程,不過是有的人走的早有的人走的晚。就好像有的人去了近處,有的人去了遠方!你孃親也終究是要走這一步的!那麼,你是想讓你的孃親幸福快樂的走呢?還是懷著一心的顧慮不安走呢?”

“姐姐————”

“小山,你已經十五歲了對不對?你應該是懂事的孩子了!既然你都能為了母親選擇偷盜,為什麼就不能讓母親安心舒服的走呢?我可以不管你,你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就算你將來犯錯坐牢被砍頭我也不會管你!可是,眼下,讓你母親安然的離開,不比什麼都重要嗎?”

“姐姐,我————”

“我什麼我?你知道不知道你剛才的舉動讓你孃親受到了多大的傷害?如果你的孃親因為你的任性而病情加重,你能安心嗎?”

“姐姐,我錯了!”小山低下了頭:“我真的知錯了!姐姐,救救我的孃親,能讓她多活一天也好啊!”

“傻孩子!”黎羽含撫摸著小山的頭頂:“跟姐姐回去,讓孃親走完最後的人生!姐姐會幫助你的!好嗎?”

“嗯!”小山重重的點點頭:“姐姐是好人!孃親說,好人一定會有好報的!”

“姐姐不是好人,可是卻比那些壞人要好一點。”黎羽含牽著小山往回走:“一會姐姐就住在你們家,歡迎不歡迎?”

“當然歡迎了!可是我家破的已經不能遮風避雨了。”小山慚愧的低下了頭。

“沒關係,姐姐會修房子哦!”

“是真的嗎?姐姐好能幹啊!”

“當然啦!姐姐是最能幹的嘛!”

“姐姐真棒”

“嗯!”

回到家,小山娘已經從床上爬了下來,倚在門口眺望著,看見兒子回來了,終於放了心。

“小山,跟孃親道歉。”黎羽含拍了一下小山的肩膀:“給孃親跪下!磕頭認錯!”

“不用了,不用了!知道錯了就好!”小山娘慌忙的說道。

“不行!小山,必須跪下,一來認錯,二來答謝母親的生養之恩。”黎羽含無比堅定的說道:“小山,我要你記住!人生在世,誰都可以辜負,惟獨自己的父母不能!他們為了你付出的已經太多太多,如果你敢傷了他們的心,那麼就要以萬分的誠意萬分的悔意認錯!求得父母的原諒!”

小山順從的跪下了,重重的給自己的母親磕了三個頭,抬頭認真的說道:“孃親,小山錯了!小山一定會好好做人,好好做事,一定做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不會給孃親丟人!”

小山娘眼角閃著淚花,泣不成聲的說道:“好!好!好!我的小山,長大了!”

小山站了起來,再次朝著黎羽含跪下:“姐姐,請你收留小山!小山發誓,一定要做個好人!”

黎羽含欣慰的點了點頭,拉起了小山,對他說道:“知錯能改,金不換!好了,包子該涼了,我們一起吃包子吧!”

“嗯!”小山重重的點了點頭,扶起自己的母親進屋了。

吃完午飯,黎羽含偷偷回到了楚家,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就要走。剛要出門的時候正好碰上了楚家老爺子。

黎羽含正好跟楚家老爺子辭行,一邊的楚翼驚訝的看著黎羽含,脫口而出說道:“你這是要去哪裡?”

黎羽含展顏一笑:“自然是去我該去的地方了!楚老爺子,您放心,我一定不會再給楚家新增一丁點的麻煩的。多謝楚老爺的慷慨,將來,羽含定然會回報您的!”

楚老爺求之不得的將她送走了,因此,趕緊點點頭,趕緊的送走瘟神。

走出楚家大門,黎羽含第一次找到了活在唐朝的意義,因此忽然覺得生活無限美好,迎著陽光,大步流星的往前走著!

跟在黎羽含身後的楚翼狐疑的看著黎羽含的背影,認定她肯定有蹊蹺,於是決定跟著她看個究竟。

當他跟著黎羽含跟到小山的家時,頓時愣在了那裡。

“姐姐來了!”小山臉上的腫痕已經消失了,一臉燦爛的站在院子裡。

“小山,去!幫姐姐弄些稻草來,姐姐幫你們加固房屋!”黎羽含放下自己東西,挽起袖子開始動手幹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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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特工的訓練功課其中就包括利用各種工具,類似於特種部隊的野外生存。畢竟身為特工,什麼樣的情況都會接觸到,因此在任何環境下生存就成了必須的科目了。

黎羽含劈了些樹枝加固門窗,然後爬上屋頂將稻草均勻的鋪好,有瓦片的地方用瓦片,沒有瓦片的地方用防水的蓑草覆蓋,上面用木鑽加固。

躲在遠處的楚翼看著這一切,頓時忍不住跳了出來:“黎羽含,你在做什麼?”

“哎呀正好!楚翼,你去幫小山提泥巴!小山,你再去找點稻草來,這點不夠!”蹲在屋頂上的黎羽含哇哇叫著,小山順從的丟下鏟子出去找稻草去了。

楚翼不情願卻被形勢所逼,還是心不甘情不願的去提泥巴去了。

“喂!我說,你到底是在搞什麼鬼?”楚翼實在是忍不住自己的好奇之心了:“你幫他們你收了多少錢啊?他們這麼窮,不會有銀子付給你吧?”

“守財奴!你懂什麼?”黎羽含狠狠的瞪了楚翼一眼:“這叫愛心無價!母愛無價!”

“你說的什麼啊,我怎麼都聽不懂?”

“你能聽懂才怪呢!這麼大了還讓你的父母為你操心!你就知道花前月下,河畔情濃,哪裡知道人間真情啊!”黎羽含指著手下的木鑽:“你砸下去!一定要砸結實!”

“喂!我沒有錘頭怎麼砸!”

“笨!用你的拳頭砸!你打人的時候怎麼不嫌沒有錘頭了?”黎羽含不客氣的指使他:“還有這邊,這邊,都要砸結實了!”

“喂!黎羽含,你好過分!”

“囉嗦什麼!快點!不然天黑前收拾不完的!”

“………………”

“行了,晚上請你吃飯還不行?真小氣!”

“…………..”

“姐姐,哥哥,我找到稻草了!”小山在屋頂下仰著小臉幸福的說道。

“你下去接上來。”黎羽含不由分說的指使楚翼幹活,楚翼剛要反抗,忽然覺得這種感覺其實也挺好,因此乖乖的下去接過了小山手裡的稻草,均勻的分佈在了屋頂上。

就這麼忙活了一下午終於完成了。

晚上,小山娘燉了滿滿一鍋的土豆,雖然沒有什麼油水,可是所有人都吃的很香,包括楚翼。

“你真的要住在這裡?”吃過晚飯,楚翼驚訝的問羽含。

“當然,你以為是騙人的啊。”黎羽含理所當然的說道,然後又將中午發生的事情跟楚翼說了一遍。

楚翼沉思了半天,說道:“你這丫頭,心還挺好的嘛!”

“要你管!”黎羽含白 他一眼:“反正跟你沒啥關係!”

“這麼好玩的事情我也要來。”楚翼死皮賴臉的說道:“你賴走了那麼多錢,我還幫你幹活,這個要求不過分吧?”

“隨便你好了!”黎羽含沒好氣的說道:“我要睡覺了,你去外面!”

“喂!總共就兩個房間,小山跟他娘一個,你讓我去哪裡啊?我不走!打死也不走!”

“隨便你!反正距離我遠點!”黎羽含打了個哈欠:“好累!”

聽著黎羽含發出的均與的呼吸聲,楚翼忽然忍不住笑了。這個女人,有點意思!

次日,黎羽含帶著小山幻天喜歡的從外面提著兩隻野兔回來了,楚翼一臉的不甘心,嚷嚷著自己也要跟著去抓野兔。

幾個人剝了皮,清洗乾淨後,架起鍋,美美的煮了一鍋,歡歡喜喜的坐在一起。

小山娘的臉色忽然好了很多,也比以前紅潤了很多。黎羽含知道,這是迴光返照了,因此更是賣力的逗小山娘歡心,又是唱歌又是跳舞,還教小山變小魔術,楚翼不示弱,也打起了一套拳法,引得小山高聲叫好。一時之間,小院子裡其樂融融。

兩天後。

黎羽含帶著小山在院子裡跟楚翼做老鷹抓小雞的遊戲,楚翼扮作老鷹,黎羽含是母雞,護著身後笑的歡天喜地的小山,三個人玩的不亦樂乎。

小山娘站在窗戶前看著兒子快樂的小臉,眼淚不知不覺的滑了下來,手指用力扣著窗稜,卻笑的無比開心。

胸越來越悶,氣越來越短,小山娘感覺自己已經不能呼吸了。

沿著牆根緩緩的坐下,淚水沿著面頰滑落到小山已經洗乾淨的打滿補丁的衣服上,輕輕說道:“小山,孃親對不起你,孃親要走了。你自己一定要開心的活著,一定!”

“這位好心的姑娘好心的公子,謝謝你們,謝謝!”

看看原本破敗的家再被黎羽含收拾後變得整潔一新,露出了會心一笑:“再見了!”

手,重重的垂下,鬆開了那件打滿補丁的衣服。…………..

作者注:寫這兩章的時候我幾乎是流著眼淚完成的,我想表達的是那份母親對孩子的愛,那份緊張,那份寵愛,那份不求回報的母愛。世上最偉大的感情,莫過於母愛。珍惜自己的母親吧,她們真的付出了太多太多,她們是最值得尊敬的人,最值得我們珍惜的人!子欲養而親不待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