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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死者是誰(2)

這個點的警視廳販賣機肯定有咖啡!

“好的。”

黑澤秀明立刻答應下來, 結束通話電話後對馬德拉道:“繞道去一趟警視廳,有個案子。”

“現在是凌晨一點。”

“嗯嗯, 我知道。”黑澤秀明假裝聽不懂馬德拉的意思,“所以等會兒你把我送到警視廳就帶著裡包恩回去,早點睡。”

這個時間,就算馬德拉的攝像頭開著也不會怎麼樣。

哥哥早就睡了,沒人能管他。

黑澤秀明快樂地撐著坐墊晃了晃上半身,等會兒趁馬德拉不在,一定要用警局的自動販賣機買罐咖啡喝。

等著吧販賣機!他馬上就來!

-

純黑的保時捷停在警視廳門口,黑澤秀明鑽出來。

“黑澤警官!”高木警官從警衛亭身邊快步小跑過來, “辛苦了您跑一趟。”

黑澤秀明掃了他一眼, 高木警官一共等待了15分鐘,其中有五分鐘在警視廳的一樓逗留,並在南面的自動售賣機買了兩罐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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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等待中喝掉一罐, 還有一罐被放在兜裡。

“你買了兩罐咖啡嗎?”黑澤秀明隱晦地暗示。

“啊, 是的。這一罐無糖拿鐵是給您的。”高木涉從衣兜裡掏出那罐咖啡,“凌晨還叫您來真不好意思。”

“謝謝。”黑澤秀明接過咖啡, “敬語就不必了, 叫名字就好。”

“哦哦,黑澤。”

“嗯。”黑澤秀明吧嗒一下拉開易拉罐, 狠狠灌了一大口, “哇!真好喝。”

“只是販賣機裡的咖啡而已。”高木不好意思地撓了下後腦勺,“鑑識科在這邊。”

他拉了一下差點走錯的黑澤秀明,兩人來到幾乎空無一人的鑑識科。

法醫鑑定室在鑑識科的最裡面,這個科室不受人待見, 全日本僅有150位法醫, 其中有一半都不怎麼幹活。

高木開啟室內的新風系統。

“我們警視廳的那位法醫是已經很久沒有屍檢了, 最近的屍檢率更是只有01。”

“允許走屍檢程式的屍體大多數都沒有家屬認領,所以就算透過法醫解決了案件也得不到什麼回報。”高木涉嘆息一聲,“這種高投入低回報並且沒有升職空間的職位沒有人願意做。”

“嗯,在安全指數只有31的情況下出現這種情況不是很正常嗎?”

“不說這些,所以你為什麼會覺得這個案件有疑點?”

黑澤秀明從衣櫃裡拿出意見嶄新的白大褂抖開披在身上,然後又輕車熟路地摸出一副手套。

“直覺吧……”

黑澤秀明套手套的動作一頓,狐疑地看向高木涉,“直覺?”

“哈哈,具體我也說不清。”高木訕笑道,“通常無人認領屍體在確認身份的時候都只是透過一指紋或身體特徵。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確認指紋的過程有些違和。”

“是嗎?有想證實疑問的想法就很不錯了。”黑澤秀明掀開白布。

焦黑的屍體平躺在停屍臺上,焦褐色的皮肉綻開,露出一點猩紅的血肉和泛黃的脂肪層。

這種屍體想透過外表來辨認身份基本不可能。

但……

“燒成這樣你們還能提取到指紋?”

黑澤秀明將白布拎到一邊,指腹微微用力,撥弄了一下死者的眼皮,他的上下眼瞼黏連在一起,散發出一股惡臭。

高木倒吸一口涼氣,不敢直視這具屍體,結巴著回覆,“因、因為死者的右手指紋儲存的比較完好,所以鑑識科拿到了樣本……嘔。”

他乾嘔一聲,狂奔到垃圾桶邊把剛才喝下去的咖啡全吐了,穿著氣說:“我算是知道為什麼沒有人願意當法醫了,換成我,我也不樂意。”

黑澤秀明:……

“你沒來自己看過?”

“沒有,我只看過照片。”高木涉從兜裡掏出手絹擦了下嘴角,又接了一杯清水漱口。

“火災什麼的縱火犯搜查一系負責,我們是暴力犯搜查三系,所以我沒見過這種屍體……”

他說著,逐漸鎮定,有些潰散的眼神也重新聚焦,“指紋樣本是鑑識科取好之後送到我們那邊的,所以這是我第一次看見這種……”

“沒事,誰都有第一次,很正常。”黑澤秀明舉起手腕推了一下臉上的醫用口罩,“實在受不了可以出去等。”

“不,我要留在這裡。”高木涉堅定起身,生疏地套上白大褂和手套,走到黑澤秀明身邊,“這種觀摩的機會非常難得,我不想錯過。”

黑澤秀明定定看了他一眼。

真難得,在現在這樣的體制下警視廳還有這麼有幹勁的人。

“口罩戴上,給你30秒做準備,接下來的東西我只說一遍。”

他頓了頓,小聲說道:“事先說好,我是看在那罐咖啡的份上才教你的。”

高木:“是!”

30秒後,高木準備完畢。

黑澤秀明從準備臺抽出一根乾燥的棉籤,“說說你們的判斷和死亡推定時間。”

“屍體是經過來葉山道的警員發現的。”高木回答道。

“根據警員的描述,他在經過的時候突然看到車子在眼前爆炸。”

“警員經過的時間為7月17日晚上20點15分,死亡推定時間為7月17日晚19:45-20:15。”

“很明顯,死亡時間不是7月17日。”黑澤秀明用那根乾淨的棉籤在屍體的鼻腔內側轉了一圈,抽出來仔細看了一眼之後扔進邊上的垃圾桶,“死者的鼻腔非常乾淨,這說明他並非為燒死的。”

“看這裡。”黑澤秀明摸到死者太陽穴處的凹陷,“這個創面雖然因為被火燒過不太好辨認,但從凹陷程度和子彈穿過腦子後留下的另一個創口大小來判斷,這個人是自殺。”

高木強忍著不適湊過去看了兩眼,什麼都沒看出來。

黑澤秀明讓開屍體正面的位置,“這種細微的差別眼睛不能分辨,我建議你直接上手摸一下。”

高木涉的喉結滾動一下,他屏住呼吸,伸手摸了摸黑澤秀明剛才摸過的位置,“啊!確實是一邊小一邊很大!”

“自殺時因為槍口距離近,子彈威力最大,這種情況下產生的創面和他殺有著細微的差別。”黑澤秀明解釋道。

“可這樣一來,這不就是一起自殺事件?”高木涉懊惱地皺起眉,“那我們的搜查方向就完全錯了。”

“也不能這麼說。”黑澤秀明勾起一抹微笑,“因為你們的死亡推定時間不對。”

“這個人正確的死亡時間為7月16日,並非7月17日晚上八點。”

“什麼?”高木忘記了屍體恐怖的面孔,“為什麼?你怎麼知道?”

“因為屍體沒有蜷縮。”黑澤秀明示意他看向平躺在停屍臺上的死者。

“可他本來就是死後被焚燒的,這種情況下被燒死的人不會蜷縮起來。”

“不。”黑澤秀明邊反駁邊半蹲下來檢視死者的右手。

“人在剛剛死亡時肺部還存在一定的氧氣,全身細胞中的含水量還十分充足。因此,這時候如果燃燒屍體就會出現蜷縮情況。”

高木快速地眨了三下眼,滿臉我不太懂。

“舉個例子,你去市場賣魚,攤主幫你處理好魚肉,剜去內臟,你回去燒的時候魚還是會在鍋裡蹦幾下。”

“哦……我明白了!”高木恍然大悟,握拳敲擊掌心,“也就是說,這個人已經死了很久,他不是車輛爆炸之前死亡的。甚至連那輛車都不是他開到來葉山道上去的!”

“是的。”

總算跟上了,黑澤秀明由衷地懷念諸伏景光和降谷零,至少跟他們一起破案就不需要解釋這麼多。

“至於你感覺到的違和感,我猜是因為這隻手。”

黑澤秀明捻起死者幾乎完好無損的右手,“根據皮膚的燒焦狀況,這具屍體一開始被發現的時候這隻手應該正插在兜裡。”

“是!沒錯!完全沒錯!”高木眼神亮晶晶的,比自己推理正確了還要興奮,“你簡直就和在現場看著一樣。”

“咳。”黑澤秀明不自在的乾咳一聲,“那麼他既然是自殺,為什麼要在舉槍自盡之前把右手插進兜裡?”

高木立刻接話,“為什麼?”

哎……換景光或者零,這時候就應該直接回答了。

黑澤秀明嘆息一聲,“因為這個姿勢是別人幫他擺出來的。”

“那麼這個擺姿勢的人為什麼單單只是讓他把右手插進兜裡?”

高木:“為什麼?”

“因為他要保、留、指、紋!”黑澤秀明一字一頓地說道。

要不是因為咖啡,他絕對一個字都不會說!

“至於為什麼要保留指紋,那是為了更好的讓別人確認他的身份。”

黑澤秀明緩緩吐出一口氣,“有人來跟你確認過他的身份了嗎?”

“有。”高木涉露出回憶的表情,“前來確認的人是之前帝丹高中的英語老師茱蒂女士,她拿來了一部手機,說這個男人幫她撿過手機,指紋應該留在了上面。”

茱蒂?就是公交車上見過的那個fbi?

這個死者難道是意外殉職的fbi?

不,不一定。

保留指紋雖然是為了更好的讓人確認身份,但是卻有兩種可能。

一、兇手故意讓fbi認出死者是他們的同事,以此來警告和挑釁fbi。

二、指紋是幌子,是欺騙fbi的工具,但實際上死者並不是fbi。

現在,要想知道死者的身份,就需要知道死者身前最後到達的場所是哪裡。

要想確定場所,就應該先明確死亡時間。

“我要查胃內容物。”

黑澤秀明從準備臺下面的櫃子裡取出一套全新的手術刀,“你要看的話就靠過來,不看就站遠點。”

高木涉剛想動作,黑澤秀明就在此開口,“想看的話記得端好那邊的垃圾桶,別吐在地上。”

高木腳步一頓,乖乖轉身拿起垃圾桶,雙手捧在胸前站在離解剖臺不遠不近的地方。

等他站好,黑澤秀明才踩下腳踏式錄音機的按鈕。

“7月19日凌晨1點32分,編號b0315屍體檢測胃內容物。檢測員黑澤秀明。”

他說完,用腳尖勾了一下踏板,按鈕吧嗒一下縮回去。

高木大氣都不敢出。

白熾燈和無影燈照得解剖室一片慘白。

今天以前,他從不覺得解剖屍體是一件神聖的事情。

“鑑於你可能是個罪犯,我就不對你表示敬意了。”

黑澤秀明在高木崇拜的視線中用平平無奇的腔調快速敘述,“但我對您為司法事業的貢獻表達衷心的感謝。”

說完,他立刻傾斜手術刀,又快又準地破開死者的胸膛。

劃過大約八刀,黑澤秀明順利撥開了他的胃。

“看胃內容物的消化程度,死者在死前一個小時吃過晚餐。”

“沒有人會在自殺前會這麼吃飯,正常蓄謀自殺的人要麼會大吃一頓後告別世界,要麼會絕望到什麼都不吃,坐著發一個小時呆然後舉槍自盡。”

“顯然,你是被迫自殺的。”

現在,來看看這位死者的最後一餐吃了什麼。

蘿蔔,金針菇,還有沒完全消化的肉沫。

黑澤秀明將這些東西放進小玻璃瓶。

“這種菜的配置你不覺得很眼熟嗎?”他看向高木。

這位警部死死地閉著眼睛,咬緊牙關,光是忍住不吐出來就用掉了渾身解數。

黑澤秀明:……

“好吧,去查一查16號哪家醫院的配餐是這種東西。”

“好的。”高木氣若游絲地應道。

“別這樣,只是看個胃內容物,我在學校的時候幫fbi做過開胸,用那種肋骨鉗。”

高木並沒有被安慰到,“別……別說了……”

“哦……好吧。”黑澤秀明聳了下肩,幫死者把敞開的身體縫好,踩下錄音開關,公事公辦地錄下剛才發現的胃內容物,然後加上後面半句。

“……更正死亡推定時間,該死者的死亡時間為7月16日晚7點至8點,爆炸現場並非第一現場。”

“解剖完畢。”

黑澤秀明鬆開錄音按鍵,脫下手套,將那塊白布又蓋回死者身上,在小瓶子上寫好標籤放進櫃子。

“走吧,我們一起去查16號哪家醫院的配餐是這種東西。”

高木脫下手套,“私下查案是不是不太好?”

黑澤秀明湊到消毒洗手液前猛地按了三泵,仔仔細細把手洗完才道:“你來找我之前想沒想過這就是私下查案?承認吧,你就是好奇。”

他勾起嘴唇,“好奇可是優秀警官不可缺少的好習慣。脫掉你的白大褂,讓我們好好查清楚他的身份。”

“我不想以後都好奇地睡不好覺。”

高木一時間熱血上腦,等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坐在了計程車上。

“你回過神了?”黑澤秀明喝了一口咖啡,“我剛才已經在外包醫院的快餐店裡拿到了結果。”

高木:“哈?”

我就發個呆,你就得出結論了?

“現在我們在去往杯戶中央醫院的路上,對了,我買了關東煮,是芝士魚丸口味的,你要不要來一份?”黑澤秀明晃了晃掛在手腕上的塑料袋,“很好吃的。”

“哦……謝謝。”高木接過魚丸,“確認身份之後呢?”

“寫在裹屍袋上唄。”黑澤秀明聳了下肩,腮幫子裡鼓鼓地塞了一個魚丸,“最好是能查到他的真名。”

因為如果在醫院裡查不到真名,那只能說明這位死者真的是殉職的fbi。

總之先試探一下。

黑澤秀明翻出通訊錄,找到列表最後的那個名字撥出去。

嘟嘟——

“喂?赤井——”

“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已為您轉入語音信箱。”

嘟——

“喂?”茱蒂的聲音從聽筒裡傳來。

黑澤秀明狐疑地看了一眼顯示屏,沒打錯啊……

赤井該不會和茱蒂……

“咳,我是黑澤秀明,我找一下赤井,他在你旁邊嗎?”

聽筒中沒有傳來迴音。

良久,茱蒂哽咽道:“你找他有什麼事?他殉職了。”

黑澤秀明驚訝的楊了下眉,“怎麼會?”

“他在來葉山道那邊殉職了。”

來葉山道?近期在來葉山道附近發現的屍體就只有剛剛被他解剖的那一具。

黑澤秀明迅速調整出惋惜又難過的語氣,“抱歉,看來我之前跟他約好的事情做不了了。”

“他的手機怎麼在你這邊?”

“我只是掛失了他的號碼,重新錄了一張。”茱蒂輕聲道,“雖然號碼相同,但已經不是他的電話了。”

“我很抱歉。”黑澤秀明不太會安慰人,他沉默了一會兒,結束通話電話。

不對,等等!

他猛地轉頭看向坐在旁邊吃魚丸的高木涉,“你之前說是茱蒂拿著手機來確認屍體的?”

“是的。”

“她確認後什麼表情?”黑澤秀明問完就意識到就算有不對勁的地方高木也不一定能看出來。

“算了。”

“我大概知道了。”

茱蒂應該以為那個屍體是赤井秀一。

哈,屍體是赤井秀一?

別開玩笑了。

黑澤秀明在杯戶中央醫院的門口下車。

赤井這樣的人絕不會以這種方式死去。

今天他非查出那具屍體的真實身份不可!