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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亡靈海盜

當霍斯再次睜眼時,他現眼前一片黑暗,而且自己還一點重量都沒有,輕飄飄地遊離在一個莫名的黑暗空間中。

他一直試著醒過來,可是他的腦袋很暈,而且一陣陣的疼痛襲來,腹中更有股莫名的氣流在湧動。

正當他對眼前黑暗的環境,感到苦惱時,突然,一股強大的吸力吸住了他,用力地將他往黑暗空間外扯去。

“主人,你終於醒來了!”一個驚喜的聲音在霍斯耳旁響起。

“哇啊││”霍斯一睜開眼,就看到一個骨瘦如柴、面龐凹陷,雙眼無神的老頭,兩人不到一公釐的近距離接觸,讓他不由失聲驚叫。

老頭見霍斯醒過來,表情雖呈現僵硬狀,可是雙眼卻多了一絲神采:“主人,你醒過來真是太好了……”

眼看這個長相恐怖的老頭,就要撲上來擁抱自己,霍斯連忙伸手一推,“你、你是哪位啊?”

“主人,你怎麼了?難道你不記得你忠誠的奴僕……”老頭顫聲道,眼中好似要湧出淚來。

霍斯一臉茫然,正準備好好問清楚時,“轟”的一聲響起,霍斯立即感到一陣如地震般的搖晃,“砰”的一聲,他就摔到了床下。

“主人小心。”老頭急忙閃身扶住霍斯。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霍斯搖著撞疼的腦袋問道。他開始感到有點不對勁了。

“主人,難道你忘了嗎?你被好友德綸裡薩出賣,吃下索比納斯教廷的『邪靈丹』,一回到船上就陷入昏迷。”

老頭臉上毫無表情,聲音卻充滿怒意:“德綸混蛋趁機跑去告密,所以特克利馬共和國近海第一艦隊就來追殺咱們,雖然我們已擺脫大多數的戰艦,但第一艦隊旗艦斯米克尼號仍緊咬不放,剛剛就是斯米克尼號在炮擊。”

聽到這些幾乎只能在小說見到的東西,霍斯心中一沉:“這是怎麼回事?我明明是跟一群死黨在旅行,倒楣遇上流氓找碴,還被砍了一刀……”想到這,他連忙伸手在背後亂摸一通,“沒有傷口!不會吧……這是怎麼回事?”

霍斯沉浸在訝異之中,而旁邊的老頭像是沒注意到似的,仍在絮絮叨叨:“主人,坎布當初就跟你說了,德綸混蛋不是好東西,叫你要小心,唉,你就是不聽!唉……”

“坎布,你別再囉嗦了!”老頭無止盡的絮叨,讓陷入驚慌的霍斯煩不勝煩,但就在他無意識喊出這句話時,彷彿開啟了什麼開關,一陣強烈的刺痛襲來。

“痛!”霍斯面目瞬間猙獰,雙手更是抱住腦袋,趴在床邊吼叫起來。

“主人,你可不要有事啊!”老頭急忙扶住霍斯,口裡還喋喋不休地咒罵:“該死的邪靈丹!該死的德綸裡薩!你一定會下地獄的。”

刺痛不斷從霍斯的腦袋深處傳出,隨之而來的還有無數紛亂的影像,這些記憶片段如潮水般湧現,很快就和他之前的記憶融合在一塊。

“我是霍斯!”不一會,霍斯輕輕推開老頭,冷然地說出自己的名字。

霍斯神色複雜地環視周圍,沉聲道:“坎布,你先去控制室,應付一下斯米尼克號的攻擊,我休息一下,馬上就過去。”

坎布本還想說點什麼,但當霍斯雙眼掃過去時,他的身子不由一哆嗦,急忙躬身應道:“是,我的主人。”

見到坎布離開,霍斯長長地呼了口氣:“天啊,我真的穿越了,而且還附身在一個亡靈海盜身上,連名字都和我一樣……”

霍斯抬起頭,就看到牆上掛鏡中那個瘦弱人影。瘦削蒼白的臉龐,棕褐色的披肩長,一雙藍黑色眼眸,透著幾分憂鬱的神采,很是迷人。

“看來自己還算是個帥哥嘛……”霍斯左看右看,對自己這副新皮囊還算滿意。跟著他深吸一口氣,靜了下來,開始搜尋腦中,關於“原霍斯”的一切。

原霍斯的全名叫霍思恩.德蘭,原是赫拉迪姆帝國貴族,德蘭家族的庶出之子,但因故被逐出家門。他雖然一直修習亡靈法術,但卻缺乏學習法術的天賦,所以實力十分差勁,只會幾個入門法術。

不過,他的實力雖然不強,卻名聲響徹大6,受到大6各國以及索比納斯教廷共同通緝懸賞,賞金更高達五千萬黑晶幣。究其原因,除了他的“亡靈海盜”身分外,還因為他擁有一艘具隱身功能的幽靈船。

至於老頭坎布,則是他用“煉魂術”煉製骷髏士兵時,意外誕生的高等級亡靈奴僕,他也是幽靈船上,唯一具思考能力的亡靈生物。

因為記憶還未完全融合,霍斯僅能知道大概的現況,和自己目前的身分,雖然還有些迷惘,但這些資訊對目前的他來說,已經足夠了。

只是一想到自己成了海盜,他不由得搖搖頭,才不過去玩個一趟,自己就從前途看漲的大學生,成了人人喊打的亡靈海盜,還真是……

“不過,起碼我的命還在。”面對這一切,霍斯並沒有多少沮喪的感覺,最初的震驚過去後,他的心情倒是坦然。

“再見了,大家。”霍斯喃喃自語著和過去告別,閉上眼睛,開始從記憶中尋找操控幽靈船的辦法。

當一切準備好了之後,他才穿上放在桌上的衣服,拿起旁邊那根普通法杖。

“從今天起,我就是『亡靈海盜』霍斯。”打開門,迎著月光,霍斯像是宣告似地喊,一腳跨了出去。

前往控制室的路上,霍斯可以感覺到,雖然外面炮聲隆隆,顯得那麼犀利,但是並沒有讓幽靈船造成致命的損害。

在如此的炮擊下,幽靈船因海水的顛簸而搖晃,霍斯一路東倒西歪,好不容易才抵達控制室。

只是眼前所看到的一切,讓霍斯大為驚歎。

控制室並不大,正中央有一個大的黑晶儀,裡面密密麻麻地擺放各種操控儀器,房間頂上掛著數盞魔法燈,出耀眼白芒,照亮整個控制室。

“歡迎你歸來,我的主人!”剛進控制室,在黑晶儀器前指揮的坎布,走了過來,躬身道。

旁邊二十二個忙碌的骷髏,也停了下來躬身行禮。

雖然已經意識到自己將要面對什麼,可真的見到這麼多骷髏,霍斯還是感到驚訝,以及反胃。

他忍住想嘔吐的感覺,對眾骷髏點點頭,心念一動,關於骷髏的記憶,也浮現在他的腦中。

幽靈船上只有不到五百具骷髏士兵,而且全都由原霍斯煉製出來。多是用遇難海員的骨骸,加上“亡靈骨骼永久強化藥水”製成,整體實力還不差。

“現在戰況如何?”霍斯沉聲問道。

他將目光放到左側海面上,一艘中型戰艦正緊貼著幽靈船,那正是斯米尼克號,特克利馬共和國近海第一艦隊的旗艦。

坎布冷靜道:“幽靈船的馬力已經開到了二十四節,斯米尼克號的航保持在二十三節左右,無法拉開太大距離。不過,既然主人醒了過來,就能用暗黑能量提高幽靈船的效能,要在一小時內擺脫斯米尼克號的追擊,絕對沒問題。”

就在坎布剛開口說的時候,相關的記憶就已出現在霍斯腦中。

幽靈船平常的航,可達二十三節到二十五節左右,但只要將暗黑能量,注入到終端控制儀器,也就是中央那顆大黑晶,就能夠提升航。操控者實力越高,度就會越快。

以霍斯目前的能力,可以提升航到二十八節,並保持二十分鍾。要擺脫最高航僅二十三節左右的斯米尼克號,完全不成問題。

想到這裡,霍斯不由轉頭向外看,月光下,斯米尼克號正在持續前進,他眼前忽然一閃,浮現出一個清晰的畫面……

斯米尼克號的甲板上,戰士、弓箭手正在列隊集合,好幾個魔法師操控著魔晶炮(注1),朝幽靈船釋放出,一個又一個,閃著白色光亮的魔法光彈……

“這怎麼可能,我怎麼能夠看的那麼遠?”吃驚於眼前所見,霍斯不由驚呼出聲。

就在這一瞬間,他腦海中立即浮現出一個名詞:亡靈之眼。跟著,有關“亡靈之眼”的資訊,就一古腦地湧現。“亡靈之眼”是亡靈海盜的獨有能力,能無視於海上各種迷霧、風暴甚至距離的因素,將一切都看在眼中。

“搞半天,這跟望遠鏡的功能差不多嘛!還能防霧哩!”

“主人,什麼是望遠鏡?”聽到霍斯喃喃自語的坎布,出疑問。

對於坎布的問題,霍斯沒有回應,因為他已陷入了沉思。就記憶得知,亡靈之眼除了需要暗黑能量,靈魂力量要夠強大才能運用。

但原霍斯的靈魂力量太微弱,所以他雖然從十七歲開始修煉,實力卻依然很差,就連“亡靈之眼”這樣基本的技能,也無法使用。可是現在,霍斯現自己居然能使用亡靈之眼,心中難掩震撼。

他立即透過神識檢查一下自己體內,現靈魂力量變得異常強大,體內那顆代表法師實力的法核,已不再黯淡無光,反而灰中帶著一絲青銅色,這是即將進入青銅聖階(注2)的前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霍斯的疑問更多了。

“難道說,邪靈丹根本就不是置人於死地的毒藥,反而是提升實力的良藥?不太可能吧?”

霍斯靈光一閃:“說不定是因為我穿越附身後,導致這個身體內的靈魂數增加,所以力量變得強大?”

“主人,你怎麼了?可不要嚇你忠實的僕人啊。”見霍斯沒回答他,反而呆呆坐著自言自語,坎布的聲音出現了驚恐,擔心霍斯因為邪靈丹的後遺症,變成了白痴。

“我沒事。”霍斯回過神來,道:“坎布,我們不能就這麼脫離戰場。”

不管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現在都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現在要做的是想辦法面對,如果連眼前這一關都過不了,那想這些也沒有什麼意義。霍斯冷著一張臉道,“我們要戰鬥。”

“戰鬥?”坎布的臉仍是毫無表情,但聲音卻充斥著訝異。

“當然。”霍斯肯定道。

坎布奇怪道:“可是主人,你以前告訴過我,只要遇到大6海軍,我們就是有多遠跑多遠。怎麼現在……”

“夠了!”霍斯暴喝一聲:“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不管以前我怎麼說,現在我就是要在這裡,和斯米尼克號戰到底。”

坎布震驚地望著霍斯,剛想勸勸自家主人,就看到自家主人臉上堅決的神色。

“在面對種種逼迫後,我還四處逃亡,算是男人嗎?所以,我不能再逃,我必須戰下去,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我霍斯不是一個懦夫,不是一個縮頭烏龜,我霍斯是一個男人!真正的男人!”霍斯斷然道。

眼前這個散出強大氣勢的男人,跟以往那個膽小的主人完全不同,讓坎布感到有些茫然。難道吃了邪靈丹,會讓人性格大變?

坎布眼神複雜,自家主人這一刻所爆的氣勢,讓他動容不已,只是……

“主人,你從來就沒有正面打過海戰,更何況是與拉索那克少將這樣的名將對戰,我們很有可能會船毀人亡。”身為霍斯最忠誠的奴僕,坎布不得不提醒,想跟做可是兩碼子事,他可不希望自家主人年紀輕輕,就這樣死去,他還有著大好青春可以揮霍。

霍斯冷眼瞧著坎布,冷然道:“毀就毀,死就死,在所不惜!”

見霍斯如此堅持,身為奴僕的坎布也只能接受:“可是主人,幽靈船上的重型標槍射臺(注3)只有一千米的射程,現在雙方相隔三千米,我們沒有辦法反擊。如果拉近距離,斯米尼克號密集且強大的攻擊力,我們是無法防禦的。”

聞言,霍斯不由感嘆:“如果幽靈船能夠安裝魔晶炮該有多好。”

“那是不可能的,主人。”坎布毫不留情地打斷霍斯幻想:“整艘船上只有您是法師,沒骷髏能使用魔晶炮。”

由於法師不足,所以幽靈船的遠端攻擊武器,還是以重型標槍射臺為主,在幽靈船左右兩側,總共裝備四十部重型標槍射臺,每部射臺都由三個骷髏負責。

“我知道!”沒好氣地瞥了坎布一眼,“雖然我們沒魔晶炮,但標槍上浸泡過『亡靈侵蝕藥水』,只要我再施加『亡靈炎爆魔法』,威力未必遜色於魔晶炮。”

頓了頓,霍斯露出一個奸詐的笑容:“而且,別忘了,我們也有取勝的砝碼,那就是……”

“隱身!”未待霍斯說完,坎布就出聲打斷他,僵硬的臉上,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主人,如此一來,幽靈船能在五分鐘內,迫近斯米尼克號一千米,彌補射程不足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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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坎布打斷話的霍斯,有些倖幸然地點頭,“沒錯,就是隱身。”

跟著他舉起黑色法杖,一道幽黑的光芒閃出,如同一團黑球似的圍住法杖最尖端的寶石,中央由大塊黑晶製作的終端控制儀器,出黑色光芒。

他輕輕唸出一段咒語,兩股黑色光芒融合消失,瞬間,黑色光芒暴閃而出,控制室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亡靈航海日誌》:

1.魔晶炮:是船艦上主要配置的遠端攻擊武器,最遠射程可達三千五百米,只有法師能操縱,因此船上都會配置隨艦法師。

2.青銅聖階:亡靈海盜的能力提升,法核顏色會改變,初中高都是無色,在進入青銅聖階時,顏色會從灰轉青銅色,接下來是白銀聖階、黃金聖階。

3.重型標槍射臺:三百年前各國海軍的主要武器,射程只有一千米,在魔晶炮問世後逐漸被淘汰,只有缺乏法師的船上才會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