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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伯羅斯海戰

“將軍閣下,幽靈船消失了!”斯米克尼號上,了望員緊張的示警聲迅傳入指揮室內。

“什麼?消失了?”指揮室內,拉索那克少將來回走動,眉頭緊皺。

“不,將軍閣下,幽靈船不是消失了,而是隱身了。”一位身穿有十字標記白袍的神法師,一臉緊張地提醒拉索那克少將。

“佛西里,一直以來,我都不信幽靈船的種種傳聞,會追捕霍斯,也是因為上頭的命令,沒想到傳聞竟是真的。”拉索那克少將面色沉重,但眼中卻還是難掩興奮之意。

“如果能夠解開幽靈船隱身的奧秘,相信特克利馬共和國,能在短時間內扭轉在北方海域的不利戰況。”佛西里神法師語帶誘惑的說。

“難怪這個根本就算不了什麼的霍斯,會受到眾多勢力,還有你們索比納斯教廷的懸賞。”拉索那克少將輕笑。

“不,將軍閣下,別人通緝霍斯,是為了幽靈船,可我們索比納斯教廷不同,我們在意的是霍斯那亡靈……”佛西里神法師說到這裡,眼神閃爍,頓了頓,改口道:“我們教廷絕不允許亡靈法術重現,我們必須消滅這種邪惡的存在。”

“所以你們對他使用了邪靈丹?”拉索那克少將瞥了佛西里一眼,不由為教廷的狠毒感到心悸,邪靈丹可是傳說中能弒神的藥。

“閣下,您和我都清楚,霍斯號稱『逃跑之王』,這片海洋上,他自認落跑第二,就絕對沒人敢認第一。所以,要想除掉霍斯,使用邪靈丹才最穩妥。”佛西里裡神法師並不介意別人的看法,他要的只是結果,不是過程。

“你說的對,不過,現在看來,霍斯應該沒有死在邪靈丹下。”拉索那克少將冷靜說出自己的猜測。

佛西里裡神法師一愣,猛然站起身來,大聲反駁道:“這不可能!邪靈丹是神也無法抗衡的藥!”

拉索那克少將語氣極為肯定,“你也聽過傳聞,只有幽靈船主人才能讓幽靈船隱身,現在船消失了,霍斯自然沒死。”

“那麼我們得趕緊想辦法!絕不能任由幽靈船就此逃離!”佛西里神法師急聲道,瞥了瞥拉索那克少將不置可否的表情,他續道:“閣下,這段時間您堅持追補幽靈船,也不願白費工夫吧?”

佛西里神法師意在言外地道:“而且若閣下能殺了霍斯,教廷將會很感激閣下的。”

聞言,拉索那克少將冷笑一聲,對佛西里神法師道:“放心吧,為了我軍的榮譽,我定會殺了霍斯,得到幽靈船。”

“那就多謝將軍閣下。”佛西里神法師恭敬地彎下身。

拉索那克少將擺了擺手,隨即向旁邊的參謀下達作戰命令:“通知瞭望塔,細心觀察周圍海面情況,特別是水流異常或出現浪花的海域。命令駐艦法師,感應海面元素力量變化,一旦現哪處暗黑能量最為集中,戰艦就迅跟進,防止幽靈船逃跑。”

“遵命,閣下。”參謀很快透過魔法水晶球,將少將的命令通報全艦。

見狀,佛西里神法師不由一臉欽佩,拉索那克少將年僅三十三歲,就已是共和國第一名將,果然名不虛傳。

幽靈船雖然隱身起來,但它還是要移動,而移動必然會掀起海面異常,同時,隱身需要極為強大的魔力支撐,周圍元素力量會比其他地方集中,只要透過法師感應,就能夠感覺到其存在。

這一點,索比納斯教廷在經過半年時間,才摸索研究出來,可是眼前這位年輕的少將,卻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找出這個對付幽靈船的辦法,不愧是聞名大6的將軍。

“斯米尼克號左側海域一千七百米,現暗黑能量大規模的集中。”駐艦法師很快就將其現,回傳到控制室。

“什麼?一千七百米?幽靈船沒有迅逃脫,反而逼近斯米尼克號?”拉索那克少將頗感訝異,隨即靈光一閃,“難道霍斯想襲擊斯米尼克號?”

拉索那克少將還在猜測,瞭望塔和駐艦法師卻同時吼叫起來:“現幽靈船,距離一千米。”

面對突然逼近的幽靈船,佛西里神法師不由緊張道:“怎麼會?霍斯居然沒有逃,而是選擇逼近?”

“這不是更好,我們更有把握留下他。”拉索那克少將的嘴角,浮現了一抹笑意。

霍斯讓幽靈船隱身後,立即施法提升航,迅逼近斯米尼克號。當它再度現身時,距離斯米尼克號只剩一千米,這正是幽靈船上重型標槍射臺的最遠射程。

幽靈船一現身,霍斯迅對眾骷髏下達命令:“右側射臺注意,射!”

右側船艙的骷髏們迅上弦安裝、射重型標槍。

黑夜中,只聽到一聲聲清脆的弦響聲,二十餘支塗著黑色顏料的重型標槍,呼嘯著朝著斯米克尼號飛馳而去。

斯米克尼號上,駐艦法師迅吟誦起咒語,片刻後,斯米克尼號上空出現一道白色的魔法屏障,在黑夜中是那麼耀眼。這是大6各國戰艦的防禦模式之一,駐艦法師全體防禦。

雖然這樣能大範圍防禦,只是整艘戰艦的輪廓,就完全暴露在幽靈船面前。

“砰!砰!砰!”撞擊聲接連響起,重型標槍擊中了魔法屏障,出極為刺耳的聲響。

跟著轟隆聲響起,被擋下的重型標槍,一支接著一支爆炸開,這些被施加“亡靈炎爆魔法”的重型標槍,在爆炸後,會產生黑色火焰,燃燒旺盛外,其所散的煙霧,會迷惑人心志,可以使人產生幻想,喪失理智,最終死亡。

一團團黑色的亡靈火焰燃起,和白色的魔法屏障爭鋒相對,很快地,在亡靈火焰燃盡後,魔法屏障也跟著消失了。

斯米克尼號上,立刻走出一隊穿著白色法師袍的神法師,吟誦起淨化咒語。雖然亡靈火焰已和屏障相互抵消,卻仍須以防萬一。

同時,斯米克尼號也展開反擊,轟隆轟隆的開炮聲,十來個魔法光彈襲向幽靈船。

伯羅斯海域上,一場激烈的海戰,在幽靈船和斯米克尼號之間展開……

霍斯有自知之明,單純力量上的爭鋒,幽靈船未必是斯米尼克號的對手,所以他採取遊鬥的戰術:隱身,快轉移,現身,射,攻擊。整個戰局因此呈現拉鋸戰。

“真是笨蛋,竟然不使用火術。”霍斯嘴中不屑地道。若是對方使用火術攻擊,對用魔晶木製成的幽靈船,將會是極大的威脅,不過他明白,對方是想要完整的幽靈船,以獲得隱身之秘,所以才會使用光明系法術。

想到這些,霍斯腦海中,自動浮現出當時找到幽靈船的過程。

在幾年前,索比納斯教廷赫拉迪姆帝國分割槽的主教,將霍斯心愛的女人搶入教堂,意圖行汙辱之事,她於是咬舌自盡。

知道這件事的霍斯,大為憤怒,透過關係,向黑煉金術師購買毒藥,將包括主教在內的近一百三十名神職人員,全部毒死,而後他被教廷通緝,也因此被父親逐出家門。

在被教廷追殺的情況下,為了保命的霍斯,逃進赫拉迪姆帝國北部靠海的禁地,黑暗森林。只是他不僅沒有死在裡面,反而找到停泊在黑暗森林深處的幽靈船。

在徹底搜尋過幽靈船後,他現了一本《克里木的手札》,上面記載著拉彌迪大6上已消失的亡靈法術,因而引他學習亡靈法術的興趣。

所以他依著《克里木的手札》上的記載,對暗黑之神、海神立下血誓,正式成為了新的“亡靈海盜”,除了能掌控幽靈船,並受到兩神的祝福,擁有特殊能力,但與之交換的是,體質將會變弱,壽命也會變短。

霍斯從記憶中回過神,像是感受到當時霍斯的憤怒一般,他眼中閃過一道精芒,他絕不容許教廷得逞,他必須反抗。

“射!給我狠狠的轟!”

隨著他的怒吼,幽靈船一陣晃動,重型標槍如雨般飛射而出……

由於斯米克尼號龐大的船軀,在轉向上的靈活性不佳,每當幽靈船出現在斯米尼克號正面時,就只能轉動魔晶炮瞄準,才能再進行猛烈的炮擊。

如此一來,大部分艦載側舷炮毫無路用。因為幽靈船總是閃一下就消失,所以斯米尼克號無法鎖定幽靈船。

但拉索那克少將的確是個厲害人物,就算霍斯一直利用幽靈船現有的優勢,還是有那麼一兩次,幽靈船正隱身潛行,斯米克尼號的炮擊卻能準確襲來。

霍斯站在控制室內,遠望著斯米尼克號,心中極為高興,斯米尼克號那龐大的船體右側,現在已冒出熊熊烈火。

然而過多消耗力,使得他臉色極為蒼白,他立刻從控制室內的一旁壁櫃中,取出四顆暗黑晶石,想也未想,吸收其中的能量,臉色也變的正常起來。

“亡靈海盜的體質實在是太弱了,根本無法進行長時間戰鬥。”霍斯感嘆一聲,然後將目光投向斯米尼克號,火焰已被熄滅,看起來對方的損傷不是很大。

他微微喘息著,無奈地朝坎布問道:“幽靈船的損傷如何?”

“報告主人,左側船體遭受四次炮擊,破損不算嚴重,重型標槍射臺損毀五部,船上骷髏已損失了一百三十三具,還剩三百五十具。”坎布將目前的狀況,簡單口述了一番。

對於骷髏的損失,霍斯心中有數,因為每損失一具骷髏,霍斯靈魂深處總會出現一絲波動。他深深嘆了口氣,望著斯米克尼號,沉聲說道:“不能再這麼下去,我們要戰決。”

他從櫃子取出最後一顆暗黑水晶,霍斯只能藉助這顆暗黑水晶,進行最後一搏,如果仍沒有辦法擊敗斯米尼克號,就只好立刻撤退。

坎布深深地看了霍斯一眼,沒有什麼反應。

霍斯吸收這顆暗黑水晶所蘊含的能量,面色變得紅潤起來,來到終端控制儀器處,法杖再次舉了起來……

“快看,幽靈船又快了許多。”

“天啊,怎麼會有航這麼快的船?”

“幽靈船真成幽靈了。”

“幽靈來襲了!”

這一刻,斯米尼克號上的船員,還有來自索比納斯教廷的神法師們,都不由恐懼地驚叫。因為幽靈船展現出來的度,是前所未有的快,完全顛覆這些船員對於船隻航的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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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靈船此刻就猶如幽靈一般,在海上飄蕩了起來,那些靠元素感應的法師,現在整片海域上空,元素力量都變的極為集中,卻又平均分散在各處,他們根本無法透過元素感應尋找幽靈船。

漫天的重型標槍隨之而來,面對四面八方的槍雨,斯米克尼號上駐艦法師,只能一再撐起光之魔法屏障,但還是做不到萬無一失。

斯米尼克號上空,到處飄散著火焰燃盡後,產生的黑色煙霧,忙於應付幽靈船鋪天蓋地攻擊的神法師,已經沒有精力來驅除這些煙霧。

於是,除了對暗黑魔法免疫的神法師外,所有的海軍都瘋狂了。

他們在吸入黑色煙霧後,臉色變得極為紅潤,眼神開始渙散,紛紛扔掉手中兵器,雙手抱著腦袋,在甲板上瘋狂地吼叫,更有甚者,操起武器,就對旁邊的戰友揮斬過去。

肉末橫飛,血濺如雨,斯米尼克號上一片混亂。

“將軍,我的手下都瘋了,快救救他們……他們……”一個渾身是血的大漢哭喊著跑進指揮室,可話還沒說完,一道刀芒閃過,大漢腦袋就被斬落在地,而在大漢身後,是兩個已陷入癲狂的戰士。

“殺!”拉索那克少將沒有絲毫猶豫,冷冷地朝親衛下達命令。

當兩個癲狂戰士的頭顱被斬落後,拉索那克少將心中一片痛苦。這些人都是他的士兵,他的兄弟啊!

“將所有沒拿武器的戰士關進船艙,至於那些拿著武器的戰士……”拉索那克少將頓了片刻,冷酷地吐出一個字:“殺!”

“是!”親衛立刻下去執行命令。

而因為戰士帶來的混亂,斯米尼克號的攻擊也停了下來,只能被動接受幽靈船的攻擊。

“這人還是逃跑之王霍斯嗎?”看著眼前的慘景,拉索那克少將悲哀道,他現,這場戰鬥,自己一直處於下風。

轟隆!一聲巨響,霍斯就看到斯米尼克號上主桅杆,被一支重型標槍直接命中,黑色的火焰迅燒斷了主桅杆的中部,然後猛地就傾斜著倒了下去。

“對準目標,三輪連射!射!”霍斯沒有任何憐憫之心,戰鬥本就沒有仁慈可言,對方不死,就是自己死,他要讓斯米尼克號號直接沉入海底:“我不想再死一次,那就只能麻煩你們去死了。”

轟隆!一聲轟天巨響,斯米克尼號的右側船體嚴重破損,大量海水急湧入,船體傾斜,斯米克尼號上的船員們,爭相放下小型木艇,逃離斯米克尼號……

東邊的太陽慢慢升了起來,金色光輝灑滿整片大海。

幽靈船上,所有的骷髏依然堅守崗位,準備隨時應付一切的變故,但總的來說,一切已平靜下來,硝煙盡散。

幽靈船慢慢駛到斯米克尼號沉沒的地方,所有逃生的斯米克尼號船員、法師們都抬著頭,驚恐地望著船身破舊但神秘的幽靈船……

腦袋中還有些暈沉,霍斯臉色蒼白地靠在坎布身上,緩慢地走出控制室,來到甲板上。幽靈船上的甲板上都佈滿了綠色的青苔,轉頭一看,在掛滿帆布的主桅杆上,一面碎裂的亡靈海盜骷髏旗迎風飄揚。

“誰是拉索那克少將?”霍斯站在甲板上,望著海上那些漂盪著救生小艇,冷聲問道。

“是我。”拉索那克少將站的筆直,雖然戰敗仍不失軍人的氣度。

“拉索那克少將,我希望閣下能幫我向索比納斯教廷,以及所有通緝我的國家轉達一句話。”

“請說。”拉索那克少將、佛西里神法師都振作起精神,想聽聽這位被通緝數年的亡靈海盜,有什麼話要轉告。

「我是亡靈海盜霍斯!」霍斯嘴角微斜,傲然道:「記住這個名字!記牢這艘幽靈船,今後誰敢再打我的主意,他將會後悔一輩子!」

這是挑釁,**裸的挑釁,是對索比納斯教廷的極端蔑視,拉索那克少將和佛西里神法師,兩人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海上一時之間沒有聲息,兩人都沒有說話,只是憤怒地看著霍斯。

可他們卻無法反駁,因為斯米尼克號在這一夜的海戰中,被幽靈船給擊沉,戰敗的事實壓得他們無法開口。

霍斯懶得理會兩人,迎著海風,往船艙走去,他已經遠遠看到,第一艦隊的其他船隻正疾向這邊趕來。

回到控制室,霍斯再也支撐不住,一陣眩暈,差點就倒在地上,幸虧被坎布扶住,霍斯連忙朝坎布輕聲吩咐:“快點開船!回德柯小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