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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德柯小島

幽靈船的下個目的地,是霍斯的家││德柯小島,他需要在這裡補給,還有維修幽靈船。

由於一般的航行,坎布和那些骷髏足夠應付,霍斯就放心地將控制權交給坎布,他再度回到房間。

因為大戰,他變得十分虛弱,才剛躺在床上,就昏睡過去。

不知道睡了多長時間,霍斯才醒轉,他感覺精神好了些,但體內的法力卻只恢復了一半,昨晚的海戰消耗實在太大。

他瞧了瞧外面的天色,已經是晚上。

再度披上馬甲,拿起法杖,正準備去控制室,霍斯眉頭就皺起來,朝關著的大門道:“進來吧,坎布。”他已透過靈魂感應到坎布的存在。

房門大開,保持一號表情的坎布走了進來,躬身一禮後才道:“主人,我們已經到達德柯海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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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怎麼不快登6小島?有什麼問題嗎?”霍斯感覺到坎布來找自己,絕對不只報告快到小島這麼簡單。

“主人,請原諒,我不得不告訴你,生一件糟糕的事。”

霍斯歪著頭,開玩笑地道:“糟糕的事情?不會是我的老家德柯小島被教廷的攻佔了吧。”

坎布神色變了變,欽佩道:“主人,如你所料,有三艘中型戰艦停靠在德柯小島的碼頭處,是特克利馬共和國的近海第二艦隊。此外,教廷方面也派出,整整一千五百名戰士和一百名神法師,現在德柯小島已經落入敵人手中。”

聞言,霍斯不由暗罵自己真是個烏鴉嘴,“該死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主人,除了我們之外,就只有德綸混蛋知道,小島的正確位置,一定是他出賣了我們。”坎布說完。

“德綸裡薩?又是他!”霍斯的眉頭皺了起來。

他會附身在這個亡靈海盜身上,就是因為德綸裡薩的關係,本來他想說那都是過去的事,而且若非他喂那個霍斯邪靈丹,自己這個霍斯恐怕就無法重生,所以自己對他倒沒特別怨恨,頂多哪天遇上了,幫原霍斯整整他報個仇。

不過,沒想到這傢伙真的很小人,竟然出賣他出賣的這麼徹底。

“可惡!真是混賬。”霍斯怒罵了一聲,心中開始對德綸裡薩產生了恨意。

一旁的坎布也憤憤不平地道:“所以說主人,當初我就跟您說過,這個德綸混蛋不是個好東西,主人您就是不聽!您看看,現在……”

見坎布又開始喋喋不休,霍斯不由感到頭痛,怎麼會有這麼囉嗦的亡靈生物啊?

不過,曾當過現代大學生的霍斯,對於左耳進右耳出這項絕活,已然在課堂上學得很透徹,當下無視絮叨個不停的坎布,自顧自地思考起來。

當初對上一艘斯米尼克號,就已元氣大傷,現在有三艘中型戰艦圍住小島,而且自己能力還未恢復,按此情況看來,恐怕暫時沒有辦法奪回德柯小島。

這一刻,霍斯對於未來感到有些迷茫。海盜的生涯,並不是霍斯的希望,他夢寐以求的是平靜安穩的生活,可是以現在情況來看,這簡直就是奢望。

“主人,現在我們怎麼辦?”囉哩囉嗦了半天,見霍斯一點反應也沒有,坎布倖幸然地住嘴,問起正事。

“立刻離開這片海域。記住,不要讓第二艦隊和教廷的人現我們。”霍斯停頓了一會,然後繼續道:“至於其他的事,等我想想再說吧。”

“遵命,主人。”坎布領命,退了下去。

霍斯推開艙窗,望著遠方天際月光下照耀的德柯小島,心中暗道:“德柯小島,終有一日,我霍斯會回來的。”

在骷髏們的操作下,幽靈船調整船向,避開碼頭處近海第二艦隊的戰艦。

此時,霍斯正站在控制室視窗,看著外面,藉助著亡靈之眼,霍斯驚駭的現,就在幽靈船右前方不遠處,十幾艘戰艦正朝幽靈船這邊乘風破浪而來,很快就要逼近幽靈船。

“糟糕!”霍斯驚道。

“生什麼事了,主人?”聽見霍斯的驚呼,坎布不由問道。

“我看見了十幾艘戰艦,還有一艘桅杆上飄蕩的金色十字旗徽的大型戰艦。”霍斯看的很清楚,心中也越地打鼓。

“糟了,主人,那是遠洋艦隊的旗艦!”聞言,坎布如數家珍地說出關於遠洋旗艦的事,“遠洋戰艦的旗艦不僅裝備是特製的,還配屬許多進入聖階位的法師,更配置風系晶石轉化器,可以利用魔法晶石,聚攏風力,提升航,戰鬥力極為強悍。”

“遠洋艦隊不是一直駐守北方大6,對抗獸人薩滿海軍嗎?”霍斯苦笑:“竟被抽調來對付我這麼個小小的海盜,我還真是榮幸啊!”

“主人,情況不對,德柯小島上的三艘中型戰艦啟航了,方向……他們尾追我們過來了。”坎布透過艙口,往外看了一眼,就大聲吼叫起來。

前後夾擊!霍斯臉色慘白:“我早該想到,既然用邪靈丹這樣珍貴的藥來毒殺我,又怎會只派出一支近海艦隊……該死!在對方沒有完成包圍網前,我必須突圍出去,否則……”

霍斯話沒說,坎布卻明白,但他還是有點擔憂,“可是主人,你的法力恢復了嗎?”

“沒有,一夜時間,只夠我恢復五成,而且我們也沒有魔法水晶,更沒有恢復藥劑,但是……”霍斯目光堅定,“我們已經沒有選擇,只能再拼一次。我已經死過一次,絕對不想死第二次,所以,我一定要活下去,不管付出什麼代價。”

霍斯快步走到終端控制器前,舉起法杖,準備釋放法力,拼死一戰的時候,卻聽到坎布異樣的聲音:“主人,對方的戰艦停住了!”

霍斯順眼望去,果然看到幾艘戰艦停了下來,呈扇狀分開,沒有開炮,也沒有任何的攻擊動作。另一個方向的追擊艦,也是如此,停在距離幽靈船一定的海域之外。

“他們想幹什麼?”霍斯愣住,手上動作也停了下來。

等了半分鐘,對方也沒有什麼動靜,霍斯則趁機恢復法力。多恢復一點,逃脫機會也會大上幾分。

面對十幾艘中型戰艦,一艘大型戰艦,霍斯沒有想過戰,選擇戰,那就是選擇死。

霍斯心中暗定,“只要對方稍有動靜,不管能力恢復多少,我都必須毫不猶豫地控制幽靈船,利用最快的航逃走。”

時間在悄然中過去,一分鐘、兩分鍾,短短三分鐘過去,對面戰艦終於有了動靜,只是這個動靜,卻讓霍斯感到極端的憤怒。

“霍斯,我知道你還活著,而且還擊沉了斯米尼克號。你讓我們重新認識了『亡靈海盜』,也更加認識幽靈船的神妙之處。你讓我們都感到了震撼!”

聽著透過擴音魔法傳過來的聲音,霍斯心中一團怒火熊熊地燃燒起來,讓他暫停恢復法力。媽的!是德綸裡薩那混賬!

外邊德綸裡薩還在繼續說:“……可是霍斯,你想過沒有。你擊沉了斯米尼克號,還會有其他的大6海軍戰艦。你能夠鬥的過嗎?不可能吧?所以你只能逃亡。

“可是這種逃亡的生活,是你一直希望的嗎?我親愛的好友霍斯,看在老朋友相勸的分上,你就投降吧!”

霍斯本來半瞇的眼睛,變得怒目而張,盯著聲音傳來的方向││那艘大型旗艦。

他心中冷笑不已:德綸裡薩啊德綸裡薩,當初就是你出賣、背叛了我,你當我是笨蛋嗎?還會相信你這種小人?不但對我用邪靈丹,還帶軍來抓我,我現在恨不得對你千刀萬剮,投降?不可能。

透過亡靈之眼,霍斯死瞪著站在甲板上的德綸裡薩,如果他的目光能夠隔海殺人,相信對方大概會死上一萬次。

“主人,那個混蛋居然還敢出現在我們面前!讓骷髏們回到炮位,利用重型標槍將這個混蛋給殺了吧。”面對險些害自家主人喪命的罪魁禍,坎布和霍斯一樣憤怒不已,話一說完,就要去指揮骷髏士兵,向德綸裡薩洩憤怒。

“給我站住。”霍斯叫住坎布。

“主人?”

“現在不是報仇的時候。我們現在要做的是,逃脫他們的追擊,活下去。”霍斯雖然憤怒,卻十分理智,“你現在要是去指揮骷髏們開炮,那對方就不會這麼客氣地勸降了,而是用魔晶炮無情的轟擊了。

“現在對方因為要勸降,所以停了下來,這種情況對我們很有利,我們不需要有任何動作,只需要保持這種局面。”

既然對方給了霍斯這麼一個機會,他必須牢牢的抓住這個機會,“我會趁機恢復法力。等我法力一恢復,逃脫追擊的把握也會大上許多。”

“主人,我明白了。”

此時,大型戰艦雷利科號上,德綸裡薩隔海叫了半晌,卻沒有得到任何的迴音,而且幽靈船也沒有任何動作,只是靜靜地停在海面上,他心中不斷猜測霍斯到底在搞什麼鬼?

但是德綸裡薩卻明白一點,霍斯是真的是變了。他不但沒死在邪靈丹下,還讓拉索那克少將吃了大虧,這是以前只會逃跑的霍斯,所不敢做的。

當初第一艦隊來這個訊息的時候,他還驚訝地半天說不出話來。

等了幾分鐘,幽靈船那邊仍未有任何動靜。德綸裡薩只得離開甲板,走進了雷利科號的指揮室。

指揮臺前,一位身穿白色海軍裝的老者站著,德綸裡薩不敢多看,低著頭,小心翼翼地說道:“哈比將軍,我已經按照你的吩咐做了,但是霍斯卻沒有任何回應。”

哈比將軍雖已上了年紀,但仍舊身體硬朗,炯炯有神的目光掃過德綸裡薩。他對於這個賣友求榮的小人,很是不屑,只是他並沒有將情緒表現出來,他還需要藉助這個年輕人,來完成自己的計畫。

他淡淡地開口:“沒有回應?”

“是的,哈比將軍。”德綸裡薩微微抬起頭來,有些欲言又止。

“沒有回應,那就繼續再勸,直到對方回應為止,這種事情還要我教你嗎?”哈比將軍依然維持之前的論調,將目光轉到前面那艘幽靈船。正是它的神秘,令無數人眼饞和嚮往。

“將軍閣下……我認為這種勸降行為純粹是浪費時間,霍斯絕不會因此投降……”

面對著這個在北方戰場赫赫有名的殺神,德綸裡薩備感壓力,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氣,提出自己的意見:“我們應該將魔晶炮對準幽靈船,進行無差別的轟擊,務必將霍斯徹底解決。

“德綸裡薩先生,請你記住一點,這裡是雷利科號戰艦,我才是最高指揮官,所有人都必須聽從我的命令,神法師也是如此,更何況是才剛加入索比納斯教廷的你。”哈比將軍微怒道:“別以為認識霍斯,就有資格告訴我該怎麼做!”

“我知道了,請將軍閣下恕罪。”見哈比將軍這麼不留情面,德綸裡薩心中惱火,卻依舊壓抑下來。

“另外,你既然已經獲得教廷的青睞和提拔,就應該為教廷考慮,而不是如此自私自利。”哈比將軍冷冷地指出,似乎已看穿德綸裡薩的心思。

“哈比將軍,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不明白?未必吧。”哈比將軍眼神銳利無比,“你提議無差別攻擊,是為了自己吧?你想要霍斯死,死的越徹底就越好。如此一來,就不會有人報復你。”

德綸裡薩的臉色霎時變白,哈比將軍將一切都看出來了,而且還當著這些參謀軍官以及神法師的面,說了出來。

德綸裡薩頓時感到幾分難堪。他就是這麼想的,既然已經出賣了這個朋友,那麼就沒有可能再成為朋友,一旦招降成功,以霍斯的背景和他對於拉彌迪大6的重要性,很難說,霍斯不能會想法子搞死自己。

所以,比起勸降,德綸裡薩更想霍斯去死。他不想留下任何潛在的危險因素。

“好了,你先出去吧,繼續勸降,不管你用什麼辦法,給我拖住十分鐘。”哈比將軍沒有再打擊德綸裡薩。因為這人他還有用,要留點餘地。

“是……呃,十分鐘?”德綸裡薩疑惑。

“這個你不用管,去做你分內的事情。”哈比將軍揮了揮手。

只是當德綸裡薩和幾個神法師正準備走出房門時,德綸裡薩再次聽到了哈比將軍陰沉的聲音:“德綸裡薩,雖然我不喜歡你,但是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就算霍斯選擇投降,他也必須死。”

德綸裡薩心中一喜,明智地沒有問為什麼,哈比將軍都明確地告訴自己,他不喜歡自己,那麼就沒有必要去觸黴頭。

回到甲板上,德綸裡薩遙望夜色下的幽靈船,心中暗道:“霍斯,為了我的前途,你必須再死一次。這一次,我一定會親自砍下你的腦袋,為你送終!”

眼見德綸裡薩走出指揮室,哈比將軍沉思了一會,然後沉聲道:“默罕默德副官,我吩咐你的事,辦的如何了?”

“將軍閣下,我已按照你的吩咐,選擇十個符合條件的水手。五分鐘之後,他們就能到達目的地。”一個青年有些畏縮地來到哈比將軍身邊,小聲彙報。

“五分鐘?這麼久?”

“是的,因為我們距離幽靈船還有些距離,五分鐘,是保守估計。”默罕默德副官無奈道。

“也就是說,留給他們進行計畫的時間,只有四到五分鐘,這麼點時間,或許有些急迫……”哈比將軍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將軍閣下,要不讓德綸裡薩再多拖延點時間?”默罕默德副官提議道。

“你認為可能嗎?”哈比將軍冷笑,“就算德綸裡薩能夠吼上那麼久,對面的那位亡靈海盜,會如此甘心當聽眾嗎?”

“可是對面看起來毫無反應……”

“如果是換作是你,在面對一個出賣你並且害你差點死掉,現在又來進行勸降的朋友時,你的心情會如何?”哈比將軍眼中閃過一道冷芒。

“如果是我,我絕對會立刻將這個出賣我的混蛋殺死。就算沒有辦法殺死對方,我也不會讓對方好過……啊,我明白了!”

默罕默德副官大聲道:“按照常理,我這樣做才正常。而對方卻沒有任何動靜,那麼有兩種可能,一是對方真的是在考慮投降,但是這種可能性很低。那麼就只有另外一種可能,霍斯有陰謀。”

“你總算明白了。”哈比瞥了他一眼,“好好學習吧,如果你不是我的侄子,我一定會將你扔下海喂鯊魚,連這麼簡單的事都不明白,我的旗艦不需要你這種廢物。”

“將軍閣下,請恕罪。”默罕默德副官冷汗直流。

“算了,這次饒你一命,我不希望還有下次,多和帕薩參謀長學習學習。”

“是!”

哈比冷冷地掃視其他的參謀軍官,最後才看向身邊的參謀長,冷然道:“帕薩,命令其他各艦,密切注意幽靈船的動靜,不要給幽靈船任何逃跑機會,我相信霍斯這一次,絕對會選擇逃跑。”

“遵命,將軍閣下。”

不管是霍斯還是哈比將軍,在這場異常平靜,卻充滿殺機的碰面中,都有著各自的打算,而且也都在儘可能地拖延時間。

相信他們兩人都沒有想到,雖然他們卻都不知道對方的謀算,卻因為各自的算計,使得雙方走上了同一條道路,使用了同一個策略。

由於助靈魂力量夠強大,霍斯的法力在短時間已恢復了七成,這給讓他對於逃亡成功,更多了一分自信。

在他儘可能恢復法力時,德綸裡薩的勸降聲,仍舊不停地透過擴音魔法傳入他耳中:“霍斯,我知道你在聽著,我也知道你恨我。但是這一次,我是真心真意地想幫助你。

“你還有大把的青春年華可以揮霍,你難道真的願意一輩子揹負亡靈海盜的惡名,在海洋上流浪嗎?你一定……”

霍斯聽到德綸裡薩說的這些話,心中不由暗罵:“要不是你,我會這麼慘嗎?”

見霍斯仍未回應,德綸裡薩停頓了一會,才又說道:“霍斯,你曾經跟我說過,你不想成為亡靈海盜。因為幽靈船,你學會了亡靈法術;因為幽靈船,你成為了亡靈海盜。

“你不開心,你不樂意,你根本就討厭成為亡靈海盜,甚至厭惡這種逃亡,既然如此,為什麼還要堅持?

“我知道你想擺脫逃亡生涯,而現在,大6官方,尤其是教廷願意給你一次機會,只要你選擇放棄抵抗,將幽靈船完整的交到我們手上。我們可以解除對你的通緝,你可以繼續平靜生活下去,沒有人會去打擾你……”

德綸裡薩不愧曾是霍斯的朋友,他說的每件事,都說到霍斯的心坎裡去了,來自異界的霍斯根本就不想當什麼亡靈海盜,也不想一直逃亡。

但他不是笨蛋,也許以前的他會受這番話蠱惑,但現在的他,才不信對方會如此好心,世上沒有白吃的午餐,對方這麼做,一定有陰謀。

德綸裡薩的勸降還在繼續,霍斯一邊盡力恢復法力,一邊壓抑著對他的憤怒。

這個時候,必須保持理智,不能感情用事。要報仇,只能等以後。所以,霍斯依然沒有任何的反應,只是憤怒地隔海望著,還在叫囂的德綸裡薩。趁著對方沒有現自己在拖延時間,多恢復些法力,然後迅猛力,提升航,將對方在最初的追擊中甩開。

不過,霍斯雖然沒有反應,一旁的坎布卻很不爽,幾次想去給德綸裡薩好看,卻被霍斯制止,他只得罵聲連連,每當德綸裡薩說一句,他就回嗆一句。

見此情狀,霍斯也只得苦笑,但坎布的行為,讓他感覺到一絲溫暖,德綸裡薩的勸降話,也沒那麼令他難忍受了。

海面上,繼續飄揚著德綸裡薩的勸降聲音。

周圍戰艦上,駐艦法師們都小心地注視著幽靈船,無數探照燈猛烈照射著,所有人都在期待幽靈船的反應。

眼前詭異的平靜,讓身經百戰的法師和戰士們,感到特別壓抑,總是幻想,是不是待會就有可能生什麼事?

“霍斯,幽靈船只不過是一艘船,一個工具。難道為了幽靈船,你連性命都不要?更不想迴歸以前平靜的生活了嗎?霍斯……”

當德綸裡薩將這話說完的時候,霍斯法力已經恢復九成了。

而對於德綸裡薩的勸降,他已經完全無視,只是奇怪:他說了這麼長時間,難道口不幹舌不燥,也不用停下來休息休息?

想到這裡,霍斯突然覺得不太對勁,對方見他沒有回應,應該知道勸降無效,卻仍持續進行這麼久?這情況實在太詭異了。

他感到一股不安的情緒,逐漸蔓延,他無法解釋這種不安來自哪裡。但是心裡一直有一個聲音:必須儘快離開這裡,否則會相當的危險。

霍斯望了望在大型戰艦上的德綸裡薩,深深呼了口氣,然後向前走了幾步,準備提前實施計畫。

只是,剛走出一步,幽靈船突然動了一下,很輕微的一下,如果是平時,霍斯也許會忽視這種情況。

可是現在這種情況下,幽靈船莫名其妙地震動,讓他覺得很不尋常。他立即站住,現幽靈船莫名地又動了一下。

“主人,你在做什麼?”坎布見霍斯蹲在地板上,然後又趴在地上,將耳朵緊緊地貼著地板,感到幾分疑惑。

“噓!”霍斯打了個手勢,然後在全場靜默的情況,盡力去傾聽。

因為霍斯已經現,除了莫名地動了一下,幽靈船船底似乎還傳來輕微的咚咚聲。

“好像是撞擊聲……”霍斯尋思著,心中的不安情緒越強烈。

“坎布,立刻帶幾個骷髏下船艙去看看,我感覺有些不對勁,船下面似乎有什麼東西,你好好檢查一下。”霍斯迅站起來,命令坎布。

“是。”

眼見坎布跑出了控制室,霍斯儘量平復自己的心緒。

那種咚咚的聲音越來越響亮,就算站著,霍斯都聽見了,這已經成為了德綸裡薩勸降聲之外,幽靈船上唯一的聲音。

“主人,不好了,下面船艙進水了。”坎布急急跑了上來。

“怎麼回事?”霍斯神色急變,“幽靈船怎麼會進水?”

“船下有人搞鬼,利用尖錐鑿出了一個洞。現在還在鑿另一處,只是他們所選擇的地方有些厚度,還沒有完全鑿出洞。但再過幾分鐘,船底恐怕就會被他們鑿出一個大窟窿。”坎布焦急道。

剎那間霍斯呆住了,大腦亂成一團,但是這種情況並沒有持續太久,一道靈光閃現,他很快就明白了。

“原來如此……”霍斯臉色十分慘白。他終於明白,戰艦會停住不前,也沒有開炮,只是派德綸裡薩來勸降的真正原因。

“主人?”坎布疑惑地看向霍斯。

“哼……對方根本就不認為我會投降,就算我投降了,他們也會殺掉我。他們讓德綸裡薩來勸降,就算我沒有反應,還是毫不放棄,整整喊叫了十來分鐘。這麼做的原因,和我不做反應的原因一樣,都是為了拖延時間。”

“我拖延時間,是為了恢復法力,然後順利逃走。而德綸裡薩他們拖延時間,則是為了鑿沉幽靈船。”霍斯冷冷地說道。

霍斯猜的沒錯。哈比將軍在知道霍斯擊敗海軍名將,又非常擅長逃跑之後,就決定這麼做。

先是利用德綸裡薩分散霍斯的注意力,儘可能拖延時間,然後讓水鬼藉著夜色接近幽靈船,實施鑿船計畫。

將幽靈船鑿沉,雖然會使得幽靈船沉入大海,但還是能保留幽靈船的船身完整性,而且依照拉彌迪大6的技術水準,打撈沉船並不是什麼困難的事。

這要比和幽靈船直接對抗容易,在打撈出沉船後,他們就能好好研究幽靈船的船身和內部構造,進而瞭解和獲得幽靈船的各種秘密。

“他很強。我還自以為是的想拖延時間,哪知道早已落入對方的謀算中。”現在霍斯的法力還沒有完全恢復,想在第一時間逃脫,風險不小,但是,他現在已經沒有時間等了。

“砰!”從船下傳來的聲音,已經告訴霍斯,水鬼們又鑿出了一個洞。

“主人,現在怎麼辦?”坎布為人雖然忠心,但卻缺乏急智,面對此情景,完全無法反應,只能呆呆地望著霍斯。

“我們必須馬上離開!”沒有絲毫猶豫,霍斯迅向坎布下達命令,“你立刻帶著骷髏下去,堵住缺口,隔絕已經被破壞的船艙,防止影響到整艘幽靈船。立刻就去!”

跟著,霍斯轉身面對終端控制器,想也未想,直接將法杖舉到上方,龐大的暗黑能量洶湧而出,覆蓋了整個終端控制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